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劍 015 我不能避開不管

作者 ︰ 歸惜霜

015我不能避開不管

他們相扶著走出了這里,轉眼看著四處,還是黃沙滿天,看不到有什麼好的出口,駝蛋沮喪地說道︰「難道今天是老天要亡我們嗎?都怪你,什麼時候不好找,偏偏要找今天出去,這下可好!」桑椹听了,咧著血紅大嘴!說道︰「駝蛋在,這能怪我嗎?咱們走的時候,天氣不還是好好兒的嗎?」駝蛋嘆了口氣,一坐了下來,說道︰「難道今天就是我駝蛋的死期麼?我真是不甘心啊!」他更為不甘心的是,難道要和一個丑女共赴黃泉麼?桑椹說道︰「駝蛋,我就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你是個怕死鬼,你不走,我走!」說著,扭起難看的,就要往前走。♀

桑椹是個烈性子,果然是個說走就走的人,一下子,她就走進了那漫天的風沙中。駝蛋見了,在後頭氣得說道︰「我說,桑椹,你不要命了!」可是桑椹像沒听見似的,只是往前走。駝蛋可是急了,只得怒氣沖沖地跟在她身後。二人這樣頂著風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令她們驚奇的是,大漠里的風沙慢慢地停下了,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是一汪碧藍的湖水。此時的二人,也早就平息了怒氣,他們看著這碧藍的湖水,心中都是驚喜。湖水的兩旁,栽種的是同一種樹,駝蛋听羅羅說過,這種樹一般在江南才能存活,是海棠樹!二人呆呆地看著,只見海棠樹的盡頭,是一座淺藍色的房子,房子是座小樓,有兩層,建築類似于江南的格調,駝蛋和桑椹從小生活在大漠,哪里見過這個,一下子都看得呆了。

桑椹興奮地說道︰「駝蛋,看來我們離開了危險地帶了!這里的環境真美啊!」桑椹是由衷地欣賞著。駝蛋也轉前轉後地說道︰「是啊,這個地方,和逍遙宮是多麼的不同啊!你瞧,前方既然有個房子,我們要不要過去瞧一瞧?」桑椹笑道︰「反正我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如就去看一看,瞧瞧那屋子里,住得是什麼人兒!」二人意見一致,肩並肩地就往那淡藍色的房子走去。到了門前一看,大門是緊閉的,駝蛋對著桑椹說道︰「你猜猜,住得是什麼人?」桑椹便笑道︰「駝蛋,依你說,難道住得還是神仙不成?」嗨,你還別說,桑椹還真的蒙對了。這間房子和湖水,以及這看不到邊的海棠樹,其實都是幻象,都是不真實的。

這里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王母派來的月老點化而成,月老此時就在樓上,他看著樓下的一男一女,金身童子和神瑛侍女,只可惜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月老站在了樓上,駝蛋眼尖,可是看見了,他興奮地對著桑椹笑道︰「啊,你瞧,樓上有個神仙!」桑椹隨著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見樓上有個頭發胡子眉毛的白衣服的老神仙,只可是她認不出。月老便故意長嘆一聲說道︰「樓下的那個男娃,可是叫駝蛋嗎?」駝蛋听了,心中自是說不出的驚奇,馬上就說道︰「是啊,我是叫駝蛋,只是老神仙你怎麼知道?」月老便從樓上走下,將藍色的門打開,駝蛋待要細問,只見月老已經主動說道︰「駝蛋,我不是神仙,我只是個世外高人!我住在這里已經一百多年,這大漠里發生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

桑椹听了,不禁也覺得驚奇,她大聲對著月老說道︰「那麼……你究竟是什麼人?難道你是來幫我們走出困境的嗎?」月老听了,心中不禁嘆道,果然幼稚,他哈哈一笑道︰「不過,你要是想,我也是可以為你們指點前方的道路!」桑椹見了,便笑道︰「真的麼,如果是真的,我真的是謝謝你了!」月老到了樓下,看著駝蛋,想起了王母的囑咐,沒奈何地說道︰「駝蛋……你這個認賊作父的家伙,我老人家是從心里鄙視你啊!」駝蛋听了,不禁又勾起了心中的事情,他訥訥說道︰「老人家,你在說什麼呢?」可是心里卻是愈發地忐忑不安了。

月老便又加重語氣說道︰「我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我既然活了一百多歲,自然這大漠里發生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我當然知道你,此番是要回逍遙宮里去的!但是你可知道,那逍遙宮里住著的那個魔王,難道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嗎?」看著駝蛋的臉色變得愈發的厲害,月老的心中就更加地高興。桑椹在一旁也听到了听,她愣愣地對著月老說道︰「不可能,我的爹爹待我極好,怎麼殺死駝蛋的父親?我的爹爹告訴我,駝蛋是他給撿來的!」

月老听了,不禁心中嘆息了,此時的他,已經知道,投胎後的神瑛已經對金童的肉身又起了好感了。他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女娃兒,可真是幼稚,幼稚的很!你爹說什麼難道你就听什麼麼?其實我告訴你,就連你的娘,也是被你爹給搶來的!你的娘,原本是個大戶人家的閨秀,已經嫁了一個情投意合的相公,要不是被你爹看中了,你娘的父母能夠死得那樣快嗎?」桑椹听了,簡直就如五雷轟,她怔怔說道︰「不,我不相信,你說的不是真的,你不過是從哪里來的一個莫名其妙的糟老頭子,竟敢這樣編排我爹爹,我想,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月老听了,搖搖頭說道︰「哼,你這丫頭不相信,可惜我說的是真的!」駝蛋听了,臉色變得是更加的難看。他默默地走到了牆角之下,開始不說話了。

看來羅羅說的是對的,可可真的是一個大魔頭。月老便將手中的佛塵揮了一揮,嘆口氣走到駝蛋的身邊,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娃兒,怎麼能夠再在一起呢?你們之間,本該就是仇人才是啊!」桑椹听了,莫名地自尊起來,她說道︰「他……不過是我的奴隸,我叫他去哪,他就只能去哪!」駝蛋終于郁悶地說道︰「桑椹,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你的爹爹,的確是不是個什麼好人!」桑椹氣得說道︰「駝蛋,你是信我,還是信他?」月老便走到他們面前,幽幽說道︰「駝蛋,可惜真相就是真相!我是個奇怪的人,我住在這里,就是為著有一天,你們會來,這里找我!」

桑椹叫道︰「老人家,你得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胡說!你若是胡說,我叫我爹過來,將你給……殺死了!」月老听了笑道︰「行啊,你們不是要證據麼,我這就給你們看!」說著,將手中的佛塵揮了又揮,這個時候,在海棠花樹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東西!這個東西看起來像帳篷,駝蛋詫異說道︰「老人家,這是什麼?」月老說道︰「這叫結界!馬上你們就會看到結界里出現的畫面,那是你的父親在被人啥死前的情景!可是你們不能觸踫它!一旦觸踫了,你們將死無葬身之地,你們會化成灰,變成輕煙,再也不會復生!」

月老警告,果然是將駝蛋和桑椹給嚇唬住了。二人呆呆地看著這透明的結界,漸漸地,結界清晰了起來,駝蛋看見了結界里,出現了浩瀚的大漠,和一對一對的駝隊,他睜大著眼楮,看著畫面里,出現了一個領頭的威武的男子,男子的身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女子肚子很大,看起來應該是懷孕了,月老便在旁淡淡地說道︰「呵呵,駝蛋,那一對男女,就是你的父母!此時的你,還沒有出生了,不過馬上就要出生了!」桑椹看著結界,心中不願意相信,可是卻由不得她不信,這景象太過真實了,尤其是她看到了那十八個手執著鋼刀的強盜,印象中自己是見過他們的,他們不過就是那大漠里開著飯館鐵匠鋪的十八個叔叔麼?

看來在十五年前,他們的手上都沾滿了血腥。看到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生下了來,藏到了一空空的水囊中里的時候,此時的駝蛋不禁淚流滿面,當看到那十八個強盜將駝隊里的人都殺死了的時候,看到父親母親也慘死在那些強盜的時候,駝蛋禁不住上前,撲倒這結界里,意圖阻止這一切。月老見了,不禁大叫道︰「金身,不可!若是冒然闖進去,你即刻就會消失的!」因為情急,是以月老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他的原名,可是駝蛋听了縱然覺得奇怪,可是也沒有多想,他听了,怔怔地立在那里,是一動不動。此番,見了這個老頭,他是什麼都明白了,看到那些強盜提著那些人頭,到了逍遙宮里去,向著頭目可可邀功時,駝蛋心中翻過刻骨的仇恨,可可,可可,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看到這里,月老方又用手揮了揮手中的佛塵,結界終于消失不見,化為了一團泡沫。此刻的駝蛋,淚流滿面,什麼都管了,只是大步朝前走。桑椹見了,在他身後叫道︰「駝蛋,駝蛋,你等等我!」可是駝蛋像壓根什麼都沒听到一樣,月老見了,飛身到了駝蛋的前頭,說道︰「駝蛋,你可不能亂走!這里黃沙漫天,你是會死在這里的!」駝蛋見了前方均是一道道寬敞的大路,不禁驚奇說道︰「可是……這里不是有好好的路麼?」駝蛋當然不止,這些整齊的大陸,以及這些花兒和房屋,不過是他幻化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是虛無。

他便指點道︰「你往東方走去!那兒有一汪淺淺的河水!一直沿著河水走,你就會回到逍遙宮里去的!」駝蛋就愛你了,便對著他說道︰「謝謝老人家指點!」他轉了方向,又自顧自地前行。桑椹見了,也緊緊跟在他身後。駝蛋終于回頭說道︰「桑椹,你用跟著我,你知道我回去,是要干什麼?」桑椹見了駝蛋要殺人的目光,哆哆嗦嗦地說道︰「怎麼,駝蛋,你真的要殺我爹麼?」駝蛋點頭道︰「不錯!所以,你最好避開!」桑椹听了,不禁說道︰「奇怪,你要殺我爹,我又怎能避開不管?不行,我不管怎樣,都要阻止了你殺我的爹爹!」駝蛋听了,真得是不耐煩了,他大聲說道︰「滾開,你這個丑女人!」可是桑椹听了,還是不管不夠的,一直跟在了駝蛋身後,朝著東方那條小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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