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節焚心裂骨
片刻功夫,皇甫紫羽端著茶盤出現在門外,見她碎步輕盈,峨眉微蹙,眼神閃爍,想是內心非常的復雜。♀她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皇甫定一。
「哥。」皇甫紫羽放下手中的茶盤輕輕的叫喚道。
皇甫定一從容的轉過身,看到了這個叫他又恨又愛的妹妹,什麼也不說,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腕,道︰「跟哥走。」
「等一下。」皇甫紫羽掙月兌了皇甫定一的手,眼神飄浮不定。
「羽兒,你怎麼了?」皇甫定一疑惑的打量了著這個離家半月有余的妹妹,道︰「難道你還在生哥的氣?」
「沒有,羽兒不敢,羽兒自知對不起娘親和哥哥,不該不告而別,讓娘和哥哥擔心。」皇甫紫羽說著在一玲瓏剔透的茶盅里沏滿了茶,遞給皇甫定一道︰「請哥飲下羽兒這杯賠禮茶。」
「你我之間,何須還要這一套,你跟哥走便是。」皇甫定一接過茶盅放到了茶幾上。
「不,哥若是不願意飲下這盅茶,就表示你還在生羽兒的氣。」皇甫紫羽重新舉起茶盅,再次遞給皇甫定一。
「羽兒,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何你的眼神如此閃爍,好像一直在回避哥的目光。」皇甫定一接過茶盅時無意中觸到了皇甫紫羽的指尖,竟然透心的冰涼。
「你的手怎麼那麼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皇甫定一關切的問道。
「可能是昨夜未關嚴窗戶,感染了風寒。」皇甫紫羽解釋道,一抬頭,正好與皇甫定一那雙似乎能看穿一別人的前世今生的眼神四目相對,連忙把頭轉向一邊,道︰「請哥哥飲下這茶,妹妹也就心安了。」
「羽兒,你今天好奇怪。為何堅持要我喝這茶。」皇甫定一停頓了一句,看了看茶具中三片女敕綠的茶葉,冷冷的說道︰「你該不會聯合文立英那個小人來加害哥哥吧。」
「你居然懷疑我下毒,既然哥哥信不過羽兒,那這茶你還是別喝了。♀」皇甫紫羽奪過了茶盅,放到了一邊,微怒。
皇甫定一尋思道︰「羽兒應該不會對我下毒,也沒有理由給我下毒,可能她真的是想賠禮道歉,我若是懷疑她的誠意,想要帶她走,恐怕就難了。」想到這里。皇甫定一端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道︰「你這賠禮茶我也喝了,現在你應該跟我回去了吧。」
皇甫紫羽低頭不語。
忽然皇甫定一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筋骨酸軟,試著運功驅毒,卻發現內力全失,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道︰「羽兒,你當真對哥下了毒。」
皇甫紫羽抬頭道︰「羽兒無心傷害哥哥。若不是哥哥方才打傷了文公子,羽兒也不忍傷害哥哥。」
「我什麼時候打傷了他?剛進這個屋子,文立英這個小人先是用花毒來對付我未果。」皇甫定一見妹妹被文立英蠱惑,幫著他來對付自己,非常痛心。道︰「想不到他居然卑鄙到來利用我對你的信任,羽兒,你好糊涂。」
「哈哈哈……不是我卑鄙,而是你妹妹太笨了。」文立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門口。
「立英,你沒受傷?」皇甫紫羽疑惑的看著文立英。
「這次我真的要謝謝你,哈哈哈哈……」文立英大笑著走到皇甫定一面前,挑釁道︰「皇甫定一,你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會落在我手里吧。」
「小人。」皇甫定一怒視著文立英,恨不得將他撕成兩半。
「想不到呀,不可一世的皇甫定一也有今天。」文立英拍了拍皇甫定一的肩膀,俯耳道︰「你現在內力全失,我想怎麼樣都行。」
「是嗎?」皇甫定一輕蔑的瞟了他一眼,道︰「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你死的程度,我保證是你想像不到。」
「好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鹿死誰手。」文立英大笑著,右掌內力凝聚,反手一掌,不偏不倚毫不客氣的打在皇甫定一的正胸,皇甫定一只覺胸口一陣劇痛,帶著一股特殊的淡淡香味的鮮血從嘴角邊涌出,不省人事。♀
「文立英。你這個畜生……」皇甫紫羽如夢初醒,拍打著文立英。
「把她帶下去,好生看守。」文立英惡狠狠的下令道。
「哥,羽兒對不起你,羽兒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皇甫紫羽哭喊著被強行拖出了房間。
「皇甫定一再厲害,也畢竟是血肉之軀。」說時只見他從袖中取出了兩枚銀針,臉色陰沉了下來,怒從心頭起,惡往膽邊生,只見他熟練的拉下皇甫定一的後領,在脊椎上找準穴位,分毫不差的將兩根銀針深深刺了進去。
「公子,你這是?」其中一個侍衛不明白文立英的用意。
「我用銀針封了他兩個最關鍵的穴位,這樣,就算他醒來了,也是功力全失,如同廢人一個,普天之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取出這銀針,因為稍有閃失,不但武功全失,而且這一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了。」文立英冷冷的笑道。
「公子,你這招高明。」幾個侍從齊聲恭維道。
文立英屋後的一個密室內。
密室的空間不大,四周牆壁非常光滑,屋子里有陳設非常簡單,牆角擺放著一張木床,掛著青紗紋帳,緊靠牆邊的案上擺放著的青紗燈燭火忽明忽暗,屋子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圓桌,周圍放了四張椅子,因為是密室,這個房間除了通向房間的暗門之外,沒有任何出口,可能是建造這間密室的時候覺得光線太暗,所以密室的頂上出了一個天窗。
文立英坐在小圓桌邊上的椅子上,自酌自飲,眼神時不時的去留意躺在青紗帳內的男子,只見躺在床上的男子,眉毛透出英武之氣,但並不張揚,雙目緊閉讓睫毛顯得更長,膚色白晰,模樣甚是俊俏,只是那唇線近乎完美的嘴唇缺少血少過于發白,少了幾分生氣。
那男子正是皇甫定一,只見他已被月兌去了外衣,只穿著素白的內衫,可以說是縴塵不染。青紗燈內跳動的燭火都不好意思在上面留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羽兒。」皇甫定一忽然一下子驚醒,猛的坐了起來,忽然覺得頭暈目眩,胸口一陣一陣的劇痛,整個胸腔像是要裂開來一樣。
「大舅爺,你終于醒了。」文立英手持酒杯笑著在床邊坐了下來,道︰「要不要喝一杯提提神。」
皇甫定一左手一推,酒全灑了出來,他輕蔑的看了一眼文立英道︰「我果然沒有猜錯,也沒有看錯,文立英,你就是一個只會暗箭傷人的小人。」
「哈哈哈……」文立英放聲大笑起來︰「是嗎?那你怎麼還會讓我給暗算了呢,你剛才談到殺我哥文卓群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
「文卓群是你哥?」皇甫定一咳嗽了一聲︰「咳咳……」
「怎麼?皇甫定一不是聰明絕頂嗎?難道這你也沒想到?」文立英得意的笑了笑,順手扔掉了手中的酒杯,酒杯落地,摔的粉碎。
「哼」皇甫定一冷笑一聲,道︰「就憑你,也想替你哥報仇?。」
「哈哈哈哈,皇甫定一,你如今自身難保,怎麼,還要教訓我?還想殺我不成?」文立英嘲諷道。
「一時的成敗,不能定輸贏。」皇甫定一淡定自若,盡管剛才他偷偷運功的時候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麼控制封印了,均勻吐納,意守丹田的時候明明體內有真氣,卻無法施展。
「哈哈哈……皇甫定一,不妨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追查誰是殺害我哥的真凶,若不是你自己將事情和盤托出,我可能還蒙在鼓里呢。?文立英說到這時,眼神里透露的凶光恨不得將皇甫定一碎尸萬斷。
「那你最好現在最好殺了我,不然,你的下場肯定比文卓群更慘。」皇甫定一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真是本性難移,死到臨頭還在嘴硬,皇甫定一,如果你肯交出典籍散頁,對于從前的恩恩怨怨,我可以既往不咎。」文立英終于一句話道出了他的目的。
「哈哈哈,為了寶藏,你居然可以既往不咎,文卓群在我眼里,連狗都不如,而你,卻連文卓群都不如。」皇甫定一冷笑道。
「張寒,李冰,把皇甫定一給我綁起來。」隨著文立英一聲令下,張寒和李冰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皇甫定一推到牆邊,雙手手腕處用鐵鏈固定。「皇甫定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肯說出典籍散頁在哪里,我就放了你和你妹妹,如何。」文立英一雙鳳眼透露著凶狠與毒辣。
「你不配跟我談條件。」皇甫定一挑釁道。「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皇甫定一的骨頭到底有多硬。」文立英運功朝皇甫定一肋部擊去。皇甫定一看見到文立英的右掌貼在自己的胸前,干脆閉上了眼楮,隨著對方的運氣,感覺到那手掌由溫變熱,慢慢的,如灸如焚,整個上身各處筋絡有一種被撕裂的疼痛,身體好像一點一點在向兩邊牽引拉升,皇甫定一從小養尊處優,雖然習武之人免不了小傷小痛,但哪受過如此折磨,只見他光潔的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爭相涌出,忽然疼痛感緩解了一些,正當松口氣時,文立英忽然發功,密室靜的出奇,張寒和李冰扭過頭去不敢直視,文立英的這招焚心裂骨掌他倆不知見識了多少回,焚心烈骨,原本只是鬼蝶失傳已經的毒辣武功,卻被文立英改成了處置叛徒的極刑,無論哪個英雄好漢都受不了這種刑罰的摧殘,不用片刻,或跪地求饒,或咬舌自盡,而眼前的這個看似細皮女敕肉的翩翩公子承受著非人的煎熬與折磨,居然連悶哼也沒有一聲,讓他倆刮目相看。
一柱香過去了,只見皇甫定一雙目緊閉,面色蒼白,雙唇發白,的脖頸處青筋突起,貼身的薄衫已被汗水濕透,隨著「吱吱」的碎裂聲,皮下肌肉完全撕裂後,肋骨開始出現條條細紋,慢慢的碎裂,筋絡也有應負壓太重一條一條的爆裂。忽然,皇甫定一的眉頭皺了一下,隨著「咯 」一聲,肋骨應聲而斷。「怎麼樣,這滋味如何。」皇甫定一此時已非常虛弱,扭過頭去,不予理會。
文立英滿意的收功,伸手解開皇甫定一的衣服,只見胸前一個微微發紅的掌印,表皮未破,皮下組織已經全部撕裂充血,用手一模,第三根左肋齊整的斷裂,文立英伸手模了模他的肩頭,在密室昏暗的青燈下,膚光勝雪,白的反光,自語道︰「想不到男人居然有如此細致白皙的皮膚,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會愛上你。如此完美的身體,我真不忍心破壞。」忽然他皺眉道︰「怎麼不是錯位的。」只見他迅速的拾起牆邊的一根鐵棍,照準斷肋之處揮去,張寒李冰趕緊將頭扭向一邊,不敢去看,只听見「砰」的一聲,皇甫定一身體所能承受的疼痛到達了極限,只見他頭一歪,昏死過去。文立英滿意的站起來拍了拍衣袖,惡狠狠的說道︰「皇甫定一,就算你有本事出去,本公子也叫你終生殘廢,叫你這截斷骨,再也接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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