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被我抓在包里面。小水怪听了蕭天將的安排,自然沒有反抗的動作。幾個僧人的出現,而且正合蕭天將說的三個小時,似乎一起都有安排。蕭天將戴上了黑墨鏡道︰「我跟你們走。」僧人轉經筒轉動,很是有禮貌。沒有傳聞之中的打斗,我的心暗潮涌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抱起白月明,隨著僧人離開了下角休息的酒店。跟著僧人連夜連開了普蘭縣城,夜晚的風呼呼地作響,吹在人臉上如同刀割一樣。
然後上車走了三個小時,路途很不好走,從普蘭縣城出發,到了一個小村子,山上面是一個寺廟。寺廟里面的風馬和經幡在夜風之中吹動著。
僧人很有節制也很有禮貌,引我和蕭天將到了一件古舊的房屋休息。蕭天將笑著接受,關上門,點上了一根藏香,遠處安靜如同平靜的湖面。
我到了科迦寺。對于迎接我們的僧人,我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蕭天將道︰「我到了普蘭,他就知道我來了。是他請我來的。」
「他?」我不解地問道。
蕭天將道︰「是的。」蕭天將的回答等于沒有回答。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是科迦寺的高僧嗎,難不成和蕭天將一樣活了幾百年的高僧。
不過禮貌有加,不像是見面就火拼的對手。
一夜無話,天亮的時候。從窗戶望出去,遠處就是雪山。普蘭是一座被雪山包圍的縣城,我是入夜之後進去普蘭,離開的時候也是天黑之後。沒想到雪山包圍的地方是如此美麗。這科迦寺就就在雪山之中,離天是如此之近。
蕭天將白天不願出門,就在房屋里面呆著。我帶著白月明出去散散步,看著遠處的雪山,心中倍感寬慰。只是遠遠有兩個僧人跟著我。每日總能听到一些誦經的聲音,惹得我幾乎再也沒有****,干脆就在此地出家算了,免得人間紅塵苦難,不如誦經度過漫長的一夜。
連著三天,都是如此。科迦寺每天倒是有不少信徒過來。科迦寺是在沿著山修建,先有寺廟,後來有科迦村,住著不少村民,有些村民眼楮發白,是嚴重的白內障,如果不治療,怕是有失明的危險。
雪山看了兩回就不新鮮了,蕭天將讓我回來陪陪他。
我問道︰「到底是什麼人把你找來的?」蕭天將呵呵地笑了兩聲,怪怪的味道。
第三天晚上。
蕭天將身上邪邪的氣息似乎被漂白了一樣,完全感覺不到一絲古怪的氣息。我的手機已經沒有電,想給狗爺打電話都不行。我不知道狗爺有沒有來到普蘭縣城,能不能找到我。
蕭天將忽然問我︰「你看我長得帥不帥?」我瞬間內傷不已。被蕭天將引到這里,軟禁在這里的人,先讓我們在寺廟呆了幾天,然後就是誦經的聲音,安靜如水的夜晚,幾乎讓人放棄了抵抗的打算,只靠誦經的聲音,就把蕭天將給漂白了。
「九道,蕭老先生,你怎麼了?你怎麼忽然之間關心起自己帥不帥的問題?」我心想再也不能在這里呆下去。♀大聲說完之後,附耳說道,「老祖宗,咱們溜走吧。」
蕭天將哈哈大笑︰「我本來就很帥氣,為什麼不能關心。我想出家了。」
這三日,連想喝血的白月明也安安靜靜。
我一看,完蛋了。
蕭天將要出家了,事情都不用辦了。門上傳來輕微的聲音,好似有走路的聲音。我心中煩悶,再也不和蕭天將說話。窗戶上潔白的雪山浮現在我的眼前,漸漸成為了謝靈玉的臉龐,潔白如玉的臉龐,似乎帶著淚珠。
紅塵孤苦,何不就在此出家算了?
我的內心再一次涌上這個想法,眼角控制不住落下來了眼淚。
那樣漫長的人生,何不就在此處安安靜靜地過完。
在寺廟里面住了幾天,這個念頭早已種了下來。
我不願再看雪山,翻身看著石屋里面,模了模冰涼的石柱,心想這每一塊石頭都是幾百年的歷史,不知有多少高僧住過,難怪會讓人看透紅塵。
忽地,只見蕭天將一雙白色眼珠子看著我,幸災樂禍地說︰「蕭棋。看你心如死灰的表情。你不會是想在這里出家了吧。」
我罵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我看你的樣子,是要自己出家了。」
蕭天將道︰「我這不是假裝變傻嗎?我豈是那麼容易就變成大傻瓜。關心長得帥不帥,是多麼膚淺的行為啊?」
「你是我膚淺嗎?」我有些不高興地說。
「我是說你帥。」蕭天將低聲說道,最後哈哈地說道。然後把小青放出來。小青是青蛇,這寺廟休在山里面,氣溫很低。小青很是不情願從縫隙從門開的縫隙之中鑽了出去。
我看蕭天將的動作,心中大罵,你個老賊頭騙我好苦,我以為你要出家了,連累我也心灰意冷打算在寺廟出家算了。
蕭天將笑著說︰「蕭棋,你心中住著一個人。我知道不是那個畫鬼師姑娘。她是誰,讓你都想在這里出家了?」
蕭天將白色眼珠子翻動,居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果然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其實不是一個人……是一只鬼魂!」我說道。說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她是鬼魂,我也只有五年的時間。
蕭天將站在門口等青蛇回來,听我的話︰「鬼魂。你小子果然我的孫子。竟然這麼有性格。」
我說︰「不是孫子。是孫子的孫子的孫子……估計還要加幾十個孫子。」
真是的,別人喊我孫子,都非得還幾個巴掌。但蕭天將說孫子,我要是應了,就是大逆不道。
這找誰說理去啊。
蕭天將道︰「要是肉身還在,倒也好說。我還你一個大活人。」蕭天將怕我不相信,接著說道︰「我畢竟是鑽研了道教法術多年的人,我不是說假話的。」
我絕對相信蕭天將的話。
「謝靈玉魂魄來到了**。她的肉身在茫茫大海之中漂泊。到現在怕是已經……」我沒有說下去。
蕭天將嘆了一口氣︰「那……這樣我就沒辦法……」沒等我開始傷感,小青又溜了回來。蕭天將道︰「咱們走。我找他算賬。」小水怪已經抱起了白月明,時刻準備動身。別說,這幾天,白月明喝小水怪倒熟絡起來。
蕭天將啪一聲,將木門給打開,上面掛著的鎖應聲落在地上。天上的月亮就大得離奇,比一個汽車輪胎還要大。
只是輪胎沒這麼白。
蕭天將的步伐很輕,如同靈貓一樣。三天的時間,蕭天將又活了過來。到了一處寺廟,躲過三五個巡夜的和尚。一扇門被重重推開。蕭天將道︰「我來了。你好吧。」
我跟進去,把門關上。房間里面,東西很少,一雙很破的草鞋放在床下,盤腿而坐的僧人,臉上幾乎沒有多少肉,身上披著一件很薄很薄的衣服,是我見過最瘦的一個人。
那僧人道︰「你騙了我。」
蕭天將道︰「帶我去大雪山。」
那僧人回道︰「除非我死。」
蕭天將道︰「死也要帶我去。」
那僧人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身上的封印你自己解開了嗎?」
蕭天將道︰「我在寺廟住了三天,每日听了誦經的聲音,模到了門道,我自己破解自己的封印。」
蕭天將很平靜地陳述。那僧人道︰「沒想到你如此聰明。苯教的封印,你居然听了誦經的聲音就能頓悟。」
蕭天將道︰「我向來很聰明。帶我去大雪山,不然你滿寺的僧人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僧人將僧衣扎好,下了床,穿上一雙破舊的草鞋,嘆道︰「蕭天將。你果然是傳說中的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