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壯士出征
人自來就有劣根性,我對他稍微好了一些,他卻告訴我,他不適。
手下的動作沒有停頓,他本來還算僵硬的肩膀終于有了軟化的跡象,我便也不說話,專心的在他的穴道上揉按。
「大夫說,只要你不受到刺激,先前的病癥便不會再犯。」不知他為何忽然說起這個,我便專心的听著。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回頭看我,「近些時日我翻遍醫書,終是找到一味藥能夠治你這奇怪的病癥。三日後,我會追隨大軍秘密前往邊境,你安心的在府邸里住下,每日里會有人送藥給你喝。」
我自然不信能有什麼藥能夠完全根治我的失魂引,只是不好辜負他的一片好心,是以便漫不經心的點著頭應聲。他捏住了我的手,又看著我的眼楮極是認真的開口,「我會將柳淇睿找回來護在你的身邊,除了他,誰在你身邊我都不會安心。」
在我映象中,楊世遺從不是個多話的人,此刻竟說了這麼多,莫名的就有些不安。
沒等他話音落,我便打斷了他的話,「淇睿現在和莫婷婷在一起很好,所以不要打擾他,也不需要打擾他。我會好好的吃藥,也會保護好自己。」
他唇角一彎,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我知曉你一概不是個好相與的,只是我不安心。」
如此,我便再也說不出話。
第二日凌晨,上陵城上空便飄揚起了戰士出征的號角之聲,我從床鋪上爬起來,推門,望著還有些灰蒙蒙的天便有些惆悵。恰逢秦思歸也推了門披了衣服出來,看到我在外面的時候頭一偏便開了口,「公子是在擔心北國的將士還是漠北軍團的人?」
他的話音一落,我的眼皮忽而便是一跳,確實,以他的聰慧想要推測出我和離兒她們的身份輕而易舉。只是這院子中明里暗里恐怕都布滿了楊世遺的人,秦思歸這是要如何?不著痕跡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要走,他卻又開口道,「公子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都不敢說話嗎?.若是怕被听牆角,大可放心。」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眸瞟他,「我是在擔心天下蒼生!」
不冷不淡的丟下一句,我回屋換衣。
城樓之上,魏子衣披著一身大紅袍,遙遙的望著已經遠去的軍隊,我上去的時候,她的身子依舊僵立,城樓之下的塵土已經歸于平靜。我往她的身邊一站,她忽而就開了口,「我恨漠北的人。」雖說恨,卻神色平靜。
我不言語,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零星的雨水。雨水打在她精致的臉上,她的眼眸卻是連眨也未眨一下,「他們若是膽敢傷害我夫君一根頭發,我魏子衣發誓,定會窮我一生以報奪夫之恨!」
這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說給我听。
我依舊漠然,她卻偏過了頭看我,眼眸里帶著一絲莫名的激動與悲恨,「大丈夫生于世,當戎馬沙場,我父親一生征戰沙場,我母親雖苦,卻以嫁給他,做他的妻子為傲。我堂堂許氏魏子衣,也絕對會像我的母親一樣,為我的夫君吃齋念佛,管好家宅,讓他征戰沙場絕無後顧之憂!」
她的發髻依舊是高高的驚鵠髻,較之之前更美了三分。
已是入秋,天氣越發的寒涼,我拽了拽身上的披風,輕聲的應了一句,「許子揚是北國的小戰神,定當攻無不克。許夫人且放心。」
她听到我的話忽而便是冷哼一聲,再接著就伸出了染著豆蔻的手直直的指向我,「秦漾,我一貫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還輪不到你在這假慈悲!」
變臉太快,不過也符合她一貫的作風。我來這里本來也只是為了遠遠的看一眼即將出征的士兵,如今既然大隊已走,留著也沒用,沒搭理她算不上有禮的話語,轉身準備下樓。她見著我要走,卻是一個大步跨到了我的面前,下巴一抬眼里全是傲慢,「我從第一眼見你便不喜歡你,從小到大母親便告訴我,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用盡手段,想盡一切辦法。我想得到許子揚,所以我做盡了這一生我能做到的壞事。她還告訴我,若是遇見讓自己不歡喜的,也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她卻忽然伸了手,用指甲在我臉上的疤痕處用力的一劃,沒有防備,傷痕處便被劃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我蹙眉,她卻收了手看著自己指甲上的血跡哈哈的笑了幾聲,「你該知道莫婷婷吧?許子揚以為她和柳淇睿走了大概你們也以為她現在高興快活的很,哈哈,你們都錯了,莫婷婷被我關了起來,日日在地窖中,夜夜有男人的陪伴,大概現在差不多都要瘋掉了!」
耳邊忽而就嗡嗡一響,天空中一道閃亮,接著就是重重的一聲悶雷,我咬了咬牙,狠狠的瞪著她,「魏子衣,你這個瘋女人!你以為我會信你!?」
她的眼神望向我的時候,便帶了一絲的悲憫,「嘖秦漾,你以為我為什麼告訴你,不過是因為在我眼中,你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就算知道我有多壞也不能將我怎樣!」
我眼皮又跳了一跳,她轉身大笑著要走,紅袍飄揚,拂在我的臉上。我閉了閉眼,伸手,扯扯嘴角,手中的銀針終是一揚,狠狠的刺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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