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氣得不輕,我有些尷尬地說道︰「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
听我這麼說,他很快便放開我轉了過去,我迅速游到池邊,再拿出我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對著水里的人影喊道︰「喂,我穿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景琛從水中旋轉而起,我離得他不遠,抖了我一身的水。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這廝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我現下能想出最惡毒的話不過是︰「景琛,你這個殺千刀的。」
他作噤聲狀。
瞧見他那麼專注的表情,我不由得閉了嘴,想知道他究竟想搞什麼鬼,又能搞出什麼鬼。♀
不再說話之後,周圍更加安靜,只有風吹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漸漸地有輕飄飄的,聲聲肅殺哀婉的旋律傳來,該是在傳播的途中遇到什麼,致使旋律斷斷續續,不甚完整。
我學了這麼多年的聲樂,竟是分辨不出是什麼樂器發出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心動。
若是不弄個明白,我今晚肯定是要破天荒的失眠了。
我對景琛使了一個眼神︰「大半夜的傳來這麼邪氣的聲音,定是有蹊蹺,我們得去看看。」
景琛淡淡道︰「有什麼蹊蹺的,不過是有人在吹塤。」
「塤?」我歪著腦袋看著他,「還有這種樂器,長什麼鬼樣子?」
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腦袋,說道︰「這個怎麼說呢,還真是不好說,況且你絕對不止這一個問題。走吧,帶你瞧瞧去。」
我跟在景琛的身後,我們尋著聲音的源頭而去,在不遠處的涼亭里,一女子站在微寒的風里,肆意地倚靠在漆紅的支柱上,雙手輕輕抬起放在嘴邊。
此刻,天地無言,山河靜寂。
我說不清楚為何會有這樣壯烈的感覺。也不能完全听懂夾雜在寒風里的旋律究竟是要表達什麼樣的意思,可是要怎樣的女子才能吹出如此肅殺鏗鏘如同戰場上千軍萬馬的氣勢,就是這樣鋼一般的女子同時又融合了月光般的繞指柔。
旋律急轉直下,如同心被撕裂後又靜靜縫合,已經發麻,听得見滴血的聲音,卻已經感受不到半點疼痛。
我想必定情到深處才能吹出這樣震撼的旋律,那個女子看起來是那樣的落寞,她肯定是哭了,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也許什麼都不能做,至少我的懷里有一張洗淨的,散發著花香的手絹可以給她。
我正邁出步子,剛剛還在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這個夜晚因為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像是謎一樣的女人而變得非同一般。
回去的路上我明顯有些失魂落魄,要不是景琛眼明手快地扶著,幾次差點就摔倒在地上。回到房間之後,我心里那種不安的情緒更加放大,猶豫了好久,還是從腰間的香囊里拿出卦駁,蹲在地上隨意地拋了一下,是小過卦,六十四卦中第六十二卦。內卦(下卦艮、外卦(上卦震。因為上卦是代表雷的震卦、下卦是代表山的艮卦,所以通稱為「雷山小過」。為「稍有過失」之意。
我猜的沒錯,明天的武林大會大概是不會那麼順利舉行的。只是還好,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這是我第一次用周易推算,記得來世那個算命的師傅曾經言辭懇切地告誡我,我的一生只能算卦三次,但是每次絕對是神準的。听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關系到性命的事情,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開始覺得這麼草率地用了一次機會,是不是有些不值得,搖了搖頭,再想些有的沒的,就快要天亮了,直接倒在**上,看著屋頂醞釀睡意。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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