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頭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床上的媛媛姐,我瞧著他有氣無力的語氣,估計身子是罩不住了,我就給他說︰「挺住,我送你去醫院先!」
謝老頭搖搖頭,拉著我手說︰「不用麻煩了,已經遲了!」
看著謝老現在這樣,我心里也挺難受的,我剛想說兩句,謝老就打斷我說︰「你別說話,先听我說完!」
我點點頭,謝老頭咳嗽了兩聲後,繼續說︰「上次,也是94年你離開後,懶懶那事,其實我沒有辦好!」
這話傳進我耳朵,倒是讓我愣了下,不過我沒吭氣,心里尋思謝老沒能讓懶懶投胎做人,那麼葛漫漫她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懶懶今生不是葛漫漫,那麼她跟我來謝老頭家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記起前世的記憶呢?
謝老頭喘了兩口氣,繼續說︰「你記得她唱的那首歌吧,懶懶死的時候很慘,她要是想投胎轉世為人,就必須要先破了封印靈魂的邪術,我當年也沒別的辦法,無法讓她從地府輪回,只能安排她寄生,就是找到剛出生的嬰兒,將懶懶的靈魂寄予身體,懶懶靈魂意識強,時間久了自然能佔據身體,可是後來黑無常參合了這件事……」
我听著謝老頭說到這里,算是明白了懶懶的事情,原來她始終都沒能投胎重新做人,我見到的葛漫漫無非也只是別人的軀殼,懶懶的靈魂而已,那麼關于我表姐的事情呢?
心里還惦記著剛才黑無常說的話,謝老喘了口氣才跟我說︰「你瞧媛媛現在這樣,她雖然重生了,但是並沒有靈魂意識,當初我托孟婆幫我幫,但那天也出了意外,白無常突然出現,鎖走了媛媛的一魂一魄,現在如果想讓媛媛成為正常人,也就只能找到白無常,將媛媛失去的一魂一魄奪回來!」
謝老頭說到這,我心里刷的下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我靜靜的听著謝老頭的話,他繼續說︰「黑白無常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他們陰間,也有陰間的規則,跟陽世沒什麼二樣,所以他們兄弟之間有點的糾紛。♀♀」
听完謝老頭的這句話,雖然牽扯我表姐並不是很多,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明白的差不多了,想當初我和葛漫漫在城西遇見白無常七爺,在他家住一晚的時候,就見到了白無常鐵鐐鎖著一個女嬰,當時我就覺得那女嬰瞧我的眼神不對勁,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就是我小表姐。
我繼續問老頭說︰「我大表姐身上,是不是有了媛媛的魂魄?」
謝老頭點點頭,說︰「一魂一魄在白無常手里,一魂一魄在你大表姐身體里,剩下的一魂五魄就是你現在的小表姐,還有件事我要提你,小楚,你現在真的很危險,如果不回到1年後,你這輩子就毀了!」
我問謝老頭為什麼這麼說,謝老張了張嘴沒發出聲,嘴唇顫抖的厲害,睜著眼楮看我,我就看見他兩眼楮慢慢的沒了光彩,抓著我的手也逐漸的松了,最後鼻子一踏,謝老頭咽了氣!
謝老死了,就這麼死在我面前,頓時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想著曾經在這住過的一個多月,經歷的一幕幕都浮在眼前,謝老是個好人,我也清楚他是為了我這件事才送了性命。♀
這會也聯系不到蛋蛋和蛋蛋老爹,謝老頭死在了自己床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房間靜坐了很久,小表姐也醒了過來,很驚慌的想要跑出去,我給她拉住讓她不要怕。
小表姐估計意識到這邊沒了危險,她才安靜的跟著我坐在房間,快到下午的時候,我就通知了謝老頭附近的鄰居,讓他們通知了蛋蛋回來,安葬謝老的後事,我在這也沒多逗留,趁著他們忙活的時候,我就帶著媛媛姐默默的跟謝老遺體道了別。
也沒去別的地方,媛媛姐整個上午都沒喝血,她的臉色正在一點點的變化,我心里急,有點怕她,故意離她遠了點,但是小表姐卻緊緊的挨著不撒開,我問她是不是要喝血了,媛媛就只是搖搖頭,將臉貼在我大腿上不說話。
我想給她弄點活的動物,但是媛媛姐卻不讓我走,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啥,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媛媛姐身子慢慢的在抽搐,頭發突然都變的硬邦邦的,我感覺她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跑遠點,小表姐猛的就仰起頭看我,手掌抓著我手臂,越抓越緊。
瞧見媛媛姐變成這樣,我腿都軟了,她微微張起嘴唇,一閉一合的臉都在抽搐,她的兩只眼楮表面,慢慢地呈現出血紅色,我驚的都張不開嘴,生怕小表姐把我當成了動物,一口藥在我脖子上。
但是,小表姐她沒有這樣做,只是盯著眼楮看我,眼角慢慢的流出了淚水,我有點吃驚,想不通她干啥要狂憋著不喝血,到底是幾個意思?
就這麼想著的時候,媛媛突然仰起頭啊的怪叫起來,緊接著她就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身子頓時變的僵硬,挺得筆直,我能感覺到她手指關節的變化,一點點慢慢的變硬。
最終小表姐還是沒抗住,身子變硬挺直後她猛地就站直了身子,我都嚇的靠在地上不敢動,小表姐死死的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轉身向別處跑了過去,等小表姐跑遠了,我才緩過神,心想糟糕,可不能給她弄丟了!
我又跟****似得跟她後面追,喊著她的名字,但是小表姐剛才已經跑遠了,況且她也不需要在正路上走,不管荊棘還是河溝,她都能輕易的跳過去,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氣喘吁吁的累的動不了。
倒在地上我就直喘氣,尋思表姐又他媽瘋了嗎,這下被她跑掉了,我又該到哪去找,怎麼阻止後來發生的事情呢,但是轉念一想,我現在並不是幫黑無常辦事,八爺曾經讓我做的事情,我現在完全不用理會,可這樣一來,估計十年後我還得經歷同樣的事情。
我掏出根煙,抽兩口過了癮,立馬又起身去追她,但這會我已經完全沒了方向,眼看著天也快黑了,我就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一晚,用稻草搭了一個窩,隨後弄了點吃的,我就給手機拿了出來,試著有沒有信號,結果可想而知,別說信號了,這會手機又快沒電了。
心里琢磨著,當初我在蛋蛋家,那晚大表姐是怎麼打通我電話的呢?還有前兩天,我在那陰陽洞里,葛漫漫和蛋蛋又是怎麼打通我電話的,就這麼想著,我倒是想起來的一件事。
那時候我看手機時間,好像記得手機是有信號的,這時我心里就有了疑問,莫非當初大表姐是呆在陰陽洞里給我打電話,或者如果我現在去陰陽洞,手機將會有信號,那麼就能給葛漫漫他們打電話了?
但這也是我樂觀的想法而已,是不是這麼回事,也說不準,這會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找到小表姐,我就尋思小表姐能去哪兒,會不會回到姑媽家呢?想著覺得沒可能,畢竟上次媛媛姐就被大表姐趕了出來,但是現在她能去的地方,會是哪里呢?
就這麼想著,我也有了困意,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稻草窩外面似乎有稀里嘩啦的響動,像鐵鏈子踫撞在一起似得,我就將腦袋探出來,四下瞅了兩眼。
天上有月光,雖然現在是午夜,但是能見度還是挺高的,這會我就瞅見前邊,有個三個黑影,前面兩個黑影頭頂撐著傘,在他們身後有個黑影看不見臉,脖子是被套著鐵鏈。
我瞅著那人走路的姿勢,怪熟悉的,仔細一想,我心里就砰砰的跳了起來,嚇的一就跌倒了地上,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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