只見羅舞讓開了身子,司空博的身影,映入眼簾,只是這臉色,卻不是很好。
朱顏惜有些詫異,司空博的性子,從來不會如此,今天這樣,必然有大事發生。
「司空大哥,你怎麼了?」朱顏惜面露擔憂,心里,也忍不住提起了一顆心。
「情兒不見了。」
「什麼!」朱顏惜提高了音貝,神色凝重了許多,「情兒究竟,去做什麼了?」
朱顏惜示意司空博坐下,這才緊緊盯著司空博,雖然,這塵閣的事情,自己一直很放心他們去負責,可是,大事情起碼都是自己在抓的,如今,情兒失蹤,這個事情就絕對小不了。
畢竟,情兒和司空博都是這塵閣的堂主,能有什麼東西,是需要他們親自出馬的!
「傳聞,有化厄丹在瀧梅國出現,我要情兒,親自走一趟。」司空博語氣落寞,滿是自責。
「化厄丸?」朱顏惜皺眉,「那不是一直只聞其名嗎?」
司空博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空穴來風的東西,必然是有根據的。」
朱顏惜眼光一凝,就是如此,也不可能,需要情兒去,除非!
「司空大哥~化厄丸,在什麼人手上!」朱顏惜突然害怕了起來,要情兒親自出馬,那麼這對手,一定也是不簡單。
「只知道是皇室的人,其余的消息,滴水不漏,打听不到。」
「皇室!」朱顏惜倒抽了口氣,就自己所知道的,這宗政無賀在瀧梅國,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不是因為這皇室的人好相與,而是他宗政無賀,扮豬吃老虎!
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就是因為不好滲入,情兒這才要自己出面?
朱顏惜面帶愁色,有些不悅地「為什麼不告訴我!事關重大,還涉及了瀧梅國的皇室,你覺得,這個還算是小事嗎?」
「你如今已經是穹王妃,你以為,你還合適去找宗政無賀嗎?」司空博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他自然明白,顏惜和宗政無賀的交情,可是,他更加明白,以前,顏惜是將軍府小姐的身份就已經不能和宗政無賀來往過密,而如今,作為貴竹國穹王妃,她和宗政無賀的往來,也就更加尷尬!
「這個我知道,可是,你就是要情兒去,不是也該告訴我嗎?」朱顏惜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對于司空博和司空情,早就成為她生命之中,如同兄妹的存在,她的擔心,並不比司空博少,而且,若是為了自己而出事,那麼,要她情何以堪!
「不過是小事!」司空博別過頭。
「啪~」朱顏惜的一巴掌,氣惱地甩了上去,蔥蔥玉指顫抖地指著司空博,「司空博,那是你妹妹!什麼叫小事!天家無情你不會不懂,化厄丸,誰不是視如珍寶,你在不清楚任何情況的時候,要情兒去,這算是什麼決定?如今,人都失去了聯系,你還說是小事,這是小事嗎?」
羅舞和落雨,都杵在原地,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顏惜,害怕,擔心和歇斯底里!
「對于你的命來說,這就是小事!」司空博冷漠道。
「司空博!」朱顏惜咬牙切齒的聲音,止不住顫抖著,淚水,在眼里打轉,「我早就和你們說過,你們不欠我任何東西,同是天涯淪落人,就是不是我出手,你們也未必會死!我從來就不希望,你們的命,是用來還我的,報恩的,你那腦袋,是墨水做的嗎?」
起伏的胸口,朱顏惜不斷平復自己的憤怒。
「即使早知道是今天的情況,我和情兒的選擇,亦是如此。」司空博盯著朱顏惜,一臉的淡然。
朱顏惜轉身,不斷克制自己的怒氣,羅舞見狀,這才出聲「最後一次聯系上情兒,是什麼時候?」
「半月之前。」司空博見羅舞挑了挑眉,繼續道,「我們約定的是每五天一次聯系,除非有意外。」
朱顏惜轉身,情緒已經和緩了不少,對著楠嫻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奴婢這就去問。」楠嫻不多二話,急匆匆離開。
「顏惜,你想做什麼?」司空博皺眉。
朱顏惜平靜地,「找人!」
「我今天來,是要和你告假,我自己去找。」司空博不同意地,搖了搖頭。
「我不放心,更何況,男子處事,總是比女子不容易,何況,事關瀧梅國皇室,可沒有那麼簡單就可以處理的,我去瀧梅國,正好找宗政大哥參考參考。」朱顏惜見司空博欲說什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放心吧,如果這化厄丸在瀧梅國,宗政大哥也會出手的。」
司空博看著朱顏惜是神色,吞下了欲出口的話語,因為,在顏惜的眼里,他看到了同樣的信任,那是對塵閣的人才有的信任。
而那頭,拓跋元穹其實早就回來,只是,不一樣插手塵閣一事,這才中途折回了書房,和墨台昊討論這顏惜的事情,就被楠嫻給請回了天穹院。
而此刻,司空博已經離開。
拓跋元穹的目光,在落到顏惜的臉上,眉宇間再次擠出了川字,上午還好好的,這一會又有愁雲慘淡的。
詢問的目光,掃向顏惜身旁兩人,這才揮了揮手,把人給支開。
只見顏惜歪著頭,眉頭緊鎖地,思考著什麼。
心底無奈地嘆了嘆氣,拓跋元穹這才走近,緩緩坐下。
屬于拓跋元穹獨有的松香味,淡淡竄入鼻尖,朱顏惜這才抬起頭,美眸望向拓跋元穹,討喜的表情,頃刻掛上。
精光一閃,拓跋元穹嘴角微抽,卻也不點破地「楠嫻說,你找我?」
「元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朱顏惜眨了眨眼楮,笑顏如花。
「說說看~」拓跋元穹冷冷地,看著這個一臉賣乖的小女人。
朱顏惜見拓跋元穹無動于衷,起身抓住拓跋元穹的手臂,「你先答應了再說,不然我都不敢開口。」
「說!」拓跋元穹繼續著冰山臉,對于顏惜這莫名其妙的無視獻殷勤,頓覺得警惕了起來。
見拓跋元穹不為所動,朱顏惜瞬間耷拉下了腦袋,有些哀怨地,「你凶我!」
聞言,拓跋元穹的嘴角,抽搐地更加嚴重,這小女人,要自己答應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事,只是~
思及司空博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而剛剛顏惜的情緒和如今的變化,拓跋元穹眉頭再次皺起,塵閣出了什麼事情嗎?就是自己真不答應,只怕,以顏惜的性子,絕對也會我行我素才是,既然如此,把事情掌握住,總比莫名其妙人就跑了來得好。
一陣思索,拓跋元穹終于軟化地,「行,你說吧。」
當朱顏惜的話語一落,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拓跋元穹抿唇不語,直直地,看著朱顏惜。
「元穹?」朱顏惜不安的,以眼角掃著一旁的人,雖然說,這拓跋元穹什麼都依著自己,寵著自己,可是,自己很清楚,有些東西,只不過是在他的底線和縱容範圍之內,僅此而已。
「帶著暗衛去。」拓跋元穹終于在顏惜不住的偷瞄加忐忑中出聲。
「什麼?」朱顏惜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拓跋元穹居然答應了?
「帶暗衛去。」拓跋元穹不厭其煩地,再次重復。
朱顏惜呆滯了許久,這才晃過神,只是,興奮沒有持續多久,便再次柳眉緊蹙,「元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是的,就自己的了解,拓跋元穹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即便他知道自己可能不顧他的反對一意孤行,卻也不可女敕,答應得如此干脆利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還有其他事情!
對于顏惜的話語,拓跋元穹揚起嘴角,果然,很多東西,還是瞞不住的,只不過,這個時候,顏惜離開,會是好事,只是,這地方,卻自天蘭國變成了瀧梅國,不過,只要離開了,都比在這邊要強多了。
「本王攔住你,你會帶著暗衛走嗎?」拓跋元穹挑眉,沒有打算承認。
「就因為這樣?」朱顏惜不相信地看著拓跋元穹。
拓跋元穹低笑,將顏惜一把拉入懷中,「還是說,顏兒其實不想去,本王可以派人去找~」
「誰說不去了,你答應了,沒有得反悔的,你不答應我就先斬後奏。」朱顏惜威脅著。
見顏惜含嗔帶怒,拓跋元穹好心情地,輕嘬了顏惜的臉頰,「顏兒,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朱顏惜臉上微紅,對于自己掙扎無果,也就認命地由著拓跋元穹抱著。
拓跋元穹目光深沉了許多,「明天嗎?萬事小心!」
「恩~」朱顏惜點了點頭,手掌,看似不經意地,覆在肚子上。
兩人之間,渾然不知道,這一次的離別後,等待他們的風風雨雨,也即將到來。
翌日一大早,朱顏惜便低調地,自穹王府離開。
落雨主動擔起了馬車車夫的活,馬車,極其緩慢地行使著。
馬車內,羅舞和楠嫻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朱顏惜。
「惜惜,你為什麼不告訴拓跋元穹,你懷孕了。」羅舞猛地翻白眼。
「你認為,說了我還出來?」朱顏惜一臉嫌棄的看著羅舞,司空博沒到來之前,自己恰巧有些暈眩,落雨診斷了才知道,自己居然懷孕了,震驚和喜悅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情兒的事情就沖淡了這份喜悅。
「可是,你這是去瀧梅國耶,莫名其妙離開一段時間懷孕了,你說,人言可畏的,你到時候,說得清嘛你?」
「我相信他!」朱顏惜噙著笑,堅定道。
「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
「呵呵,我覺得,羅舞小姐是比要當爹還緊張兮兮的,這落雨小姐都說了,小姐無礙,偏偏有人呢,緊張得不行,明明就是擔心,想要小姐留在王妃安心養胎,這話說出來,怎麼就那麼的別扭呢~」楠嫻取笑著。
被說中了心事的羅舞,臉色一紅,別開了臉,嘴翹得老高。
朱顏惜見狀,和楠嫻笑得更歡了,覆在肚子上的手,也格外的小心翼翼,目光,也柔得似水,好在,這宗政無賀的藥丸和這拓跋元穹的手鏈,使得這毒很好地控制住,這蠱被轉移了之後,這孩子,反倒是不會危及孩子,若不是信得過落雨的醫術,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是該喜還是該愁。
只是,朱顏惜也已經預想得到,這拓跋元穹估計很快就會知道真相了,雖然自己囑咐了府醫,說是自己要尋思機會告知拓跋元穹,可是,這日子一天天過去,肚子早晚瞞不了,暗衛必然也會去傳達的,想起拓跋元穹冰山的臉上的表情,朱顏惜嘴角上揚,笑得更歡。
但願,能來得及在孩子出世之前,早些解決了這些麻煩,相信找到情兒的時間,不會太久,貴竹國的那個交易,也不會太久吧。
想起那個交易,朱顏惜這才問道「小舞,塵閣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吧?」
「放心啦,你現在就該安心養胎,你家王爺我會幫忙看著的,好好休息一下。」羅舞努了努嘴,一臉不耐煩地瞪著朱顏惜。
馬車外,蔚藍的天空,飄過朵朵烏雲,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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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殘中,題外話就省下來先,謝謝大家的支持,飄走~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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