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妃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圈住了

作者 ︰ 般諾

第一百六十八章被圈住了

腦子里紛繁復雜,大概是身體處于罷工的狀態,思想上卻尤為活躍。♀連小時候偷吃甜棗被娘親打的記憶都涌了上來。

我尋思著,他要是用藥的話說不定還真不能把我怎麼著,偏偏用了最原始的玩意。一木棍下來,便是我再如何會使壞都沒了用。至少,擄走我的人對我很是了解。再不然便真的是巧合了。

期間我醒來過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在顛簸的馬車上,並且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巴也被堵著的時候,我便沒有掙扎。其實,我想和他們談判一下,首先我不會逃跑,其次給我松開綁。

奈何,有人進來看到我圓睜的眼楮時,還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便是立馬的又從我的後頸處給了我一手刀!

于是,我又暈了過去。

極其狼狽的被人推出馬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便听到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是貴客,你們如此對待貴客,太過于不妥了些。」

明明是責備的話語,卻被他說的如此雲淡風輕,顯然的,他並沒有真心的想要責備人。

我想睜眼看看是誰,卻絲毫都沒了力氣。

上次和楊世遺被抓的時候,那些人好歹還給我們按時灌些米湯,這次可好,除非他們想起來了才喂我一點東西,若是想不起來,我便真的只能餓著肚子了。

也許是十多天的時間,或者是二十多天的時間。

時間漫長的已經讓我有些分辨不清現在是什麼時間,楊世遺應該發現我不見了吧。他會不會找我,或者他會懷疑我又一次的背棄了他…

想著便覺得難受的很,心里有股煩躁之感不斷的往上涌。

他們將我關在了一間屋子里,等次還不算太低。須臾,許是那個陌生聲音的安排,還有人送了熱水進來。再接著,還有食物。

只是普通的饅頭小菜,我看到的時候,卻瞬時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他們真的是把我餓壞了…顧不得先洗手洗臉,他們給我送上來的東西,一刻鐘不到全部被我解決的干干淨淨。

記仇一事,我駕輕就熟。♀

只是此刻連敵人都不知道是誰,便是連記仇的對象都沒有。

吃飽喝足,我打了個嗝,揉揉肚子,一邊向著浴桶走去一邊解衣,順道默念,成,咱先記著,一點一點的,最後一起算賬!

那些人似乎對于我的生活習性也頗為理解,知曉我平日里總穿的黑錦衣,更知道我穿衣服的尺碼,我將腰帶系好之後,稍微梳理了一下頭發便試探著推了門出去。

沒有人。

普通的農家小院,四周院牆高的足有兩丈。我低眸,便覺得有些頭暈的厲害,這般高的院牆若是人常年被關在這里,不瘋癲都難。

再往前,依舊沒有人。

我有些疑惑了,大門就在前面,卻有點不敢上前。

猶疑著,我伸了手,幾乎是剛剛一踫到門環,遙遙的,院牆之上便傳來一個聲音,淡淡的就像是郊游一般,「你出不去的。」

這聲音…是說我是貴客的那個人。

我往後退了幾步,抬眸在院牆之上四處尋著,將將的脖子繞了一圈,終是在靠近屋檐的地方發現了他。他坐的極不規整,一只腿曲著放在牆上,另一只便在一邊晃悠晃悠。

那張臉上帶了一張面具。

…又是面具。我的眼皮便是不著痕跡的跳了一跳。

牆太高,仰著脖子實在酸痛。我在院子里尋了一把藤椅,掃了掃上面的土,悠悠然的坐下,抬眸瞅他。

他很是不在意我肆無忌憚的目光,只接著陳述,「這院子前前後後守了二十個高手,你推開門便會又暈一次。當然,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真的是在陳述,語氣里毫無情緒。

我眼楮瞅著他臉上的面具,越看便越覺得眼熟。

似乎在哪里見過…而且,那面具分明和我見過的孟禾戴的面具很是相似。

我捏了捏下巴,眼眸一挑間看他,「…你是南國人?」

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察覺到他身子微微的一頓。我彎了彎唇角,接著開口,「…或許我現在已經身在南國?唔,真是一趟不吃虧的旅行。♀先前還在北國的麒麟山賞日出,如今不用花費錢財便能在南國與你雙目對視,听你‘侃侃而談’。」

這話里多多少少帶了些嘲諷之意,他卻絲毫不在乎的模樣。

只垂了眸瞟了我一眼,再接著卻是起身跳下離開了。

沒有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我頗為懊惱,但更為懊惱的是,這院子里真的是只有我一個人。他的話,我沒有懷疑,是以,為了防止我一推門出去便被人打暈,我壓根便也沒再動過這心思。

只是,若真的是南國的話,何苦要擄走一個無足輕重的我?

皇室里王爺公主多的是…或者,因為楊世遺?

想到這三個字,我便皺了眉。

一共三間屋子,一間臥房一間書房,還有一所鎖著的屋子。

對于別人的秘密我沒有興趣,看了一眼那大鎖我便轉了身離去。書房里的書大多是兵書和醫書,我無聊的時候便會去翻看一下。

實在不想看的時候,我便自己磨了墨,開始默寫《百草經》里的藥草名。

他們定然會用我做交易,只是我不知自己值個什麼價,若是楊世遺覺得我不值,會不會頭也不抬的便說一句,「那你們殺了她吧。」

幾乎是一想到這里我便走了神,心不在焉之下,我低眸,筆尖的墨水已經在紙上暈開了一個大大的黑點。

也許是防止我太過于憂郁,供我消遣似地,臥房里掛著一長笛。

夜半的時候,再怎麼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我便起了身取了那笛子下來,黑燈瞎火中開始吹奏。

心思放空,我不知道自己吹的是什麼,吹到一半的時候忽而便察覺到自己吹的是《玉樓春》。如此深閨幽怨的曲子…當真是剛剛被關了一天便受不了了嗎。

王郎曾說我身上有他的氣味,無論我在哪里他都能找的到。如今,我在南國被困,他會不會知曉。一曲畢,我終是再也無法否認,我思他想他,而此刻,我希望出現的人,也只有他。

第二日,有人面無表情的推門進來給我送飯食。我早早的等在那里,幾乎是門一動,我便往外看,卻立刻是滿滿的失望,外面根本就是一片綠樹環繞。更甚至,讓我有一種這里是深山老林的錯覺。

那人送下飯就要走。

我便堵住了他的路,氣都不喘的開始問問題,「這里是南國,你們又是誰?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事?」

眼看著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便有些不悅,伸手拽著他的衣服不讓他動,高著聲音開了口,「這些都不可以說,最起碼你可以告訴我將我擄來這里要做什麼?」

他依舊低著頭,面無表情。

我順了順氣,壓下心中火氣盡量心平氣和的開口,「你們告訴我,若是我一個高興說不準還會配合你們…你若繼續不說話,我便將自己餓死。到時候不管你們是誰,目的都達不到,得不償失的行為,你覺得值還是不值?」

這些話說的有些苦口婆心,奈何听這話的人面不改色。

我咬了咬牙,手下用了力,聲音發了狠,「你再不吱聲,信不信我毒死你?」

這話說的本來已經很低了,眼前的人沒有動靜,高牆之上卻又傳來了聲響,「你可以毒死他,如果你不怕餓的話。」

我松開手抬頭,果然又在那個地方見到了那個面具男人。

送飯的人趁機推了門離開。

我默了默,走到石卓邊坐下,上面的飯食依舊簡單的很,兩個饅頭一碟小菜。

牆頭之上的人不緊不慢的接著開口,「你並不想死,相反還很想活。剛剛的那個人是這里唯一一個會做飯的,他死了,你也會死。就像你自己說的,你會將自己餓死。」

我咽下一口菜,默不作聲。這人每日里專門挑這個時間來對我來進行分析麼?

須臾,他不再開口,卻沒有急著離開,只靠在屋檐上抬頭望天。

我吃的差不多了,拿起一旁的手帕抹了抹嘴角,一邊在院子里繞著消食一邊沒話找話的開口,「你們會關我多久?」

他沒回答。

我揉了揉肚子,順手模了模腰間的藥包,幸好他們沒有聰慧到將我身上的東西都拿走。只除了…那塊玉佩,楊世遺給我那塊刻著扶桑花的玉佩。

如此,這也正是我懷疑他們將我抓起來和楊世遺有關的原因。別的不動,偏偏只拿了那塊玉佩。

他還在,我琢磨了一下,便停下步子抬眸認真的看他,「你們會不會殺我?」

這個問題很重要,如果真要殺我,逃出去便是第一要命的任務,若是不殺我,在這里呆個幾天也不是不可以。

牆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低頭看我,模稜兩可的回答,「…也許不會。」

瞬時,我的嘴角一抽。

不過一會,他又跳著走了。

整個院子里便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那二十個守著我的人在哪里,只是如論我在里面怎麼嚎叫都得不到回應。

嚎叫的累了,我便有些氣惱,沖動之下,我一眯眼楮便彎腰開始撿石子。再接著…一顆一顆的往外扔。牆頭再高,總有些扔出去的,

于是,偶爾的,我便能听到牆外傳來一聲悶哼,這聲音無疑是對我的鼓勵,我便更加的再接再厲了。

心情愉悅之下,我找到了新玩法,將石子上涂了藥粉,身上無緣無故發癢的,莫名其妙想發笑的,時不時想要上茅廁的。

自然,這前提是他們用手接住或者模了我的小石頭。

當天半夜,我又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的取下牆上掛著的長笛,手指微動間,不規整的‘失魂引’便傳了出來。

下意識的行為讓我立刻的清醒,笛子一停,我的手還在微微的顫動,深深的喘了口氣,我盯著那笛子發了一會呆,便又繼續開始。

依舊是失魂引。

听起來容易,吹起了卻很有難度。雖然能記得那旋律,卻只能勉強的吹出個大概。

胸口處許是听到熟悉的曲子,有些微的難受。我將將的把一首曲子吹完,臉色已經蒼白的厲害,就連身上都出了許多的冷汗。

我將自己縮在被子里,夢里,滿滿的都是王郎的身影。清晨醒來,外面是陰暗的天氣,腦子里卻突兀響起了麒麟山上和尚的誦經聲,若是那般清苦平淡的過一生,其實也很好。

只是可惜,我這般超然的想法還沒堅持了一個時辰便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那送飯的人依舊一貫的面無表情,甚至連眼楮都不抬一下。我說了一大堆的話,連他的一個眼神都沒有換到,萬般氣憤之下,險些的我便也給他一把藥粉…

如是,連著幾天我半夜里都會傻子一般的吹奏失魂引,好好的一首曲子生生的被我吹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而外面,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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