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尋常的一天,奎回山上忽然間來了許多人,有墨淵荊門的人,有萬佛門的人,還有許願池的人。♀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凜然宗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因為人數的忽然增多,原本富足的房舍要分與其他門派之人,普通弟子被迫由原先的兩人一間房子,變成了三人一間。薛薄則被分到了易水寒與石頭一間屋子。
「易大哥易大哥。」薛薄抱著自己的被褥踢開了木門,沖了進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易水寒沒有睜眼,懶得搭理這個愛說話的小男孩兒。
「你看你看,好多美女。」薛薄硬生生將易水寒拉了出來。
果然,在環廊的入口,十幾個女子希希兩兩的走進了環廊,環廊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凜然宗的這些弟子每天都在奎回山上見到的都是男人,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女子,而且都是氣質非凡,怎麼會不群情激奮。
一個個的扒開門縫,或者趴在窗口,目送她們靠近遠去。
被眾人圍在當中的那女子雖然沒有其他人年輕,嘴角與眉眼間掛著淡淡的笑意,手中提著一把銀色寶劍,但是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味。將大部分凜然宗弟子的目光吸引,薛薄甚至留下了口水。
易水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慌亂不已,手腳不知該如何擺動,索性急忙退回了屋內。
寧霜見到那忽然被關上的門,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動了幾下,覺得那忽然消失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可是那側臉卻是如此的陌生。也許是因為太過想念?
寧霜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一直被寧霜擋在背後女弟子,黑色的面紗忽然被撩起了一小塊,露出了傾城的嘴角,環廊四周立刻響起了一陣驚呼。♀
木詩語沒有理會這驚呼,眉眼里滿是不屑,蒙面以求心定,這便是她在臉上蒙上面紗的原因,修行之人修行的便是心,怎會在乎這具皮囊。
「易大哥,你干嘛?」薛薄看了一眼在牆角睡著了的石頭,擔心將他吵醒,小聲的朝著易水寒喊道。
「看什麼看,別做夢了,他們啊都是五境以上的修真界高手,你要想追上人家不只得多少年之後,我勸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多余。」易水寒回身給了薛薄一個爆粟。
「哎呦,我也就是看看,什麼時候想吃了。」薛薄嘴里嘟喃著揉了揉額頭。但是眼楮卻不時地從門縫里向外瞄去。
易水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他。
寧霜帶著許願池的弟子從門前經過,與木詩語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屋內,又同時失望的搖了搖頭。
就在墨淵、萬佛寺、許願池三派進駐奎回之夜,奎回山忽然下起了滂沱的大雨,那連天的大雨一有無窮無盡之勢,將奎回山反復的沖刷,帶走了一層又一層累積已久的黃沙。
奎回山的山腳之下一群凜然宗的弟子在不停的做著些什麼,沒人在乎那從天而降的大雨,任憑那雨滴滴落在身上卻無所顧忌。未幾那身體便全部濕透。
滴答滴答的雨水從劉漢生的額角底下,卻又與從天空中低落的的雨水混合在一起,劃過臉頰與脖頸,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那些凜然宗的弟子,在山腳想之下全部都拿著一個尾部系著一根紅色麻繩的棍子,那棍子之上似乎還泛著隱隱的藍光。所有人在大雨中的山腳來回奔走,沒有一人停留片刻。
劉漢生放下手里的巨大木棍,在山腰間花完了最後一筆,完成了對大陣的整合,所有弟子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那一道道痕跡在奎回山腳是如此的清晰,在完全合攏的痕跡內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藍光,沖破雨簾,沖破濃雲。
看著奎回山的山頂,濃厚的陰雲似乎都聚集在那山頂之上,在青雷的陪襯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大殿中的長椅衣衫,宗權盤膝而坐,在盤膝的前方卻是一個棕色的木盤,在那木盤之中刻著誰也看不懂的軌跡,是那麼的古樸,那麼的陰韻。
宗權感受到那陣沖天而起的藍光,急忙將拇指尖咬破,滴答地大的血水順著指尖下落。
宗權的口中亦是念念有詞,不管那滴血的拇指雙手在空中不斷滑動。十指上不斷的迸發出絲絲的藍光,消散在大殿之中。
在藍光出現之際,那滴落的鮮血忽然改變了方向向那木盤涌去,注入了那古樸的刻痕之上。
那最先落下的一滴鮮血如帶有磁性一般,將剩余的鮮血全部吸引,聚集在一起,順著那刻痕奔流不息。
宗權的臉色在鮮血滴落的瞬間便已然煞白無比。
那茵茵的血流將圓盤慢慢的充滿,就連那最微小的一絲刻痕也不放過。
山下的藍光在鮮血充盈整個木盤的時刻到達了巔峰。幾乎將整個天幕刺穿,大雨也在這一刻凝滯。
那鮮血終于如雨水滋潤枯木一般將最後一個刻痕填滿,宗權的身體此時亦是遙遙欲墜般,只能強撐著不倒下。
鮮血此時在木盤的刻痕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回流,便開始不斷的奔走起來,那木盤之上似乎沸騰了一般,冒出了蓬勃的蒸汽,將大殿填滿。
只是一瞬,下一刻便血停霧散,那鮮血早已消失不見,留在了木盤刻痕中的只剩下了殷紅的血塊,裂出了絲絲裂紋,凝固在刻痕之上,再無其他變化,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那山腳之下的藍光也在鮮血凝固之時悄然消散,似乎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山腰與山腳間的凜然宗弟子似乎驚訝與大陣開啟時的聲勢竟然,全部呆立在原地,劉漢生死死攥緊的拳頭確是在藍光消散的那一刻,默然松開,掌心中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都在這一刻被天空中落下的雨滴沖刷干淨。
宗權喘息著倚在巨大的椅背之上,看著眼前的圓盤,忽而悠長忽而急促的喘息著。
並不是因為他膽小,而是他真的覺得有一件驚天的大事要降臨了,這是一個馬上就要邁入八境的強者的直覺。
昏暗的屋子里回響著雨滴敲打著房檐,窗戶的聲音,也許是奎回山上的建築真的太新了,在雨滴的沖刷下再次透出了濃濃的新木的味道,飄散在這個漆黑的屋子之中。
在這個屋子的角落里,那個更加黝黑的身影,急促的在喘息著,漏在棉被外的腦袋閃著紫光,環視著和他躺在同一個屋子下的兩個人。
確定他們都睡著了之後,躡手躡腳的走下了床。
「吱」木門被拉開,由于大雨的沖刷,明顯增重了很多,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那漆黑的身影明顯沒有料到會發出如此大的響聲,手上的動作一僵,回看屋內兩人還在熟睡,這才放心的拉開了門,走了出去,身影卻是敏捷異常消失在磅礡大雨的黑暗中。
躺在床上的易水寒,忽然間睜開了眼楮,愣愣的看著屋頂。
黝黑而又瘦弱的身影在黑暗里急速穿行,沒有受到大雨的一絲阻礙。
那雨點在將要靠近那個渺小的身影之時,卻是無故的改變了痕跡,向旁邊轉去。
犀利的腳步聲,只是一陣,下一刻那身影已然翱翔在天空之下中。
那身影在奎回山四處出現,忽而急速,忽而停頓,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最後卻是大殿前停下了身影。
石頭陰郁的臉龐在大雨中隱約可見,可是隱約的眼楮里卻是透著別樣的紫色,耳朵不知為何在石頭的臉上變得尖長無比,看起來是如此的不倫不類,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大殿的觀察。在微微皺眉後身影向後急速飛出。
大雨中的大殿巨大的木門被人緩緩的推開,碾碎了連續的雨幕,片刻後又接連在一起。
偉岸的身影從雨中閃現,負手于背後,遙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煞白的臉上瞬間涌現出了無盡的擔憂,背在身後的雙手在接連的顫抖。
因為他知道燭龍的肉身接近奎回山了。
深吸一口氣的石頭輕輕拉開了那屋子的門,在關上之際卻被一聲輕音打斷。
「這麼晚你去哪了。」易水寒幽幽的聲音如幽幽索命的鬼魂般傳入石頭的耳朵。
那石頭渾身一震,沒有看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也沒有回答,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易水寒當然沒有追問,可是疑惑卻在眉眼間表露無遺,這個神秘無比,自己一直當他與自己年少時期非常相似的少年,難道與正道諸派上山有關?
奎回山下了一夜的大雨在早間停了下來,被沖刷的干干淨淨的奎回山多多少少晴朗了不少,可是在易水寒看來奎回山卻是又陰郁了幾分。
因為宗權,劉漢生等人的臉上從那日起便再也沒有笑過,偶爾路過門口的墨淵,許願池弟子都是匆匆而過,腳步里帶著焦急,從來都沒有停下,這樣的氣氛再無知的普通弟子也感受到了一二,一種莫名的恐慌在普通弟子中間傳開。
凜然宗更是將修真心法提前傳授給新入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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