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閃閃 第7章 07

作者 ︰ 永結葡塔

自從那天胡慧英摔壞了電話,她一直沒有著急去修理,她打算讓呂立文聯系不上她,著急幾天。♀但呂立文明明知道胡慧英家里的電話,卻也一直沒打,當胡慧英很快想到這一點之後,心里越發的不痛快。這種不愉快的情緒很快轉化為不安,繼而又轉化為一點點的後悔,胡慧英便在電話前坐立不安,幾次想主動打給呂立文,拿起電話卻又改變了主意。

「別犯賤!」胡慧英惡狠狠的和自己說,以前的她已經後悔了,以後的日子她必須得換一種活法。

沒準就像魏瑩瑩一樣,為自己的舒坦而活,其他的,管他那麼多。胡慧英想自己還年輕,還漂亮,雖然不算有錢,但是也不用靠男人過活,每次想到這里,她就會馬上放棄給呂立文打電話的想法,實在無聊了就換上衣服漫無目的的去金光街轉幾個圈,一下子就會把呂立文忘掉。

那一天,胡慧英剛剛收拾好,正準備出門去找徐金蘭要自己的身份證,她想買張機票出去旅游,玩一玩散散心,胡慧英剛看過一個電視劇,劇里的女主角就是這樣,一不順心就自己去旅行,胡慧英還沒一個人出過遠門,被自己鼓舞的很興奮,心情一好,什麼煩心事都不見了,哪怕馬上就要見到徐金蘭,她也會高興的。

正在門口鎖門的工夫,忽然听見姜彩麗的聲音︰「胡姐,有人找你。」循聲望過去,姜彩麗喜眉笑眼的拿著一個裝滿東西的超市塑料袋站在院門口,身後跟著一個人,卻是史建有。胡慧英「呦」了一聲,覺得非常的意外︰「你怎麼來了?」史建有笑著說︰「想給你打電話,才想起來你電話壞了,我想我也知道你家住哪,就找來了。」說著轉過頭,對姜彩麗點點頭︰「謝謝你啊。」姜彩麗趕緊說著沒事沒事,就躲進了屋子。

胡慧英瞧著史建有說︰「我正要出門的,你來的到巧,再晚一點可就見不著了。」

史建有就說︰「以前沒有手機的時候,大家還不都是這麼著,現在想想,這倒也有些浪漫了,不期而至,全靠緣分。」

胡慧英笑了一聲,余光瞟見姜彩麗好像在她屋里的窗邊站著,便正了臉色,又掏鑰匙︰「那進屋坐吧。」

史建有忙說︰「你不是要出門麼?去哪?我送你得了。」

胡慧英想了想,便隨著史建有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門,史建有問︰「你去哪?」胡慧英站在原地,用鞋跟在地上踩了幾下,笑了︰「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就是出去逛逛。」她忽然覺得不想去找徐金蘭了,其實隨便一件事情都比去找徐金蘭有意思,胡慧英忽然想起是史建有主動來找自己的,便說︰「你找我有事啊?」

史建有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好幾天不見了,想一起吃個飯。」

胡慧英便笑了︰「那也行。」

史建有就幫胡慧英打開他那輛奔馳車的車門︰「你先陪我回我公司辦點事情,完了咱們就去吃飯。」

一路到了公司里,一路快樂的氣氛,車子很舒適很安靜,胡慧英覺得,史建有的好像有魔力,只要一和他坐在一起,就覺得舒服溫馨,一種模模糊糊好像幸福的感覺,胡慧英不由得偷偷想︰好車再加上好男人,真是特別吸引人。

史建有的公司不遠,就在金光街的街口,那幢寫字樓見稜見角,高聳入雲,看上去就特別有氣勢。史建有把車熟門熟路的開進地下停車場,下車之後胡慧英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專用車位」。

坐電梯上樓,電梯里不斷進出一些衣著嚴謹的白領男女,胡慧英今天穿著橙紅色的套裙和一雙羊皮黑高跟鞋,妝也畫得好,所以對自己很有信心,便忍不住挺直了腰桿。站在史建有身邊,從電梯金屬的四壁反光看上去,竟十分相配,不免有點臉紅,又有點興奮。

電梯到了十層,史建有紳士的幫胡慧英按住電梯,招呼她走出去,電梯對面的牆上掛著「通盈投資公司」的牌匾,一路暗紅帶金花紋的地毯滿滿的覆蓋著整層的地面。史建有帶著胡慧英往右手走去,那里有一個玻璃門,能看見門里是一個裝飾著鮮花的櫃台,櫃台後站著三位前台小姐,一個在接電話,還有一個在接收快遞,最左邊的那位對著胡慧英他們笑了,明顯認出了史建有,這幾個小姐一樣的高挑,一樣非常的漂亮,胡慧英不禁有點微微的怯了場,史建有卻沒發覺,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晃了晃,門便開了,史建有帶著胡慧英走進去,那站在最左邊前台小姐迎著史建有說︰「安東尼,有客戶在等你。」史建有微微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史建有把胡慧英安排在一間很小的房間里,房間的牆是透明的玻璃,史建有遞給胡慧英一本雜志︰「等我一會,很快完事。」說著又走到門口叫前台的女孩︰「翠西,倒杯咖啡,謝謝。」之後又指著對面的房門告訴胡慧英︰「那是我的辦公室,一會完事了我過來找你。」

胡慧英坐在這間玻璃屋子里,拿著勁兒喝著咖啡,裝模作樣的翻著那本雜志,就是不能說服自己隨便一點。雜志很枯燥,幾乎都是介紹投資的文章,胡慧英看不進去,她對用余光觀察外面的動靜比對雜志本身更有興趣,但就這樣翻著翻著,卻忽然被吸引了。

那是史建有的一則訪談,文章中稱他是「新銳投資人」,采訪的文字中都是一些很專業的術語,胡慧英看不明白,但也就是因為看不明白,她就更對史建有多了一分敬意,采訪中插了一張配圖,是史建有的照片,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充滿霸氣的坐在一張老板椅上,背景是這公司那面很有設計感的牆,牆面上裝飾著很多平行的金屬條,顯得非常有科技感,史建有在照片上和現實生活中不同,有些冷冰冰的,卻更有酷勁兒。胡慧英不由得盯著看了很久。

門外的人似乎多了起來,多是上了些年紀的女人,衣著考究頗顯富態,好幾個人都由前台小姐帶著,一個一個進了史建有的辦公室。最後來的那個女人特別出眾,穿著一件惹眼的毛皮大衣,胡慧英一眼瞧見她的手指上套著一個一毛錢鋼兒大的鑽戒,爍爍閃著,一只手提著一只紅的囂張滿是毛孔的鴕鳥皮手袋。史建有親自把這女人迎了進去,見了史建有,這女人才把架在臉上的墨鏡取下來,隨意點了個頭,由著史建有把她讓進了辦公室,胡慧英留意到,在那女人進門的一刻,史建有的手似乎放在了她的腰上,不知道是虛擱著還是怎麼著,沒有看清。

這一下談了挺久,直到胡慧英開始真的覺得餓了,心里越發得鬧得慌,史建有才把那個女人送出來,那女人出來之後就立刻架上了那個墨鏡,徑直走出去了。史建有送了兩步,就走回來進了胡慧英的屋子︰「可以走了,久等久等。」胡慧英笑了笑︰「沒事,沒事。」

他們又原路返回到地庫,走向停在那里的車子,忽然一輛很豪華的車開過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按了一聲喇叭,接著停住,後排的窗戶搖下來,是那個女人︰「安東尼,我又想起一件事。」史建有忙走過去趴在窗戶口︰「林太,您說。」那女人卻看了看胡慧英︰「算了,我晚上給你打電話吧。」說完便招呼司機把車開走了。

胡慧英瞧著她的車走遠了,對史建有說︰「你們倆開的還是一個牌子的車呢。」

史建有就笑了︰「人家那是頂級款,能買我這款五輛。」胡慧英沒有說話,史建有又說︰「她老公是做房地產的,有錢得很。」胡慧英就說︰「是嗎?有福氣啊。」史建有幫胡慧英打開車門︰「福氣這東西,人人都有份的。」

史建有開車帶胡慧英來到金光凱勛豪庭酒店後身的一家餐廳,餐廳門口布置的有些意思,什麼裝飾都沒有,只有一堵雪白的牆和一個朱紅色的大門,停車場車不多,胡慧英有點納悶︰「咱們這是吃飯?」

「對啊,這館子不錯,很有意思。」史建有一笑︰「我來過一次,挺喜歡的,帶你來嘗嘗。」胡慧英嘟囔了一句︰「怎麼跟個坑人的發廊似的。」史建有听了,就大聲笑了幾聲。

胡慧英跟著史建有一起走進大門,進門之後是個長長的走廊,中式裝修,地上鋪著黑色的磚石,連半個腳印都沒有,走廊兩邊全都是雕花的格柵門,全部打開,門外台階下種著成片的竹子,看上去雅氣的很。胡慧英跟在史建有身後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有一個女孩迎了出來,見了他們,畢恭畢敬的鞠了一個躬。

胡慧英好奇的看著這個女孩子,她的妝容很特別,幾乎等于沒有化妝,素白的一張臉,眉清目秀,但是嘴唇卻涂了一種很紅的唇膏,紅的卻柔和,並不刺眼。女孩穿著一條褲腿很肥大的褲子,但下面卻是扎腳,繡花的黑布鞋,上身是棗紅色的中式衫,對襟兒盤扣。盤著頭發,挽在腦後,說話輕言細語言簡意賅︰「您好,請。」

這餐廳里只有兩三桌客人,相互離的很遠,格外安靜。胡慧英他們落座的這一桌是一張全透明的玻璃桌,座椅是中式的,卻油漆成了白色,後背格外的高,比胡慧英穿了高跟鞋站直身子還要高,像全副武裝的三k黨,胡慧英格外的緊張,甚至連小聲和史建有說話都不敢,當史建有把菜單遞上來的時候,她只是點了點頭。菜單上的菜名都是燙金字寫的,而菜名後面的價格則是真金的,很貴,貴的有點離譜。胡慧英不敢吱聲,假裝仔細看,心里卻在不住的盤算著。她本來想著本著自己一貫的原則,今天要回請史建有吃飯,上次是史建有請的,這次應該她來,有來有去才不顯得小氣嘛,不過現在,胡慧英不得不改變主意了。

史建有卻沒看菜單,只管看著身邊站著的年輕男孩,這個男孩穿著和那個女孩一模一樣的黑褲棗紅中式衫,一樣的清秀白淨,只是沒畫口紅。

「有什麼好推薦?」史建有看了一眼那個男孩子。

「‘前庭如月暉’不錯,官燕是今天才到的。」男孩子說話細聲細氣的︰「‘夕陽斜’也很受歡迎,紅菜苔都是從南方空運過來的。」

「這簡直像對密電碼一樣」,胡慧英一頭霧水的看史建有點好了菜,心想︰「這哪是吃飯,簡直是特務接頭。」

「還有您存的酒。」男孩子提醒道。

史建有看了看胡慧英︰「酒就算了吧,下午還有事呢。」胡慧英當然點了點頭。

等男孩走了,胡慧英見四下無人,才說︰「這種飯館,能賺錢麼?」

史建有笑了︰「當然,生意還是很好的。生客來吃飯還要預約,現在法餐日餐都不流行了,西餐基本上都快餐化了,倒是中餐又開始復蘇,而且主打高端市場。」

胡慧英心里本來有點說不大明白的不痛快,這會兒倔勁兒又上來了,顧不上裝淑女,一撇嘴︰「高端?弄個沒人敢進來的館子就高端了?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就是賣一百塊錢一份那也是家常菜,不放蒜還不好吃呢。」

史建有就搖頭︰「你不了解,什麼都是可以炒起來的。」

「炒,可不是得炒嘛,」胡慧英沒懂︰「不炒那是生的,怎麼吃啊。」

史建有笑了︰「不是炒菜,是炒項目,炒概念。」

胡慧英其實還是沒有听懂,但是她看了看史建有,決定不繞彎子︰「你剛給我的雜志上有一篇寫你的文章。」

史建有有點意外︰「啊?這麼巧,我把那本給你了麼?」

胡慧英心里翻了個白眼,心里不想拆穿史建有的把戲,臉上笑了笑,又說︰「你做投資做的是哪一種?」飛快的看了史建有一眼︰「我覺得你應該做的不錯吧,因為我看見有很多人找你。」胡慧英不喜歡盤問別人私事,覺得不太禮貌,但是有些事情她其實還是想知道,所以每次胡慧英問出這種問題的時候通常都要給個解釋墜在後頭,聲明自己是通過什麼「現象」聯想到的這個問題,不是無端喜歡憑空猜測包打听。

史建有往後靠了靠身子︰「還可以吧,我入行早,也培養了一些客戶。」

胡慧英見他沒說出答案,還想進一步探問,于是想了一會又說︰「不過我听說現在股票不能踫,幾乎是總要賠錢的。」

史建有又笑了︰「也不是這麼說的。不過股票其實我不懂,我只做貴金屬投資。」

胡慧英見他大大方方說了,倒有點不好意思,裝作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不再繼續問下去了。正好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各色各樣擺了一桌子,胡慧英再也不需要費勁找話題了,因為那些菜沒有一樣是老老實實放在尋常的碗盤里端上來的。有的放在一個類似于根雕的東西上,左一堆右一堆的,有的則用架子掛著再放在一個平平的金屬盤上,那些湯湯水水的則都盛在一些奇形怪狀的容器里,整張桌子擺的就像格格巫要害藍精靈的實驗室。

胡慧英不知為什麼忽然有點生史建有的氣,她覺得史建有這個人有點忒愛顯派了,她疑心他把自己當成了土包子,特意要帶她來見世面的,胡慧英無端的就想到史建有公司里遇到的那個有錢女人,她覺得史建有在把她們相比,之後就認為胡慧英有點掉價了。這樣想著,便索性更不再端著勁兒,打算破罐子破摔,既然被當成了傻大姐,那就索性口無遮攔,傻大姐就傻大姐唄,倒比不懂裝懂要好一些,起碼顯得灑月兌。

史建有卻沒察覺,只管實心實意的招呼胡慧英吃,他從一截「樹枝」上為胡慧英摘下了一塊沾了鮑汁的火腿,放在她的碟子里,胡慧英用筷子指了指那個根雕一樣的東西︰「你說這東西衛生麼?是不是一桌吃完了刷都不刷,直接就上另一桌啊。」

史建有就笑了,胡慧英卻接著說︰「你別不信,商場樓上大排檔的菠蘿飯和椰子飯,那些菠蘿和椰子殼,都是不知道用過多少次的。你說這要是回回都換一截新的樹樁子,那得有多少樹夠砍的。」

史建有便笑出了聲︰「不會不會,人家肯定有辦法清潔一下子的。」

「有什麼辦法?也當碗那麼刷?」胡慧英撇了撇嘴︰「木頭都吸水,刷完了也不知道晾干了沒有,別到時候受了潮,客人吃著吃著,看見這木頭底下都長出木耳來了。」

史建有笑的聲的確是有點大了,遠處的那桌人不滿的回頭盯著他們這邊瞧。胡慧英瞧見了︰「你瞧那幫人吃中餐還守著西餐的架勢呢,還不讓人說話,最討厭吃西餐那費勁樣兒,點兩根蠟黑乎乎,說點什麼還都跟嗓子啞了似的。」胡慧英和呂立文吃過一次燭光晚餐的法國菜,現在想起來,因為對象不對,連法國菜都變得討厭起來了。

史建有笑夠了︰「你這人還真挺幽默的。」

「我就這樣。」胡慧英往嘴里塞了一口菜,一肚子邪氣兒撒出去,舒服了很多︰「別說,味兒還行,要不也太對不起這個價錢了。」

史建有也不和她抬杠,只笑著殷勤服侍著她,吃著吃著,胡慧英的心情就又轉好了。

吃過了飯,胡慧英又上了史建的車,史建有幫胡慧英關上車門,才繞過來自己上車,一落座,就對胡慧英說︰「我得送給你一個禮物。」

胡慧英有點吃驚︰「為什麼?」

「我發現你是我的貴人。」史建有發動了汽車,順便轉過頭認認真真的看了胡慧英一眼︰「今天你在我辦公室對面坐著,我的生意特別的好,還有那個林太,她那一個單子我跟了很久,但是偏偏你今天在外面坐著,她就吐口把合同簽給了我,你知道麼,我給她作,佣金分成可是很高的。」

「為什麼?」胡慧英發現自己好像只會問為什麼。

「她的本金多,收益自然多,我的佣金也就多了唄。」史建有一笑︰「不過,前提是賺錢才可以。」

胡慧英想問,卻又猶豫,但最終被好奇心沖撞的難受,拐彎抹角︰「那個林太看上去那麼有錢,本金也不少吧。」胡慧英大了膽子,咬了後槽牙想到一個數字︰「有沒有五百萬?」伸出一只手比成巴掌,在史建有面前晃了晃。

「比那多。」史建有又笑了,胡慧英瞪大了眼楮,車子這時候顛簸了一下,史建有說︰「這條路上的井蓋真多。」

胡慧英這才發現史建有帶自己來到了城南的花卉市場附近,胡慧英明白了史建有所說的禮物,不過這個禮物讓她有點尷尬,首先胡慧英並不喜歡花,其次她覺得自己和史建有的關系還沒有到達可以接受他一束鮮花的程度,第三,胡慧英覺得,史建有賺了那麼多佣金,難道只給自己買一束鮮花?可胡慧英自己不願意承認這第三個想法,她不認為自己勢力和俗氣,但又不可避免的確實有點不大高興。

「你不是要給我買花吧。」胡慧英還是說道,想說自己不喜歡花,又覺得力度不夠︰「我可是花粉過敏。」

史建有微笑不語,把車開過花卉市場,一直到了一個停車場停好了車,不忙著開門,轉過身看著胡慧英︰「我跟你說,我覺得花是最沒有誠意的禮物了,一般對于那種沒什麼交情又不太熟悉的人才送花呢。」

胡慧英又開始習慣性的抬杠了︰「那也不是,人家老外總是送花給自己妻子或者女朋友。」

史建有便搖了搖頭︰「那不是老外麼,咱不是中國人麼。」

胡慧英跟著史建有下了車,這才瞧見停車場的前頭有個門臉不大的電器商城,胡慧英有點模不著頭腦,這史建有不會送自己一台大彩電吧?那不簡直成了街頭有獎采訪了。

史建有的確帶著胡慧英進了電器城,進了門胡慧英才發現這家店店面還是很大的,一層都是手機櫃台,史建有拽了一下胡慧英︰「手機不是壞了麼?你挑一個好了。」

胡慧英又瞪眼楮了︰「不行不行,那怎麼合適呢。」

「有什麼不合適的,」史建有已經先一步再看櫃台了︰「最近新出了一個特大的,我覺得看著挺方便的。」說著他叫人從櫃台里拿出了那款手機的模型,比給胡慧英︰「這個,你覺得怎麼樣?」

胡慧英不伸手接︰「跟半塊案板似的。」

史建有呵呵的笑,又叫拿另一款︰「那就這個吧,現在很流行。」

胡慧英一直喜歡這款隻果手機,她盯著縴秀略有些方的機身,還有後蓋上那個可愛的標志,但她還是說︰「真的不用了。」

史建有不回答,直接和櫃台里面的人說了︰「就要這個,要3g版的。」

服務員忙問︰「您要黑色的還是白色的。」

史建有看著胡慧英,胡慧英不說話,史建有說︰「白色的吧,女士用好一些。」胡慧英的臉有些紅了。

交款的時候,胡慧英最後一次開口︰「真的不用了,這也不便宜,五千多塊呢。」胡慧英還想說這個手機幾乎頂她一個月的全部淨收入了,但沒說出口,

史建有正了臉色,看著胡慧英︰「我都說過了,你是我的貴人,我很迷信,賺了錢一定要花出一些去,錢才能再賺進來,這不過是小意思,你別推讓了,再推就顯得小家子氣了啊。」

胡慧英只好罷手,站在一旁看史建有付了款,又到櫃台取了手機。史建有幫胡慧英試了機,又按了一串數字︰「我先幫你把我的號碼存上了啊。」說完就把手機交到胡慧英手里,胡慧英說了聲謝謝,史建有認真的對胡慧英說︰「是我該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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