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的往事 第六十一章 說服

作者 ︰ 筠竹

第六十一章說服

許老爺子始終都不同意許文英提出的,讓弟弟繼續跟付美蘭過日子的建議,許文英也不想在這一方面跟老父親繼續爭執下去了,再爭執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

許文英現在就想讓弟弟再跟父親談談撤訴的話題,如果在這個方面父親能同意了自己的說法,那也不錯。至于弟弟現在究竟是不是要離婚,在這一點上以後還可以再跟父親商量商量,如果實在不行,也可以退讓一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能說服父親同意弟弟撤訴控告王國文和付美蘭的官司,撤掉了官司就能為以後免去許多的麻煩事,甚至是後患無窮的禍事,讓弟弟撤銷了起訴,才是目前頭等的大事。

許文英想到這里心里也就比較平靜了,也就不再糾纏父親繼續與父親續談前面的話題了。許文英現在只想跟父親談談,讓弟弟撤銷控告王國文和付美蘭的官司,雖然感覺父親會不高興,會不同意這個事情,但她還是決定要跟父親談談。

不管怎麼樣,都要讓父親知道自己的這個意思,如果父親連知道都不知道,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如果父親知道了,即使現在不高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間越來越長,說不準父親還會慢慢有所轉變的,父親能轉變了,那麼這件事也就有希望了。

許文英想到這里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開始跟父親說道︰「爺,不讓弟弟跟付美蘭再在一起過日子了,這也可以退後一步,以後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我看……另一件事情還是不要去做吧,做了並不一定就是對的,並不一定就能起到好的作用!」許文英有點吞吞吐吐的樣子,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將一句話說完,但還是沒有能夠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稍微間隔了一下,她慢慢地才又說道,「爺,還是讓弟弟撤訴了那個官司吧,不要讓弟弟打官司了,打那個官司對弟弟並不好,對大家都沒有利益可言。」許文英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將自己的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她一說完,老爺子就有點火了。

「這更不行,你媽媽是怎麼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死的那麼冤,難道你就不想為她報仇雪恨了嗎?你好糊涂啊!文英哪,不是我說你,你咋就這麼糊涂的呢?你也不小了,連這個道理還不懂嗎?你還來這樣勸說我,勸說你的弟弟!唉,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這些話換成是別人說的,我都有可能要上前抽別人的耳光了,可從你的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簡直都不能相信這話是你這個女兒說出來的話,太讓我難以接受了!」許老爺子說著,眼楮里就射出了忿怒的火焰,這話是他的女兒說的,要是別人說的他不知道要跟別人急成什麼樣子呢,如果是小年輕說的話,正如他自己說的,都有可能要甩人家的耳光子了。

「爺,你不要急嘛,你听我慢慢地跟你解釋,爺,我本來也是跟你一個意思,堅決要弟弟控告他們,給媽媽報仇雪恨,但後來想想還是覺得不妥。媽媽,已經去了,將他們告進了大牢也有沒用了,還會拆散了兩個家庭,那趙艷芬家的孩子多可憐啊。另外,如果證據不充足,官司就很難打贏,我們輸了他們贏了,他們還是會來要報復我們的,那就更可怕了。爺,你和弟弟很難斗得過他們的,弟弟的秉性一向忠厚老實,怎麼和他們那樣強勢的人去斗呀?他們那兩個人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爺,你要想到全面呀,要為今後想想要多為弟弟和你自己想想呀!女兒說出這些話來,也都是沒有辦法的呀,爺呀,你要理解女兒,女兒對你們一點壞心都沒有喲!」許文英繼續語氣緩和地將事情破解給父親听,耐心地勸解著自己的父親。

「文英哪,不是我說你,你真是好糊涂呀,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他們連人都敢殺,難道我連控告他們都不敢嗎,還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只要敢起訴,只要打了這個官司就一準能打贏,能打贏的官司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唉,真是個傻丫頭,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什麼好怕的。」許老爺子說的是理直氣壯,他一點也不感到兒子打這個官司,有什麼不對的,有什麼好感到害怕的。

「爺,你說的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有足夠的證據我也會百分之百的支持爺的主張和觀點,現在是法治的社會,只要起訴了,只要有理有可靠的人證物證,打官司就一定會打贏。我確信這句話,我也非常相信這些,我生活在這個社會里又豈能不知道。但關鍵的是我們現在什麼重要的物證都沒有,就連那幾個人證,當時發生事情的時候,他們還不是看的很清楚,他們還算不上標準的人證。媽究竟是不是王國文幫著付美蘭推進河里的,他們都沒有看清楚,都講不清楚呢,他們又怎麼幫我們作證?你又怎麼去控告王國文和付美蘭?現在歷古以來打官司都是講究人證物證的,現在這個法律社會里更是講究證據的。爺呀,沒有證據,又怎麼讓弟弟去打這個官司呢?!」許文英繼續耐心地老父親解釋著,她相信通過她慢慢地做父親的工作,會慢慢地將父親的思想工作做通的。

「糊涂的女兒啊,好糊涂的女兒,那按照你這麼說這個官司只有石沉大海了,永遠也打不贏了。做過的就是做過,沒做過的,就是再冤枉也冤枉不到他們的身上。女兒啊,你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們就沒有害了你的媽媽呀,也只有走法律途徑,通過打官司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呀!」許老爺子繼續憤憤不平地講解著自己的觀點,一時還是不能接受他女兒的觀點。♀

「爺啊,話也不是全這樣說的,關鍵是我們沒有證據,萬一冤枉了人家怎麼辦?如果是冤枉了王國文和付美蘭的話,我們去告他們的狀,我們就犯誣告罪了,他們就可以反過來控告我們了,我們反而過來要吃他們的官司了。爺呀,現在不是單單控告他們的事情了,而是由可能將自己推到被告席上,自己讓自己成為了報告,成為了罪人!爺呀,再事情真相沒有調查清楚的時候,我們就不能貿然行事,做什麼事都要考慮全面考慮到大局,否則就會做了錯事,害人又害己呀!」許文英繼續耐心地陳訴著自己的理由,繼續耐心地勸解著父親。

「可你娘確實是他們殺的呀,有人看到的呀,人家沒看到是不會這樣說的呀,誰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除非是不正常的人,可說出這些話的人都是很正常的人呀!」許老爺子就咬定了這一點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女兒的意見。

「說是這樣說,可沒有一點物證啊,別人看到了也沒有看清哪,這也是不好隨便指證人家王國文和你的兒媳付美蘭的呀。萬一那兩個證人害怕自己看錯了,也不肯指證,你又怎麼去控告人家?想控告也控告不了呀,萬一那兩個證人就真是看錯了呢,當時沒有月亮光,在黑夜里,只是在點燈光的一晃下,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再說這個事情又間隔這麼久了,這個官司還怎麼打呀?」許文英仍是柔和地反駁著父親。

「如果全是像你說的這樣,人家也說不起來呀,再說憑付美蘭那樣毒心腸的婆娘,是會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她和同王國文一起來害你的母親是很有可能的。退一步說,王國文沒有這個心,付美蘭也是很容易會產生這樣歹毒的心的。」許老爺子按照自己的推理,慢慢地講著,聲音柔和了一些,他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女兒所說的話語的影像,只是還是要堅持一些自己的觀點罷了。

「爺,這些事情是一點都不能靠猜測的,不是猜測的事情,一定要有真憑實據,我看我們還是趁早收起這個官司吧,不要到時候那兩個證人說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對我們一點忙都幫不上,弟弟打這個官司還有什麼意義呢,弄不好還會惹來許多的麻煩事,甚至是禍事,就一點都不值得了。爺呀,我們還是趁早收手吧,不要再想東想西的了,等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為時已晚了!」許文英見父親稍微有點動搖了,就趕緊趁勝追擊。

「可無風不起浪,根據事情的跡象和付美蘭這麼惡毒的婆娘結合在一起,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呀,那兩個人如果沒有看到當時的真實情況,他們是不應該會出來瞎說的。他們這樣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他們難道連這些都不懂嗎?又不是小孩子了。」許老爺子還是發出了一些疑問,他還是有點不甘心。

「那都是以訛傳訛,沒有人親自到我們的面前來承認過這事,就很難是真的。以前那兩個證人也只是在文洋五哥面前說過,他們看到了王國文和付美蘭是殺害媽的凶手,那時有可能他們是出于跟文洋五哥是好朋友的份上,才說出那些不夠理智的話,他們是想幫文洋五哥的忙,才會那樣說的。爺,這些都是有可能的,這些因素是一點都不排斥的,他們當時在談話的時候擁有可能喝了點酒,因為文洋五哥平時就有一點愛好喝酒的習慣,那兩個人也有一點喜歡喝酒,他們湊到了一塊,又在一起吃了飯,喝上一點酒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真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去報案,別人都會去派出所報案了,他們那兩個人也有可能會去派出所報案的。爺,你持有那些看法和想法是不怎麼可能的,你都是被人家給糊弄了,只朝著一個方面去想了。」許文英也不管那麼多了,不管父親听了會不會難受,她是豁出去了,她說著看了看父親那有點滄桑的臉,盡管心里感覺很疼痛,但還是克制著自己,把要說的話全部說完。

「那他們那兩個人,又怎麼會跟文龍說,在文龍打官司的時候,會站出來幫文龍出庭作證的呢?」許老爺子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呢,他還是這樣問了一句女兒。

「爺,可能是那兩個人對王國文有成見吧,畢竟王國文是村支部書記,有的地方管過他們,他們那兩個人有可能也是心懷不滿,想借助弟弟打官司的事情打擊、報復一下王國文,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爺,雖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但這些都是有可能得呀!」許文英繼續回答著父親的提問。

許老爺子還沒有再說話呢,這時候許久沒有說話的許文龍插嘴道︰「爺,我也在有點猶豫呢,因為我準備正式控告王國文時,前一段時間又找過那兩個人,讓他們做我的證人,問他們話時,他們說話的時候又稍微有點支支吾吾的了,跟之前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了,他們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起了變化。這又讓我感到有點懷疑了,感到不太踏實了。我本來早就想跟爺說的,後來因有事給打岔了,今天姐說出了這件事,我又想起來了,現在就跟爺說了。好在還不是太遲了,如果事情真的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許文龍語氣淡淡地平靜地說著。

「哦,是這樣的,我還不知道呢,看來文英說的確實不錯,這打官司的事可不能太馬虎和隨便了。要麼再看看,實在找不到確實的證據,那我們撤訴就撤訴吧。」許老爺子確實轉變了原有的想法。不過如果他確定了王國文和付美蘭是真的殺人犯的話,他還是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還是會堅決要求控告他們的。這才是真實的許老爺子,才符合真實許老爺子的個性,但如果不確定,他也不想盲目地去控告人家,以免自己無辜地承擔上誣告罪的罪名。

「是啊,爺,我也有點不敢再打官司了,真的想要撤訴了,還虧姐姐來提醒我,不然真要惹下大的麻煩了。」許文龍也適時的插著話,適當的幫著姐姐,盡量使事情按照他們的意願去發展,但事情確實慢慢地是朝著他們心願在發展。

「但我還是感覺你們的媽媽很有可能是他們給害死的,你媽媽從來沒有瞎跑的習慣,尤其是晚上更不會出去走晚路的,還是沒有月亮的黑咕隆咚的晚上,更是不可能的。」許老爺子又犯起了疑心病,他仍不甘地問道。

「從跡象和推理上,都像是他們害了咱們的媽媽,可事實不是光憑推理和想象,這樣往往會冤枉人的,生活中常常會有很多巧合的時候,會有很多不是真的事情看上去卻跟真的事情一樣,卻跟推理和常理都很符合的。爺,你不要被假象個蒙蔽了眼楮,爺,為什麼公安斷案非要講究個證據,就是這個原因,這些事情是一點都蹦馬虎的,一點都不能靠猜測去判斷事情的……」許文英現在也不想管是否傷害到老爺子,這個事件究竟是真還是假了,她就只要父親能同意弟弟撤銷案子,只要王國文那善良、賢惠的妻子能和孩子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就行了,她就滿足了。其它的她也不去管了,也不想去管了,她也感到有點累了,她覺得自己的弟弟也有點累了,她不想他們,不想打家都太累了,一句話大家都不容易,她要趕快結束這個無休無止、很是鬧心的事情。

「說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又不是這麼回事似的,好像放棄了也有點不是滋味,不放棄也不對,那就暫且不決定這個事情,再考慮考慮再做決定吧。」許老爺子說著,又掉過頭看著許文龍,繼續說道,「文龍啊,我看你有時間再去找那兩個證人談談,再問問他們到底能不能確定下來,一定要他們講實話,不跟我們玩虛的。如果是虛假的,連同他們都是有誣賴罪的,讓他們千萬不要開這樣的玩笑,開這樣的玩笑對他們對大家都不好。如果他們能確認了此事,我們還是要控告王國文和付美蘭他們的。」老爺子心中始終有個結,如果沒有在調查、了解清楚的情況下就這樣放過了他們,他心中的這個結就永遠都無法打開。

許文英見老爺子已經有退讓的意思了,也就不想太逼迫老爺子,雖然老爺子還沒有完全答應下來,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是抱有希望的了。至于最終能不能說服老爺子,那還可以再想想其它的辦法,老爺子都這麼大年紀了,想想辦法是可以打消掉老爺子的那些顧慮的。

今天許老爺子能有這個態度能這樣對待這件事情,已經事很不錯的了,也不能對老爺子要求太高了。許文英和許文龍對今天和父親談話的這個結局,還是感到很滿意的,他們後面想到的卻是如何去跟許文太和許文洋兩個熱心幫助他們的哥哥、弟弟、哥哥去解釋一下撤銷官司的原因。他們在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還有一大截,還要慢慢地繼續做兩個哥哥的工作,以及再做做老爺子的工作,再鞏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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