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苦楚向誰訴說
徐文洋從王國文家吃好午飯，又與王國文稍微聊了聊就回去了，他一邊在家里忙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在想︰「他想給我壓力，我和二哥會因為他帶給我們壓力，就會停手嗎？！不可能，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因為有壓力就停手，那也太沒用太沒有男人的血性了。♀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和二哥都不會放棄，都會堅持下去的，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王國文和付美蘭會帶給文龍巨大的壓力，就只怕文龍撐不住，會使得我們前功盡棄。這倒是讓許文洋感到十分擔心，他知道他的這個堂弟許文龍有時心意會有點軟，架不住對方的幾句勸說，幾聲啼哭，就有可能改變心意，可這是又是沒法避免的，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許文洋想著想著想的有點累了，也就不再想此事，不知什麼時候漸漸地進入了自己的工作狀態。他也是在故意地淡化對這些事的想法，他是一個有理智的人，他知道一味地想著這些事情也沒用，想多了還會分神影響到自己做賬，他還不如理智地控制著自己，不再去想。
許文洋在家里打著算盤算著賬目，許文洋的老婆樊秀英在家前屋後的菜地里蒿著雜草，夫妻倆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許文洋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已經上學去了，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乖巧和听話，從不讓父母操心。該上學時都按時上學，放學回來後，還幫著他們的媽媽編織一些蒲包，好到供銷站換兩個零用錢補貼補貼家用。
許文洋和許文太兄弟倆暫時還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一邊關注著為二女乃報仇的大事，表面看上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是比較平靜的，其實他們內心里對為二女乃報仇的大事一點都沒有松懈。
而許文龍的家里，經過一段時間後，付美蘭見許文龍和他家族里的人，都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告發他們的意思，她的膽子也就漸漸地變得大了起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狗吃屎的本性又漸漸地流露了出來。」文龍啊，地里的菜已經都被小草包圍起來了，你還不去蒿草，我們今後吃什麼菜呀，讓你拿錢買菜吃，你又拿不出錢來，總不能全指望我這個老娘們掙錢給你用吧？！即使我能掙到一些錢，總讓我這個老娘們苦錢給你個大老爺們用，你也會感到害臊吧！「付美蘭看著穿著一身樸素衣服，蹲在家門前菜地旁發呆的許文龍，不瞞地對他說道。♀其實她並沒有為家里掙過一分錢，她說的這些話，都是厚顏無恥的亂說，他們家里的錢基本都是靠許文龍賣苦力賺來的錢養家。」嗯，我剛剛吃了飯，也讓我行個飯頭嘛，不要這麼急，這些小事本應該都是你們娘們干的活，你現在倒好全讓我包了，全讓我干起這些活來了。我什麼也沒說，你還催的這麼急，你還給不給我留一點顏面啦？！我是你丈夫哎。「許文龍說的一點不得力，軟綿綿的，他不敢得罪付美蘭，只是柔和地表露出了自己的意思。」呵——你還不瞞，還有意見呢，說你幾句還知道頂嘴了，竟敢違拗姑女乃女乃——我了，什麼時候開始長膽子咯？開始像個男子漢咯，嗨嗨，還真是小看你了！老娘就不信就制服不了你，老娘要你現在去，你現在就得去，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老娘從什麼開始說話不管用了，哼，我看看到底管不管用！「付美蘭說完就瞪起了她的那雙大眼楮，她的那雙大眼楮看上去雖是有點美麗，但從里面流露出來的全是凶惡、可怕的光芒，讓人看了不由得有點不寒而栗。
許文龍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去就是了，你還凶什麼，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我真想揍你一頓，你還真以為我怕你了，其實我都是在忍你，你也不要做的太過分了。「許文龍其實從骨子里不是完全怕付美蘭，而主要是顧全大局，考慮到了許多地方，考慮到了方方面面，不是簡單的憑著他的膽子大就好收拾付美蘭的，付美蘭的家族也是一個很大的家族，牽一發而動全身，另外還有那個王國文。即使王國文不是大隊書記，沒有後台，沒有他的公安局副局長的哥哥幫忙，他也是不好輕易地就收拾得了王國文的。因為在八十年代以前的農村，男女聯姻都是在很近的範圍內，都是沾親帶故，親搭著親，朋沾著友，盤根錯節的，關系很復雜，確實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想告倒王國文和付美蘭，其難度是何許的大也，就可想而知了！許文太和許文洋一心要搞倒王國文和付美蘭，他們暫時還沒有去考慮這些問題呢，他們也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如果想考慮這些問題也就沒法打這樣的重大官司了。但他們也做好了準備，對那些想為付美蘭和王國文說情的人，一概不予理睬，現在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害怕許文龍中途退卻。」你不要吹牛了吧，你敢揍我，我讓人借十個膽子給你，你都不敢揍我，而我讓人把你打死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付美蘭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下來，她感到有點說漏了嘴，她這樣說更會使許文龍聯想到他的母親是怎樣死的……其實這對她來說，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而已，可畢竟她做過虧心事，一說出這話就不由得想到她的婆婆就是她讓王國文幫著自己推下河的，所以不由得停頓了下來，不由得有點感到後怕起來。但她害怕引起許文龍的懷疑，又故意這樣說道，」你不跟我頂牛，不違拗我，不說氣我的話語，不讓我心煩，我又怎麼會說出這些話來呢？！你以後還是學乖一點，不要再惹我生氣了。」付美蘭說完故意嗔怪地看了許文龍一眼。
「你要能懂一點事就好了，我也不用跟你煩這麼多的心了，我已活的很累，你一點也感覺不到，或是不朝心里去，你根本就一點也不疼惜我，你的心里一點沒有我，我是你的丈夫，家里什麼事都要我做，這個家全靠我在撐著。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呢？我的日子也就好過一點了。」許文龍一時還沒有聯想到自己母親的死因，而是順著付美蘭的話就說開了，也或許是他在裝糊涂。他見付美蘭有點退讓，也就想把積壓許久的郁悶發泄出來，讓自己好受一些。付美蘭因為害死她的婆婆不是太久，她還不敢太造次，她還得稍微由著許文龍一點。
「你看你，我就稍微說你兩句，竟惹得你說出這麼多難听的話來，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說了，也不就隨意說了你兩句嘛，你就來勁了。」付美蘭不以為然，又用起了她慣用的手法，硬的不好使就采用軟的，有點撒嬌地說道，「還是我丈夫呢，對待我這麼凶哪像我的丈夫呀？！你真的把我當老婆待我就把你當丈夫對待，你要對我好喲，要疼我喲，讓我感覺到喲，我才會更對你好呢！」付美蘭說的嗲聲嗲氣。
「我對你還丑嗎？對你那麼好，你還不知足，還在丟我的臉，你叫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在別人的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怎麼在別人的面前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麼苦？我是什麼滋味，你有為我想過嗎？我這個男人是怎麼做的？做的好憋屈呀！……」許文龍有太多太多的話需要訴說，但一時又無從說起，又不太想說，一下也不能全部說盡，他心中的苦水真是太多太多了。
付美蘭按照以前的脾氣听到許文龍這樣說，早就要跟許文龍翻臉了，但現在確實是因為伙同王國文害死她婆婆的原因，確實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人命關天，她多多少少還是會小心一些，多多少少還是會盡量克制自己，讓著許文龍一點的。她一直在強忍著，強忍著，讓許文龍 啪啪地說著。
「文龍，我心里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我也一直都把你當丈夫對待，只是你多想多慮了，總是疑神疑鬼的，搞得我也很累，希望你以後不要這樣，這樣我也會感到更累的，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想不開看不開呢？怎麼什麼事都朝心里去呢？你怎麼這麼要那個男人的臉皮的呢？一個男人的臉面能值多少錢？能當飯吃嗎？……」付美蘭不以為然，說的是咄咄逼人，雖比較讓步，但最終還是熬不住了，又開始開炮了。」人要臉樹要皮，你認為不重要的東西，可在別人那里卻是很重要的東西，人跟人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全把別人跟你想的一個樣子。「許文龍真有點拿她沒法說了，這種女人就是厚臉皮，不要臉到家了，她不知道什麼叫美丑，什麼叫廉恥。她們就只知道要錢，要生活的好就行，其它的就什麼也都不去想了。哪還管它什麼廉恥不廉恥的，什麼美與丑的，只要有錢只要有享受，連別人的死活都不會去管的，只管自己的快活，跟他們講道理也等于是對牛彈琴，白談。」嗨喲，嗨喲，你還要臉要皮呢，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要什麼臉？要什麼皮，看來真是個理想主義者呀，肚子不吃飯可以，口袋沒有錢也可以，只要能保住你這張不值錢的臉就行了。「付美蘭開始諷刺起許文龍來，諷刺許文龍來對于美蘭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費吹灰之力。」我說你兩句，你就來勁了，你這個人就是不能說，一說到你就不得了了，說你一句你就要說上十句，不依不饒的，好像你很有理似的，其實你就是強詞奪理，跟你沒有道理可言，你真是不可理喻。「許文龍強勁地開了話頭，他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最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好好地發泄一下，他知道付美蘭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顧慮的，還沒有到她敢造次的時候呢。」跟我們沒有道理可講，跟你有道理講，你這種孱頭，我是最瞧不起你這種孱頭了，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嫁給你這種懦弱沒用的人，自從嫁給你後，沒有跟你享受過一天的福，還這樣不讓著我，這樣跟我斤斤計較。我跟你這種人過日子，真是太委屈自己了，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就肯嫁給你這種**人的？！要是現在打死我我都不會同意的！「付美蘭恨恨地說道。」你後悔我也後悔呢，要是這世上有後悔藥賣就好了，我現在立馬就去買些後悔藥來吃吃，可惜呀，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就只能跟你這顆爛豬屎熬下去了。「許文龍也不讓步，繼續說著他想說的話。」我是豬狗屎，你是香餑餑，把你美的不輕，不是我你什麼都不是，人家會更把你朝泥地下踩！你能美美地站在我跟前，不全是靠的我嗎？！「付美蘭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有點對的，但又是很不正確的。「成也蕭何敗蕭何，如果不是付美蘭，許文龍會繼續做他的老師，生活的也挺好，可就因為付美蘭跟王國文相好上了，許文龍才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付美蘭說完不屑地瞥了一眼許文龍。」成也蕭何敗蕭何，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今天的這個地步！「許文龍不再說了，無限感傷，他的教師職業就是因為付美蘭勾搭上了王國文，才被王國文給撤銷了教師的職業，才使得他落魄到如今的這個程度。他有多少的心酸和淚水，沒處傾訴，這些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討得了這樣的」好「老婆好媳婦，才會使得他過上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他的苦處向誰去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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