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以的?」白起淡淡的說道,「我的衛士陣亡了,你就當我的衛士,當然就住在我旁邊,難不成我還要到士兵的大鋪里去找我的衛士不成?」
衛長風只能點頭示謝。♀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他心里明白,白起把自己安排在他的營帳邊,而且單獨居住,這是有意的照顧,掛個衛士的名,是為了名正言順,但白起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他要再強行推辭,反為無禮了,所以只能恭敬不如從命。
白起見衛長風點頭答應了,心中高興,說道︰「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有大戰呢。」
衛長風應了一聲,與白起做禮而別,自去營帳。
吃罷了飯,衛長風就上床了。
他實在太累了。連續幾天沒日沒夜的奔逃,神經繃的緊緊的,現在一放松下來,他突然感覺著再也支撐不住,甚至連腳都抬不起來了。♀他連衣服都沒月兌,就躺到床上,雖然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硬板床,但在他感覺著,就好象住在了仙境一樣。
只是,他的身體雖然放松了,腦海中卻仍不能平靜。
明天,漢軍就要按計劃出城迎敵了,不知道他這個計劃是不是能順利實施?能否趕在東胡軍後續部隊到達前擊敗當面之敵?就算如期擊敗了當面之敵,東胡軍的後續部隊抵達時,又當如何守住城池?
這些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個個都是未解之謎。按說,他現在雖然升為什長,但仍不過是兵頭將尾而已,這些事情,他根本犯不著考慮,但是,東胡軍的刀可不會區分他的官階,如果城池被攻破,被威脅的可不僅僅是高級將領,事實上,小兵們比高級將領會受到更大的威脅。加上這個計劃本就是他所提出的,但他卻沒辦法控制這個計劃的實行過程,因為他不過是一個什長,這就更讓他擔心不已。
他躺在那里,想著這些繁雜的事情,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亮一點點升了起來。衛長風的眼楮終于慢慢的合上,不一會兒就響起輕微的鼾聲。
朦朧間,衛長風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不再是掛劍披甲的士兵,而是年方十四,仍然稚氣未月兌。他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老了,臉上的皺紋十分明顯,躺上床上輕輕的喘息著。他的病已經綿延了幾年,這個曾經體壯如牛的人,現在瘦的只剩一把骨頭了。
衛長風輕輕來到父親身邊。「父親,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父親看著衛長風,臉上現出一絲苦笑︰「孩子,我好不了了。」
衛長風的心頭一痛,轉過話題︰「父親,我想去從軍,你看可以嗎?」
父親臉上的肌肉輕輕抖動了一下︰「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如果想從軍,就做吧。」
「可是,父親,」衛長風有些猶豫,「二叔說,我們是西漢的忠臣,不能為東漢賣命」
「說什麼西漢、東漢?」父親突然有些激動,「你從軍不是為了報效哪個君王,是為了我大漢子民。你看看窗外,那些走在街上的平民百姓,讓他們能夠繼續那樣悠然的走在街上,這才是你從軍的理由!」
衛長風的胸口好象一下子搬開了一塊大石。這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父親幫他解決了!他興奮的抬起頭,堅定的說道︰「父親,我要從軍!今天起,我要勤習武藝,多研兵法!」他一邊說著,耳朵里好象已經听到了戰鼓的聲響一樣
咚,咚咚,咚咚咚!
不對,這可不是「好象」听到了戰鼓的聲響,這是,這的的確確是戰鼓在響!
衛長風猛的睜開眼楮。
陽光已經透過窗子照在地面上,窗外,鼓聲緊一陣慢一陣,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是漢軍的聚將鼓!他這一覺,實在睡的夠久。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才跳到地上,又站住了。
這事兒,至少目前和他無關。
他現在的身份是什麼?是大都統白起的衛士。你見過都統的衛士跑到中軍帳去報道的嗎?就算是士兵列陣也輪不上他,還是那句話,他是衛士,只應當跟在都統身邊才對。他現在的任務,應當是等待白都統回來,由白都統給他下令,叫他往東就往東,叫他往西就往西。只是,按理說。
衛長風猶豫了片刻,仍然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抓過干糧來匆忙的吃著。
他最後一口干糧還沒有完全咽下去,門一開,一個傳令兵已經出現在門口︰「衛什長嗎?奉趙將軍令,特招什長衛長風入中軍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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