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破而後立
一雙眸子似有萬千世界,稍有不慎便會沉淪其中。♀老人眸深似海難以望穿,盯著王嬋沉默不語,抬起枯敗的手卻又嘆息放下,終究是老了嗎,還是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如何讓一個遲暮的老人放棄了追尋一生信仰?
「種子還在,已經成長起來,一切還有未來,未必會輸!」王嬋一揮手迷蒙的霧氣遮掩住兩人,只能模糊的看到兩人在推演勾畫著什麼。最終白霧散去,王嬋掩嘴一笑走開,消失在茫茫黃沙之中,走過的路芳草重生再現一片勃勃生機與周圍環境顯得突兀無比。
陳佑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一只完美的玉足在石門內伸了出來,緊接著是王嬋走了出來,雖然有薄霧掩飾住她的真顏依舊是無法掩飾住她的完美,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走出石門神女玉雕在王嬋的身體中分離出來,王嬋身體有些虛弱跌坐在床邊,看著依然沒有表情的神女雕像。
王嬋的嬌容依然駐足在了最為年輕的一刻,卻再也沒有了那種完美神聖的感覺,依然可以稱得上傾世之貌卻是沾染了些凡塵氣,「前輩,還請出手救救我的孩子!」
「這個孩子我無能為力,他身上留下的是先天印記,不是我能左右的,這涉及到禁忌。」神女淡淡地說道,「或許路未絕,自有他的一番造化。」
「這個印記不是先天的,而是被人種下的,難道連神也無法抹除這個印記嗎?」王嬋雖然知道結果但還是不能接受。
「打開過禁忌之門捕捉到過一絲未來的痕跡你應該知道一些隱秘。」神女沒有再說下去,身形逐漸的隱去,徹底消失不見了,就如來時一樣沒有任何痕跡可以追尋。
項極武邁入石門中,天人交戰的幻象將他引入到一片尸山血海中,成千上萬的強者大戰,彼此之間唯有殺戮無限制攻擊,根本不在乎是否會傷到無辜的人,下方有人直接被洞穿死于非命,羽劍蔽天,即使速度快如驚雷也無法盡數躲掉,殷紅的鮮血滲了出來。
一聲巨嘯響徹天地猶如老僧彈唱,又似群魔共吼,震落大批強者,直接在空中碎成血霧,一個男子抱著全身被鮮血染盡的女子仰天長嘯,背對蒼天一化成魔,身旁的戰劍感應到男子的凌厲殺意竟然割裂了蒼穹,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項極武的雙眼中熱淚滑過仿佛那悲情的男子就是他,而懷中的女子是王嬋,沉淪在這幻想之中,無法轉醒,抱著冰冷的尸體卻無能為力,在混沌中一朵紫色霧蓮靜靜的開放項極武將那女子放入到蓮花之中以霧蓮的混沌之氣滋養這尊尸身以期復活女子,而自己卻轉身離開了一閃而沒出現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伸手揭下一篇密文,其中兩個字熠熠生輝——道一。
項極武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看著自己做著這些,沒有任何意識。只能跟隨著這具身體,不斷出現在各個隱秘之地采集各種禁忌之物,甚至有些東西都跑到了域外,回到過去自己的那個世界,最終采集了數十種禁忌神物才撕破空間回到紫色霧蓮的身邊,以神物喂食,項極武終日守護在她的身邊,無盡的歲月。
在漫長的等待中終于恢復了知覺,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漂流在河水中,任由河水滋養他的身體,在河水中隨波逐流了不知道多久,這里沒有黑夜,沒有白晝一位空中根本沒有太陽與明月只是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環境,一切的形象印在意識中,項極武一開始意識到其中的韻味,是墜落到心湖了,雖然不知道如何知道這一切,但頭腦中就是知道了,不是這條河沒有盡頭,而是他在這條河中根本不能移動。
心湖無波,代表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但平靜的外表下很有可能隱藏的是驚濤駭浪,「這不是我的心境,我的人生亦應該一往無前」項極武吶喊著雙臂將心湖的平靜打破,一頭扎進心湖深處.
在最深處一塊巨石將心井封印不在涌動,沒有人能真正的將人的時光剝奪,即使仙也不能,如今將巨石掀開,被壓縮的靈韻一起噴發,將項極武抬升,石門內的項極武的白發瞬間轉黑,衰敗的**蓬勃出新的生機,在此上升到一個新的境界,肌膚瑩瑩生輝,塑造成了一具寶體,一雙眼睜開,精芒外顯,隨後內斂。
丈夫生死未知,項羽前途未卜,還在項羽沉睡了三天後終于轉醒,身體未出現什麼大礙,只是許久沒有進食身體有些虛弱,這才讓王嬋升起一絲希望。
陳佑回到崗村中也沒有多說一份,王嬋日夜等候在尚未關閉的石門面前,期間神女玉雕出現過幾次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又消失了,直到第四十五天石門內即將關閉的時候項極武魁梧的身軀終于出現在母女倆面前,一時間老淚縱橫,沒有什麼比得上一家安康更重要的事。
神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子里,「破而後立,于亂境中找出自己的道,九五合道涅槃重生。」
「爹」項羽這些天一直陪著王嬋不曾離開半步,如今看到項極武歸來也是激動不已,尤其是看到幾乎重獲新生的項極武,一直以來項極武與王嬋的衰老是項羽最大的愧疚,完全是因為自己父母才會變得如此,如今看到父母新顏終于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一家三口擁抱在一起,營造出最溫馨的畫面,仿佛在沒有什麼能讓這三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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