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將她丟在家里這些日子,只怕也是要讓自己看清這家族境況的形勢。♀
這個少爺性子自視甚高,她也懶得抱怨,既然丁香來叫自己,也就隨她過去,在回房的路上遠遠看著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人說笑,為首的男子身披著雪色貂皮披風,貴氣盈盈格外打眼,估計就是他吧!
男子身邊的幾個人,有著長房二房的幾個兄弟,還有些沈家的小廝丫鬟或者管事,該男子身材頎長,高鼻深目,頭上戴束發嵌寶白金冠,穿著白蟒箭袖,腳蹬白蟒皮靴,正一路走著一路笑著與旁人交談。
狹路相逢,瞧見了唐雨墨和丁香,眼中一閃而過先打量了唐雨墨一番,旋即卻含笑道︰「娘子。」
此時只是二人初次相遇,可那沈潤山的神色卻自然得很,甚至好似並未發生過他逃婚一事,只像成婚多年的的夫妻一般,走上前來,自然地將唐雨墨的手握在手心,而後方笑著對其他人說道︰「二哥,你想要信安出名的江大千的奔馬圖,我可是千辛萬苦幫你找來了,這回可不能再鬧我了」
唐雨墨不動聲色地瞧著沈潤山與旁人交談,話語隨意又面面俱到,話中都帶著話,卻不讓人覺得突兀。直到交代完了,才一臉溫柔地對唐雨墨說︰「娘子,咱們先回去吧。」于是領著幾名丫鬟,走向原本的分院。
眼見這個男子長相精致,鳳目含笑,嘴角上揚,完全是江南溫文公子的氣息,方才的行為,盡管強調的事情不容拒絕,卻始終帶著一股斯文之氣。倘若平心而論,倒是值得欣賞,只是對于見慣場面比這些虛偽的場景都多過百分的她來說,不免有些覺得好笑。
沈潤山攜著唐雨墨的手回家,路上的寒暄表面親切實在客氣,唐雨墨也不咸不淡地應付著,直到回到自己的分宅,離了外人的眼光,沈潤山就自然而隨意地松開了唐雨墨的手︰「听說娘子近日落水受驚,就多加休息,若有什麼吩咐,只管交代丁香去做就好。」
這分宅有幾棟小樓,對著唐雨墨醒來的那棟房子門口還貼著雙囍字,對面的樓房唐雨墨並未去過。沈潤山說完之後,又是一笑隨即領著小廝上了對面那棟的樓梯。
唐雨墨微笑揮手道別,心下明白,看來這樣的分居情況要維持挺長的時間了。
這也不錯,彼此兩不相干。倘若這麼清淨也算隨了自己心怡,假使不用卷入那些家族斗爭,只怕自己也不用想方設法離開——畢竟這生活也算愜意悠閑,又衣食無憂,真不錯。
另一廂,沈潤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間房看來原本是書房,但是因為沈家富裕,這書房原本就有著床等家具,何況要弄好高床軟枕,也非難事。
年方十八的少年倚窗而立,解開了披風交給小廝,又看了一會在對面發呆的唐雨墨,嘆息地關上了窗,對小廝吩咐︰「華安,你去讓丁香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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