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特麼對于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男子素衫上有些微塵埃,背上負著把長劍,神情寧靜顯得溫和,只有很少人才能看懂他眉眼最深處隱藏著的倔強與冷漠。素衫男子身前是一位微胖的中年人,出奇的小的頭顱,在那略微臃腫的身軀上顯得略微有些可笑,可是腦袋之上卻偏偏束著一個出奇高的發髻,直向天際,看起來滑稽無比。
易水寒想要那顆還魂丹,可是終究不可能直接在奎回上將還魂丹硬搶而回,無奈之下,只好回墨淵向方無忌尋求方法。
方無忌思索良久,沒有說話,起身便帶他出了墨淵,一路向東,不知不覺的在寧州城前停了下來。
「進城。」方無忌看著城牆上寧州兩個大字,毫不猶豫的說。
他門行走在行人如織的寧州街道上,明明眼前都是攢動的人頭,眼里卻只有歷經千年風霜的古跡城樓,而沒有人的存在。
這里是熱鬧繁華的世間雄城寧州,可是兩人眼中的寧州卻一直都是不相同的。
「十三,你說寧州城是什麼樣子的。」方無忌在城門與易水寒並肩,對著易水寒發問。
易水寒眼前被幾個頑童吸引,他們手里舉著涂著冰霜的果串,打鬧著從那串流不息的人流前跑過,其中一個哭喊著的小女孩,險些在人群中跌倒,易水寒遙遙的顫了一下,人群中卻在此時伸出了一張寬厚的大手,將小女孩扶住,替她擦干淨了鼻涕與眼淚後消失,易水寒緩緩地搖了搖頭,又緩緩的點了點頭。
「寧州是平靜的。」易水寒盯著那個小女孩若有所思。
方無忌搖了搖頭,沒有理他,自顧自的鑽進了那人流之中,不理易水寒,易水寒急忙追了上去,生怕眼前的方無忌消失。
人流不停涌動,將易水寒與方無忌左右沖撞著,也許是正是出入城門的高峰期,大部分的心行人卻都是背著膽子,擋在了易水寒的面前,讓他有力卻無從使出,眼見身前的方無忌消失在滾滾人流中。
直到那些挑著膽子的人從易水寒面前緩緩而過,易水寒才得以沖出人群,急急的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心中焦急無比。
方無忌蹲在路邊的小攤上擺弄著那用稻草折成的螞蚱,仔細的觀察者他的紋路,心中不由的一陣驚奇,原來稻草也能變成螞蚱。
「師父你怎麼躲到這兒了。」看清了那個一眼便可以認出的背影,易水寒在他身後踱著腳,急聲的喊道。
「我沒有躲,只是在這看這草螞蚱,你看,很有趣。」方無忌將手中的草螞蚱仍給了易水寒。
易水寒在接過草螞蚱的一顆,眼神凝滯。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現在你說寧州城是什麼樣子的?」方無忌眯著眼楮盯著易水寒。
「是流動的。」易水寒再次若有所思。
方無忌憤懣的用拳頭使勁的錘了他的頭一下。
疼的易水寒哎呦的大叫了起來,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急忙將那草螞蚱放回路邊攤,方無忌的身影再一次消失不見,又回身追向了方無忌。
易水寒跟著方無忌已經在寧州城里走了幾個時辰。方無忌一直走在前方沒有說話,易水寒只是默默地跟在方無忌身後,與方無忌一起欣賞這寧州城獨有的秀麗景色。
方無忌看著眼前的那個秀麗樓閣,忽然停了下來。
「喝杯茶?」方無忌沒有等易水寒回答便鑽進了那樓閣。
「回味閣」。
這個茶館的名字倒是別有趣味,易水寒訕訕的笑道,無奈的跟著方無忌的腳步,走上了那窄窄的木梯,兩人發出了一串咚咚的悶響。♀
早有小二為兩人端來店內獨有的茶水,一陣沁人心脾的茶香傳來。
「兩位客官,這是小店最有特色的回香茶,這客人都是沖著這茶香來的,二位面生,我給二位推薦下。」說完便笑吟吟的退下。
易水寒替方無忌將茶杯斟滿,坐回原地,又給自己慢慢的倒上了一杯。
方無忌拿起小小的杯子,使勁的嗅了一下,然後輕啄一小口。
滿足的點了點頭。
「你的境界提升的太快了,而你的道意修為卻遠遠低于你的境界,這樣是不對的。」
易水寒此刻終于知道方無忌帶他來寧州城的目的,心中一陣感激。急忙躬身請教道︰「那什麼是道意?」
「道意就是知道。」
「讓誰知道?」
方無忌將杯中殘茶飲盡,繼續說道︰「讓天地精氣知道。」
易水寒怔然,不解問道︰「讓天地精氣知道什麼?」
方無忌微笑看著他說道︰「讓天地精氣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
易水寒隱隱約捕捉到了問題的關鍵,他修為的提升因為擁有大小周天驚奇的原因相當之快,即使他天賦迥異,可是已然沒有悟通這修行的關鍵,雖然修為已經達到七境,但是依舊覺得自己離奴意的境界差的太遠太遠,或者根本不值奴意的根本問題所在,此刻在方無忌的指點之下卻是稍微有些頭緒。
方無忌看著他臉上神情,問道︰「你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易水寒凝視著手中的茶杯忽而點頭卻又忽而搖頭。
「八境強者之所以可以奴意,那是因為他們體內的精氣與天地之間的精氣早已達到合一之境,心動則精氣動,精氣動則天地動,奴意便是如此的道理。」
方無忌嘆了一聲氣接著說道︰「世間沒有一本典籍記錄著七境以下不可奴意,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七境之下的人可以奴意,你可知是和原因?」
搖了搖頭,易水寒渴望的望向方無忌。
自從他離開了墨淵,再也沒有一人對他在修行道路上做出任何指導,每一次的破境看似都是巧合,可是想起來卻又是必然。易水寒總是覺得這其中必有什麼緣由,可是終究沒有找到原因。
「因為七境下的人便從來沒有想要奴意過。」方無忌盯著易水寒手中的茶杯,目光緊緊凝聚,那茶杯竟然月兌離了易水寒的手,向方無忌緩緩而去。
「師……師父。」方無忌驚訝的叫起來,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巴。
方無忌竟然以七境中期的修為便可以奴意,這在他看來或者修真界看來也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七境下的人便從來沒有想要奴意過,這句話向萬佛寺的古鐘響起一般在自己的兩耳之間來回回響。
「道意的真諦便在于你自己的內心在那個時刻想要的是什麼。」方無忌在最後給道義下了最終的定論。
想要,想要。
易水寒看著身前半壺冷茶,專注思考方無忌此時的講話精神,竟有些入定的感覺。
方無忌微微一笑。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老五的眼光真的沒錯。方無忌端著茶杯,看著入定的易水寒,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老五,你過來。」方無忌向著門口的寧言輕聲低喚。
寧言從入定中驚醒,急忙走近大堂。
「告訴師傅,在你看來什麼是道。」方無忌笑吟吟的看著還年輕的寧言。
「道便是知道。」
「哦?讓誰知道?」方無忌好奇的看著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當然是讓天地精氣知道。」
「讓天地精氣知道什麼?」方無忌越听越有興趣。
寧言皺著眉頭,坦然的道︰「讓天地精氣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
方無忌愣在原地。
「老五,破八境對于所有修真之人來說都是一個永遠也做不到地事情,但是我一直希望我可以做到,就算如今我也想。也許我已經沒有辦法跨過那個門檻,如果日後你有機會邁過那個門檻,那我相信將荊門變得更為強大將成為一件容易的事,屆時墨淵將會為荊門顫抖,正道也將會為荊門顫抖,天下也必將為荊門顫抖。」
方無忌看著他,靜靜說道︰「老五,我希望你能成為那樣的人。」
是的,寧言也一直努力的在做著。
孱弱的荊門在寧言的加入後爆發出了最強的光芒,一時風頭無倆,就算是楚門也隱隱被荊門踩在腳下。
那是方無忌成為荊門門主後最開心的事情。
如今的方無忌又將寧言當年悟出的道原封不動的送給了易水寒,可是對易水寒的期望卻遠遠高于了對寧言的期望,之差距便在于荊門與天下。
「老十三,如今的天下真的很亂,黎民涂炭,轉機卻只有一個,便在于魑魅之上,我知道你是唯一可能控制魑魅的人。如果成功,便可力挽狂瀾,解正道與天下之危。名流青史,流芳萬年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方無忌眼中的易水寒似乎與另一個身影重疊在一起,模糊了方無忌眯起來的眼楮,卻不自覺的流下了兩串眼淚。
方無忌很平靜,「老十三,我希望你可以成為那個力挽狂瀾的人。」
「我能成為那樣的人嗎?」
「你必須成為那樣的人。」
方無忌將天下的大勢看的太透徹,但是卻忽略了在火神山上燃起的那顆新星。這個僅次于方界的存在的強者卻在用自己的力量宣告著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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