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他是覺得讓她受了委屈,還是早就準備好一份禮物給她,等接了小寶回去用完餐後,她回到臥室時,看到梳妝台前堆滿的購物紙袋,里面全是各種時尚服裝,隨便拿一件,上面的價格都令人瞠目結舌。
淨雅安不下心來看,這些衣服對于她來說,太過奢華,恐怕並不適合她平時的生活習慣。
現在她只是有些擔心風少,他氣沖沖的走了之後,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曲小姐,先生請你下樓去。」
吳媽進門來,看到她站在床前六神無主的樣子,再看一眼那些幾乎沒有動過的購物袋,問道︰「曲小姐,衣服要我都幫你放進衣櫃里嗎?」
「哦,不用了,就讓它這麼放著吧。」
淨雅又拿起電話撥出去,依然沒有人接听,現在,她徹底的慌了神,風少開車出去的時候情緒不穩,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該怎麼辦?轉身看到吳媽站在原地,她的目光里有幾分揣測。
「呵,好的,我現在就下樓去。」她連忙笑了笑,為了躲過吳媽的眼神,匆匆轉身走出臥室。
……
風家。
這些天來,風少放棄了追求靜雅之後,一直變得情緒不穩定,起先整天只知道喝酒縮醉,後來又裝做若無其事四處留情尋開心的樣子。
他的反常,讓父親風維肖一直惴惴不安,他派了專業的私家偵探跟蹤風少,另一方面,也想在第一時間知道兒子在干嘛,好讓自己能盡快阻止。
「風喻恩,你這是在給我找麻煩,自尋死路。」風肖維很少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出自己兒子的大名,可是今天,當他收到私家偵探反饋回來的消息後,他再也壓不下心里的怒火。
風少竟然敢闖進鐘氏集團地下停車場里對鐘正權動武,這還得了。
風肖維又急又怒,他一直坐在大廳里等兒子,只到看到他醉燻燻的回來。
他的怒吼起到一些作用,風少站著踉蹌的步伐,但臉卻側向一旁,大有不屑一顧的樣子。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有一點風家人的影子嗎?」風肖維氣不打一處來︰「說說,今天為什麼闖進鐘氏對鐘正權無理?」
「呵,爸,你消息還真靈通。」風少嘲諷一笑,再不想反搭理他,打算繼續上樓。
「你給我站住。」
風肖維再次喝令︰「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胡鬧,那你就再也不許踏出風家一步,又或者,我會把你送到國外,永遠也不許回來。」
風少听到父親這麼說,薄唇一綻,轉過頭看著父親︰「你為什麼這麼怕鐘正權,是不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還好意思說我胡鬧,是你吧?」
說完轉身上樓,一點也不管身後轉來的一聲暴吼︰「你這個孝子。」
「老爺,你沒事吧?」管家急切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來,風少的腳步立刻一停頓,只到听到父親緩慢的一聲「我沒事。」之後,他的腳步繼續上樓,一步也不停留。
‘叮叮……’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可是,他不想接,風少躺在床上,每響一起,他都會看著那個號碼只到它停下消失,卻沒有一點勇氣去按健接通,一听到她的聲音,他快要瘋掉,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做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最後還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我很好,不用擔心,晚安!
靜雅看這條信息的時候,鐘正權正和小寶在下象棋,父子里玩得正歡時,大概也沒有注意到她看電話吧,她松了口氣,正打算按健刪除。
「曲小姐,來喝甜湯吧。」
吳媽端了甜湯上來,她只好放下電話過去幫忙,這刪除信息的事,也就這麼給忘記了。
「那些衣服喜歡嗎?」
喝甜湯到一的時候,鐘正突然問,淨雅如實回答他︰「還沒看。」
「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歡,但其中有一條淡紫色的,我想你也許會看上眼。」
他似乎不經意的一說,他怎麼會知道其中有一條是什麼樣子?難道不是打電話讓某個店讓他們把新款都打包送過來,而是他自己親自去挑選的嗎?
淨雅心底一暖︰「好,呆會兒我上去穿下來給你看看。」
看到他唇間綻開一絲笑意,她也跟著心滿意足了,自己的快樂,竟然也開始跟著他的思緒來支配。
之後等下穿著裙子下來到大廳的時候,吳媽和小寶都不見了,大概被他故意的給支開了吧,淨雅只覺得自己一步步走下樓梯的時候,渾身都被他驚艷的神情給溶化。
「有那麼好看嗎?」
她面對著他,笑得有些不太自然,竟然是動也不敢動的的,這家伙,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這麼好看的一條裙子,背後竟然來了個大開叉,雖然時尚味十足,可是叫她這種平時都隨性打扮的人突然這麼暴露,還真是有些放不開。
「過來。」他眼色波動的拍拍身邊的沙發。
淨雅調皮的搖了搖頭,表示不會過去。
他笑笑,站起身來,用遙控調暗了大廳里的燈,正當她驚訝時,一首經典的薩克斯音樂悠揚響起來。
「這位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他像紳士一般伸出手臂,暗桔舒適的燈光下,他的五官深邃,兩眼卻灼熱得發光,像有萬般魔力牽引一般,她微笑著,遞出自己縴細白皙的手去,暖暖安穩的被他握在掌中,他的手,輕輕放到她**的背上,沒有一絲褻瀆,只是單純的想要靠近她,抱緊她,用最優美的姿勢,跳出最完美的雙人舞。
旋轉……旋轉,一切都如夢幻一般在眼前閃過,淨雅陶醉在這迷人的世界里,如果時光可以停下來,那麼,她多希望就是這一刻。
「你愛不愛我?」
他的聲音迷茫在耳朵響起來,她羞澀的把臉側向一邊,抿唇不願意回答他。
「其實我知道,你愛我。」深情的看著她︰「因為,我也愛你!」
……
第二天送小寶去上學後,他依然不願意到醫院去檢查耳朵,這讓淨雅頭一次表示懷疑。
「你真的不在意耳朵的問題嗎?」
就在這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臉色隨即變沉︰「淨雅,我先送你回去,公司有些事情要處理。」
「我坐公交車吧,你先去忙。」
她見他的神情,知道事關重大,懂事的跳下車跟他說再見。有時候,偶爾坐坐公交車,感受一下那份熱鬧也好。
只是不知道他要忙到什麼時候,而這一段時間里,她都只有等著小寶放校,無所事事的份。
想了想,轉身坐了回家的那輛公交車,兩天沒見媽媽,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下站後,走到離家還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淨雅一愣,前面挺著的那輛車,不正是鐘正權的嗎?他不是說要回公司辦點事,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這時候,前面一陣吵吵吵鬧鬧的喧囂聲一**轉來,在自家小區門口,圍了好幾百人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淨雅連忙從他的車子後方跑過去,只見鬧事的都是些街坊鄰居,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不公平,奸商之類的。
一個本西裝革履的人手里拿著宣傳策在盡力的跟大家講解關于收購和陪償,但是,沒有一個人認真听,都在叫價格給得太低,不公平。
那個人淨雅認識,是鐘氏集團的人,她可能是跟職業有關第的原因,只要見過一次的人,基本上都記得,就在昨天去公司的時候,她還見過這個男人一面,雖然只是匆匆一眼。
「大家冷淨一下,我們的賠償條例,都是按照國家的規定來的,絕不會少給大家一分錢。」
「放屁,給不給得誰知道,什麼都是你們說了算,就會來我們這些老百姓身上掛油,告訴你,就我家那房子,少了兩百萬你休想動。」
李然四從人群里跳了出來,他一直排在最前面,就是為了在鐘氏集團代表人才開始宣傳的時候,他就帶頭鬧事,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錢。
靠小微是一條路,可如果這房子真的賠償兩百萬,那可是要全部進他腰包的啊,于是他一陣瞎攪和,大家都跟著亂了,不明所以,連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就都跟著罵上了。
一時間民怒激動,淨雅本來站在人群外面的,這會兒,被三推兩搡的,她也被包圍在了人群里面。
大家都知道誰是誰家的人,還以為她也是來參加反對的,于是誰也沒想過要讓路給她出去。
就在這時候,李然四大吼一聲︰「砸。」
吼完自己先帶頭沖了出去,一把掀翻了宣傳用的桌子,回頭對大眾高叫︰「打倒奸商,賠償不到位,我們不妥協。」
眾人立刻符合︰「絕不妥協。」
大家都發瘋似的往前狂奔,但凡見到是鐘氏集團用來宣傳的東西,包括桌子椅子,宣傳策和音響一切用劇,只要不是人,都往死里砸。
淨雅大腦一片空白的被人群推開搡去,身邊每經過一個人,都狠狠的撞擊著她的身體,她渾身冒出冷汗,找不到出口和方向,只覺得腳上轉來一陣陣的疼痛。
「跟我來。」
突然一道聲音在耳際響起來,手便被穩穩的位住,那一刻,她心里一點都不害怕了,她覺得自己像風雨飄搖中的一只小船,終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