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邊,瑟縮在某一個角落的倩影,不是蘇姐,還能是誰呢?
「蘇小姐,別怕,我們來救你了。」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原本被周邊淒慘的廝殺驚的毫無血色的面孔,狹長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是龍八,是秦暖的龍衛,果然,就知道她會來救自己的呢。心里,這一切,暖暖的,千言萬語,出口,卻是簡潔的吝嗇。「哦。」
劍起,重重的砸在了鎖著大門的鎖鏈之上。
火花迸濺,伴著刺耳的聲響,攥著長劍的手,都被震的發麻,險些將長劍摔在地上。
菱角分明的面孔,一瞬間,失了些血色,「怎麼會?這鎖鏈……竟是精鋼所鑄嗎?」
「二哥,」龍八砍倒了一名撲殺過來的弓箭手,跑了過來,「怎麼拉?」
「鎖鏈,打不開。」龍二說著,又重重的對著鎖鏈擊下,偏偏,卻是依舊無用。光潔的額頭,縱橫的溝壑,又深了幾分。好不容易到了這里,卻是,打不開鎖鏈嗎?難不成,之前的努力,注定了是失敗嗎?
「怎麼會,再試試。」龍八說著將目光望向了最外圍,原本猶豫不前的士兵,見到箭陣被破,已然沖殺了過來。「快點,三百步的距離,我們沒有時間了。」
「我知道。可是……」額頭,豆粒大小的汗珠,不要錢一般的滴落,提劍,一次次的運起全身的力量,劈砍下去。偏偏,除了迸濺的火花,這鎖鏈,竟是撼動不了一分。
可恨,這慕容家關押個人,竟然是這般的奢侈。連鎖牢獄用的鎖鏈,也是精鋼所鑄,無堅可摧嗎?
「龍二大哥……你們……」熟悉的人兒,見到他們,原本,該是高興莫名。只是,目光觸及四面如同潮水一般奔涌而來的兵士,心,便是沉了下去。苦笑,「哼,我早該明白,慕容家那對牲口,怎麼會這麼容易放了我?龍二大哥……你們,還是快些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不,我絕不會丟下你不管。」狀若瘋狂的咆哮,手中不停,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的擊打著堅硬的鎖鏈。迸濺的火花閃耀,傳入耳畔的是,那刺耳的 當聲響。
一下,一下,不但是擊在那鎖鏈之上,亦是擊在了蘇姐的心里。他,他竟是……皓首微垂,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然而,明明是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們……走吧……好好保護暖兒……不用為了我……白白送命。」
「不,說了會救你出去,就一定會做到。」龍二有些憤怒的說著,再一次舉起長劍,重重的劈下。可惜,奇跡,依舊是沒有發生。
邊上,和幸存的弓箭手纏斗的龍八,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外圍那潮水一般涌來的兵士,心,亦是煩躁了起來,「二哥,快點……不到兩百步了!」
「我知道,可惡,怎麼……為什麼劈不開……」
嚓,
令人心碎的脆響,龍二手中的長劍,竟是,斷了。
驚愕,傾覆了那副菱角分明的面孔,難以置信的看了眼手中的斷劍。「該死!」
隨手丟棄,雙手攥住了鎖鏈,使出了吃女乃的氣力,用力的拉扯。全身的肌肉繃到了極致,即便是包裹在衣衫之內,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明顯的輪廓。尤其,已經憋成了醬紫色的面龐,暴露在外的雙臂之上,虯龍一般纏繞,暴起的青筋。發白的手指關節之間,刺眼的殷紅,不要錢一般的濕潤了鎖鏈。
刺眼的紅,不尋常的白,鮮明的對比,更是惹人心疼。
眼眶一紅,眼淚,第一次從她那高傲的眼眶中,不爭氣的傾瀉而出,伸出縴細柔弱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去推龍二的胸膛,「你走啊……你救不了我的……別白白送命了……走啊……走啊……」
「我不走!我一定要救出你!啊……」閉上了雙眸,一分一分的壓榨著自己體內的潛力,不救出蘇姐,他,不甘心。偏偏,老天,就是這麼的無情,人的力氣,如何能夠拉斷那連刀劍都砍不斷的鎖鏈嗎?
耳畔,風聲微動,一條身影落在了邊上,「二哥,來不及了,只剩下不到百步的距離了。救不了,我們還是先撤退吧。」
「不……我一定要救她!」
「可是……」
「別廢話……我說了做到……一定做到!」
龍二的執拗,再一次,讓蘇姐的心,砰然一動。然而,越是這般,蘇姐,越是心痛。他這般,讓自己,如何忍心見到他受傷?
櫻桃色的唇瓣蠕動,潔白如玉的貝齒,狠狠的撕咬住了下唇。秋水美眸一橫,「龍二,你走,姐命令你走……你是暖兒的護衛,不該在這送命。」
「不……我說了不會丟下你不管……」
「你……難不成忘記了自己是龍衛嗎?走,只是命令。」
咬著牙兒,右眼,撐開了一條縫隙。不知為何,觸及那一抹嬌弱的身影,腦海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現了些殘缺的片段。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你……不是秦暖……沒資格命令我……」
「你……你走啊……你滾,我不要你在這里……我不要你死……」
「我也不要你死……我……一定會救出你……」
「你……」心,漏了一拍,腳下,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眼神,一瞬的恍惚,這般,他是承諾,還是表白?除了秦暖,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般的好。他為何,為何……要這般?為何,要讓自己心疼?
只是,眼角的余光,觸及馬上就要趕到近前的無數兵甲,心,便是冷了下來。傻子,這般時候,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麼?
苦笑,「哼,龍二,你若是不走,我立刻一頭撞死!」
「啊……」不大的聲音,卻是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的擊中了龍二的心頭。鷹隼般的眸子,只剩下了茫然。
趁著這個時機,蘇姐使出了吃女乃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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