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的她。
耳畔,有些熟悉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響起,冷冰冰的飄入。
不大的聲音,卻是,一字一句,都如同晴天霹靂,重重的砸在了心頭。那般的淡漠,那般的陰狠,那般的高高在上到恍若視一切皆如草芥螻蟻的口吻。讓人恍惚之間便是,醉了到了窮途末路。耳听得,遠古戰場上,蕭條蒼涼的鬼哭狼嚎;眼見到,幽冥地獄之主,生死判官無情的奪命文書;肌膚上,察覺到菜市口刑場,會子手揮下了手中鋒利到削鐵如泥的森寒大刀的溫度,刺骨。
「凝冰綿掌,七旋斬!」
瞳孔,一陣急劇的收縮,眼前的一切,漸漸的模糊,唯獨剩下,沖著自己迎面飛射而來的,七枚急空破響,和正常的人手差不多大,偏偏,小,卻是濃縮的精華。每一掌,都清晰的能夠感覺到那內斂的勁道。
第一次,妃夕有了逃跑的沖動。奈何,自己的身子,此刻正是被巨大慣性帶動著,在無處著力的半空,飛舞。微微調整一形,已然是近乎可望而不可及的夢想。何況,是去躲閃這些奪命的掌印?
沒有任何的奇跡發生,時間短暫的,亦是不容許任何的奇跡存在。
胸口,劇震,第一掌,沒有任何的阻隔,已然擊到了妃夕的胸口。排山倒海的般的力道,一下子讓他胸腔氣血沸騰,好像,胸腔肺腑里面,正有一大鍋子,被煮沸的,滾燙的油水。勢不可擋的力道,透徹心扉的疼痛,讓妃夕的身子,好似一只燒熟了的龍蝦,詭異的彎曲了身子。
只是,眼角的余光,卻是清晰的瞟見,剩下的六枚掌印,已然沖到了近前。一下已經是這般的威能,七下,這丫的,莫不是要來一個漂亮的連招,利落的,秒殺的節奏?
咬著牙關,催動全身的力量,想要去避開剩下的奪命的力道。
偏偏,天不隨人願,何況,對面這來人,哪里會容許他有這個機會?
噗、噗、噗、噗、噗,
接連五聲沉悶的令人抽氣的聲響過後,
噗次……
似乎,是有什麼破裂開來了。
緊接著,一抹沖天的血霧,自妃夕的後背,不要錢一般的,肆意飛揚。
好痛,好痛,直達靈魂的最深處,痛徹心扉的感覺。
好累,好困,有一種沖動,或許,就這般的沉睡過去,會讓自己的疼痛,稍微的減弱幾分吧?
身子,恍若一只失去了絲線的控制的風箏,子空中劃過一道淒美的弧度,向著幾十丈開外地面,落去。
恍惚之間,似乎听到了一陣無比牽扯自己的心神的呼喊,撕心裂肺般的無力。
「妃夕!」
好熟悉,好熟悉的聲音,那麼的,讓自己貪戀,那該是,獨屬于蘇雪兒的嗓音吧。
是真的,還是,自己重傷過度,已然出現了幻覺了呢?
使出了吃女乃的氣力,想要去看看那道牽扯自己心神的存在。可是,身子里面,空空如也。無論怎麼的用力,竟然是抽不出哪怕是一絲的氣力。哪怕是動一下脖頸,除了引來一連串的鑽心的劇痛,剩下的,還是痛。
噶吱嘎吱……
一層淡藍色的薄冰,更是好死不死,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將他的整個身子,給全部包裹了進去。好像,慢了一分,便是對不起自己的職責,一般。
啪……
落地,重重的摔在堅硬的地面上。巨大的慣性,將身上的薄冰,震的粉碎。露出的,卻是全身幾乎都要散架掉的身軀。
哪怕是邊上的看客,亦是看的心驚肉跳——和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女圭女圭一般,滾動,無知無覺,妃夕,就不知疼痛嗎?
「妃夕!啊……妃夕……」雙腳,不知道為何,頹軟的癱倒,跌坐在地。狹長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不遠處,那道好似已經沒有任何的生息的身影。絲絲的苦澀的晶瑩,不爭氣的奪眶而出。揪心,整個揪起來然後被一片片的撕裂的刺痛。難受,好難受。難受的,幾乎要不能夠呼吸的感覺。
從來,沒有想過,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都有些習慣的要不由自主的依賴的存在,會有那麼一天……讓自己感覺,他,會要如同曇花一現一般,飄然,而逝。
更是沒有想過的是,自己的心,會是這般的難受。這般的,飽受煎熬。
只是,這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只要,他能夠活過來。「妃夕……妃夕……你醒來……醒來啊……你不是妖嗎?你不是……永遠不會死的嗎?妃夕,你……妃夕……你快……醒來……」
奈何,一遍的呼喊,倒在地上的妃夕,卻是沒有一分的反應。
一旁正在酣戰的古多鐸和風雅間二人,目光觸及這邊的突發狀況,皆是一驚。
好強,好強的存在。
竟然連妃夕,也能夠在據手投足之間,輕描淡寫的擊敗嗎?
「哈哈,風雅間……你看,連妃夕都倒下了。本王子看,你還是快些投降,說不得,本王子,會大發慈悲的留你一條全尸。」放肆的大笑,雖然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只是,竟然是出手對付妃夕,那麼,至少不是自己的敵人呢。古多鐸緊繃著的心,終于,有了那麼幾分的,松懈。
「哼,」冷哼一聲,雖然心里也是有些驚懼,只是,那副禍國殃民的面孔上,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或許做不到。但是,久在朝堂混跡,他的心性,何曾,是那般的容易受人影響?「古多鐸,本王看,你還是先照顧下自己吧。誰勝誰負,尚未可知。」說完,提劍便刺。
當,古多鐸急忙格擋開來,「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那麼,就休怪本王子手下無情了。」
「本王和你,根本沒有交情,何談留情?」
「找死。」
「哼,那就看看誰先死吧。」雙腳合攏,原地猛然一踏,長劍自下而上,平舉著直直的又是一番突刺……
這邊,落地,站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