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一個曾經名動六界的稱號,然而,他卻並不是真正的神,而是被那個國土的子民稱呼為守護那片土地的神罷了。
他是普通的人類,可卻又擁有著比普通更多的非凡的力量。
他曾是莫家最不受寵的庶子,亦是曾經轟動一時的懷南陽城的「第一廢物」。
一個一只手就能被打飛出去的少年。
不知何故他離開了自己的家,月兌離了家族,從那之後,懷南陽城再沒有出現那被人蔑視的廢物。
次年的春天,懷南陽城的掘起了一個不過才十五歲卻已奪得天下第二的鬼才少年。
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他帶著深灰色的面具,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出現了眾人的視線。
卻已不再是從前的廢物,而是闖關斬將奪得了那一年擂主的天才。
與此同時的那一年,懷南陽城內被譽為「第一武魂世家」的莫家家族藏于火海之中,而那位鬼才少年亦是再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過了三十年後,那位少年被宗門派遣到一個名為至邪之地的郡蘭城。
掛名「守護」實質卻是監視。
可那位少年,卻以守護郡蘭城為職責,盡心為那里的百姓造福。
無論是那里的人,還是外界,都被「洛神」所震撼。
他守護下的青鬢銀龍族也再無人離開郡蘭城到處禍害外界的百姓。
自此,無人不尊敬這位神秘的人物。
直到十五年前,郡蘭城被人屠城,青鬢銀龍族幾乎滅絕,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跟著那座城倒下。
*
「洛……神!」鐵手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面。
瞪大了眼望著莫君邪,而他的那雙眼,早已覆滿了濕潤的淚水,雙手亦是止不住的顫抖。
他怎麼會忘記洛神在臨死前將不過六歲的他送離那座城的一幕幕。
他發誓要將那些屠城者統統殺掉陪那座城的族人,和那座城的守護者送葬。
可等了十幾年,他始終等不到這個機會。
因為他的隱霧族人大概就只剩下他一個了,他孤身一人怎麼跟那些人反抗,他連屠殺那座城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都不知道,他跟誰報仇去。
莫君邪緊皺著眉,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雖然他已經從那常災難中被渡成仙,可亦是他一生之中不可抹滅的經歷,再次回首卻又是這般的痛。
他下了石台,緩緩的走向鐵手,來到他的面前,伸手解開了鐵手頭頂上的那頂黑色頭盔。
一張被火燒的猙獰的臉露了出來,莫君邪雙眸眯了眯,最終閉上了雙眼輕嘆了一聲,淡淡的說︰「這回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洛神大人。」鐵手的聲音明顯的有些哽咽,可卻帶著激動與喜悅,他再不會孤獨了。
第一次有了著落的感覺。
莫君邪將他的頭盔戴回了他的頭上,把整張猙獰的臉完全的遮住。
說來,鐵手還曾經是上一世的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只是沒有想到會在安逸王府遇見他。
他是怎麼發現他的身份的。
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鐵手的日常習慣,總跟那個年幼的小孩一模一樣。
莫君邪只給了鐵手一個掛牌,什麼也沒跟鐵手說,鐵手心里便已清清楚楚。
總之,無論是洛神還是仙華上仙,在鐵手心目中,他就如神一樣的存在著,讓人有了著落與安全感。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是如此的脆弱。
他小心翼翼的保護好自己,卻又不甘于這樣平靜的過下去,等了這麼久,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莫君邪再將自己來找鬼劍愁的事跟他說。
「仙界已經派了仙下凡找本上仙,但是,他卻又是本上仙的天敵,他對我不仁我亦對他不義,鬼劍愁你可是明白嗎?」莫君邪側了側頭,斜了鬼劍愁一眼。
鬼劍愁已從地上站起身來,卻又帶著一臉的敬意不敢褻瀆他的想法。
「是,鬼劍愁明白如何做?你跟葉姑娘無論是誰有難,我鬼劍愁都不會視而不見的。」
因為他們對他的手下留情,還有葉之狂對他的救命之恩,雖然那個時候他也出手救了她一命,但若那次的事情換成是別人,恐怕他沒那麼幸運,而邪域大概早就被他人佔為己有,當然,一旦這個地方不再是他管轄,這些鬼兵將會被屠殺掉。
他身為王,對自己的同類自然是有感情。
所以,他感到自己很慶幸,是遇見了葉之狂跟莫君邪。
莫君邪抬手輕揮,那站著的十人便倒在了地上,不用看,這是已經被碎去了魂。
他要他們強壯的身體給鬼兵。
只有鬼兵才能為他所用,將來的安逸王府,也將會成為鬼的天堂。
「暫時十個,你明日帶著他們過來,我需要用。」
「是。」
*
天還沒亮,葉之狂就帶著風鈴進入了安逸王府,當然,此時的她並不是以葉之狂的身份與容貌進入。
而是以白幽雪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入安逸王府。
她身上穿著一身粉女敕的衣衫,混身散發著少女的青春。
也不知白塵蕭是如何做到的,只用一粒丹藥就將她的容貌換成別人的臉。
看到那跟白幽雪一樣的秀美臉色,她頓時有些不習慣。
但是,後來多看幾眼,便慢慢的接受了白幽雪的臉蛋兒。
還未進入莫君邪睡的臥室,她就被暗處守護主子的衛里給攔了下來。
衛里從樹上跳下,拔劍冷喝︰「來者何人?」
葉之狂見過他,自然是知道這家伙很是怕莫君邪,哦不,其實是安逸王。
「本姑娘找你家王爺。」葉之狂聲音很淡。
可听在衛里耳邊卻是那麼的囂張與扎耳,他側了側臉,把耳朵湊近問︰「什麼?找我家王爺,姑娘誒,這雞才剛叫你怎麼就往我家爺房間跑,一個女人家家的連個羞恥都不懂,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有……你是誰?」
葉之狂掏了掏耳朵,鄙視的目光落在衛里身上,輕淡的說︰「我是來听鴨叫。」
「什麼?」衛里驚呼了一聲。
「滾出去。」還不等衛里從葉之狂的話里回過神來,房內,一聲冷冷的怒吼已經重重的甩了出來,使得衛里止不住的打著冷顫,其實他已經在外面了好嗎?
一陣冷風由房內猛的吹了出來,衛里止不住的往後退了退,這時,鐵手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三兩步上前就將衛里給拎了起來,狠狠的丟出了莫君邪所住的那個院子。
葉之狂回頭瞥了眼,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過多的為難衛里,因為她知道衛里如此緊張著他家王爺也是盡了自己的職責。
轉身,推開了半開的門,就見那妖孽男子半躺半椅在床上,目光略有些慵懶的看著葉之狂。
看起來是剛剛睡下去沒多久,知道自己來了便又醒了過來。
他此刻的模樣真的看不上有多精神,原來仙也是需要休息。
他張開了雙臂,等著她來到自己的懷抱。
葉之狂噘了噘嘴,先將門給關好,這才慢慢的來到他的面前,還沒走近他,那男子就已經撲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身子,再一個翻身就把她給弄到了床上來。
「你知道我是誰?」葉之狂眨著水潤的大眸問。
她已經改變了模樣兒,就不怕抱錯了人嗎?
「當然……若不是你,那我也只能將錯就錯了,這模樣兒看起來也不錯。」莫君邪抬起了手,刮了刮那張不屬于葉之狂臉蛋兒的臉皮,還是挺懷念原來的人兒,只是迫于現狀,他也只能忍著她頂著別人的臉皮。
葉之狂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瞪了他一眼,便將帶來的風鈴拿了出來,丟給他︰「看看,有沒有辦法把它給毀了,當然,我不希望你再用上一次那個法子。」
莫君邪拿起了她丟來的東西,瞧了瞧,而後拆開了包裹,然而,在還未完全的拆開之時,葉之狂卻先按住了那黑色的布說︰「這是風鈴,此刻讓它出來,怕是又要折騰人,你還是先想想辦法再看看。」
她不希望他有任何事情,更不想看到他受傷。
莫君邪低哧了一聲,大掌托住了她的腦袋,身子傾前便覆上了她半個身,唇瓣也是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唇,狠狠的啄了一下,再抬頭說︰「你還是很擔心我的。」
看著她冰冰冷冷的臉,和不對調兒的語氣,莫君邪心里癢癢,加上這幾日她也不理他,這會兒她主動上門來,倒是讓他十分的歡喜。
葉之狂白了他一眼用力的推了推他說︰「不準耍流氓。」
「是。」莫君邪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而後將風鈴一丟開,便抱住了葉之狂的身子,俊顏也深埋在她的發,輕輕的蹭了蹭說︰「我該叫你小狂狂,還是叫你小幽幽,或者叫你小乖乖呢?」
她現在身份已不是從前的身份,或者將來有一段很長久的時間她要頂著白幽雪的身份站在眾人面前。
他雖然很少叫她名字,可她也是對他那「小乖乖」的稱呼極為的反感,至少他一叫,她雞皮疙瘩就會掉一地。
她扭了扭身子,背對著他,讓他看不到她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我沒那麼小好嗎,你可以不加小嗎?」
「可以,那就叫大乖乖。」莫君邪抬了抬頭,一副嚴肅的模樣兒望著懷中的女子,更是很正經的宣布對她的稱呼。
葉之狂嘴角抽了幾下,把腦袋藏于被窩里也懶得跟他輿論太多。
倒是他,不依不饒的扯著她的衣服喚她︰「小乖乖,大乖乖,小乖乖……」
有時候他的幼稚真的讓她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他在一旁跟她鬧著玩,她不理會,不一會兒,他也玩累了,便將臉埋在他的懷里輕輕的蹭了蹭,仰頭望著閉目養神的女子。
突然將她的身子往懷里抱緊,身體往上挪,另一只手撐起了身子,烏黑的發便落在了她的臉龐。
她睜開眼,看著莫君邪深邃的眸子問︰「莫君邪,這幾日我仔細的想了一遍,那個燒了我葉家,讓我父母失蹤的人,大概就是你在仙界得罪的對手吧,看你當初在我家那一小戰的表情,你很不屑,那麼……那個仙不是你的對手。」
這幾日雖然沒有理會他,可是,她也不是什麼也沒做。
她的心思稱不上有多細膩,但是,對于某些事情她還是願意用點腦子去想一想的。
那夜看他毫不猶豫就朝著四周揮鞭的一幕,他的舉動是那麼樣的逸靜又那樣的有力,打起來的時候卻又沒有認真的對待過他的敵手,不然,不會帶著她一起戰斗,並且讓她來收尾。
這若是強敵,他定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他不告訴她他的事情,她卻憑著他的一舉一動推敲出了他的心思,他的秘密。
而那夜看他望著葉宅被藍色火光燒毀的模樣,他不但沒有一絲的驚詫之意,反而多了幾分深沉的陰戾,若非是認識的人,又豈會讓自己露出生氣卻又鎮定的表情來。
莫君邪看著她,並沒有否認她的話,抬手撫了撫她的臉蛋說︰「我不希望你為我擔心。」
「我知道,所以,你該告訴我一切,讓我有所準備。」葉之狂側了側臉,滿目柔情的望著莫君邪。
看著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父母憑空失蹤,而他……又是一個謎團,令她從未有過的不安就在心中不停的蕩漾。
她不想否認自己是淪陷在他的溫柔與呵護中。
更不想否認害怕失去他的事實。
他深深的看著懷中的女子,話在喉嚨里醞釀了許久,才想好哪里該告訴她,哪些不該告訴她。
突然拿起了她的左手,問︰「你能再把你體內的龍魂召喚出來嗎?」
「嗯,什麼?」龍魂?她鐵定不會忘了某夜在地下閣他因為龍魂而跟她爭執的情景。
甚至,一直想不透龍魂對她有什麼用處。
她顯得有些驚訝的低呼了一聲。
他重重的點頭說︰「就是龍魂,我不瞞你,如果一個人體內賦有著一縷龍魂,那他很有可能是真龍的後代。」
她瞪大了眼看他︰「你不是說真龍已經滅絕了嗎?」
「那是毀滅者告訴世人的,真正滅絕的不是青鬢銀龍族,而是青鬢銀龍族的氣勢,若是十五年前,你讓銀龍族里的某一個人出城踩死一個國家的人,他們絕對有那樣的勢力,但是現在,他們連踩死一個螞蟻的力量也沒有,所以他們隱退了世事,不讓任何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青鬢銀龍族亦被後世人稱為隱霧人,他們沒有自己的國土,郡蘭城是囚禁他們的籠,若不是當年那位年輕少年的到來,他們不會有一段美好的生活。
他們不是龍,但也非人,他們是存在于龍于人之間的物種,人們怕他們卻也瞧不起他們。
他們是邪惡的代表,餓了就吸食人血,累了就將人的身體砍下來當枕頭枕。
正因為他們的惡行才使得仙與人十分厭惡他們。
只是,這些莫君邪統統都沒有告訴過她。
他揉了揉她的左手,棒著她驚愕不已的臉又道︰「我本是不希望你知道這些,相信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也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看得出來,你的父親很疼愛你,但是你的母親……」
說到白新柔時,他眉頭皺了一下。
見他表情變異,她更是不解的問︰「怎麼了?」
「你的母親……可能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愛你。」莫君邪的一句話可謂是真真的打擊了她。
雖然她只是佔據著這副身體,也佔著這具身體的娘,可這些日子,對她好的人她也付出了自己的真感情,轉眼有人告訴她,那誰誰誰才不是真的愛你的,她受挫的不是那誰不愛她,而是自己的眼楮竟然沒有看出來。
她低哧一聲,滿眼諷刺之意︰「你可以選擇說重點嗎,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會失蹤,又是誰把他們帶走了,哦,對了……若是真的失蹤,那會不會是你的老朋友把他們先帶走的,然後才放火燒了那葉家宅。」
她現在不想去理會那白新柔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假的愛她,她好奇的是,葉海天跟白新柔此刻在何地。
「我太了解他的手段了,他絕對不會先把你的父母移開了再放火燒宅了。」莫君邪神情凝重的說。
葉之狂皺緊了眉,思索了片刻,又後抬了抬眸子望著他︰「這麼說,是另有他人救走了我父母。」
「你就不關心一下你母親為什麼會有這麼糾結的情感對你嗎?」他忽略掉了她的問話,挑眉,反過來問她。
她別開臉,顯然一提到這事情,她心里頭便有些不爽。
「咱們不提這事行嗎?我要找人。」葉之狂輕吐了一聲。
莫君邪扳過她的臉︰「我說的就是正事,想救黑蜂仔嗎?」
他知道她不願意再提及白新柔,便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想到黑蜂這些日子的傷有所好轉,但是心情卻一直不好時,莫君邪竟然動了將黑蜂仔救活的念頭。
當然,救黑蜂仔也是有著他一定的想法。
葉之狂听後,抓住了他的手問︰「可以救?」
「對。」
「怎麼救?」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莫君邪倏得起身,拉著她的小手也一起坐了起來︰「想不想看看。」
葉之狂重重點頭,她自然是好奇千奇百怪的仙術,若是可以,最好也學一點,當然,她本為凡體絕對不可使用仙術。
只是莫君邪下一刻卻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那我們得晚上才能下地獄拉魂。」感情,轉眼有人告訴她,那誰誰誰才不是真的愛你的,她受挫的不是那誰不愛她,而是自己的眼楮竟然沒有看出來。
她低哧一聲,滿眼諷刺之意︰「你可以選擇說重點嗎,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他們為什麼會失蹤,又是誰把他們帶走了,哦,對了……若是真的失蹤,那會不會是你的老朋友把他們先帶走的,然後才放火燒了那葉家宅。」
她現在不想去理會那白新柔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假的愛她,她好奇的是,葉海天跟白新柔此刻在何地。
「我太了解他的手段了,他絕對不會先把你的父母移開了再放火燒宅了。」莫君邪神情凝重的說。
葉之狂皺緊了眉,思索了片刻,又後抬了抬眸子望著他︰「這麼說,是另有他人救走了我父母。」
「你就不關心一下你母親為什麼會有這麼糾結的情感對你嗎?」他忽略掉了她的問話,挑眉,反過來問她。
她別開臉,顯然一提到這事情,她心里頭便有些不爽。
「咱們不提這事行嗎?我要找人。」葉之狂輕吐了一聲。
莫君邪扳過她的臉︰「我說的就是正事,想救黑蜂仔嗎?」
他知道她不願意再提及白新柔,便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想到黑蜂這些日子的傷有所好轉,但是心情卻一直不好時,莫君邪竟然動了將黑蜂仔救活的念頭。
當然,救黑蜂仔也是有著他一定的想法。
葉之狂听後,抓住了他的手問︰「可以救?」
「對。」
「怎麼救?」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莫君邪倏得起身,拉著她的小手也一起坐了起來︰「想不想看看。」
葉之狂重重點頭,她自然是好奇千奇百怪的仙術,若是可以,最好也學一點,當然,她本為凡體絕對不可使用仙術。
只是莫君邪下一刻卻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那我們得晚上才能下地獄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