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改變一個人很難
王國文在家里和村部里，有一陣子時常想到許文龍他們會不會告發自己和付美蘭害死許文龍母親的事情，可過了許久都沒見許文龍和徐文太他們有任何的動靜，他的心也就漸漸地放下了踏實了。♀王國文仍然和平時一樣，早上去村部上班晚上回家，村部里的事情不是太忙，有時忙就是一陣子，有時也比較清閑，他過著比較閑逸有規律的生活。
但他的色心還是沒有收斂多少，付美蘭懷孕要生孩子，他不怎麼方便與付美蘭做「美事」了，他在與付美蘭一起害死徐文龍的母親後，沉寂了沒有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又去找了其他的女人，繼續他的腐化、墮落的生活。他的工作態度也時好時壞，總的來說不算太好，有一些村民和他手底下的一些小干部對他多多少少也有一點輕微的意見。
王國文不良好的工作作風從平時他處理日常事務中，就經常可以看得出來，一天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找上王國文的家門，王國文正在家里和一個朋友聊著天談著心。這位中年婦女見王國文正在跟人談話聊天，也沒有敢直接跟他說話，而是等了等，見他和他的朋友聊天不是太激烈了，才慢慢地對王國文開了口︰「王書記，我想請你給我批個宅基地的條子，我家的大兒子結婚幾年了，現在二兒子也快要結婚了，想讓大兒子分開過日子，不能讓弟兄倆都跟我們住一起，再過個幾年三兒子又要結婚了，現在得趕緊讓大兒子分開來住。王書記，我來是想請你批個條子，住宅地已選好了，就等你批個條子，我的大小子也老大不小了，很想他早點單過，把現在的房子騰出來給他的二弟結婚，王書記，就請你批個宅基地的條子吧。「這位中年婦女說著就將手里握著的等王國文批宅基地的條子遞向他的面前，卻被王國文伸出右手給擋了一下。
「不好批條子，你說批條子就批條子嗎？哪有這麼隨隨便便的，得和你們生產隊的隊長以及幾個村干部商量一下，商量好了才能批給你。♀」王國文語氣沖沖的一點也不友好。
「那過兩天，等你們商量好了我再過來，請你批條子。」這位中年婦女小心翼翼輕聲說道。
「沒有這麼快的，你不要著急，在家里慢慢等著吧，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的，不要沒有等到通知就來煩我了。」王國文不耐煩地說道，說完還揮手示意這位中年婦女早點走人，不要干擾他跟朋友聊天。
「王書記，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的二小子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們要急著為他談對象結婚，太遲了怕會耽誤了他的親事，耽誤了他的結婚，以後打光棍，王書記，還請你們盡早商量，麻煩王書記麻煩你們了！」這位中年婦女緩聲細語地說道，甚怕得罪了王國文。
「你還有完沒完，你真煩，就這一點破事竟然這麼的煩人，你要我轟你出去嗎？！」王國文沒有好氣地說道。似乎女人再不走的話，他都快要動手推她出門了。
「好的，我走，我走。」女人不敢再多作停留，立馬灰溜溜地走了。
「這種人就不能給她好顏色，給她好顏色就沒完沒了了。」王國文轉過臉來，有點得意洋洋地對他的朋友——周斌說道。
「你就是這樣對待老百姓的？用嚴制度嚴方法管理他們嗎？就這樣讓他們服帖！」王國文的朋友——周斌，是個當過幾年兵見過大世面的人，思想比較開明，看問題也比較獨到有見解。
「這些‘刁民’不采用嚴厲的手段和狠的方法是制服不了他們的，必須這樣對待他們。」王國文不由得用上了小日本鬼子的話語了，同時也是他的心里話，他說的也很有力道。
「完全這樣也不行啦，有的老百姓還是蠻好的，還是要用友好的態度對待他們，不能全部采用嚴厲的手段，不能采用一樣的方法，要有區別的對待。否則會引起太多人對你的不瞞，這樣就不好了，對你以後仕途的發展也會不利。」王國文的朋友——周斌，說話看問題都能站在全面公正的角度分析問題和說話，他看上去也是一臉的正氣，長的濃眉大眼，很陽剛。
「這麼多的人，不听話的又很多，如果都有區別的對待，那還不把個人給煩死了，我沒有這樣的耐心去分別的對待他們，我對待他們就是采用嚴厲的手段和方法，我有後台撐著，我的工作作風應該對我今後仕途的發展沒有太大的影響的，我也不想升高觀，就做我的村書記也蠻好的。」王國文不以為然地說著，他在聊天的時候卻一點也不感到煩躁，在為老百姓辦實事的時候卻焦躁的不得了。他的生活中時時刻刻都會流露出他的不好的本性來，這樣的人總是一心只想著他自己的利益和好處，從不顧及別人的死活，更不會去考慮別人的利益，他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對待每一件事的處理，會對別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對他來說更不算一回事。
「國文呀，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即使你有後台，得罪的人太多了也不好，即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不能得罪的太多，船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能小看小小的老百姓，一樣能叫你栽跟頭，不能太小看他們的能量。國文哪，你一定要引起重視呀，千萬不能小瞧了普通的老百姓，千萬不能麻痹大意。」王國文的朋友不好直接說出來他的不是，而是用提醒的語氣說出他想說的話，表達出他要表達的意思，其實也是在變相的教育著王國文。
「怕他個球呀，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哪個村民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在這片天地里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看他們誰有膽量壓制我，敢壓制我的人還沒有在這片土地里生出來，有誰敢壓制我還真是反了天了，借十個膽子給他們，他們也不敢。」王國文說的鏗鏘有力、咄咄逼人。
「呢既然這樣想這樣說，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那就一切你看著辦吧，自己盡量注意一點，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王國文的朋友——周斌，見說服不了他也就不想再多說服他了，就抱著讓王國文的事情順其自然隨事態的發展的心態，不想再跟他多費這方面的口舌之爭。有的事即使是他這樣充滿正氣有責任心和良心的人，也是一時無法控制得了的，只有等待時機等待火候成熟了，才能恰到好處的處理好這些事。所以他真的不想多說什麼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了，說了也沒用。只能暫時盡量避開這些話題，盡量不再言語這類的事情。但王國文還要繼續談這類話題的話，那他也會順著他的意思再聊一聊的，也不能全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什麼事都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我做了好幾年的村支書，心里還是有數的，會掌握好分寸的，老朋友，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在陰溝里翻船的。對付這些刁民采用一些手段是沒事的，嚴厲一些他們就會變得很老實了，他們就一點不敢造次了。」王國文根本就听不進去朋友——周斌的話語，他只相信他自己的那一套，他是我行我素，從來不听別人的。除非在事情上沒有主張的時候，才會采納一些別人的意見。
王國文的朋友——周斌見他實在听不進自己的話語也就真的有點也不想再談及此事了，他再一次稍微轉移了一下話題︰「國文，你也做了好幾年的書記了，肯定也想過讓自己的官位再朝上面升一升吧？」
「想，肯定想過，只是現在後來的新人學歷都比較高一點，都提拔新人了，輪不到我們這些舊人了，更何況我只有初中學歷高中還沒有畢業的人，是更不會被提拔上去的，就是被學歷給卡住了呀，因為此原因我也就沒有了那個想法沒有了那個念頭。如果我的學歷是高中的話，再通過我哥在上面活動活動，我定能升到鄉里去的，因為學歷的原因，現在也就不會產生這個想法哪。唉，也是沒有辦法，現在鄉里提拔干部都是很重視學歷的，不再像以前那樣了，現在有高學歷的人很多呀。」王國文無奈地說著，看得出王國文確實已死了再朝上升官的心，他也就只想做個村里的土皇帝了。
王國文的同學听了王國文的這些話後，也完全理解了他的心情，不再追問。其實當初王國文能坐上村書記的寶座也有他哥王國強幫忙的因素，否則連村書記都不一定能做上呢，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再說有的人還寧可做個雞頭也不去做牛後呢，做「雞頭」有什麼不好的呢？！他做個村里的雞頭也挺不錯的了，做「雞頭」管別人，做牛後被別人管，他也是這樣想的，做為一個村書記他還是比較滿足的。王國文的同學听他這樣說，就更理解他了，也認可了他的觀點，也沒有再與他爭執什麼。
「在書記的這個位置上也挺不錯的，那就好好的干，干出一番成績來，一直干到最後，老同學，我相信你的能力！」周斌干脆鼓勵起王國文來，他是在有意無意地把他朝好的方面引導，盡管知道不一定起多大的作用，但他覺得總比不引導的好。
「要干就會盡量出色的去干，總不至于被上面的人給擼了我的權利吧，盡管我的哥哥會幫我的忙，我也不能給我的哥哥找來太多的麻煩呀，大事小事都找他，那樣也不好，我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實在沒有辦法遇到大的事情才能找他，才能動用我的哥哥的權力，小的事情是不能經常跟他顛顛不續的。」王國文臉上露出了很敬重他哥哥很為他哥哥著想的樣子。
「是呀，小的事情盡量不要煩惱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事情，即使他們的權力再大，如果大事、小事都去煩勞他們的話，他們也會感到很累的，他們有他們自己許多的事情要忙。國文，你這樣想就對了，這樣的國文才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呢。」周斌听了王國文的這些話還覺得有點可听，就順勢利導、鼓勵下去。
「在這方面老同學就盡管放心了，不管怎麼說我也做了好幾年的村書記了，一點小事情還看不透處理不好的話，還是我王國文嗎？！還是一村的村書記嗎？！一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還得了了，那我這幾年的村書記不也白做了嗎？！」王國文說完臉上露出了一絲輕微的笑意。
周斌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的笑意，他的心里雖然不怎麼看好王國文，但王國文能有這樣的想法，他感到王國文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還有希望能讓他轉變過來，能做個為民造福的好書記。他從內心里還是希望他的這位老同學能有所轉變，能改變一下以前的工作作風以及個人的生活作風，多為鄉民們干點實事好事。他來這兒的目的也是希望通過他自己與王國文的交談，使王國文多多少少能有點改變，他也是听到有關王國文的一些風聲才過來看望王國文，和王國文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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