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愛到八分剛好,所有的期待和希望只有七八分,如果你還可以愛的更多,很可能會給對方沉重的壓力,讓對方喘不過氣來,完全喪失了愛情的樂趣,喝酒不要超過六分醉,吃飯不要過七分飽,愛一個人不要超過八分。♀
對于許茂行和陳鳶這種沒有拆穿沒有說透的那種情趣素而言,談不上愛情。他不肯主動,她不肯低頭,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十幾年的等候時間是漫長的,就如小八兩上次醉酒後說的那般,可憐了時光,你吁噓,我吁噓。可吁噓又能如何。不還是一直僵持著。如今又有了第三者的插入,這份愛情可能就有些命懸一線的味道了。
如果真要硬是比較許茂行對于陳鳶的好感有幾分。保守的數值許茂行會毫不猶豫的說是五六分,清醒的七八分,至于醉後有沒有十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心疼?八兩,或許你無非是太打大男子主義了吧。「」商朝思索了一會,望著他直諱道。
放下水杯,許茂行苦笑了一聲,沒有反駁,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任何事情都保持清醒的他,知道自己這次或許難以保持一慣的風格了吧。
商朝又給了他一個清楚明了的答案「守候不如得到,抓在手心里緊緊握住的才是最踏實的。你得果斷點了,不然難受的可不然是你一個人。」
許茂行端著杯子又苦笑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眼前坐的兩個女人在等著自己。
愛情是強求不來的,她們喜歡他,他喜歡陳鳶,他一直把小葉子和張晴當作兩個妹妹看待,做不出來喪心病狂玩弄她們的事,也做不出來委屈求成全,他怕最後傷的是她們。
「不如,你們兩個找個機會好好的談一談。♀我覺得還是最好的,不然等她跟姓楚的跑了。你小子就等著抱著樹去哭吧。」商朝看著他頗感頭痛道,眼前的八兩哪都好,就是對愛情這方面這小子盲目了。
許茂行搖了搖頭「找了又能怎樣,在他的心里住著兩個人,這麼多年,我也不過只是替代品罷了,況且她的性格那麼傲,你覺得我現在有征服她的資本嗎,成績是一回事,可出了社會,我究竟能給她多少,我能給她幸福嗎。最起碼,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許茂行,你丫還是不是男人了,優柔寡斷的,喜歡就去追啊,她能高傲,你就不能強勢點?不要給她離開你的機會就好了啊,況且你知道她心里想什麼?你知道她想要什麼?或許這麼多年,她也在等你一個低頭呢。」坐在旁邊听著他們談話的張晴忍不住插了一句,她都替他著急啊。
有些事情越想越煩,許茂行是絕不允許自己陷入泥潭中去的,看著商朝岔開話題道「說說你的另一個壞消息吧。」
坐在對面的商朝轉身勾起嘴角幸災樂禍看著他「另一個壞消息也是關于你的」。
果然,許茂行緩緩的靠在椅背上苦笑了一聲「說吧,最壞的壞消息已經知道了,難不成還有比那更壞的,說。」
猜到了?恩.
商朝起身打量著牆上的那副清明上河圖的贗品,「你小子火了,清華北大的bbs上最近討論的可都是你小子為何選擇浙大的消息。昨天我在火車上用電腦看了一下,有說你性格怪癖的,有說你裝清高裝逼的,還有一小部分人支持說你低調的……說法千變萬化,就連兩校的辯論隊也參與進來,最後決定今年校園友誼聯賽定在浙大了,辯論的題目也是關于你的。」
「咦,許八兩,你現在身上的仇恨值已經滿到爆啊。嘖嘖。」坐在對面心情低落撅著嘴的張晴不忘煽風點火了一句。
許茂行聳了聳肩無所謂道「眾口難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他們說他們的,我過我自己的人生,什麼狗屁辯論會,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大不了到時我被子一蒙腦袋上睡他個天昏地暗,讓他們說去。」
小葉子在旁邊嬌笑著捂著嘴,贊成道「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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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半天,這菜總算是好了,上菜的時候也挺有意思,廚房不許外人進,廚房外邊有個櫥窗,菜就放在那里,需要吃飯的人自己端菜。六人個不多不少正好六個菜。三個燒菜,兩素菜,外加一個湯。
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回來一個人,總少不了酒,酒是那五糧液,黑子從他老頭子的房間里偷偷拿出來的,這酒是他爸珍藏了很久的自己都舍不得喝,卻便宜他們了,不知道等到時候他老頭子知道了會是個什麼感想。
雖說商朝天生一副女人形態,可喝酒比誰都爺們,不用人說,站起身「我回來晚了,對不起,自罰三個。」說是這樣說,等喝第二個的時候,許茂行給攔了下來,「成了,我們都知道你心里愧疚,喝完今晚不睡覺了?」商朝喝酒過敏,許茂行比誰都清楚,可過敏並不代表他不能喝,真要喝起來,恐怕許茂行再加個黑子都難比下去。
不得不說這家菜館的菜做得還是挺地道的。菜好,酒喝的也倒是舒暢。男人嘛,喝點小酒難免喜歡天南海北的聊些什麼。聊到了分開的這些年,張晴放開了心笑著對商朝說,沒多久前,許八兩還提及你,說你小子還不回來,當時的那個煽情勁兒啊。我看著都吃醋。許茂行尷尬一笑,說了一句,只是想了。
兄弟這個詞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那些喝了酒打著圓場一口一個兄弟的那些人,第二天就醒了,就他媽一泡尿把兄弟撒進水道了,不過那也是兄弟,酒肉兄弟麼。需要的時候你是兄弟,不需要你的時候,呵呵,你他媽是誰啊。真正的兄弟是不需要放在嘴上的。很多時候,放在心里,就足夠了。
氣氛有些沉重,許茂行放下筷子看著商朝道「說說你這些年吧。」
「除了上學還是上學,閑暇的時候幫爸媽打點下店里的生意。偶爾在學校里泡泡妞,調戲點學妹什麼的。」商朝左手敲打著桌面,右手撐著腦袋緩緩道。
張晴看著他沒好氣道「好嘛,怪不得我說這些年你都不聯系我們,感情是忙些調戲姑娘去了,虧得我們小葉子還哭的那麼沒心沒肺,完了,小葉子,你那眼淚我看算是白流了。」
小葉子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天莫名其妙地下起雨來,磅礡大雨,下得很肆無忌憚。
一群人看著窗外的雨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興致更濃。桌上的兩瓶五糧液很快就見底了,就連許茂行都有了再拿兩瓶的沖動。瓜子果然還是這群人中最懂眼色的。屁顛屁顛的跑出去又弄回來兩瓶放桌子上。
這回倒不是什麼好酒,襄江水。
許茂行拿起一瓶咬著牙打開瓶蓋豪爽道「我操,我說剛怎麼喝的那麼壓抑,感情是酒太好了,還是這特曲看的舒坦。」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酒過三旬,兩頰泛紅的商朝顯得格外嫵媚,看著許茂行正了正色"說說你的打算吧,我這次可是真的回來抱你大腿的。」
既然人都回來了,也總算是齊了,許茂行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接過黑子遞過來的煙,放在嘴里「你有做商人的潛力,跟著我還不如靠自己打拼,從商吧。黑子這廝人高馬大的腦袋轉不過彎老老實實的跟著秦叔叔去部隊深造也還是可以的,從軍。至于張晴和小葉子這兩個妮子也就是千金的命,尚且再到學校玩兩年,等到時候畢業出來繼承家里的基業。」
那你呢。
「我啊。想再怪癖一點。想走點歪門邪道的路。」許茂行模了把臉扭頭朝瓜子笑道「瓜子,跟著八兩哥玩命怕不怕?」
「有瓜子吃不?」
「管夠」。
「那就成了。」
坐在旁邊始終不插嘴的大老黑憋紅著臉,盯著許茂行想要說些。
一群人都沉默了。「有什麼話就說」許茂行笑著看著大家沒心沒肺的笑道。
「適合麼。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那條路?」黑子還是憋不住問道。
張晴也砸了砸嘴,可還是忍住了,路始終是自己走的。
不等許茂行解釋。
坐在旁邊的商朝猖狂的笑道"哈哈,有意思。狀元去走旁門左道。嘖嘖,我倒是很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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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茂行他們談論人生的與此同時。
院外一輛的士悄無聲息的停在門口,撐開一把精致黑傘走下一個女人,步伐輕快。
走到許茂行他們所在的包廂門口。
深呼吸了一口,下定了決心。
房門被打開。
門口站了個穿花布鞋的女人,一張冷到讓男人打消婬穢念頭的絕美臉蛋,身材無懈可擊,堪稱尤物,冷傲的臉蛋上掛滿了淚水,淚眼婆娑的站在門口。
不等許茂行說什麼,絲毫不顧及周圍驚為天人視線的她哽咽大聲吼道「許茂行,你敢不敢娶我。」
她叫陳鳶。
一個生下來高傲到從來不肯低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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