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在中國文字里解釋,孤是王者,獨是獨一無二,獨一無二的王者必須永遠接受孤獨,他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認同,更加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王者絕對可以在很平靜的環境下獨行。孤獨並非僅僅是在自己心情壓抑,或是失戀的時候出現的,那種感覺只是空虛和寂寞,稱不上是孤獨。孤獨是一種狀態,是一種圓融的狀態,真正的孤獨是高貴的,孤獨者都是思想者,當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的思想是自由的,他面對的是真正的自己,人類的思想一切都源于此處。孤獨者,不管他處于什麼樣的環境他都能讓自己安靜,他都能自得其樂。
樓頂。
許茂行視線依然放在遠方「孤單一個人的狂歡,狂歡一群人的孤單,誰又不孤獨呢。」
習慣了?
習慣了!不習慣又能怎樣。
黑暗中商朝的那對桃花眸子突然綻放出格外魅惑的神采,使勁望著與平時虐有不同的許茂行,嗓音擁有盅惑的意味道「孤獨盡頭便是王,八兩,你一定要爬得很高很高,高到只有你一個人,身邊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那你們呢」許茂行微微一笑,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
商朝出奇的沒有答復。
跟著趕上樓頂,站在樓梯口的黑子毫無征兆的開口平淡道「人都有自知之明,我們既然爬不上那麼高的位置。」走到護欄邊,同樣的放開視線,扭頭對著他說出了下半句話「跟所有被你踩過的人一樣,在你腳下。」.
許茂行抬起胳膊,放在兩人的肩膀「什麼狗屁王我做不來,太累。我只想的是有足夠的資本,待我羽翼豐滿時,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你們,站在我身後就是了。」
商朝扭頭對著他「八兩,其實這次我回來的目的……」,許茂行擺了擺手「有些事情放在心里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口,你懂我懂就好。回來就老實的呆著,況且沒有目的,你小子就不會回來了?」
商朝移回目光,望著樓下昏暗的路燈,輕嘆了一聲,商家的生意,如今已經遇見了瓶頸,準確的來說,這次回來是投資,把寶全壓在了許茂行的身上,這是一種手段,可說到底,又何嘗不是一種信任。
「時間,不早了,下去睡吧。」說完許茂行自顧自的下樓了,留下黑子和商朝他們倆,兩人對視了一眼,相視一笑,跟著也就下了樓。
回到房間,關了燈,許茂行躺在床上,黑暗中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這個世界是一個殘忍的世界。你不奮斗,就會有很多人將你踩在腳下隨意的踐踏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尊嚴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成了奢侈品,放下尊嚴過日子的人在人潮人海中一抓一大把,想要不在別人的腳下或者,就和商朝說的那樣,必須往上爬,爬到可以俯視任何人,可以讓所有人仰視的位置,站在世界的頂端,縱然是寂寞的,不為別的,只為了身為一個人活著的那一口氣。一句尊嚴。
許茂行換了個姿勢,斜躺著爬上床上,閉上眼楮。活在當下,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庸人自擾,光靠想是實現不了夢想的,現在要做的是,好好的睡上一覺。
深夜了,許茂行已經進入了夢想,可同一座城市的不同的地方里,躺著一個女人,平躺在床上掛念著他,女人想著想著嘴角突然掛起一個戲虐的嘴角,用一副小女人的口氣輕聲道「許茂行,明天動身去浙江都不打算告訴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的,等著吧,你死定了。」
———————————————————
清晨,許茂行定時醒來,此時的天才是蒙蒙亮,樓下的保姆阿姨還在睡覺,沒有打擾她們,小心的手腳退到院子,輕輕的關上門。
「小八兩起來的這麼早?」身後傳來一個宏厚的聲音。
許茂行扭身,撓了撓頭,對著那人尷尬一笑「習慣了,秦叔也起這麼早。」
跟你一樣,習慣了,昨晚睡的還好吧。
挺好的。
秦叔站起身,點了點頭「哦,那就好,你這是要?……」
「去門外轉一圈。」許茂行模了把臉,含糊道。
「哦,那你先去,我上去喝杯茶,年輕人,多鍛煉鍛煉是好事。」說完秦叔往門口走去。許茂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黑子家的後面有一個後山,他來過幾次,入了秋,楊樹的葉子開始凋零,走在通往山頂的幽靜小道上心情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從山下到山上有十幾分鐘的距離,許茂行小跑著上去,找了一塊大石頭休息了會,一根煙抽完,又站起身活動了兩下手腳。雖說許茂行的體形瘦弱,可愈合能力卻是出奇的強,才兩三天,背後的傷開始慢慢結痂了。
山的另一邊是幾百米高的懸崖。許茂行心生奇想,想到懸崖邊上去看上兩眼,有恐高癥的他拔著步子慢慢的往邊上靠,起初走的很堅定,離懸崖還有十米遠的時候,腳步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可還是堅持著往旁邊挪。八米,七米,六米,等到只有五米的時候,許茂行站在原地不肯抬腿了,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雙腳之間的浮動的距離微乎其微。磨蹭了半天,好不容易的前進了一米,本是涼爽的清晨,腦袋上已經有了細米的汗珠。干脆閉上了眼楮,顫顫巍巍的腳步繼續往前。現在的每一秒對于他來說都如同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三十秒後,睜開眼楮。在往前走十步,就到邊了。
雙腿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些發軟,最終堅持不住一跌倒地上,很顯然,此時的他已經快到極限了,臉色蒼白的許茂行癱坐在地上,緊張的雙手指尖已經陷進了肉里,血絲順著傷口滲了出來。此時的他已經忘記了疼痛,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那一小段距離自嘲道「許茂行,你丫還想征服別人,難道現在連自己都征服不了麼」。
費了好大的勁兒從兜里模出一根煙,抖著手點燃,坐在離那里還有一米距離的地方抽完一根煙,許茂行一個狠心,終于算是站了起來。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許茂行抬著腿逼著自己往前移動,每一步都走的那麼艱難。發了瘋的許茂行,在癲狂狀態下最終總算是站在了懸崖邊上。
良久。
回過神的他嘴里含了一根狗尾巴草「我去你大爺,原來沒那麼可怕。」
山頂大風大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