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通那怪物是啥玩意,索性也就懶得想,等見著了李師傅後在琢磨吧,這會坐在車上,我心里都提著個心,生怕遇著啥不干淨的東西。
跟葛漫漫聊天的這會,火車過了幾個站台,我就抬起眼四處瞄了瞄,正瞅這呢,就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坐著一人,正好是面對著我,感覺挺面熟的,仔細一看我就想起了,那家伙不是上次救我莫易嘛!
他也沒看見我,大腿上放著行李包,雙手緊緊的拎住,生怕有人會跟他搶似得,腦袋也是微微低著,看著自己懷里的行李,我就走到他身邊,嬉笑著的喊︰「莫哥,這是去哪呢?」
接著遞給他一根煙,莫哥听到有人喊他,就仰起頭皺著眉頭看著我,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倒是給我嚇愣住了,此時的莫哥面如死灰,好像完全變了張臉似得,感覺莫哥瞬間像是老了幾十歲。
莫哥滿臉都是土灰色,眼楮紅腫向外凸著,似乎一不小心就會從眼眶中冒出來,本來臉上的胡渣都修剪的很干淨,這會卻跟大街上的流浪漢似得,整張臉干燥、粗狂、沒有水色。
我見著莫哥這般模樣,心里就冒出了好奇,才幾天沒見,他咋成了這幅模樣,莫哥接了我的煙,跟我點頭示意,我就不客氣的坐在莫哥對面,幫他點上香煙,他也沒吭氣。
莫哥咬著煙嘴狠狠的吸了兩口,我見他這抽煙的模樣,和自尋短見沒有區別,連忙按住莫哥的手,問道︰「莫哥,發生啥事了?」
說實話,看到莫哥這個樣子,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上次我見他們的時候,他還挺有精神勁的,生龍活虎都能跟我干架,這會莫哥給我感覺,像是被鬼附身似得,他半天都不講話,我就急了,看著他懷里的包,我就問他說︰「啥事跟我說啊?」
葛漫漫看我半天沒回來,她也走了過來挨著我坐下,莫哥看了眼葛漫漫,繼續深吸了兩口煙,咳嗽了兩聲才開口跟我說︰「你們去哪?」說這句話,莫哥將懷里的包放到了我手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接著說︰「這個包你保管好,別弄丟了!」
我就問這是啥東西,伸出手去抓了一把,感覺質地還很硬,淡是份量不是很重,莫哥也沒有回答包包里面到底是啥,這種類型的包在市面上很常見,莫哥將煙頭熄滅,又從我煙盒里面拿出了一支煙,繼續點上。♀
我說行,問他說︰「你這是去哪呢,看你很不對勁的樣子!」
莫哥搖搖頭,說︰「我時間不多了,得回村子去!」
葛漫漫听不懂我在說啥,就問我說莫哥是誰,我們怎麼認識之類的話,我就簡單的給葛漫漫解釋了,過了會我抬起頭看莫哥的時候,看見他閉著眼楮仰靠座位上一動不動,嘴角還叼著煙,估計莫哥是睡著了。
掂量著手里的皮包,我就想給它打開看看里面裝的是啥,瞅了瞅已經在打呼嚕的莫哥,心想著這家伙既然睡著了,我看一眼應該沒事,我就給包的拉鏈給打開了。♀
這會莫哥卻突然醒了,說︰「現在別看,下了車找個沒人的地方看!」莫哥這話讓我產生了好奇,尼瑪,讓我別看就行了,還讓我找個沒人的地方看,我這好奇心強的很,心里癢的難受。
我也沒管他話,等他再次閉上眼楮,我提防著莫哥突然醒來,慢慢的將包拉向自己的懷里,拉鏈被我手指打開後,發現這包裹里面裝的東西還有一層包裝,是用堅硬的紙盒包裹,在外圍還死死的纏上了一整圈的膠帶,密封的嚴嚴實實,我手里沒刀子,只能束手無策沒了轍。
沒見著包里面裹著的物品,我心里就開始尋思,包里面藏的啥見不得光的玩意?
過了會莫哥醒了,抹了把臉說是去上廁所,離開座位的時候,還跟我說︰「我要是沒趕上時間,小兄弟麻煩你送我回家!」
我也沒懂他說的意思,剛準備接話,莫哥就向著衛生間走了過去,葛漫漫也好奇包里的玩意,就跟我說︰「莫哥以前住在城西,吼道搬到城里住,這會咋又要會那城西老宅子呢?」
我也郁悶,說︰「我哪知道,跟他不是很熟,只不過他辦過我兩次!」
葛漫漫眼珠子一轉溜,就說︰「殮尸房不也是在城西那片嘛,要不咱跟他一起去看看,說不定莫哥還能跟我們說點事情呢!」
我想著行,待會找莫哥要個聯系方式,等找到了李師傅就去找莫哥,跟葛漫漫說了十幾分鐘,也沒見著莫哥回來,葛漫漫讓我去找找莫哥,我就起身去了衛生間,
走到衛生間發現關著門,我就敲了兩下喊了他名字,莫哥也沒搭理我,也不知怎麼的,我心里就冒出個不好的想法,于是伸手推廁所的門,沒成想還真被我給推動了,逮眼望過去我就呆住了。
這會莫哥挨著鐵皮箱就躺下了,我趕緊的給他扶起來,當我手觸踫到莫哥手臂的時候,一股鑽心的冰涼,冷的我牙齦都在顫抖,莫哥干的手臂直直的伸著,身子都僵住了,像是蠟像館中展示的假人。
頓時我就心涼了,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前幾分鐘還在和我聊天呢,這會短短幾分鐘時間,咋就突然的斷了氣成了死人,我徹底的慌了神,也沒敢喊葛漫漫過來,我就扛著莫哥的身子出了廁所,火車上的人不多,一節車廂也只有幾個人,基本上已經睡著,我也不怕人瞧見。
出了廁所,路過邊上玻璃鏡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朝反光的鏡子望了眼,就這麼一瞅,我就看見莫哥睜著圓溜的眼珠子,給我嚇的差點背過氣,我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我就想著怎麼處理莫哥的尸體。
如果跟火車工作人員講,這事肯定會報警,突然猝死個人,玄乎勁太大,還會牽扯到我身上,如果我不告訴任何人,自己將莫哥的尸體悄悄帶走,我又能帶到那里去呢?
就這麼想著,腦子一靈光,我就想起來剛才莫哥跟我說的最後的話,莫哥是知道自己要死的,所以才讓我送他回家,可我搞不懂他是從哪上車的,他本身就能開車回城西,這會咋會坐火車呢?
我怎麼著也想不通,如果這事報警,警察叔叔查起來,肯定沒完沒了,耽誤我行程,于是我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莫哥的身體這兩天瘦的很厲害,已經枯萎的不成的樣子,扶著莫哥我就壯膽往前走,我很輕松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將他擱置在靠窗的座位上。
葛漫漫見我回到了自己位置,她也跟了過來,問我莫哥怎麼了,我就把事情給他說了,給她嚇的話都說不上來,都不敢在我面前坐下,我被嚇的不輕,這會靠著個死人,我心里也是哇涼哇涼的,壓根就沒了主見。
我就跟葛漫漫商量怎麼辦,葛漫漫哪里還能想出主意,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我,我抽了根煙,心里也下定了主意,莫哥的尸體我要帶走,畢竟他在世的時候,幫了我兩次,這人情不能忘,必須給他送到城西的老家。
為了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將莫哥的車票塞進自己的兜,然後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的乘客,發現他們依舊是在沉睡中,我咬著牙冷顫顫的對莫哥說道︰「莫哥,得罪了!」
我靠在莫哥身邊,將他的雙腿盡量的像前掰開,然後用左手抵住他的月復部,右手按住他的脖子,使得莫哥形成一個向前彎曲的姿勢,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出車站的時候,我能夠將莫哥背在肩頭安全的離開檢票口,做完這些動作後我發現莫哥坐在火車上的姿勢很怪異,索性狠了點心,繼續用了把力氣,讓他直接趴在面前的桌子上。
正當我做完這些,準備靠著休息下的時候,突然的感覺自己雙腳猛的被抓住,就像你在湖泊里游泳,不小心被水藻纏住腳踝似得,我心里驀地咯 一聲,身子一震發麻,暗想莫哥,可別跟咱開這樣嚇死人不償命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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