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凌厲的掌風,已然是割的妃夕的胸口生疼。好似,是有千萬枚細小的針在無情的刺扎著自己的肌膚。
偏偏,妃夕對于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在意。外表看去,好似根本就沒有痛覺一般。皓首,有些無力的搖晃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唉,為何,人總是這般的愚昧無知?」
妃夕的淡定,對于慕容吹花的怒火,分明是火上澆油。可恨,他,就是這般的狂妄,這般的看不起自己嗎?如此,此人,不殺,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催動著全身的真氣,聚集到了右手手掌之上。這一掌,全力而為!
兩丈,一丈,兩尺,近了……心里,默念著彼此的距離。慕容吹花知道,再靠近一點點,再給自己一瞬的時間,此人,必死無疑。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妃夕,對自己的攻擊,竟然是無動于衷,沒有一分要反抗的意思。難不成,是自己看錯了他,他根本就不會功夫嗎?不,不會的,自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那內斂的氣勢。這種氣勢,只有高手才會有,自己,絕對不會感覺錯誤。
如此,只有兩個解釋。要麼,是他的功夫遠遠超過了自己,要麼,就是他,可以的藐視自己。無論如何,他,一定是有後招才是。如此,看著越來越近的距離,慕容吹花的心里,反而是升起了一絲隱約的不安。
就在自己的手掌,距離妃夕還差一尺左右距離的時候。驀然感覺,周遭的一切,都暗了下去。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和妃夕兩個人。隱隱約約的,剛才的那股強烈的不安,升騰到了極致。似乎,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有一雙眼眸,正在窺視著自己。只覺得,自己的一切,好似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別人的眼前。甚至,一絲一毫的秘密,都沒有。
緊接著,右手似乎是撞到了銅牆鐵壁一般,巨大的反震力,震的整條手臂麻木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同時,也將他有些恍惚的心神,給拉扯回到了現實。
入眼,俊逸的面孔,不禁失了血色。手掌和妃夕的胸口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插進來一只白皙的好似不屬于人的玉手,成掌,正紋絲不動的抵著自己的右手。凝冰綿掌所產生的白色光芒,被擊的煙消雲散。
此刻,距離妃夕的胸口,只有咫尺的距離。然而,就是這微不足道的咫尺,此刻,卻是恍若是天塹鴻溝一般,不可逾越。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阻擋自己的,就是這麼一只看似脆弱不堪的手嗎?這樣的手,和女子那繡花的嬌柔小手,又有什麼區別?
可恨,羞愧。就是這樣的一只手,卻是輕易的化解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慕容吹花,終于明白,剛才,這人為何對于自己的攻擊,這麼的不屑一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卻是不得不感嘆,這人的實力,遠遠勝過了自己。甚至,自己難以望其項背。
還沒有來得及松一口氣,眼角的余光,清晰的瞟見,又是一只手掌,呈手刀,橫向,向著自己的脖頸,切了過來。
心,漏了一拍。不敢硬接,雙腳交錯,猛然踏地,貼著妃夕的手掌的右手,一縮一伸,借著強大的反震力道,順勢抽身離開。撐起雙手,金雞**,在空中劃過一道不大的弧度,倒飛,退到了七八丈外。
妃夕的左手,自然是切了個空。驚為天人的額頭不,攀上了幾道縱橫的溝壑。這人,竟然能夠躲過自己的攻擊嗎?不簡單呢。向上追上前去,驀然,右手傳來一陣寒意。
收勢,垂下細長的桃花眼,自己的整只右手,竟然被一層白色的薄冰所覆蓋。
心頭,頓時有了幾分的明絡。這人的攻擊,竟然是還有這般神奇的效果嗎?
微微一用力,右手攥成了拳頭,之上的寒冰,攀上了無數的蜘蛛網狀的裂紋。眨眼間,化作數不清的細小碎屑,摔了一地。再度抬起眸子,入眼,對面的人兒,正警惕的看著自己。鷹隼般的眸子中,遮掩不住的,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恐懼。
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你的功夫,不錯。」
「哼,你的武功,亦是我見過的人當中,稱的上是第一的存在。」慕容吹花見他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懸著的心弦,松了幾分。
「這麼好的功夫,在人界,也算的上是一流。依你的能力,若是向善,可以為這人界,做許多的好事。亦是可以,洗刷你的一些罪孽。」
「額……小白臉,你少在這里裝清高。將你那一套說教,收起來吧。雖然你的武功不錯,只是,未必敵的過我。」這種話語,施舍般的憐憫,在慕容吹花看來,無異于羞辱。
「你何必這般的執迷不悟?即便你的功夫再強,亦是殺不了我。好不容易到了這般的程度,為何,就是不肯回頭呢?放下,其實你可以做很多的善事。為禍人間,只會讓你的罪孽加深,最終,萬劫不復。」
「閉上你的嘴巴吧,唧唧歪歪的說的這麼多,你就這麼的自信,自己天下無敵嗎?哼,我倒是想要看看,我究竟,能不能夠殺了你。」慕容吹花不耐煩的甩下了幾句狠話。這般的說教,讓他的面子,實在是掛不住。
右腳向後移動出兩尺有余,腳後跟踮起,腳尖向著內側轉動。青石板鋪就的地面,竟然是深深凹進去了半寸有余。身子,向下沉了幾分,貓起了後背。雙手成掌,掌心相對,一豎一橫,交錯著放在胸口。鷹隼般的眸子,危險的眯起成了兩條縫隙。本就凌厲到了極致的目光,又森寒了幾分。如同兩把鋒利的利劍,直直的刺向妃夕。
好似,一頭盯上了獵物的猛獸,正在尋找著最最佳的時機,蓄勢待發。
對面,妃夕搖晃了下皓首,「唉,言盡于此,既然你執迷不悟。那麼,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