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這是白遮天最後的想法。渾身上下狂暴的小周天精氣一涌而出,索然倉促,可是在八境強者的控制下依舊犀利無比!
長槍依舊一往無前,刺破層層精氣圍堵,披荊斬棘而來。
「噗……」入肉聲傳來,但是卻再也刺不下去了。
無奈轉身,東皇澈羽身影向後急退。
那些精氣迅速被白遮天收回,朝著肩頭的傷口涌去,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噴涌,而只是將周圍的一塊衣衫然後,鮮血便已經凝固。
白遮天臉色煞白!
東皇澈羽有些失望。
「不!」東皇澈羽很失望,失望到有些憤怒。
身上的氣息噴涌,將那些細微的鮮血驅離身體的便面,重新恢復耀眼的面容,同是八境的強者,恢復能力當然也異于常人。
夜空之上有雨,卻無雷聲,將奎回山上的鮮血沖向山腳,形成了一條血河,在這個不一樣的夜晚,又有無數的修真俊杰,死與此地,甚至不知道殺死自己的人是誰。
東皇澈羽緊閉著雙眼,將雙手張開,身前的隕魂槍在慢慢的旋轉。整個身體也慢慢飄向空中。
忽然,向天空中漂浮的身影睜開的雙眼,兩道極青色的光芒從眼中傳出,刺破了黑暗!
緊接著仿佛無窮無盡的青光,從他修長的身體里噴薄而出,瞬息之間照亮了眾人所在的奎回山巔,照亮了奎回山。
熾烈的光芒,從奎回山射向天穹,傳向這里的每一個角落,深沉的夜里仿佛迎來了一場莊嚴的青色日出,亮若白晝。
所有人同時閉上了眼楮不敢看向那明亮的身影,可是白遮天在看著他,因為那光芒中的身影,拿起了身前長槍。
萬丈光滿值此一窒,迅速龜縮,向著身前的長槍涌去。漆黑的長槍,在涌入青光的沖擊下幾乎變為透明。
「白遮天,接我最後一槍。」東皇澈羽很自信,因為這是他最好狀態下的最強一劍。
當然,最好狀態並非精氣最充沛的時刻,而是他最憤怒的時刻。
白遮天眯著眼楮看向太陽一般的長槍,毫無疑問,著長槍中的能量會讓奎回山顫抖!
可是他是白遮天!
「好槍!那你也接我一劍!」如雷聲般橫沖直撞的聲音在東皇澈羽耳邊炸開。
「我已我血祭冥王,冥王借我三千鬼。」白遮天以指為劍刺向天際,肩頭即將與愈合傷口忽然竄出一捧鮮血化為血霧竄向白遮天的指尖。
眾人屏息,魔道血祭之法並不少見,可是此刻天地的變化卻讓諸人忌憚。
隱隱的于九天之上傳來了鬼嘯之聲,又如孩童哭泣一般,滲人心脾,無比陰森,伴隨著蒙蒙的大雨,格外的陰寒。
那雨滴似乎也格外的寒冷!
從最高的黑暗處傳來,一點妖異的暗紅之光,隨之在這黑暗而顯得有些虛無的奎回山之上發亮。雖然微弱卻依然有著與隕魂槍上的青光分庭抗禮之勢。
紅光從天邊墜落,如流星一般在眾人面前炸開。
從紅光中似乎跳出了無數的虛影,隱約可見獠牙青面,一閃即逝。竄向不遠處的白遮天。
魔筆劍不知何時也飛騰了起來,圍繞著白遮天無盡的飛轉,那些虛影如同鬼魅一般竄近白遮天的身邊,然後沖入魔筆劍後消逝,每有一個魅影進入魔筆劍,魔筆劍的起伏便會增加一分,片刻後所有魅影全部消失,那魔筆劍如同沸騰的開水般在大雨中騰躍。♀
誰都知道那躍動的劍身上充滿了陰森的能量。
伸手召喚,魔筆劍重回主人之手。
與魔筆劍接觸的剎那,雙眼殷紅。如同被那些從九天之上竄出的鬼魅一般陰寒淒厲,就連雪白的發絲之上也凝成了一層層的黑氣,寒冷的雨水,從白色的頭發發里流下,淌過他的眼楮。
天空中的東皇澈羽手中的長槍此刻已經將全部的青光吸引,又有閃電般的光線在槍身之上跳動。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最強一擊就要出現了。
「呵呵。」東皇澈羽忽然笑了,暢懷大笑。
「不知道東皇的傳說,我可以原諒你們的孤陋寡聞。但是,從今日起,你們不能忘記有關東皇澈羽的傳說。」
長槍一如太陽一般耀眼,從天空之上,從東皇澈羽的手中沖出,夾雜著寂滅。
白遮天怒目圓睜,大吼一聲魔筆劍也隨著白遮天手臂的彎曲,猝然射出。
所有人都擺好了防御的姿勢,這是八境巔峰強者最強大的一擊,沒有絲毫的花哨。
青光照耀下的大殿青石早已所剩無幾,但卻讓大殿上所有人的臉都變得清晰無比。
寧霜飛撲至易水寒的身前替他遮擋難以防御的氣浪,廣場上傳來了兩道驚訝的呼聲。
莫婉兒持鞭的手僵了一下,心中絞痛,妖艷的臉龐讓人生出疼惜。
木詩語臉上的紗巾隨風半揚,沒有人看出她的表情,但是卻眼神中卻透漏著不可思議與傷痛。
單薄的魔筆劍此刻似乎變得具有靈性一般,雖然疾馳,但是卻不忘在空中搖擺,每一次搖擺便會彭排除一股氣浪,將眾人掀翻。
隕魂槍一如既往的走著直線,在萬倒青光中如同最純粹的光源一般。
只是眨眼的時間,兩道截然不同的能量便在空中相遇,澎湃的精氣噴涌而出時,天空之上似乎有一個屏障砰然碎裂。帶出了一個零碎的聲響。
能量沖擊中的東皇澈羽心中一動,眼神驟然一滯,面對魔筆劍的強大攻擊沒有害怕的他此刻竟然有些害怕了。
白遮天如縫般眯著的雙眼驟然睜大,手臂上忽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血口,鮮血噴涌而出。
極大地爆炸聲忽然響起,猶如春雷一般在,奎回山顛炸響,將山頂的所有事物都化為齏粉。
沒有人敢看那爆炸的中心,因為真的太過明亮而會刺瞎了他們好奇的雙眼。
爆炸本身所產生的火焰與灼熱氣浪,在那一瞬間,奎回山的雨絲被照耀的明亮無比,然後迅速被燒灼成白霧,發出吱吱的聲音。
東皇澈羽隨手在空中一劃布下了強悍的防御,可是他身上的藏青色長衫依舊割成絲縷,鮮血從那些細微的傷口里溢了出來,可是他的眼楮卻依舊盯著遠處站在地面之上的白遮天。
精純的精氣如同湍流一般相似處激射,在最強的時刻竟然將雨點覆蓋,而也只是片刻,那些端流就像被洪水漫過的漩渦般消失無蹤!
白遮天在咽炎的光芒下一只伸著自己的手臂,不管那從肩膀道手掌只見的巨大傷口如可侵染身上的長衫。
東皇澈羽忽然笑了。
那以最野蠻的方式撞擊在一起的兩柄法寶,在東皇澈羽的笑聲中迅速的撞擊向地面。
白遮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雙膝終于抵抗不住那強大的威壓,向著堅硬的岩石上跪去。
「父親。」白耀然強自忍著巨大且有刺眼的光芒,看向那身處在戰團之中的白遮天,牙齒之間滲出了殷虹的鮮血。
墨淵之外忽然傳來了一串急速的腳步,身處禹歸殿之中的方界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串步伐中的凌亂已是強弩之末。
東方在方界的眼中與強大的感知之力下似乎忽然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方界眼角忽然一顫,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幾息之間已經出現在墨淵的淵口。
眼神忽然凝滯,那遙遙跑來的人可不正是楚淮衣。
楚淮衣看到那個古樸的身影一陣急速的咳嗽,還欲張口說些什麼,誰知那身影以與煙霧一般在自己的身瞬間飄過,楚淮衣覺得自己的身體之上似乎從頭頂傳來一絲暖流,渾身之上的痛楚似乎減輕了許多。
楚淮衣忍著劇痛急速轉身,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白耀然終于在人群中將那個古樸的畫卷掏出胸口。
白遮天感知到那強烈的戾氣波動在光芒中艱難的轉過了頭。
黎道長一聲尖嘯,那鬼神殿之人如訓練有素般,在巨大的廣場上如潮水般向山腳退去。
奎回山上忽然有陰風怒嚎,鬼神殿弟子轟然退去,讓所剩的正道弟子不知所措。
但是卻被這陰風所困擾。
白耀然控制下的萬鬼幡,沖上天際,爆發出一片血色,將半邊的天空染紅,那瓢潑的大雨甚至也變成了紅色。
「啊……」也許是承受不住萬鬼幡澎湃出的巨大能量,白耀然藍色的身影忽然仰天怒吼。
萬鬼幡在怒吼聲中慢慢打開,白遮天看向萬鬼幡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狂熱,可是緊接著便是絕望。
東皇澈羽將所有精力都匯聚在了隕魂槍上,感覺到了廣場上的變化,但卻絲毫不為所動。
白遮天跪在地上的雙膝早已陷入了堅硬的岩石,但卻依舊伸著雙手,那魔筆劍猶如在青色海洋中的浪花,依舊揚著頭顱。
廣場上的雨滴竟然拿變成了紅色,滴到眾人的臉上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聲。
那漂浮在空中似乎有著無限魔力的萬鬼幡,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終于慢慢展開。
「你壓疼我了。」易水寒輕笑著將身前的寧霜推開,露出的卻是一張焦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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