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盡管去試試吧。蘇家莊的人手,你可以隨便調動。」
「多謝義父,人手上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夠查到蘇姐的所在便可。剩下的,貴精不在多,有龍衛,足夠了。」
「哦,也是。那麼,到了余杭渮澤,到四海商鋪去找掌櫃的,王亮。在那邊有任何的需要,他都會全力幫你。」
「嗯,我記下了。事不宜遲,那麼,我這就啟程。」
「等等。」
頓住想要離開的身形,回頭,疑惑的問道,「義父,還有什麼吩咐呢?」
「吩咐,談不上。只是,若是成功的救出了雪兒。帶著她離開,永遠,不要回蘇家莊。」
「啊,為什麼啊?蘇家莊是她的家,為何?」
「哼,家?這個混亂的世道,蘇家莊,反而是最危險的地方。如果的可能的話,你們兩個,都不要和蘇家莊扯上一絲的關系,也免得,因此受累。」苦笑,深邃的見不到盡頭的墨瞳,揮之不去的無力,蔓延。
「可是……」這般的他,更是,惹人心疼。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又知道,堂堂蘇家莊莊主,天下第一高手之名的笑面閻羅,竟是,連摯愛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這般的無奈,這般的結果,何嘗,不是一個足以痛徹心扉的諷刺?
蠕動著櫻桃色的唇瓣,想要說些什麼去安慰,偏偏,卻是發現,自己所能夠說的,是多麼的卑微?卑微到,無話可說!
「沒有可是,記著老夫的話。老夫,縱橫天下半生,從來沒有求過人,這,是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若是救了雪兒,那麼,帶著她,離開,永遠永遠……不要回來……你,能夠答應老夫嗎?」秦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步青生生打斷。
「我……」這般的請求,近乎荒謬。偏偏,一觸及眼中的決絕,心,便是忍不住一陣抽搐。這高傲如他,竟然是要提出這般艱難的請求嗎?離開,輕而易舉。但是,苦的,卻是,他自己。求著別人,帶走自己的孩子,永遠不能夠見面,這,該是怎樣的心情?「我……我答應……」
「哦,」听到承諾,心,驀然沉到了底。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結果嗎?偏偏,真的听到的時候,心,還是不經意的,痛的,連呼吸,都是痛的。
轉身,不敢再去觸及秦暖的目光。生怕,自己再多看一會兒,便是舍不得,下這個決定。「好了,你走吧。」
「哦……」無力的應了聲,聰明如她,他的痛苦,怎麼可能夠感受不到?只是,自己所能夠做的,除了讓他心痛,還能夠有什麼呢?「義父……保重……我一定會救出蘇姐……」
「嗯,但願……後會……無期……」
「啊……哦……」
……
蘇家莊外,某宅院。
吱呀,
推門而入,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暖兒,你回來了?」
「小姐。」
「小姐,你回來拉。」
「小姐。」
順勢望去,是風雅間,龍衛幾人,也在。「嗯。」
「暖兒,蘇莊主沒有為難你吧?」
「怎麼會呢?他是我的義父。」秦暖的心緒,有些煩亂。一切的一切,太多的變數,讓她理不清,捉模不透,無法掌控的感覺,令她心慌。尤其,是牽扯到了對自己那般重要的蘇姐。「間……」
「嗯?」
「我想去余杭渮澤,蘇姐若是不出意外,會在那里。」
「余杭渮澤?那邊那麼亂,你現在去,哪里能夠找到人?何況,蘇小姐被吳家捉到哪里去,一定頭緒都沒有呢。」
「正因為亂,所以,我才更加要去。」
「你……決定了?」
「是,非去不可。」
「那麼,本王陪你一起去。」
「不,間,你不能夠去,你該是去雁南舉兵。」
「啊?暖,你這般……卻是為何?」禍國殃民的面孔,失了些血色。秦暖沒有注意到,風雅間的眼神中,有那麼一絲的慌亂。
「蘇姐被抓到哪里去,暫時不知道。只是,若是有一個理由,讓他調動兵馬的話,蘇姐被他抓到哪里去,就有跡可循了。那麼重要的人,他,一定會重兵保護,帶在身邊。思來想去,也只有,余杭渮澤,最有可能。」
不經意的呼了一口氣,面上的驚愕,褪去。「原來……你是打這個主意嗎?」
「嗯?不是這個,還能夠是什麼?」
「沒什麼,吳家得到了賬本,卻是遲遲不肯覲見皇上。他所一直在等的,便是本王的出現。對付慕容家,他迫不及待,但是,他絕對不會獨自去做,而冒著,被人佔漁翁之利的風險。」
秦暖沒有心思去理會風雅間的異樣,亦是根本就不會去往某些方面想。那般摯愛的人兒,比親人還要親的人兒,如何,容得一絲一毫的懷疑去玷污?「嗯,所以,間你率兵出現的話,那麼,吳家,就沒有了借口推月兌,一定會在余杭渮澤拿出賬本。對付慕容家的好機會,他舍不得放棄。」
「如此,他一定會帶著蘇姐過去,即便沒有,至少,也能夠尋找到些許的線索。」
「嗯,就是這般。」
「這個計劃,是好。只是……」
驚為天人的眉宇,不經意的攀上了幾分鎖痕。「間……調動兵馬,畢竟是國家大事,你自然有你的計劃……若是……你不願意,我可以另外想辦法。」
「不是……暖兒,你想到哪里去了?起兵誅殺慕容家,本就是早已經制定好的方案。若非是出了京都的岔子,此刻,恐怕本王的軍隊,已經在和慕容家作戰了。本王所擔心的是,這般,我們不是要分開了嗎?余杭渮澤這麼危險的地方,本王如何放心,你一個人前去?」
心,怦然一動,些許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間,你放心吧,有龍衛大哥在,我不會有事的。」
「余杭渮澤不比其他地方,暗流涌動。尤其是此時此刻,吳家此次出兵雖然名義上是說來幫助朝廷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