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為你好。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不然門口那孩子,可是真能跟你一輩子。」寧霜淡淡的說道。
易水寒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良久易水寒好像終于想到點什麼,「寧師……」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口,就被寧霜瞪了回去。
「霜兒……」易水寒撓了撓頭,總覺得很是別扭。
「什麼事,說吧。」凝霜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在蠻荒遇到了木詩語,她此刻應該已經回到許願池了。」易水寒輕輕的說。
听到這句話寧霜好像瞬間恢復了許願池師叔的身份︰「此次火神山之戰我一共帶來了三十名弟子,逃出火神山時,身邊只剩下了十余人,不知道又會有幾人回到許願池。」淡淡的傷感瞬間遍布臉上。
「還好,詩語沒事,這麼說我又得謝謝你了?」寧霜嘴角泛起無奈的笑,瞥向易水寒。「你不會又……」
「沒有沒有……」易水寒慌亂的搖著手,臉上滿是冤枉。
「易大哥。」門口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卻看見了易水寒與寧霜打鬧的身影。
玲兒的眼楮里瞬間噙滿了淚水。跺了一下腳跑了出去。
「你還真是處處留情啊。」寧霜望著一臉尷尬的易水寒,使勁擰了擰他的胳膊。
「哎呦。」疼的易水寒竄了起來。
「你想一輩子呆在這里?」寧霜忽然轉過頭看了看易水寒。
「想。這里的生活如桃花源般,比起修真界真的是舒服多了。可是我卻不能留在這里。」易水寒手中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帶出一絲絲的血。
「我這個人從小其實沒有什麼志氣,只想在父親的呵護下慢慢長大,然後像父親一樣呵護著家里所有的人。可是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發展,後來父親死了,山莊也沒了。然後我進了墨淵,有了一個像樣的家,有了一個很愛我,我也很愛的女人,那時候我只想和靠著墨淵慢慢長大,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可是又變了,我愛的人也死了。但就算是這樣,我終究覺得我不是孤單的,就算整個天下都站在我的對立面,我還有師兄和魑魅陪著我。可是事情到最後還是變了。你看,到了最後我身邊只有這兩位老人,可能過不了多久連他們也會離開我。」
易水寒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我真的沒什麼志氣,但是不論是誰,傷害我愛的人,就是不行。勇敢者憤怒時,將自己的血肉鑄一把利劍,凜然出鞘向更強者。怯懦者憤怒,將自毛的情緒砌一塊匕首,鬼祟于身後向更弱者。我確信我是勇敢者。」
寧霜屏息听著易水寒的每一句話,沉默了好久。「我知道藏佛圓寂前見過你,藏佛有跟你說過什麼?」
寧霜的話拉回了易水寒的心思,胸前的兩塊天鑒仿佛也瞬間變得滾燙,想起那個垂暮的老人,和白衣殿里經久不息的話。
「一個不可救藥的修真界中,一定有許多英雄,我確定我不是。我只是一個想要報仇的小人物,如果有一天我是了,那就證明這個修真界真的壞透了。」
易水寒好像答非所問,但是寧霜也沒有追問下去,反而靠在椅子上邊若有所思,屋子里沉默了。
在這個名叫留香的小酒肆里,許願池的師叔仿佛變成了賢惠的妻子,照顧易水寒的同時,還在酒肆里幫忙,將里外打理的井井有條,老大娘和老大爺不停的在易水寒耳邊夸著寧霜的賢惠,說是易水寒的福氣,易水寒心里只能苦笑,卻暗自害怕著這個隨時可能爆發的母老虎。
玲兒從那天起便再也沒有來過,後來易水寒從喝醉二狗子嘴里得知,玲兒覺得自己沒有寧霜漂亮,所以只好放棄了。寧霜在旁邊的得意看了一眼易水寒。
眼看著二人的身體看似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是易水寒眼里的擔憂卻又一天天的多了起來,因為寧霜胳膊上的紫色已經蔓延了半只胳膊,在這樣等下去,胳膊恐怕就真的要廢了。
「這毒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易水寒拉過了正要鑽去後院的寧霜,焦急的問,他再也看不下去寧霜無所謂的表情了,語氣里夾著著一絲憤怒。
「有啊。」寧霜推開了易水寒的手,靜靜的看著易水寒。
「什麼方法?」
「鬼域森林里有一種凶獸名叫絞王龍,殺了它,喝了它的血就行了。」寧霜嘴角咧了咧。
「鬼域森林?」易水寒的後背忽然竄起一陣涼風,鬼域森林不僅是凡間塵世的禁地,更是修真人的禁地,它身處九州的最邊緣,看似一望無際的森林,可是其中各種妖獸凶獸橫行,遠遠不是蠻荒郡可比擬,一不小心便會喪生,別說易水寒,就連塵落、方界這種修真界最頂端的人都不願意靠近,傳說修真界萬年前的道門大派天玄門門主,當時的修真界第一人,便因追尋一件道門至寶而在鬼域森林隕落,天玄門也慢慢敗落,從此之後便更沒人接近。
「害怕了?」寧霜嘲笑的看著易水寒,問了一句。
「你猜我怕不怕。」易水寒屏住呼吸,上前一步,眼楮直直的看著寧霜。「明天就出發。」
轉身走回酒肆,只留下了呆立在原地的寧霜。
二狗子有兩三天沒來酒肆喝酒了,听人說城外有個親戚去世前去吊唁了,不知怎麼易水寒心里竟然有點想他,那個一喝醉酒就說胡話的青年,算是自己在塵世唯一的朋友了。
夜晚的小院里,易水寒端起灶台上的湯盆,慢慢放在了桌子上,老婦人拿起湯匙給寧霜當先盛了一碗,又給易水寒盛上。
二人卻都呆呆的坐著沒有吃。易水寒使勁的瞪了寧霜一眼示意她先開口,可是寧霜又瞪了回來。這些老大爺都看在眼里。
老大爺轉了轉手中的碗,將剩下的湯喝掉,靜靜的坐了下來。沉默良久,桌子上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詫異。
「你們不說話,那我來說吧。」老大爺微微笑道。
「別以為我和你大娘眼花,但是心卻不花。你們倆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說吧,打算什麼時候走。」老大爺嘴角掛著微笑,可是易水寒明明看見他的臉頰在緩緩發抖。
「我們明天就走,大爺大娘……。」易水寒想說些什麼,可始終就沒有說的出口。
「孩子,我們倆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從你第一天來我們就知道了。可是那天你真的很可憐,像個沒有家的孩子,我和你大娘不忍心啊。」老大爺說著說著竟然流出了眼淚,淚水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流下,滴到了面前的碗里。
「去吧,去做你們該作的事去,你們倆在這能呆這麼多天,我們已經心滿意足了。」老婦人慈祥的說,像一個溫柔的母親看著易水寒。
易水寒底下頭,強忍著眼淚,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夜白天本來平靜的京州城內竟然起風了,將透風的門窗吹得吱吱作響,易水寒閉目修行好像也被這風屢次打斷。是啊,是真的起風了。
天還蒙蒙亮,易水寒變起早將酒窖里的酒辦了出去,琪琪的碼在酒肆的櫃台邊上,又將灶台邊的水缸填滿了水。這才滿意的拍了拍雙手。
寧霜倚在門邊,默默地看著這個為了這些小事忙里忙外的年輕人,嘴角慢慢挑起了微笑。可是猝然間卻吸了一口冷氣,左臂上傳來的麻漲感越來越濃,自己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老婦人手里提著一個土黃色的布袋走了出來,在灶台旁邊坐下,默默地看著易水寒,暗自垂淚,卻不吭聲。
「大娘你醒了。」易水寒轉身,看到了灶台變得老婦人心中一疼。
「水寒,包里有幾件換洗衣服,和一小壺楚州酒,還有點干糧,外邊不比家里,這天兒越來越涼了,冷的時候就多穿點兒,別打自己凍著,好好照顧霜兒。」老婦人擦著眼淚拍著易水寒說。
「你大爺說他不出來送你們了,讓你們有時間回來看看吧。」易水寒接過布包的手僵在半空,沒有說話,也沒有流淚,只是心里仿佛在滴血。
天色尚早,京州的街道上兩個人並肩而行,一個人身材高挑一身鵝黃色紗衣,甚是美艷。另一人身穿一身白衣,長相俊朗,但卻臉色落寞。
「喂,你說如果我們告訴這京州城所有人我們要去鬼域森林,你猜會怎麼樣。」女人看著男人不開心調笑著道。
「我不叫喂。」男人冷著臉說。
「小寒子。」
「我不叫小寒子。」
「那你叫什麼?」
「你可以叫我易大哥。」
「臭不要臉,又佔我便宜。」
「才沒有呢,霜兒。」
「你去死。」
這嘰嘰喳喳的兩個人說的沒錯,他們的確要去鬼域森林,那個讓世人都恐懼的鬼域森林。
可是世上總有膽子大的人,就像那個萬年前在鬼域森林隕落的修真最強者。
而如今便同時出現了兩個。
(第二卷救世子傳說完)
給讀者的話:
第三卷名為萬鬼幡風雲,「壞」正式露出端倪,大家敬請期待……放心收藏,一天兩更,永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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