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昏昏欲醉(求紅票)
楊世遺說他歡喜我。
而我,現在是個男子。
頓時,腦子里便是嗡嗡亂響,‘我家主人不近…’一話便又出現在耳旁,我偷瞄他,卻見他很是認真,不注意便咬著了腮幫子,一陣鈍痛讓我瞬間清醒,現在如果告訴他我是個女子,不知他會如何。惱羞成怒?還是…欣喜若狂?
憑我如何想,這兩個詞卻都是和楊世遺聯系不到一起的。
遂即,裝作沒有听到般的沖他一笑,「楊大哥,現在天色還早,我們不如去洛陽城里走走?」
他也沒拆穿我的故作不聞,眸色深深的看我,輕輕應道,「好。」
洛水城里的熱鬧與上陵城相比不遑多讓,更甚至多了一些外地游客旅人,偶爾便能听到一些口音極重的洛陽話。
我慢悠悠的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晃,楊世遺便跟在我的身後。
行至一間茶館處,我便來了興趣,非得拽著他進去喝一杯。結果這一喝便出了事。
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大堂正前方正好有一個老人在說書,整個茶館座無虛席。楊世遺不習慣這等場景,面色稍稍一郁,我假裝看不見,直接拽著他和人拼了桌。
說書人講的抑揚頓挫,底下人听的津津有味,我要了茶水,便轉過頭去看那老人。
他當時正在講到黃河上那一戰,海匪多麼多麼的英勇,吳家人多麼多麼的狼狽,稍一愣怔我便立刻明白了他講的是什麼。
整個故事卻是說吳家人全家叛國,故事中的海匪首領也就是柳淇睿搖身一變,成了救國救民的義匪!
我一斂眼眸便看向默默坐在一邊的楊世遺,若說誰敢將此事大肆宣揚,恐怕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
他便也看向我,眼神不閃不避,須臾間,那邊的老頭便已要說到了結尾,場面一時更有些熱烈,有人便問道,「哎,老頭,你且說說那海匪沒了蹤跡後去了哪里?難不成真的憑空消失了不成?」
那邊的說書人還沒回答,便有一個聲音漫不經心般的憑空響起,「你們若想知道何不親自去那黃河面上一探究竟,何必問一個道听途說的老頭?」
所有人包括我,都向聲音的發源處望去,那人是在門外,聲音卻先飄進了屋子里。♀
與所有人不同的是,我不是好奇,而是驚懼!他怎麼會來這里,參加完那仙樂大典後,順路麼?
依舊一身白衣,手里把玩著一只長笛,身後很是排場的跟著兩個長相精致的小童,我迅速的將臉轉了過來。心髒突突亂跳。
楊世遺自然發現我的異狀,我沖他輕輕一笑,順便不斷的自我安慰,無事的無事的,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雖如此,眼神卻依舊飄忽的厲害。
那說書人一頓,唯恐被人拆了台子欲蓋彌彰的高聲道,「這位公子真是說笑,在下所講乃是親眼所見,你不在場,自是不知當日那海浪卷了那首領的面具後,多少人看呆了去!」
他這話音一落,那白衣人身後的一名小童便嗤的一聲笑,「說的跟真的一樣,你若真見過…當時便應該在水面上了,這麼說,你是海匪一伙,或者是那背負了叛國罪名的吳家一伙?」
罪名很重。
所有人的眼光便都變的有些奇怪。說書人頓時發了急,「你這小孩胡亂說些什麼!?」
我瞅了一眼楊世遺,他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往前一靠小聲說道,「大哥啊,這人說的不甚精彩,不若我們再換一家?」
他抬眸,「為何?」
恰逢滿堂靜寂,瞬間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們身上,我抿了抿唇,撫了撫額,「我很是不喜這里的環境,我們走吧。♀」
言畢,沒有等到楊世遺的答案,眼前卻是多了一雙白鞋,再往上一身白衣,頓時,渾身一凜。
很不想抬頭,奈何情勢所逼,猶豫間,楊世遺略微淡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走吧。」
我巴不得,很是乖巧的點頭應是,起身便跟在了他身後。
從不知,楊世遺目中無人起來,也是如此盛氣凌人,如此讓人膽寒的。他便這麼一站,便讓我心安的很。只是再怎麼避都避不過白衣人的眼神,剛剛走出兩步身後那人便輕笑著開了口,「燈火闌珊處不見相約之人,卻原來,相約之人已有了相伴之人。」
我的腳步一頓,他說的是上元節那天,他不知,燈火闌珊時,我與他曾相見過。
同時的,楊世遺的腳步便是一停,回眸若有所思般的瞅了他一眼,遂即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伸手將我攬進了懷里,在我目瞪口呆之際,順勢在我唇上一啄,聲音很是淡漠的宣布,「我不喜別人覬覦我的卿卿。」
只一句話,全堂嘩然。就連那說書人說的是真是假,此刻都不那麼重要了。
唯獨我,內心上下翻騰。楊世遺,這是要瘋的節奏嗎?還是說…他另有所圖。只是,他圖的到底是什麼?
被踫到的唇瓣上灼熱的厲害。
那邊跟在白衣人身後的小童忽而便沖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兩個大男人親嘴,嘖嘖,真真是丟人至極!」
我的臉色便紅了又白,只覺得現在整個身體都不是我的了,只能任由楊世遺輕環著我。眼前白衣人那張絕世風華的臉竟也在我眼里模糊了起來。
還沒待眾人有什麼反應,楊世遺牽著我轉身便走了…
身後須臾間卻是傳來了白衣人的聲音,「卿卿?…那卿卿你可要記得,區區在下我姓王名郎!」
王郎?原來叫做王郎。
楊世遺一出了茶館便松開了我,接著一路卻都沒有說話,明顯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他很不高興,我很是郁悶,這人,明明吃虧的是我,他倒鬧上了脾氣。遂即,我也悶悶地不說話,一路跟在他的身後。
等我反應過來,卻發現被他帶回了紅玉號。
是暖字坊,看到這三個字,我下意識的就身子發顫,招呼也沒打就想轉身離開。他卻是察覺了我的企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拖了進去。
里面**的場景倒是沒有看到,那股熟悉的暖香卻還是在,清心丸沒來得及掏出來,他便突兀的停下了步子。
我抬眸,瞬時有些被嚇到,從沒有在他的眼里看到過如此灼熱的光,那眼神足夠將我從內到外的燙熟…
外面傳來些響動,像是人的腳步聲,我很是驚慌想要離開,他卻一伸胳膊將我抵在了一邊的牆壁上。我心一跳,伸手試著往開推他,一邊故作鎮定的開口,「楊大哥…莫要開玩笑了,有人要進來,被人誤會了便不好了。」
他充耳不聞,低眸與我對視,輕著聲音開口道,「我以前從不知…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是可以產生感覺的。為此,我很是苦惱。」
催情暖香已吸入過多,頭腦便有些晃暈,我狠狠咬唇讓自己保持清醒。他說到這里卻是一頓,看到我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很是溫柔的伸出食指在我的唇瓣上摩挲,一邊向前靠近貼近我的耳邊接著道,「那些時候,我便以為自己此生無望了。」
我抬頭暈暈乎乎的看他一張一合的唇,忽覺自己口渴的很,不自覺的便咽了一口口水。
他的手已經下滑到我的脖頸,我反應迅速的抓住他的,沒有喉結的男人…怎麼想都不正常。也許是受了這香味的影響,他的呼吸漸重了起來。
我咬了一下舌尖,試圖掏清心丸,門在這時卻被推開,足足有十來對男男。皆是摟抱在一起,見我和楊世遺在這邊,便只淡淡的掃了我們一眼,又去玩自己的了。
若是能模到,我現在的臉肯定燙的厲害。不想看到那邊靡亂的情景,遂即閉了眼輕輕嘆氣道,「楊大哥,有什麼事咱們出去說不可以麼?這暖字坊里…有催情香。」
他一頓,卻是緩緩的低了頭,又在我的唇上一啄,一邊呢喃道,「我知道。」
我被他親的一驚,听到他的話更是瞬間的發蒙,實在是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這香氣實在是霸道了些,饒是我有些抵抗力,現在也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莫不是楊世遺現在已經失去了神智?
我咬牙,往前一撲,張嘴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脖頸,咬得太狠,唇間都是血腥味,他沒動,我便有了些筋疲力盡,很是無力道,「楊大哥既然知道,那我們還是快快出去吧。」
他眸色已有了些微的混沌,整個身子更是直往我的身上靠,聲音低低地,「是大哥失控了,我只想著在這里,如此多有龍陽之好的人,你便不會感到不自在…」
我勉強從藥包模出了一顆含進了嘴里,稍稍清醒一些,便意圖從他胳膊底下逃跑,他卻隨著我也降低高度。
索性我冷了臉色,直視他的眼楮,很是認真的道,「楊世遺,我很是不喜這樣。秦漾生平最痛恨之事便是男男相戀。所以,莫讓我厭煩了你!」
他也不知听沒听的進去,自顧的呢喃道,「本是打算就如此揭過去的,就在剛剛,我發現根本揭不過,秦漾,恐怕這一生都無法揭過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卻是用手從我額際緩緩向下撫模,聲音越發的輕了起來,「那人說與你有燈火闌珊之約時…我嫉妒了。」
眼前的楊世遺和先前溫和有禮,高深莫測的楊世遺竟一時難以融合起來。
我很是費勁的模索片刻,終于又模出了一顆丸子,順勢就塞進了他的嘴里。他竟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喂他吃了東西。
只是臉色越發的委屈了起來,雙手交叉搭在我的脖子後,小聲道,「哈哈,秦漾,秦小弟…你信不信,這二十多年來,我居然第一次懂得嫉妒了!?」
如此親密的姿勢,我很是無措。只是腦子里卻不禁想著,不知這暖香里新加入了什麼,讓人聞了竟會產生昏昏欲醉的錯覺…
作者的話:
其實諾諾本人不厭惡同性戀,一般程度上還是一枚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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