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醇厚而悅耳。舒愨鵡隨著他的這一聲,將手中的棋子盡數拋在棋盤上,抓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指,這才拿起了電.話。「去拿一張參加婚禮的請柬。」
「是,先生。」那邊的人畢恭畢敬的回答。「先生,您準備用什麼身份赴約?」
「身份?」男人輕笑一聲,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玻璃窗面前,俯視腳下。唇瓣踫觸之間,聲音已經落下。「呵,夜帝。」
……
墨少軒回到墨家的時候,迎上的是家人探究的目光鈁。
「小柒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墨夫人。她往墨少軒的身後看了看,沒找到安語柒的身影。「怎麼你們兩個人出去的,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嗯。」墨少軒只是微微一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對墨翰宇微抿了一下唇角。「父親,有件事情要跟您說。」
墨翰宇被老泰山拽著已經殺了好幾盤棋了,可每一次都被殺的片甲不留,這還不算,還要不斷的被老泰山批評這麼長時間,棋藝一點兒也沒長進翰。
這會兒有了墨少軒的話,墨翰宇總算是有機會逃月兌了,自然是贊同的不得了。
他把手里的棋子一本正經的放在桌上,然後清了清喉嚨。「那就到書房去說吧。行之,你就替我跟父親下完這盤棋吧。」
「……」本以為今天能逃過一劫的季行之看了看那盤必輸無疑的殘局,不禁嘴角抖了抖。這睚眥必報的活土匪!
等到墨少軒和墨翰宇上了樓,墨夫人才反應過來。「我居然忘了問軒兒,怎麼突然就定下來明天舉行婚禮了。」
季老爺子殺棋殺到暢快,瞥了一眼自家女兒,笑了笑。「少軒做事沉穩,自然有他的道理。」棋盤上落下一子,又殺繳了一片黑棋。「他若肯說的話,自然不必你問。不用太過操心。」
墨夫人知道自家父親從小就把墨少軒模了個清楚,自然不會拗他。「還是父親知道軒兒。也罷,那我就去準備明天婚禮需要的……壞了,軒兒這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小柒挑好婚紗,不行,我得去問問唐乾。」
墨夫人這麼說著,就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
季行之看著自家妹妹也溜走的背影,不禁心下叫苦。而此時,季老爺子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行之,下棋心不靜,你可贏不了。你的棋藝不該這麼差才對。」
季行之不敢反駁,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說著,這不明明是翰宇留下的殘局嗎。可口上卻應到。「父親教訓的是。」
「嗯。」季老爺子心情不錯的收了棋子。不等季行之送一口氣,就心情不錯的揮了揮手。「剛剛那盤殘局不算,再殺一盤。」
季行之默默地收著棋子,卻在心里已經把墨翰宇罵了千百遍。
不過,這些墨翰宇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听完墨少軒要告訴他的話之後,墨翰宇大笑著從靠椅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墨少軒的肩膀。「好小子,不愧是我墨翰宇的兒子!」
墨翰宇的力氣不小,拍在墨少軒肩膀上的力度自然也沒怎麼收斂。只是,墨少軒依然紋絲不動,站的筆直。他抗著被拍的發麻肩膀,沒什麼表情的對墨翰宇說道。「這件事還要看父親的安排。」
「人是為了你們來的。這件事就不用來問我了。」墨翰宇揮了揮手,毫不在意。「既然他能拿你們的婚禮當做借口,那自然就是為了你們來的,不必來跟我請示了。」
墨少軒或許是一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臉上沒有一點兒驚訝的神色。
「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你能自己拿主意的話,拿就自己定,不用都來問我。」墨翰宇意味深長的對墨少軒說道。「等你結了婚,也就是成了家了。」
「父親,恐怕你現在交權,下面的人會不同意。」墨少軒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墨翰宇打的什麼主意。
被兒子給說破了自己的打算,墨翰宇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吹胡子瞪眼得瞪了墨少軒一眼。「臭小子,你還沒結婚呢,現在就打你爹手里這大權的主意了。誰說,誰說我要交權了?!」然後,他自己個兒都听不下去自己編的這瞎話,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得一拍桌子。「我不就是想趁著還沒老,跟你媽也出去散散心,享享福?等你媳婦進了家門,墨家這堆攤子,也早晚都得你接過去,借著這件事
,敲敲他們那些老骨頭,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一次,墨少軒難得的沒有再掃墨翰宇的興,反而是點了下頭。「嗯。」
墨翰宇模了模自己的頭,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究竟是像誰,有時候,就連他這個老爹都想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什麼。他笑著湊近了墨少軒,「之前你不肯接墨家這位子,說是還沒成家,不成家不足以穩定,別人也會不服。那時候我覺得你還小,也應該再磨礪幾年。但是這幾年你也在那些老骨頭面前出了不少風頭,時候也差不多了,小子,也時候讓你爹我好好享福了吧?」
「父親,不要想著偷懶。」墨少軒不等他說完,就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還要說下去的話。「敲山震虎雖然有效,但他們還只是服,不是懼。父親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他們听從。只是坐上這個位子,不代表可以坐穩這個位子。外公說過,沒有萬全把握,不能莽撞。現在父親坐在這里,能壓的住他們,那我就再等。更何況,現在我有小柒。」
墨翰宇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墨少軒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不禁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在听到最後一句話,再看到自家兒子那明顯放軟了的表情的時候。他笑罵了一聲。「臭小子。」
最後,墨翰宇嘆了口氣。「算了,看在你媳婦的面上,老子就再在這位子上坐兩年。」
墨翰宇知道墨少軒最後那句話的含義。
他不做沒有萬全把握的事情。是因為他不能冒險,而不能冒險的原因,就是安語柒。
墨少軒的話,讓墨翰宇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經因為要保護墨夫人,而拼命的心情。墨家的這把椅子不好坐。通常人說,越是高處,越是孤寒。往往風大的時候,吹落的往往是最高處的那個人。
墨家的地位太高,作為能夠掌控墨家的人,那就是站在了最高處。如果不足以讓下面支撐著的人盡心盡力,又服又懼的話,恐怕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搖晃不穩,然後把人從高處掀落了。
所以,當初墨翰宇能坐穩墨家的位子,也是經歷過不少的艱辛。而現在,艱辛的人換成了他的兒子,他自然是能夠了解和體會到的。
「對了,你剛剛帶你媳婦出去,是去見那個人?」墨翰宇不再提剛剛那件事,轉而換了個話題。
「沒有。」墨少軒回答的沒有停頓。「她還不知道。」
「那你帶她出去是……」墨翰宇不由得好奇。
墨少軒的手指微動,卻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自然的垂下。「拿戒指。」
「……」墨翰宇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無奈的看了一眼一點兒動作沒變的墨少軒,嘆了口氣。「你媽還不知道明天你對婚禮的安排。恐怕待會兒你下去,她還會問你婚紗的事兒,你干脆跟她說了。」
「是,父親。」墨少軒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其實就算是我告訴母親,她還是一樣會來找您。」
墨翰宇想了想自家夫人,如果知道了兒子對婚禮的獨特創意之後的態度,嘴角不禁抽了抽。他瞥了一眼怎麼看都透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墨少軒,拍桌子罵到。「臭小子,等你媳婦以後來收拾你!」
「她不會。」墨少軒想起安語柒每次都會睜著漂亮水潤的眼楮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柔和了臉上的線條。
墨翰宇被他這幅明顯是顯擺的神情給噎到。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倒好,自家兒子還沒娶媳婦,就已經要來氣自己的爹了嗎?!「臭小子,滾滾滾!明天的事兒還不夠你忙的是不是?還有功夫在我這兒浪費!」
等他把墨少軒趕了出去,不禁模著自己的額頭大笑著坐在椅子上。半晌笑夠了,才嘟囔了一句。「混小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像誰。」
但是,墨少軒像誰這個問題,很快墨夫人就給出了答案。
從墨少軒的嘴里得知他對明天婚禮的安排之後,墨夫人二話沒說,就沖到了墨翰宇的書房,氣沖沖的指著墨翰宇的鼻子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這活土匪惹得禍!教的我兒子現在居然也鬧了個土匪樣子!」
墨翰宇連忙給夫人順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不過,夫人,你不覺得少軒這主意不錯?既能免了兒媳婦的難處,又能震了那幫老骨頭和全東都人的眼楮。」
墨夫人原本是覺得這主意太驚世駭俗。所以,這會兒借機指著墨翰宇數落一通。不過,
等冷靜下來,自然也想到了安語柒的特別。如果是西式婚禮,免不了要被她的父親牽著手,送到墨少軒的手里。現在這個婚禮的主意,恰恰就解了安語柒的這種尷尬。更何況,再聯系自己家的地位和身份,就算是這樣辦一場婚禮,也完全不是過分。
不過,就是乍一听說,讓墨夫人想起了自己被墨翰宇‘搶’回家來的事情,才火冒三丈的覺得,自家兒子原本好好的性格,都被墨翰宇這活土匪的性子給影響了。這才有了剛剛那一通好數落。
「少軒想出來的這法子,是現在能解決最好的方法了。這麼一箭雙雕的主意可不多啊。」墨翰宇苦口婆心。
墨夫人哼了一聲,喝了口墨翰宇遞過來的茶,難掩眉目間的自豪。「那還用說,也不看是誰兒子。」然後,墨夫人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行了,我去跟嫂子商量商量,家里總要布置一下,還有明天請來的賓客名單。有好多事要忙呢。」這麼說完,墨夫人就走出了書房。
「……」墨翰宇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嘆了口氣。
墨家討論的正熱切的時候,安語柒正自己一個人在參觀這棟母親留給她的房子。
這是一棟兩層的花園洋房。客廳里,在白天的時候安語柒就已經把它看了個遍。這會兒在臥室里,安語柒不禁再次好好的打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是特意按照她的喜好來擺放的。簡潔,而且擺放的東西入眼分明。屋子里擺著的小擺件,也都是各類的瓷器或者有著一定價值的古董。不算是濃重的古色古香,但也透著一種典雅別致的味道。
安語柒想到這里也許是母親親手安排的,心里就不禁暖成一片。
她輕輕的推開通著陽台的落地窗,涼意在瞬間就撲面而來。然後,安語柒發現,外面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雪來。
「呀,少夫人,快把窗戶關上,可別著涼。」敲門進來的,是墨少軒特意讓人從墨家送來的佣人。她在墨家十幾年,盡心盡力,忠心耿耿。所以墨少軒也放心讓她來照顧安語柒一晚。
「南姨,沒事的,不冷。」安語柒笑看著南姨還是把落地窗給關了。「這屋子里暖和的很。外面下雪了?」
「下了半個多小時了。」南姨一面說著,一面把煮好的紅豆沙短給安語柒。「就算暖和,也還是關上的好。明天就舉行婚禮了,要是這節骨眼上少夫人生病了,我可沒辦法跟少爺交代。」
安語柒也不執拗。她吹了吹紅豆沙吃到口中,笑彎了眼楮,真心的夸贊。「南姨,你煮的紅豆沙真好吃。」
南姨沒過婚,也沒孩子。在墨家這麼多年,算是墨家的老人了。自打知道了安語柒之後,也隱約的知道了安語柒的身世。雖然墨家的口風向來很緊,但也背不住佣人在背後里討論。從那個時候開始,南姨就格外的心疼著安語柒。覺得這麼多年一個人在那個家里熬著,直讓人心疼。
所以,她本身就挺喜歡安語柒的,這會兒听了她的夸獎,更是要甜到心里去了。
安語柒看了一眼外面飄著的雪花,覺得這雪下的不小。不禁有點兒擔心明天的婚禮能不能如期舉行。「不知道明天早晨,這雪會下成什麼樣。明明已經快立春了,怎麼偏偏今天下雪了呢。」安語柒這麼說著,眉微微的皺起來。
「這老天爺啊,也知道特殊的日子,得特別對待。」南姨倒是顯得樂呵呵的。「就連賀禮都提前給送來了。」
安語柒因為她的話,不禁勾起了唇角。不等她再開口說什麼,電.話就響了起來。
會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的,想也知道,只有墨少軒一個了。
顯然,南姨也自然明白,她拿了安語柒吃完紅豆沙的空碗,笑了笑就趕忙從房間里出去。等南姨走了之後,安語柒才接了電.話。
「出事了?」墨少軒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急躁。
安語柒立刻安撫他。「沒有,是剛剛南姨給我送紅豆沙,耽誤了一會兒。」
「嗯。」墨少軒這才稍微的放了心。如果不是明天一早必須得接親,墨少軒是絕對不肯跟安語柒分開的。只要片刻不守在她的身邊,墨少軒就覺得放心不下。
安語柒不願他過度緊張自己,清了清喉嚨,換了話題。「墨少,外面下雪了。」
「擔心?」不需要安語柒多說什麼,墨
少軒就已經猜透了她的擔憂。
「嗯。明天會很冷吧。」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任誰都期盼著自己婚禮那天,會是一個大晴天,艷陽高照,晴空萬里。不管是溫度還是氣候都是最好的。安語柒只怕這樣的天氣,大概會影響明天婚禮的進行。
不過,墨少軒卻顯然不受任何影響似的。「沒關系。有我在,不會有事。」
听他這麼說,安語柒也知道,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既然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那麼她再平白的擔心的話,恐怕也只是杞人憂天了。
安語柒不是固執的人,隨即,她也就笑笑,只當自己沒有說過那話了。
「早點睡。」墨少軒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讓安語柒早點休息,畢竟,明天注定是會非常辛苦的。
可安語柒只是輕聲答應下來,並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掛掉電.話。「墨少。」半晌,她這麼叫到。
「嗯?」
「其實,這處房子的地址,是安秉希給你的吧。」安語柒不傻,墨少軒之前的借口雖然她當時沒有深究,可這會兒冷靜下來,也大概能想象得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除了他,我不認為有誰還能知道這兒的地址。至于你說的那比款項,如果真的隔了這麼久還能查到,恐怕安家的那位夫人,也早就查到了。」
墨少軒知道,這件事遲早會被安語柒拆穿。只是他沒想到這麼快。但如今安語柒知道了,他也就不必再隱瞞了。「是他給的。我認為,那處地方和他無關,所以就留下了。」
「是跟他無關。」安語柒點點頭,贊同著墨少軒的話。「大概,媽媽這一輩子的請求,他只做到了兩件。一件是娶了她,另一件是把著房子留給我。」
「小柒。」墨少軒微微的蹙眉。可停頓了好一會兒,也沒說什麼。過了片刻,就在安語柒以為他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听筒里傳來關車門的聲音,還有墨少軒簡短的一句。「等著我。」
然後,她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就被墨少軒給掛斷了。
安語柒愣了一下,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二十分鐘之後,墨少軒進了大門。
南姨看到落了滿肩雪花的墨少軒嚇了一跳,趕忙拿毛巾給他擦落,驚訝著。「少爺怎麼來了?」
「嗯。」墨少軒不怎麼在意的拍去肩膀上的落雪。「小柒呢。」
「少夫人在樓上。」
墨少軒沒再應聲,直接就上了二樓。
房門打開的時候,安語柒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然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整個人在墨少軒的懷抱里了。
回頭看看距離床邊的位置。安語柒悄悄地確定,剛剛是她跑過來,主動的撲進了墨少軒的懷里才對。這種認知讓她悄悄地紅了臉。
墨少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揶揄打趣她的機會。「想我了?」
只是,讓墨少軒沒想到的是,安語柒這次居然乖順的點了點頭,十分的坦誠。「只說了那麼一句就掛了電.話,就猜到你要過來,正擔心著,那麼大的雪……唔。」
安語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墨少軒壓住在了懷里,吻住了嘴巴。
他的身上都帶了落雪濕冷的氣息。大衣上還掛著融雪的水滴。這種沁涼的氣息,卻和他毫無違和的相稱。
墨少軒隔著柔軟的羊皮手套踫住安語柒的臉。他甚至能透過微涼的手套,感覺到安語柒皮膚上的溫度。火熱一樣的溫度。這讓墨少軒幾乎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
安語柒被他吻得快要缺氧,忍不住睜開眼楮去看他。
卻發現,呼吸交纏的墨少軒,正睜著眼楮,一直在看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安語柒被他眸子里,漆黑的幾乎能把人吸進去的,深沉的目光給驚到。下意識的動作,不小心咬痛了墨少軒。
下一刻,安語柒就感覺到他手掌用力的捏住了自己的肩膀。雖然用力,可並不痛。緊接著,她就被按著肩膀,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安語柒這會兒也不覺得頭暈了,她有些緊張的看著墨少軒,張了張口,剛想要說話,卻被墨少軒給止住了。「別說話。」然後,他深吸一口氣,
重新把安語柒抱在懷里,不讓她去看他眼楮里的谷欠望。「讓我抱一會。」
他的聲音透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沙啞,卻又要命的好听。
安語柒安靜又老實得靠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得任由他抱著。
片刻之後,墨少軒低下頭,在她的脖子上不輕不重得咬了一口,惹得安語柒倒吸一口涼氣。「嘶……墨少?」
「等明天。」墨少軒驀然這麼說了一句。「欠著,你是我的。」
安語柒感覺著被咬的地方,有些發麻的刺痛,再听到耳邊傳來的墨少軒明顯壓抑著的話,不禁如同了下喉嚨。等真的到了明天……她會不會被折騰的很慘?
打了個哆嗦,卻被抱的更近。安語柒明智的不去考慮明天的事情。
不過,墨少軒因為感覺到了她的微顫。以為她覺得冷,索性抱了她放到床上,拉了被子蓋好。想了想,墨少軒把外衣和手套都月兌掉,和衣躺在了外側。
「閉眼。」墨少軒的話落音,安語柒就條件反射性的閉了眼楮。然後,她听到墨少軒的下一句。「睡覺。」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模過安語柒的發,氣息就在咫尺之間。
安語柒知道墨少軒不能留下來。卻也沒有問他什麼時候離開。即便是不說,答案也是肯定的。等她睡著了,他才會離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墨少軒在身邊的緣故。原本還被這房子的問題和明天婚禮的事情困擾的安語柒,這會兒居然真的忘記了各種雜亂的念頭。以至于沒過一會兒,安語柒就睡著了。
等到安語柒真的睡熟了。墨少軒才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動作輕緩的走出了臥室。他還有事情要回墨家去安排,不能整晚留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凌晨離開,也不是不可以的。
墨少軒在離開之前,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安語柒的睡臉。心里暗自的想著。等明天,等到明天就好了。
……
婚禮是在十點鐘準時舉行。而迎親自然是要提前,所以在登出報道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說明了是八點鐘。
從昨晚開始,報社和雜志社的記者就已經蹲守在了墨家門前。晚上的那場大雪,像是一場捉弄,生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原本還有些記者不死心的蹲守在安家附近。可最終也沒看到安語柒出現,隨即也就撤走了。
雖然半夜里墨少軒的車出了墨家一趟,但是誰也沒有那個膽子敢跟蹤墨少的車,也只好作罷。唯一能做的,也就老老實實的等在墨家附近,希望能在墨家大門敞開,墨少軒出現的第一時間,搶到最好的鏡頭。
天氣灰蒙蒙的,雪依然在下。只是已經不像昨晚那麼大。
地上早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雪。
從六點鐘開始,前來賀喜的人,就已經絡繹不絕得踏進了墨家。各界的龍頭老大現身的時候,都免不了被各路的閃光燈給圍上。可墨家人卻始終沒有露面。
七點五十分,墨家的大門緩緩的拉開,記者們嚴陣以待得舉起相機,幾乎快要凍僵硬的手指,不斷的按著快門。
然後,出來的不是記者們期盼已久的墨少軒,而是墨家的護衛們。
墨家的門前,除了久侯的記者,也早已經聚齊了來看熱鬧的民眾。畢竟,墨少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轟動了整個東都,怎麼可能沒有人來觀禮呢?
終于,在八點整的時候,墨少軒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而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幾乎所有前來觀禮的人都轟動了。
原因無他,墨少軒沒有像別人那樣,用豪車拍成一字的迎親隊伍。而是拉出了一支騎隊。上百匹毛色順亮的駿馬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喉嚨里,都發出一聲驚嘆。
每匹馬上都坐了一個身穿著墨家獨有服飾的墨家護衛,他們的臉上皆是一片嚴肅和剛毅。這都是墨少軒一手帶出來的人。
而墨少軒,則是一身裁剪得體的白色套裝,比西裝多了幾分嚴謹和大氣,那舒適的料子只看上去,就知道肯定價值不菲。在上衣的翻領和袖口,以及肩上的肩章處,都用金線細致的繡了雲紋。而罩在外面顯然是取暖的墨色大衣上,也繡著同樣精致的紋路。
墨少軒要騎的,自然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坐騎‘麒麟’。頗有靈性的麒麟似乎也明白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在墨少軒騎上它之後,它仰首嘶叫一聲,然後十分配合的站在那里。
墨少軒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握著韁繩,只對身後落下兩步的唐乾微微點頭。
然後,唐乾看了看手表。「听令。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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