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劍 003 十八羅漢

作者 ︰ 歸惜霜

003十八羅漢

太上老君听了,當然是十分詫異,他對著月老愣愣地說道︰「小月,這是為何,王母為何要你這樣做?」月老听了,口中頗不以為然說道︰「我當然知道那女人的意思!仗著自己的是玉帝的姐姐,真的將自己當作皇親國戚了!她鬼精著呢,表面上我下界了,是給那兩個娃兒使絆子,實際上呢,我下了界了,只會保留一點兒法力,不比在仙界了,她這樣做,就是怕我在仙界對他們不利!這娘兒們精著哩!」月老說完了,喝了一口葡萄酒,他將另一杯遞給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接過一飲而盡,他品了一品,贊嘆道︰「嗯,這個產自普羅旺斯的葡萄酒,果然不錯啊!」

太上老君又道︰「可是,你的心思,王母那女人是怎麼知道的呢?」月老搖頭道︰「你忘了,那女人是會讀心術的!哎,我下界了後,可是要化作一個算卦的老人的!還要每天騎在一頭黑毛驢上,專門算不利之卦,哎……也不知這女人是從哪里學來的損招!」太上老君笑道︰「哎,反正不是貶謫,你就當下界去游歷一番唄,呆在這天宮,其實也是悶得慌呢,你像我,每天就是鑽在一個爐子旁,整天煉制著丹藥,這個工作,可不就是人間里澡堂子里的司爐工麼?」他倒是感嘆起來了。

這個時候,月老卻是一直盯著仙鑾鏡看,只見拿鏡子中,忽地出現一道耀眼銳利的紅光,紅光散盡,現出一副真切的畫面,畫面里展現的地方是東方的中國,但是地方卻是浩瀚無邊的大漠,此時,仿佛已經夜晚了,月亮升起來了,星星大如斗笠,閃著耀眼的光芒,一聲聲兒地駝鈴聲響起,從遠處看,一列一列的駱駝正從西方走來。駱駝隊列里,不乏有許多婦女和兒童。

太上老君見了,不禁納悶說道︰「月老,難道這個地方,就是金身和神瑛要去投胎的地兒?」月亮听了沉默不語,隨即就掐指一算,緩緩說道︰「哎……其實金身和神瑛是有三生之緣的!只不過,他們既然是從仙界貶謫了下來的,就是要來人間吃苦的!我們切看著好了!若是他們以後能重入天庭的話,自然算是功德圓滿了!」月老不知為何,倒是嘆息起來了。這正是應了那句話︰這世間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這自是後話了。

浩瀚無垠的大漠里,這陣長長的駝隊,終于停了下來,只听前方的首領吩咐,因為天色已經晚了,大家又帶著家眷,已經行走了幾天幾夜了,都感到很疲勞,是以,頭領便吩咐停下,在這里支開帳篷,升起火堆燒水烤火,將干糧吃上,將干牛肉等烤熟了,大家就著火堆坐下,準備吃著晚餐。人群中,有個女人卻是蹣跚著步子慢慢地走了過來,她是頭領的妻子,她是在出發去西天的路上受孕的,如今隨著丈夫在西邊賣掉了絲綢,采買了許多香料銀器,經過這個戈壁大沙漠時,已經有九個月了!因為坐在駱駝上,一路顛簸的緣故,此時的她,眼看著就要生孩子了!

頭領叫做撒峰,見了妻子行動不便,便將手中考好的面餅子和牛肉,遞到了妻子的手中,關切地說道︰「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還是一陣一陣地疼?你……能不能暫且忍耐幾日,出了戈壁,到了中原青州地帶,再生下孩子,可好?」半途之中,有無產婆,這些途中的男女,女的只有幾個,多是和他妻子一般大的少婦,還根本都沒生孩子的經驗,這要真是在這里生了孩子的話,可還真的是不順利呢!他想著,這孩子還真的是來得不是時候兒呢!可她妻子將牛肉和面餅子接過,只是邊吃邊埋怨說道︰「虧你還是這麼大一個駝隊當家的!這些個小駱駝,可不是都是你給接生的!你該知道,這生孩子,也是不能跟著預算來的!」

說著,又撫模著隆起的肚子,大口大口地吃起餅子來。撒峰見了,只是看著天色說道︰「我說,你可不知道啊,這幾天之後,天氣可是不怎麼好,只怕大漠有風沙,所以,我們目前是趕路要緊!此言一出,他的妻子也是對著幽藍的天空嘆道︰「是啊,其實我也是知道點天象的!但是,可怎麼辦的,反正這個孩子就是這樣來了!」撒峰听了,蹙了眉頭,看著不遠處圍著火堆坐著喝酒聊天的人。他們見了撒峰,都是熱情地說道︰「大當家的,大當家的,和嫂子親熱呢,快過來繼續喝酒啊!」撒峰見了,便對著妻子說道︰「我先過去了!」

到了火堆旁,還沒有多長時間,就听見他妻子一陣陣地叫喚了,撒峰慌了神,又趕緊跑過來,看著自己的妻子已然是躺在了地下了,她模著肚子,而身下已經開始流出殷紅的血了。他知道妻子是要生產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妻子在地上困難地說道︰「快……快幫幫我!」撒峰見了,火堆前兒的人,不是年輕力壯的後生,就是沒生育過孩子的年輕姑娘,哎……難道要自己為老婆接生麼?

可是孩子該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撒峰見了,便向那火堆前兒的幾個姑娘,將老婆躺著的地方用麻布團團包圍住,從工具箱里取來了一把剪子,將剪子就著火力給消消毒,一旁的漢字見了,都听下了喝酒,看著撒峰。撒峰從前幫駱駝接生過,反正……都是生孩子,此時,也只有他有經驗,不找他找誰去?何況,又是自己的老婆。

幸而他老婆身強力壯,孩子出生的很順利,在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叫聲過後,自己的孩子也生出來了!還是個帶把兒的!撒峰見了,除了激動之外,更多的是欣喜若狂!他將孩子用布好生地裹起來,老婆在地上喘息著說道︰「將孩子給我瞧一瞧!」撒峰將老婆從地上扶起,說道︰「我將你扶到火堆前兒,你好好歇一歇!」這時,他身邊的幾個妙齡姑娘,已經將他老婆給攙扶了起來,在火堆前兒放了一塊干淨的毛氈子,撒峰的老婆摟著孩子,一塊兒在毛氈布上休息。其他的人見了,見大當家的順利生下了一個男孩,都為撒峰高興!

大家又是舉杯慶賀,又是大吃大飲一番,誰也不知道,危險此時卻正悄悄襲來。話說這戈壁大漠,當然是不止一家商隊,從中原到西域,不知有幾十家駝隊,既然到了這戈壁大漠上三不管的地帶,既然有商,那麼當然也就有匪了。這大漠里的土匪可就更是猖獗,這些土匪,如果尋了好的時機,會將駝隊里的人全部給殺光了,將駱駝全搶去,金銀財寶什麼的都是洗劫一空。

撒峰是個新手,撒峰從事這一行也不過數年,他不知道這戈壁大漠上有一個盤踞在此地很久的一個悍匪,悍匪的名字叫可可,嗯嗯,雖然這名字有些大卡通和滑稽,可這個可可在這里靠著打劫已經度過了幾十年的逍遙日子!正是因為三不管,所以從來都沒有什麼官府來問他!在戈壁大漠的深處,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宮殿里的擺設都是可可四處搶來的貴重的東西!宮殿里很對奴僕,宮殿里的密道里,藏著有可可打劫來的金銀財寶,可可,簡直就是富可敵國。

這宮殿名叫逍遙宮,在大漠里只是傳說,可是無人知道它究竟在哪一個地方。可可已經派探子打听好了,據說這一天,有一個新組成的駝隊,會經過戈壁灘,這可是一個快上好的肥羊肉。可可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他手下只有十八個干將,可別小看這十八人,可可都是武功極好,其力極大的好手,都是犯下了死罪,逃到了這里了,得了可可的收留,是以死心塌地地位可可效力,反正,中原是回不去的了,那麼,老死在這里,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孤魂野鬼,也是好的選擇!是啊,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可以去百里之外的桃花塢去玩女人,不管做了怎樣的事情,天皇老子也是不管的,還能有什麼比這更為自己的?

可可對自己手下的十八個人,當然是很大方,是那種經濟上的大方,這十八個漢子,其實都積累了不少的財寶,有些寄回了老家,有些就在這里安家落戶,反正,沒錢嘛,去搶唄!

現在他們得了可可的命令,就在今天晚上,大漠里升起的月亮最圓最好的時候,備好了彎刀,蒙上頭,就朝著那一處商隊走來了!此時的撒峰和手下的駝隊,還沉浸在歡樂之中!就在他們打開最後一壺美酒之後,就看見自己身旁已經圍著了十八個人,十八個人,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十八個彎刀!蛇形的彎刀!撒峰的心中不禁一顫!理智告訴他……他是遇到了強盜了!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路一定是順風順水的,可是他知道自己錯了!他忽然擔心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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