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星海晨曦
晨曦大陸,臨域以東,逆槧之城。
時近傍晚,暮靄繚繞,朦朧之中透出動人心魄的美感,星際不時有流星劃過。
傳聞,逆槧之城因天墜星碎而成,地處臨域之都流夜的邊境要塞,域都四通八達,且逆槧要塞正好扼住了獸潮通往域都的要道。雖然是門戶,但是它在官員、商人眼中卻顯得不是那麼重要,原因是此地是獸潮爆發的據點之一,而且每次往往都是把城市弄得摧枯拉朽,橫尸遍地,斷壁殘垣。
據《古曦通史》記載,獸潮一共發生了七十八次,每一次來臨並沒有所謂的規律可循。雖然危險萬分,但是卻造就了無數實力超群的強者。獸潮是弱者成為強者的歷練地,有著修煉者夢寐以求的無數先人前輩的遺骸以及天地財寶,更是讓貪婪者以命博之。無數艷艷天才葬身于獸潮,他們總是滿懷信心而來,殘肢斷腿而去,更有的永遠深埋于此。
近日,卻有種種不祥之兆,但是,未免有點「杞人憂天」了,也許有人在暗中策備籌劃,也有人認為這沒有什麼關聯!城中百姓更是不知傳聞,畢竟,新紀元的到來,標志著星光時期的結束,象征著星海時期的到來。社會變革已結束,科技發展跨入一個空間的領域,卻存在著階級矛盾等,大陸星法制約著人們的行為準則。
逆槧之城地勢高聳,東臨珩海。城池地下,能量管道星羅棋布,縱橫交錯。在科技巔峰的時代,一切器具都需能量提供動力,這就需要大量開采能量晶礦。現通用的能量晶石主要有紫冥源晶和黑玄源晶,兩者兌換進率為一百。即可作為能源,也可作為通行貨幣。
城門入口,過往的人越來越多,三六九等的人都往一個方向趕,那就是城台,城台也就是瞭望塔。
是日為八月初八,每一年這天晚上,是星海晨曦出現之際。
夜色漸濃,逆槧之城燈火通明猶如白晝,路邊幾家客棧的老板無不笑眯了眼,城牆內外早已人山人海,萬頭齊動,人聲鼎沸。眾人的深切熱情卻也忍受不住這天氣的悶熱干燥,雖已進入秋季,卻沒有秋高氣爽的感覺,同樣有些人在大聲抱怨。今夜星穹沒有星雲,遠處深邃得可怕。
與此同時,地下管道口,一名少年透過通氣窗欄,仰望星宇,他的眼中顯得一絲狂熱,也正是萬念紛呈之際。♀
「喂喂,臭小子,看什麼看,干活去,今天要是能源供應不上,你就給我滾蛋回家,別來這里丟人現眼的,狗娘養的。」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滿臉肥肉的胖執事好不客氣地罵道。
少年轉過身,忍住滿腔憤恨,暗自嘆了口氣,抓起鐵鍬,把晶礦往管道過濾口填充,每一條管道只由一個人處理,不過卻是支路。
胖執事轉身離去,雙手搓搓,途中暗自竊喜,因為他今晚可以陪伴佳人賞「月」。本來,能源經紀人叫執事同工人一起干活,以求能源供應速度加快些。卻不料,執事偷懶成這樣,這也難怪。
少年口渴難耐,干一天的活,但是為了能填飽肚子,他不得不艱苦干下去。說到家人,其實少年父母雙亡,是個孤兒。小時候,一個姐姐收留了他,對他無微不至。可惜,在她姐姐為他找到這份工作後,就離開了,不知所蹤。
為此,少年泣不成聲,他痛恨老天的不公,他似乎看透了一切,他已經覺得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在城下維修管道的幾年里,看透了人們的爾虞我詐,他明白沉淪于過去又能如何?何不笑對人生?踏遍天下——唯我獨尊!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再難又如何。殺盡天下爭鋒之人,我心不懲。
少年至今還沒有名字,因為從他懂事起,就已經在做管道維修了。在他思索片刻,不知怎地,逆槧之城上空,驟而風雲涌動,暗流激蕩,狂瀾四方,浩然千里,眾人早已屏住呼吸。
這時,卻反而宛如返璞歸真般,靜靜斂去了原來的波動。看上去深邃異常,就如同那看似平靜的星海,深深將自己的光華隱藏在了幽靜無波的海面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束繚繞著薄霧輕煙的星光忽地「拔起」,閃電般地撞進星海中央,卻是並未帶起一絲漣漪波瀾。
少年停止手上的工作,望著夜空,他呆住了,被深深地陶醉。
「噗,呲——」終有回音雲繞……
一陣脆響宛如驚鴻入水,那清幽的水境被之侵擾,擠出了圈圈繞繞的水紋,煞是好看。
少年一驚,沒來得及思考什麼,便覺得心口一涼,緊跟著便仿佛有道冰波之極的氣流迅速融入紫府,潺潺流入識海。剎那間,好似一道泉水從識海緩緩流出,四周空間里自然沉浮流動著光華……
那白晝般的夜空光芒一暗,積盛的光芒同時無聲隱去,不到片刻,逆槧之城中所有的人恢復了神志,從迷離的幻境之中醒了過來。♀
「我剛剛好像被晨曦洗禮了耶,渾身舒服啊!」有的人深深懶腰,打打哈欠。
更有人放聲狂笑︰「我終于擁有了霸者無懼的實力!」
「這家伙該不會白日做夢?咦,我也有了,有了……」他狂跑在大街上,看樣子打擊太大,受不了。
大家眾說紛紜,殊不知,在星河之中,空間雷斷層,一名正在模索一切可以打破萬物籍以運動的規律的老者,突然抬起了頭,目現奇光,似乎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雙目異彩連閃,目光穿過斷遷空間,透過星河,連穿整個大陸,直向逆槧之城中地下的少年看了過去。
漸漸地,老者的嘴角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寧靜而平和。老者揮手一揚,一縷藍芒從袖中彈出。
而後,老者閉目思索片刻,不知怎地,他又隨手揮動,一道魔淵從空間中裂開,冷哼一聲,一只手往其中一抓,那縷藍芒已在他手中。
驀地,老者身體凌空,雙手一彈,一縷黑芒如同一蓬煙火一般消失在星河。飄渺般地出現在少年上空,在天空綻放開來。黑芒並沒有因此而消失,而是化作一道弧線呈圓形落下,將少年籠罩在了里邊。片刻,光芒隕滅。然而,少年已消失在原地。
一片的漆黑,膽寒恐怖的氣息穿透他的內心。
「沒料到啊,此生沒做過壞事,居然到了十八層地獄受苦來了?」少年不甘地吶喊。
他想發泄,撕心裂肺地淒號︰「喪盡天良的閻王啊,瞎了眼,無辜之人也受牽連……」,他突然止住了,雙眼看向虛空,就在那里,一點黑質,它慢慢地擴散。
「難道是混凝土?」少年看著那陰森森有有點恐怖淒涼的虛空幻像,想到自己只剩魂魄,何不樂觀點,讓心里好受些。
剎那光陰,那黑質已經覆蓋一切。
「啊——」少年好似被一團沒有固定形狀的影子吞噬,那陰冷、黑暗的疼痛幾乎將他的生命力都榨干了。
驀地里,一陣凝結厚重的叫聲,肅殺的冷意,穿透這虛空的寂靜,那叫聲,如泣如訴,怨恨與憤怒充斥著。又好似席卷一切,它在燃燒,在暴走,在轟鳴。一切都困不住它。它沒有解月兌,它姍姍來遲,跨了過去,一切都與其格格不入的,都躲著它,少年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能突破心靈屏障與它交流。
剎那間的永恆,少年感悟到了自然的心聲,如夢如幻。
紛亂星河中,老者欣慰地笑了,「不錯,此子雖沒有極佳的骨脈,沒有頑強的毅力和耐性,卻懂得去感悟人生,走進自然,融于天地,不妨送他一場造化。這規則能否束縛得了他,得靠他自己努力了。我寧願相信他沒有潛力而有平凡的狀態吧!」
「也許就是那個人所謂‘凡’的力量吧!」一時之間,老者想起那一幕。
「哈哈哈哈——」
「對啊,源本平凡!」笑聲回蕩在星河之中。
彈指一揮間,少年明白了一種實質——「有容乃大」!萬物的力量是強大的,個體作為支持者之一,須有海納百川的大氣,從而達到一種能感悟自然的境界。
少年有了勇氣,一如既往,不想在此長臥,跨步一走,一切消失在夢幻中。唯有身後永恆的夜晚、歡樂、靜寂、安詳、平和。他出現在原地,好似一切都不曾都過。
少年閃了閃眼楮,收起鐵鍬,蓋好過濾管口,做好工作,回到了住宿。他看了一下掛鐘,原來已經凌晨3點了。他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雖然似懂非懂,但起碼經歷過,有所收獲。
逆槧之城恢復往日的寂靜,從晨曦出現的晚上八點到現在已有四個多時辰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會還要干活呢!他懶懶地趴在床上,看著那時間似水流逝。
少年有些頹廢,他既悔恨別人叫他是沒爹娘的孬種,又可憐自己好沒有一個名字。既然如此,就為自己起名,誰說名字一定要爹娘取。他偏要逆天改命,那麼……
「我希望寧靜的生活,有一種諦念在我心中……叫寧諦嗎?那別人不就叫我寧(你)小子嘛!那可不好。」
「我希望隨心所欲,率真放達,灑月兌不群。」良久,少年思緒混亂,抉擇不定。
「想那麼多干啥?就叫恆況。就是取永恆的狀況的意思。」躺在床上的恆況終于起身。
恆況右手朝上一抬,向下一擺,看了看通訊表,已是5點了。新的一天,恆況將以新的精神狀態投入到新時期的世界生活。他將要一步步主宰自己的命運。
恆況輕巧熟路地通過小徑,來到城地下,雖然路上看見幾個工人已投入工作,他們發現恆況來了,但都沒搭理他。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又怎麼會被他們放在眼里?
「喲,這不是那個沒父母的傻x,要不是我爹好心收留你,給你這份工作,還不知往哪死呢?」一個看似紈褲的刁橫年輕人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副驕橫跋扈的樣子,戲謔地指著恆況說道。
他是個二世祖,仗著他爹是逆槧之城地下管道經紀人,到處橫行霸道,甚至連城主府也不怕。畢竟城主見了他爹還要禮敬三分。那更是不可一世,不管是那些被他欺負過的,還是沒得罪他的人都看不慣他那副可惡的嘴臉。整天只知調戲美女,說三道四,以虐待人為樂,絕對是一個土皇帝。
但是,「請你放尊重點,我是有名字的,請叫我恆況!」恆況並不怕他,更忍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玩樣!在他們听來,更是稚氣未月兌.
「哎喲嘿,土包子也有名字啊?叫什麼?很狂?我好怕怕哦!」二世祖擺出一副害怕的搞笑樣,口吻令人作惡。
恰逢此刻,二世祖後面冒出幾個隨從,故作仁慈,滿臉堆笑,而且套路熟練地說道︰「你別不識抬舉,我家少爺抬愛你,才和你搭話!如果你過來和少爺道歉,我家少爺會寬恕你的。」
恆況早就看透這種把戲,若你過去,那家伙絕對噴你幾口唾液,再讓你舌忝他的鞋子。恆況沒有搭話,轉身想避開。
二世祖不耐煩了,看這小子居然敢無視我,「是你狂還是我狂,我倒要看看,你這沒爹沒娘的小子有多厲害?」他十分霸道地說完,比了一個手勢。
隨後,他身後的隨從掏出一根黑色棍子。恆況知道那是一根能量墜,既可用來麻痹精神,還可殺人于無形,通過空間導置等,有很多功能,但取決于能量墜的能源質量、強度、品種以及諸多因素。現在市面上有幾百種類的能量墜,但是價格不菲。
雖然以前或多或少這個二世祖有教訓過恆況,但是以前的少年忍辱負重,任勞任怨,並沒有過分反抗。只是如今撕破臉皮,按恆況的話來說︰「寧可有尊嚴地死去,也不願憋屈地活著。事到如今,只好反抗。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恆況一溜煙,爆出平日十倍之力,「既然這里不適我,我還留在這兒受什麼氣!」
「追,那小子要跑,給我狠狠地搞死他,媽的!出了事,我擔著。」二世祖怒火中燒,捶胸頓足,破口大罵。心稍有不順,就喊打打殺殺,足見此人的素質低到極點。
侍衛一個個追了上去,手持能量墜,大喊︰「有種別跑,留下來我給你錢,你要什麼都可以,兄弟,商量一下。」奈何恆況已經跑遠,僅有天地間淡淡的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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