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d——n——a,就是指人體的遺傳密碼。」
艾文嘴上說著,暗中直苦惱自己干嘛又多嘴,簡直是沒事找事嘛!
「簡單點說,就是他和他父親有多少相似之處都能從這上面顯示出來,相差得太遠或是沒點相同的,我們稱之為遺傳上的變異。」越描越黑了。
雷鳴搖搖頭,「不懂,你能不能說得再仔細點?」
艾文朝他故作媚笑,「帥哥,我餓得快咽氣了,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再說?」
「這樣啊!」雷鳴拍拍手,「可以啊!這個好說,我吃好了。」轉向其他三人,「你們呢?」
紀柔蘭道︰「我也吃好啦。」說著,四人一齊起身離桌。
「吾等在下面等你。」韓虓臨走時丟下這話。
艾文一看這情形,顯是擺起了主人的架勢,不與下人同桌而席,她看了看桌上的剩菜剩飯,愣道︰「我吃什麼?」
軒少虎走在最後,在桌上丟下一錠銀子,指指他們吃剩的飯菜,「這還用說嗎?真是白痴。」
艾文拾起銀子,好奇地看了看,「這是什麼?」
軒少虎沖她嘲道︰「你不會連銀子都不認識吧?」言下之意是在嘲笑下人沒見過錢。♀
艾文看了看這一桌的剩飯,肚里氣得直冒煙,哪還吃得下,沒好氣地道︰「認識,怎麼不認識?」
軒少虎走後,她費勁地夾起一筷子菜看了看,終是吃不下去。若此刻是與四人同桌,她或許不會介意,但這是要她吃他們的殘渣剩飯,不衛生也就罷了,單純這股悶氣都叫她難以忍受,她高聲道︰「什麼菜嘛?味道這麼差。」
適才四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東西,在她看來,竟是不屑一顧,這表現其實也是在間接的點評四人的品位低。
韓虓等人還未下得樓梯,便听侍女「羅雲」這一鳴驚人的語聲,頓時不由得停下腳步,立身驚詫地望向艾文。
艾文吐完氣,又高聲朝店小二道︰「waiter,買單。」
剎時,全樓的稀稀拉拉的食客都被她這奇特的話語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她,露出詫異的神情。
出于本能,艾文渾然覺察全身不自在,抬眼一掃四周,見這眾多的帶著好奇和戒備的眼光,心下凜然,嚷嚷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美女啊!」不管在哪,她都絕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雷鳴听之囅然一笑,「奇怪了木頭,你怎麼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專說些叫人听不懂的話啊?」
艾文余怒未盡,瞪他一眼,「你我本非同一世界,你若听懂了,那才叫怪事了。♀」
雷鳴听在耳里,不解其意,還只道她說的「本非同一世界」是指下人與主人的分別,當下並未在意,道︰「那你說的是什麼話?」心下也不由得嘀咕奴隸的世界是否也有不為人所知的語言和事物。
艾文睥睨他一眼,「天話!」
「天話?」雷鳴突然的對她起了興趣。
放下筷子,艾文走上前來,「吾乃天上落下來的一團雲,所說之話豈非天話哉?」
她這胡掐亂湊的一句古文,叫人听起來酸溜溜的不是滋味。說完她人便先行下了樓梯。
雷鳴一拍韓虓肩膀,笑道︰「木頭好像變風趣了!」
「我以前有見過虓師兄的這個侍婢,不過,她那時總是一聲不吭,頭老是低著,叫人無法看清她的容貌,現在,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紀柔蘭也是發表觀點。
「這可都是韓虓的功勞哦!」雷鳴語有深意。
「相較之下,我更喜歡現在的羅雲,與她一起,會讓人覺得有安全感,而且也很快樂哦!」昨夜之事,紀柔蘭竟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軒少虎嗤之以鼻,「沒這麼夸張吧!女人真是善變耶!」
韓虓一直皺著眉頭,聞得此言,忽地心念一動,「柔蘭師妹,女人真的善變嗎?」
紀柔蘭一笑置之,「這個問題你別問我,還是去問雨心師姐比較實在,因為我也不知道。」
韓虓似乎是有意回避這個問題,「哦」了一聲便下了樓梯,走出客棧。
雷鳴追上來,窮追不舍地追問韓虓,「按道理你應該很了解女人才對,你與雨心師姐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啊?」
韓虓茫然地看看他,「很多年了嗎?哦——是了,是很多年了。」自十六歲算起,至今八年,還不算多嗎?
他仰頭望向天際,黯然長嘆一氣,繼續趕路。
余光中,驀地瞥見「羅雲」站在岔口孤立的身影,他想了想,毅然走上去,「走吧!你在看什麼?」
艾文抬頭一看是韓虓,頗有些不自在,指了指正在撕抱著打架的兩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你看,他們打架耶!」
韓虓嘴角一牽,「怎麼?連這種芝麻大點的小事,你也想管?」
相處這半日來,艾文已是知道,他冷酷無情的面容很少會冒出笑容,是以,驀然間見他這淺淺的微笑,不禁一呆,「媽媽喲!你要是多笑一點,這世界可就不得了了。」
韓虓一怔,鳳眸看向艾文,「為什麼?」
艾文捉狹笑道︰「你這麼有魄力的微笑,要是再多笑一點,美女豈不都要為你瘋狂而死掉啊!」
給名副其實的美女用這麼奇特的話語當面夸贊,韓虓不由忍俊不禁,「有這麼夸張嗎?」
「差不多了吧!」艾文轉向那兩個男孩,不對韓虓的臉留戀,她見過的帥哥多得有幾大籮筐,是以韓虓的臉擺在她的面前她也未覺得有啥希奇的,況且她也不是花痴。
從沒有女孩敢張口閉口敢稱贊男子的美貌或好處,那個時代的女子忌諱著三姑六婆的狂言罵語,因而閨中的女孩都有意無意地回避著這個問題,但艾文卻絲毫不顧場合,月兌口便道出了別人想說而不敢說出的話,並且說得是這般自然,沒一點做作的丑態,這不得不叫人對她另眼相看。
韓虓深深地瞥了她兩眼,暗想怎麼這一年來都未曾發覺自己身邊原來一直藏著這麼一個性格放浪不羈的女孩。
之所以對羅雲不甚了解,乃是他壓根就沒注意過羅雲的存在。羅雲是按師母的要求安排到他身邊的貼身侍女,他不需要女人,自然不會去在意羅雲。
關于貼身侍女之事,艾文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這麼一個身份,每每想到那「貼身」二字就嘴角抽搐,古代的貼身是真的很貼身啊!好在韓虓性格孤傲,從沒踫過羅雲,也不屑于去踫任何女人,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她這才勉強撐著。
霍地,那兩個撕打的男孩一下分散開來,各各退了幾步方穩住身形,這架勢顯是已分出勝負。
站離艾文最近的那個蓬頭亂發的男孩,一抹鼻血,「小子,有種,有本事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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