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賢明顯感覺出我的不屑，道︰「這樣女人富態，說明能生養，你不懂她的美，所以覺得不好看的，這樣的女人，在我們那里，絕對是頂呱呱。」金小賢豎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稱贊我點頭說，恩，你說得有道理！開出了兩步，牛金花忽然停在路邊，看樣子是電動車壞了。我把車子停在一旁，道，小賢你去套套近乎，我和她見過面的，還是不要見了，你可以把握機會了。金小賢咬咬牙，思索了一會，興許是昨晚腰花和韭菜的作用還沒有消退，單手一拍膝蓋，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樣。有力的左手上前，一把就梭開車門，從車里面跳下去，飛快地跑了起來，兩分鐘就到了牛金花身邊。完全不顧此刻淅淅瀝瀝下來的夏雨。我從後視鏡看著後面發生的一切，金小賢先是局促不安，後來還是打開了形勢。金小賢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十分鐘就把電動車給修好了。牛金花開動了車，金小賢就坐到車後面。金小賢把手往後一拉，就放在車後面，為了保持君子之風，沒有伸手抱住牛金花的腰。我打開了車門，往車後面躲，讓何青眉坐到駕駛位置上，別讓牛金花看出我的。牛金花把金小賢放下來，再三感謝。金小賢從車子下來，一本正經說，助人為樂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雷鋒叔叔就引導我們要多做好事的。金小賢全身濕透，咳嗽了一聲，用一個極其瀟灑的動作，把濕透的頭發順了順，手臂牽連著全身肌肉都在動彈。何青眉道︰「叔，你還是這樣助人為樂，可惜，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單身呢！」牛金花羞澀，捎帶著發嗲地道，你真是個好人，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看著只有十分鐘的路，可要走好長時間的，還是上坡路的呢。何青眉說，請吃飯，請我叔吃飯唄，你電話號碼是多少，告訴我吧。金小賢喝道，少來了，咱們還要趕去送貨呢？牛金花呵呵道，請吃飯是應該。目光掃過，全部依舊落在金小賢結實的肌肉上。金小賢上了面包車的前面，道，叫我好人就好了，吃飯什麼就免了，當然，如果有緣，咱們會再見面了，我要去工作了，不然山上面的雞就吃不飽了，雞吃不飽，就不能下蛋了，下不蛋了，就做不了荷包蛋了。牛金花豎起大拇指贊道，你如此優秀，如此勤奮，我牛金花還是第一次見到的。何青眉道︰「好男人就是我叔，我叔就是好男人。我叔的男子叫做小賢，有機會，你們會見面的。」金小賢雙手一擺︰「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有機會我們再見面。」何青眉听了金小賢的音信，車子開動，緩緩開了出去。「小賢……」後視鏡的牛金花似乎有點失落，深深地嘆口氣。車子開得太快，我完全無法看清楚牛金花後面怎麼樣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瘋人院，也就是江城市第三精神病院，去年的一次飛躍瘋人院後，這里的保障措施似乎便強了，圍牆似乎加高了，圍牆上面繞著鐵絲，晚上就會通電的。我道︰「車速保持不變，咱們往前面開出兩分鐘，我知道有個路口，可以把車放在那里。」五菱之光開出兩分鐘，果然是有個廢棄的路口，車子停在了一旁，我們三人下車後，才發現雨越來越大，幸虧事先準備好了雨衣。我拿了一捆繩索，對這一塊比較熟悉，自然在前面帶路，從林間的跳躍，到了瘋人院外圍，遠遠看著，院子里面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蘑菇的身影，皇帝和魏忠賢早已不見了，小姑娘也離開了這里。我依稀有幾個呆板的人看著落下的雨，發呆暗想著雨後的生活。何青眉道︰「看到藍寶雞了嗎？」我搖搖頭道︰「沒有，可能打完鳴之後回去睡覺了吧。」這個時候，才看到了牛金花的車子開到了，從瘋人院的一側的小門進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金小賢把脖子都伸長了，好像沒有看夠一樣，這表情，估計是想上去說兩句伸手抓一把才甘心的。金小賢道︰「是要進去干掉人嗎？」我說︰「再等等看。」從十點鐘開始，我一直看著瘋人院，直到下午五點鐘，都沒有看到雞男，似乎瘋人院放風的時間變得更短了。重癥病房里面，安安靜靜地就好像一片墓地。中間吃了一回東西，面包加雞蛋，配著礦泉水和火腿腸，勉強能填飽肚子。金小賢道︰「這火腿腸真好吃，下回多買一點。」五點鐘過後，雨漸漸地停了，猴山開始起霧氣了。我道︰「等到了黃昏交班的時候，我過去看一看，你們在這邊等我吧。」何青眉道︰「你自己小心，別到時候掉到坑里面去了。」我自信滿滿地道︰「這個地方我進去過，出來過，這里是困不住的。」何青眉說︰「正因如此，你才要小心啊。」我說記下來了。到了七點鐘，光線開始變暗，我就要行動了，我和何青眉各自戴上耳機，保持通話，如果有危險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的。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從一棵樟樹跳到另外一個樟樹下面，身子全部躲在綠色樹葉下面蓋著，不讓人發現。走了十多分鐘，這才算靠近了瘋人院外圍。瘋人院的外牆已經加高了，要想翻進去，還真是不好容易，我選擇了西邊牆角，那個地方我觀察過，去年我也想過從西邊出來的。我看準了時機，道︰「這里可以進去嗎？」何青眉道︰「可以了。」我把繩索往上面一甩，落在院里一棵歪脖子樹上，神不知鬼不覺，爬到了一半後，何青眉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聲音，道︰「回來，回來。」我已經爬到了四米高，听了耳機里面的聲音，繩子一松，直接跳了下來。何青眉的身形已經動了，手上面已經握上了一把黑色五四手槍，邊跑邊開槍了。金小賢打了雞血一樣，一彈而起，跟在何青眉的身邊。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落到地面，就感覺聲音極小的飛鏢射來。我整個人往後一退，一把摔倒在地上，單手撐在地面上。尖銳而刺耳的警笛聲瞬間就響了起來。後退這兩步，我才看清楚了，圍牆上，六個黑衣緊身的人跑得飛快，從電網鐵絲之中跳動，動作很快，飛快靈敏。原來，我準備爬上去的時候，黑衣人就開始過來，黑衣人在我的視線死角，所以我看不到。沒等我想明白，兩個連弩就射了過來，連弩帶著結實的繩索。我在地上一滾，雙手撐地，整個人就彈了起來。彈起那一瞬間，連弩的箭頭正好刺中我剛才坐著地方。在兩邊不遠的地方，已經落下了六個黑衣人，只露出黑色的眼珠子，手上統一是連弩，腰間都是繩索。看樣子，不是殺死，而是抓活的。何青眉大喝一聲︰「放肆。」子彈打過來，沒有打人，而是集中了圍牆上，一個玻璃片落在地上，碎了。原來牆面上裝了個攝像頭，顏色和牆面的一樣，難怪我沒有發現。金小賢追在何青眉後面，並沒有拔槍，只是將那塊石頭拿在手上面，學著何青眉喊道︰「放肆。」我躲過連弩，起身就和何青眉回合，又躲過了幾只飛鏢。何青眉的手很快，一把槍打得很快，專門打手和腳，嗷嚎聲瞬間傳來，原本沉默的瘋人院，忽然就傳來了呼喚聲。金小賢已經和一個黑衣人干上了，金小賢的動作簡單有效，直接攻擊下三路，一出腳必定要廢掉了一個。但這回，金小賢最有把握的一腳踢出去，其中一個黑衣人雙手一合在襠部，直接擋住了金小賢的快腳，張開嘴巴，「嗖」地一聲，吐出一個銅錢大小的暗鏢金小賢身子一彎，躲過了這致命的暗鏢。和他交手的黑衣人也出乎意料，必殺技失效了。金小賢一招失效，彎腰的瞬間，整個身子反彈落到三米外，已經把手槍拿出來，咚咚兩槍。「卑鄙……」黑衣人沒想到金小賢會開槍，胸前開了兩個血窟窿，鮮血往下面冒。黑星五四殺傷力驚人，黑衣人直說了兩個人，整個人彈了出去，倒在地上，一聲不吭，當場就死了。金小賢面不改色，退到我身邊，道︰「走，咱們佔不了便宜的。」我們三人的意見是一致的，轉身就往回跑。金小賢奔跑過程之中，又放了兩槍，又打傷了兩個黑衣人。六個黑衣人雖然身手不簡單，但是他們面對的是我們三個人，六個人遠遠不夠，死一個，傷了五個，是我給他們的見面禮。何青眉邊跑邊道︰「這六個人幸好沒有帶槍……」我道︰「是啊，要真是帶槍，咱們非得折在這里。」金小賢跑著跑著，像靈活的猴子一樣，上了幾棵大樹，手上就多了幾個黑色的攝像頭。「這一片林子都裝了紅外攝像頭，蕭棋跑過去的時候就被發覺了。」金小賢分析道。跑到了五菱之光上，何青眉和金小賢坐好後，我就發動了車輛，順著車往下開。天已經完全黑透了，車燈打開，我急忙轉頭往猴山下面走，干了這一票，顯然不會那麼容易跑的，還是走為上策的。瘋人院門口，兩輛大霸氣的悍馬越野車，已經堵住了道路了。五菱之光沖撞越野車，饒是藝高人膽大，也沒有可能沖過去的。我猛打方向盤，猛拉手剎，車子挑頭。何青眉和金小賢兩人拉著車，差點摔出去了。「我說過，這車掉檔次啊。」何青眉道。方向換過來，我發動車子，越野車已經發動，大燈照著，直接就攆著五菱之光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