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傅快步的走入正廳,本想著跟老太君說一些話,沒想到入眼盡是一廳子的人。
當他的目光落到了紅衣女子的身邊時,他的心頓時一顫。腳步也停了下來,目光怔怔的看著聶蕪,而梨腦袋早已是一片空白。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見她。
更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的相遇,竟是這般的情形。
慕容傅胸口一陣悶沉,她就站在他面前的不遠之處,腳步就似被什麼鎮住了一樣動也無法動一下。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他,怎麼了?
這種感覺並不是他喜歡的。
可心中卻蕩起來一**的愧疚。
想到那天她趴在他的腳邊問他,為什麼,為什麼?
他突然覺得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她?
聶蕪梨,這三個字,他以為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腦海?
原來他錯了。
其實就在他放她離開的那一刻,就注定著她一定會回來的。
他終究還是有點後悔,到底後悔什麼?他又說不清。
無論怎樣她都是他心中無法抹去的痛。
那股痛卻與愛無關。
那股痛其實連他也說不清。
這時,跟在她身後的慕容甜甜,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傅哥哥,你身體不好,不可多動,跟甜甜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就走前拉住了慕容傅的手,然,慕容傅卻重重的甩開她的手說︰「不要踫我。」
這時,跟他對視有一會兒的聶蕪梨也移開了視線。
葉之狂與莫君邪是早先便知他身中劇毒。
對他的出現並不覺得驚訝。
倒是聶蕪梨與普阿的神情令他們十分好奇。
普阿看起來,並不知道聶蕪梨對于慕容傅的情感。
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的出現。
而他身旁坐著的女子,表面淡定,可她的手,卻出賣了她。
聶蕪梨那只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另一只手捏著杯子,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她以為經過那一場變故後,她應該可以恨他,可以怨他,可以將心中的感情放下。
可當他再次出現,她才知道,沒有那麼容易。
大廳突然安靜下來。
慕容老太君難免有些尷尬,輕輕地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問︰「甜甜,你傅哥哥還生病著,你怎麼讓他出來了?」
慕容甜甜照緊了眉頭看向老太君,看起來有些為難。
「老太君,傅哥哥有事要跟你說。」
慕容傅並沒有理會老太君他走前,他側了一個身,往前走了幾步,便恭敬的跟莫君邪行了一個禮。
「不知王爺今日到來失禮了。」
他這麼一說慕容老太君的臉更加掛不住。
她剛才可是說,慕容傅回到了葉雲宗。
如今他又出現在眾人面前,這讓老太君如何跟眾人說呢?
這也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慕容傅會出現在這里。
心里難免有些惱怒。
本想說些什麼?可葉之狂卻突然站了出來。
「王爺來的突然,所以沒有事先通知,慕容公子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您這是怎麼了?」
說到這,葉之狂就突然轉頭,目光淡淡的移向聶蕪梨,然後又快速的將視線收回。
聶蕪梨不知何時低下了頭,葉之狂顯然看不到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不過,沒有關系!
她不信愛的那麼深,可以突然間,把這段感情給放下。
慕容傅皺了一下眉頭,多看了兩眼面前的女子,總感覺陌生的面孔里有她的影子,可他,又真的不認識她,因為葉之狂從未用白幽雪的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對葉之狂又備為敏感,只要是觸到有關于她的人與物,他的心總會加快的跳動。
甩去了那些不現實的想法。
低了低頭,刻意別開了臉,不去看紅衣女子,回道︰「小染風寒,無大礙。」
莫君邪搖了搖扇子說。︰「那就好,本王還怕你有什麼事?不能來參加觀雪宴呢?」
拿出了請柬,又道。︰「觀雪宴入會貼。」
「普阿王跟普阿王後也是來赴宴的,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你準時出現,哦,還有老太君。」莫君邪回頭瞥了一眼老太君。
老太君點點頭說。︰「我們哪敢怠慢。」
這時,听到莫君邪說「普阿王後」的慕容傅,猛地抬頭看向聶蕪梨,大概是她的目光太熾熱,普阿王這才注意到了他。
應該說這才關注他。
此時,慕容傅正望著聶蕪梨,普阿眉頭一蹙,略顯不悅,回頭再看看身旁的女子,她正低著頭,雙手緊攥著自己的衣物。
他想起了把她剛救回來的那一幕,她的嘴里一直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慕容傅」。
而剛才听他們講話以及呼喚他的稱呼,普阿難免會懷疑面前的男子是不是身旁女子的所愛。
想到這,他呼喚一緊,伸手握住了聶蕪梨的手。
聶蕪梨猛的抬起了頭看著普阿。
普阿對她溫柔一笑,她也用淡淡的笑容回應他。
慕容傅卻因兩個的表情而轉身,他認為,那些奇怪的情緒不應該再纏著他,俊顏繼而換上了冷冷的表情。
與莫君邪以及葉之狂小聊了一會兒,將普阿,聶蕪梨還有老太君都一一無視。
葉之狂從府內出來的時候,目光隨意的掃了掃同她一起出來的聶蕪梨。
她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可那笑容卻無法讓人看出何意。
莫君邪跟普阿道了別,兩人便往東西方分道揚鑣。
白塵蕭走在葉之狂的身旁,笑問︰「不知王爺這次到慕容府是出于何意呢?」
白塵蕭挑了挑眉,口中露出了逗弄的趣味。
「什麼王爺。」葉之狂笑了一聲,拿過了莫君邪手中一直搖晃著的破扇子又道︰「你也學文人耍文藝。」
「本王本來就是文人。」莫君邪伸手拿回了扇子道。
而後,又回答了白塵蕭的話︰「能出于何意,我不就是想看看普阿王後對舊情,人的看法嗎。」
「那你覺得還滿意否。」白塵蕭問。
「說實話吧,看到聶蕪梨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不相信她是人了,若不是我本身對某種氣息感應特別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