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過錯,任憑你一個人承擔?你可知,現在,老夫想要殺了你?」苦笑,復雜的目光,心里,亦是煎熬。
兩個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該如何抉擇?
「那麼,義父盡管殺了暖兒便是。暖兒,別無怨言。只是,有一事相求。」
「你……你不怕死?」
「死,暖兒都不知道已經多少回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蘇姐的事情,暖兒,本就該以死謝罪。」
「你……最後的一件事,說吧。」眼眸,不經意的一痛。這般嬌弱的人兒,偏偏有這般滄桑的口吻。沒有一絲的虛假,蘇步青知道,秦暖所受的苦難。偏偏,這本該是由家人呵護的年紀,卻是要經受無數的痛楚,那麼柔弱的肩膀,承擔的,卻是泰山壓頂般的重擔。
「在死之前,讓暖兒救出蘇姐。蘇姐的事情,是暖兒惹出來的。所以,也該由暖兒去解決才是。等救出了蘇姐,暖兒,要殺要刮,悉听尊便。」
「你……」蠕動著檀色的唇瓣,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只是,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腸。
高大的身影,一瞬間佝僂了幾分。皓首之上,烏黑的雲華之中,三三兩兩的銀絲,菱角分明的面孔,縱橫的紋路。不經意間,秦暖卻是發現——這個昔日叱 江湖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大黑幫蘇家莊的首腦人物,令人聞名喪膽的笑面閻羅,老了,此刻的他,也不過是一個,垂暮的父親,僅此,而已。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起來吧,地上涼,別凍壞了身子。」
「嗯?義父……」疑惑,不解的望著蘇步青。
深呼吸,心情,平復了幾分,「起來吧,老夫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根本就不**的事,亦是不干龍衛的事情。一切,都是慕容家那幫孫子作孽。罪責,哪里能夠讓你無辜的承擔?」
「暖兒……多謝義父。」面對這般的蘇步青,秦暖,胸中千言萬語,出口,卻是這般的,蒼白無力。
「你叫老夫一聲義父,父女之間,哪里用得著說謝謝?雪兒的事情,老夫明白,與你們無關,亦是毋庸自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出雪兒。剛剛,慕容父子已經來過了,他們,想要讓慕容吹花和雪兒成親。以此,逼迫蘇家莊為慕容家所驅使。」蘇步青不忍再去怪秦暖,急忙,岔開了話題。
「什麼?慕容家,竟然是打著這般的打算嗎?他們,果然是陰險,慕容家佔據京都,眼下正是天下紛亂之期,得到蘇家莊的幫助的話,慕容家,縱然有反叛之名,天下最終落在誰的手中。也是,未嘗可知。此計,好毒。義父,你……沒有答應他們吧?」心,漏了一拍。禍國殃民的面孔,瞬間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壞人,牲口,竟然想要染指蘇姐,來逼迫蘇家莊嗎?哼,慕容家,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響亮。只是,害了自己秦家還不夠,還妄
圖害蘇家莊,尤其,是自己的死黨蘇姐,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暫時還沒有,只是,慕容父子下了最後的期限。若是,明日他們來的時候談不出結果。他們,會讓慕容吹花……硬來……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老夫……唉,他們,對蘇家莊,是勢在必得呢。」暗自攥緊了拳頭,任憑修長的指甲,嵌入了掌心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著指間的縫隙,緩緩滲出。發白的關節,猙獰暴起的青筋,好似,這雙不是自己的手兒,可以任意摧殘一般。
疼,痛徹心扉。只是,唯有痛,才能夠讓自己憤怒、飽受煎熬的心,麻木。才,不至于,崩潰。
「如此,明天他們來之前,便是最後的期限嗎?」
「嗯,是。可恨,老夫縱橫天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般的被動。」
「明日,他們會不會將蘇姐帶進莊子來?」
「他們,沒有這個膽子。只要進了蘇家莊,那麼,他們,就保不住雪兒。」
「哦,如此,明日他們來的時候,是將蘇姐放在莊外的軍營之中嗎?」
「是,若是明日談不攏,那麼,雪兒……」慕容父子的威脅,蘇步青不怕。只是,若是蘇雪兒有一分的差錯。那麼,自己,該是如何活下去?正是虎毒不食子,蘇步青最在乎的,也就是這唯一的女兒而已。「所以,今晚,我們必須救出雪兒。」
「今晚?不,今晚不行。慕容家,料定了今晚會有人去救人,所以,定然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去了,無益。」蹙眉,略微一思索,秦暖便否定了這個方案。
「哼,怎麼,你怕了?只是,縱然是龍潭虎穴,老夫也要救出雪兒。」冷哼一聲,眼中,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鄙夷。
危險,他從來都不會怕。何況,明知道女兒被囚,自己哪怕是丟了性命,也要去救呢。
「救蘇姐的事情,暖一定會去做,哪怕是丟了性命,也非去不可。暖不是怕,只是,今晚,去不得。明知道不可能成功,還要去做無謂的犧牲,不值。」
「哼,哪怕是拼上整個蘇家莊,老夫也要去救雪兒。何況,區區五萬人馬,老夫,還不放在眼中。他們一定會有陷阱,但是,未必,能夠攔得住老夫。」蘇步青狂傲的說道。
「義父,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硬拼,兩敗俱傷不說,甚至,還會惹怒了慕容家,到時候,蘇姐,反而威脅。」
「這……那你說怎麼辦?」想想也是,然而,依舊不甘,「難不成,知道有危險,就眼睜睜的看著雪兒被糟蹋嗎?不,老夫做不到!」
「當然不能夠不救,義父,你不覺得,今晚讓慕容家熬夜累一晚,然後,趁著明日慕容父子進莊之時,再出手去救蘇姐,這般,勝算會大很多嗎?」
「明天?慕容父子不在軍中,慕容家的軍隊,群龍無首,倒是一個好時機。只是,外面整整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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