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慕凡坐在席位上,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一邊過濾著周圍貴族們對她沒有營養的議論聲,一邊也關注著扶蘇畫和軒轅離之間的談話。♀
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軒轅離,暗自探究,她覺得,軒轅離此人不應該是像傳說中那樣性情多變,喜怒難測,更應該是謙和有禮的。
正如他對待扶蘇畫的態度雖然很和善,但不是恭敬和敬畏,身為北國太子,他有著得天獨厚的優越感。在他的心中,除了他的父皇母後,沒有任何人能凌駕于他的地位之上。盡管如此,他表面上還是展露出了一國太子應當有的承擔和氣度,按照上賓的禮儀招待扶蘇畫,而不是如傳聞中那般喜怒無常,見到不喜歡的人或事就按自己的脾氣來行事。這一點,足可以說明軒轅離有著成為一國之君的風範和容忍。
軒轅離雖然在跟扶蘇畫交談,卻是感覺到一道灼熱毫不掩飾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軒轅離眉頭皺了一下,他身為太子,自是沒有敢這般毫無顧忌的打量自己,這是對皇家不敬,而那個不要命的完顏慕凡……應該也不會,這人一向懦弱不堪,即便是看自己也是偷偷模模的,叫人反感,那,這道灼熱的視線到底是何人所為?
扶蘇畫看了看軒轅離,在把目光投到末座的完顏慕凡身上,只見她目不轉楮的盯著軒轅離看,在想到之前的傳聞,扶蘇畫眉頭輕皺了一下,心里忽然有寫不悅。
實在受不了這太過灼熱的視線,軒轅離順著感覺看去,目光不期然的與完顏慕凡對在一起。是她!
果然是不要臉的東西!
「哼!」軒轅離冷哼一聲,便會過了頭,眼里閃過一抹厭惡,該死的草包,看本宮待會如何收拾你。
作為一國太子,他還不至于在那麼多人面前失了氣度,現在,就暫且便宜一下這個草包吧!收拾她,有的是時間。
正在打量軒轅離的完顏慕凡,忽然感覺到一道略帶不善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眉頭皺了一下,完顏慕凡抬頭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雙深刻的黑眸,黝暗如黑洞,深邃如浩宇,仿佛帶著無邊的魔力。如千年幽潭,深不可觸,隱隱透著一股怒氣,對她的怒氣!
是他!
她記得他,這人……是那天走錯府邸的男子,就是他把自己丟到了完顏府的門口。
宣國質子,舒南瑾!
那一瞬的回眸,讓完顏慕凡深深震撼,想忘也忘不掉。
完顏慕凡實在無法想象,像他這般鋒芒畢露之人是如何在北國生存的?北國的貴族怎會容得下一個滿身王者之氣之人存在于京都城中呢?
舒南瑾微一抬眸,就迎上了完顏慕凡疑惑的眼神,他神情萬年不變,黑眸深沉似海,讓人讀不出任何情緒。
片刻的對視,讓完顏慕凡的心思逐漸沉澱,而舒南瑾也轉移了視線。只是,那握著杯子的手卻是狠狠的捏起,是她,都是這個「男人」,不但隨意闖進他的府邸,還偷看他換衣服,最重要的是,她壞了自己的進階!
讓他那麼長時間的努力毀于一旦!
若不是她那聲莫名其妙的大叫,他現在已經是金丹初級了。
該死的!
完顏慕凡意外于舒南瑾那莫名其妙的怒氣,眼里閃過一抹疑惑,眉頭輕皺了一下。
看著完顏慕凡無辜的樣子,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舒南瑾一口氣悶在心口,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林婉清恨恨的瞪著完顏慕凡,眼里凶光乍現,一個草包而已,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有什麼好得意的,等著吧,完顏慕凡,我今天會讓你無所遁形,比以往更加的淒慘。
林婉清一派大家模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軒轅離投去一個妖嬈的笑容,款款服了,「太子生辰,總不能這麼的平淡吧,不如,我們來作詩如何?」
林婉清說著,向著兩側的人投去一個眼神,立即便有人起來附和,「林小姐言之有理,整個北國誰人不知道我們太子殿下才高八斗,在他的生辰上作詩可謂美事一樁啊。」男子說著,對著軒轅離討好的笑了笑,「那就我先來吧。」
男子端起眼前的酒杯,淺嘗了一口,「嗯~~~果真是好酒,那,我便以酒為題賦詩一首吧。」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
「好,好,不錯!」
男子話音一落,便有不少人開始附和,軒轅離端起眼前的酒水一飲而盡,眼里閃過一抹嘲諷。
這時,林婉清卻是看向了完顏慕凡,嬌笑一聲道︰「早就听聞完顏家少主能文能武,今日,不知能否有幸一見呢?」
聞言,完顏慕凡冷笑一聲,從這個女人開始這個話題,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針對她的,能文能武?北國誰人不知完顏家少主文不成武不就,她怎麼不知道她能文能武的?
扶蘇畫看著完顏慕凡那淡定自得的模樣,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這人,莫不是真的以為人家在夸她?然而,完顏慕凡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
只見完顏慕凡悠然的放下酒杯,甜甜一笑︰後又頗為為難的嘆了一口氣,「有學之士難做,像爺這種豐神俊朗的有學之士就更難做了,也罷,既然春天來了,你們被爺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容貌迷住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那爺就讓你們見識一下!」
聞言,軒轅離剛喝進嘴里的酒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吐了出來,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儀容,便直愣愣的看向完顏慕凡,這人,是那個草包沒錯吧?今天,這是吃錯了什麼藥?好生奇怪。
見軒轅離看著自己,完顏慕凡「刷」的攤開折扇,對著軒轅離拋去一個媚眼。
對上完顏慕凡俊美妖冶的面容,軒轅離陡然一驚,心中無限怪異,只想狠狠的把這個草包踩在腳底,對完顏慕凡是厭惡的厲害。
扶蘇畫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他從小到見人能這麼夸自己的,而且,還是如此的大言不慚!
白鸞和南宮夜對視一眼,倆人在雙方眼里都看見了不解。
少主,好像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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