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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一臉喜訊的給墨夫人和墨少軒報喜的時候,安語柒的臉徹底紅了個透徹。
墨夫人听後,當即讓南姨給醫生包了個十分可觀的紅包。並且在得知安語柒的身體狀況很好,一切都可以正常的情況之後,墨夫人更是高興。吩咐了醫生每個星期都來給安語柒檢查之後,就讓南姨送了醫生離開。
不過,墨少軒卻攔住了南姨,主動的接過了送醫生的任務。
原本安語柒在墨家的地位就不低,這會兒懷孕的消息一公開,安語柒更是被當成了掌中寶鑠。
墨夫人連讓她多站一會兒都不肯,拉了她的手就坐在了沙發上,一面讓南姨給安語柒拿過來她喜歡吃的橘子,一面吩咐人去倒水。
安語柒簡直是要被弄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墨夫人,低聲道瑚。
「母親,就是懷孕而已,這太勞師動眾了。」
墨夫人可不這麼認為,她拍了拍安語柒的手,鄭重的說。「這懷著的時候不好好養著,就算是生下來以後,你也身子虧,可不能讓孩子把你給掏空了,听母親的,準沒錯。」
墨夫人給安語柒親自剝桔子,南姨在一旁看著,就忍不住眯著眼楮笑。「都說酸兒辣女,酸兒辣女的,我看少夫人這麼愛吃酸,恐怕生出來的還是個小少爺。」
安語柒差點兒被嗆了一下,她倒還真沒考慮過孩子性別的問題。而墨夫人顯然也是一樣的。
她笑了一聲,把剝好了的橘子放進安語柒的手里。「是什麼都好,我可希望小柒能生個女孩兒,跟她一樣漂亮才好。」
安語柒被墨夫人的話給弄得臉紅。慌忙的把橘子放進自己的口中用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墨夫人和南姨看在眼里,倒是也不戳破她。
墨少軒回來的時候,顯然臉色比要剛剛離開之前高興多了。
他的眼楮里甚至也帶了些許的笑意。主動的走到安語柒的身邊,在沙發上坐下後,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少吃點兒,一會兒牙齒該受不了了。」
安語柒听了他的話,在咽下最後一口橘子之後,說什麼都不再多吃了。
墨夫人瞪了墨少軒一眼。而墨少軒則絲毫也不在意的伸出手,揉了揉安語柒的頭發。
沒讓他們在樓下停太久。畢竟安語柒這才剛剛懷孕,要多多休息才是。所以,在安語柒吃過了遲到的早餐後,開始打哈欠又開始犯困的時候,墨夫人就讓墨少軒陪安語柒上樓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語柒明顯是放松了不少。
安語柒有些撐不住的眼皮一直在打架。直到墨少軒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說著。「去睡一會吧。」
她這才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墨少軒坐在床邊,看著安語柒進入睡眠,片刻之後,他想要起身離開。安語柒突然伸出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閉著的眼楮沒有睜開,墨少軒卻听到了安語柒小聲的聲音。「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
安語柒沒有睜開眼楮,可是口吻卻挺能夠听的出她的忐忑不安,還有話語中夾雜著的濃重的委屈。
墨少軒覺得一怔,隨即心頭一軟。他知道,肯定是他從昨天起的神情,讓安語柒想多了。他的小柒一向聰明,哪兒能看不出來自己心里的情緒呢。
這麼想著,墨少軒不禁彎下.身體,輕柔著安語柒頭發的時候,慢慢湊近了她的耳廓。「小傻瓜。」他輕聲叫著安語柒,然後手下揉著她頭發的動作有些用力。「怎麼可能不喜歡。」
這是他和小柒的第一個孩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只不過……之前是覺得要因為孩子,而有幾個月的時間不能跟他的小柒親熱,難免會有些不爽罷了。不過,之前他在送醫生出門,得到了一些回答之後,之前的擔心,則就全部煙消雲散了。
然後,墨少軒湊到了安語柒的耳畔,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安語柒的耳尖兒都逐漸染成了紅色的。她推了一下墨少軒沒有推開,卻反而讓他更加握緊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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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墨少軒反扣著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在她的掌心里落下一個吻。然後輕聲說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晚上我們再說。不過你現在需要休息。」
安語柒微微的點頭,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睫毛,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少軒坐在床邊,伸出手撥了一下安語柒額前的碎發,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個吻,起身去旁邊的沙發上繼續看文件。只是會不時的抬起頭來,去看看正沉浸在睡夢之中的安語柒。
這樣安靜而溫暖的時光,讓人覺得生活是如此的靜謐而幸福。
安氏集團。
桑北抬起頭打量了一眼眼前站著的夜帝。然後,他站起身來,做了個手勢。「冷先生,里面請,董事長正在等您。」
夜帝笑了笑,同樣看著桑北,目光上下滑動過一遭之後,開口說道。「以前沒見過你。安秉希的秘書?」
「我才剛成為董事長的秘書沒幾個月。」桑北有理有節的模樣,很是給夜帝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不過,夜帝也沒愛好跟不相干的人多聊什麼,索性就在此之後不再輕易的開口。
安秉希跟夜帝見面的地方是距離他辦公室很近的一間會議室。
不常用,但是里面設施齊全。通常的用途,是安秉希經常一個人在里面發呆。而且,這件會議室並不朝外開放,會議室的鑰匙只有安秉希自己有一把,就連桑北都沒有。
所以,這會議室自然平時也不會讓外人靠近。
桑北只是把夜帝送到那間會議室門前,就停住了腳步。「冷先生,董事長就在里面。」
夜帝點點頭。在他把手放在門把上的時候,桑北就已經自覺的轉身離開了。夜帝停頓了一會兒,才轉動了把手,打開了房門。
里面只有安秉希一個人。
安秉希正背對著夜帝,一個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著腳下的風景。
夜帝進門之後,順手把門關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想到你會來公司找我。」安秉希連頭也沒回,就一個人在那里站著。
「你沒想到的事情有很多。」夜帝聳了聳肩,不甚在意的朝前走了兩步,然後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只手放在會議桌上,輕輕的敲了敲。「我想,其中應該包括,你也沒想到,我會依然還活著。」
「沒錯。我是沒想到。」安秉希終于是回過頭來。他看到夜帝坐著的那張椅子,有點兒微微的發愣。
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就回過神來。微微的蹙眉說道。「我沒想到你還活著,更沒想到,你能夠活的這麼好。而且有一天還會回來。」
這麼說完,安秉希不禁走到桌前,俯下.身去,隔著會議桌,死死的盯著夜帝,一字一頓的說著。「冷夜,這麼多年以來,你怎麼一直這麼陰魂不散?從南都到東都,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怎麼就一直陰魂不散呢?!」
「覺得我陰魂不散?」夜帝手指瞧著桌子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目光掃向了安秉希。「俗話說的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不管我死了還是活著,你之所以會覺得我陰魂不散,恐怕是因為……安總自己心虛吧?」
安秉希顯然是因為夜帝出口的話而顯得臉色鐵青著。
他死死的盯著夜帝,半晌眯起了眼楮,然後聲音冰冷的開口。「你該知道,冷夜,這里不歡迎你。但你卻執意要見我。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是麼。」夜帝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他看著安秉希突然挑了挑眉問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夜帝前傾了一體,盯著安秉希開口。「是我離開太久,還是安總的記性變差了?我們怎麼曾經也是情敵吧?怎麼就沒什麼好說的呢?關于煙兒的話題,我們不是能夠說很多麼?」
提起杭凝煙,安秉希的神色顯然比剛剛更冷了幾分。
他看著夜帝,突然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關于凝煙,我們確實能夠說很多。但是說我們曾經是情敵的身份,呵,凝煙最後嫁給的是我。你于她,不過是之前不願意再提的一件往事罷了。你我一個前者一個後者,從來沒有競爭過,何來情敵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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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夜帝看著安秉希,出聲說道。「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夜帝的眸子沉甸甸的,仿佛壓抑著千萬種的情緒,只是,如果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徹底的爆發出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盯著安秉希問道。「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小柒她,究竟是不是我跟凝煙的女兒?」
幾乎是在夜帝這句話落下的那一瞬間,安秉希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後,他面目猙獰的瞪著夜帝。
如果不是隔著一張桌子,他甚至能夠撲過去把夜帝殺掉也說不定。
只是,夜帝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就那麼不帶著一絲表情的跟他對峙著。
安秉希鐵青著臉,鼻息里發出粗重的喘息,仿佛在壓抑著身體里即將爆發出的滔天.怒意一樣。他死死的咬著牙,硬生生的吐出一句。「小柒她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我不信。」夜帝清淡的吐出這麼一句。他看著安秉希,隨即說出來的話,像是一柄柄的利劍,直直的刺向安秉希。「如果小柒真的是你的女兒,那麼,你怎麼會忍心在她那麼小的時候,就對她如此不冷不熱?你怎麼會舍得在她的童年里對她不聞不問?如果小柒真的是你的女兒,那麼,你怎麼會在她結婚的時候,連一句像樣的祝福都沒有。安秉希,別人不了解,但是我卻看的透你。你從來沒愛過煙兒,卻霸佔了她的一生。你從來沒把小柒當做你的女兒,卻毀了她一個最美好的童年。」
「我不愛凝煙?!」安秉希被夜帝的話徹底的激怒。他拍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冷夜!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凝煙就不會死!她郁郁成疾,她舊傷未愈,她的心病,她的身體都是因為你!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那場意外里,給凝煙帶來的痛苦究竟是什麼!是誰給了她新生?是誰給了她全新的生活?是我!是我!那個時候你在哪兒?你根本就連自己都保全不了!」
安秉希像一頭發威的雄獅,在咆哮著嘶吼著,似乎要將一切的情緒全部都抒發出來。
他的雙眼中帶著可怕而駭人的血腥。
滔天的血色幾乎都彌漫在他的雙瞳里。
仿佛在那咆哮出口的一瞬間,他又回到了二十四年前,第一次遇見杭凝煙的時候。
前一瞬間,他還因為她的風度優雅,笑顏如花而欣賞萬分。下一瞬間,她就胸前中彈,臉上帶著驚愕萬分的表情,像一只斷線的風箏一樣,直直的跌落在自己的面前。
周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片血色。
她原本漂亮優雅的連衣裙上,幾乎被她自己的獻血全部灑然,血液的腥味彌漫在空氣里。
在他蹲去,慌亂中抱住她上半身的時候。卻被杭凝煙沾滿了血漬的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救……救……」她的那雙如墨般漆黑的桃花眼中,蘊藏著的是如星星般如何也泯滅不了的暗沉的光。
當時,安秉希以為她是在向他求救。安秉希連想也沒想的就應到。「我會救你的,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可是,下一瞬間,杭凝煙卻從口中艱難的吐出剩余的幾個字。「救……我的……孩子……」
幾乎是在剎那里,杭凝煙那雙漆黑的眸中,就有眼淚匯集起來,然後低落下來,滑落在安秉希抱著杭凝煙的手臂上,滾燙滾燙的,幾乎要把他灼傷。
他在那一瞬間愛上杭凝煙。卻在那一瞬間受了情傷。
安秉希當時把帶著澀意的目光移向杭凝煙幾乎看不出來懷孕的月復部,喉嚨苦澀的答應。「好,我送你去醫院。」
當年的那一幕在安秉希粗重的喘息間,回蕩在了眼前。他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楮,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喉嚨。然後生澀的開口。「那一槍打在了她的肺上,根本沒辦法痊愈。冷夜,是你。如果不是你,凝煙根本不會那麼早離開我。」
這是夜帝第一次知道杭凝煙當時受的傷。
他見到杭凝煙的時候,她還在昏迷,她還滿身是血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那時候,冷家都受到了嚴重的動蕩。老爺子為了保他一命,迫不得已把他送走。連他多看杭凝煙一眼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守在病床前等待她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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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而夜帝不知道的是,當時杭凝煙被送到醫院,醫院不肯給她動手術,是安秉希幾乎要把醫院給砸了的瘋狂舉動,迫使醫生死馬當活馬醫,硬生生的把杭凝煙從死神那里給拉了回來。
而從那之後,杭凝煙再醒過來,安秉希就日夜的守在病床前。之後,杭凝煙就跟安秉希離開了南都,回到了東都。
人人都說杭家的大小姐杭凝煙,痴戀上了安秉希。毅然決然放棄她所擁有的一切,跟她回到了東都。
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其中的內情。
安秉希啞著嗓子,目光猩紅的看著夜帝,冷聲問道。「你說我不愛凝煙,如果我不愛她,就根本不會救她。如果我不愛她,更不會帶她回來,也不會娶她,讓她成為安夫人!」
「安夫人?」夜帝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提高了聲音問道。「你覺得,在你外面有了情.人,又有了一個比小柒還大的私生女之後,煙兒還會把什麼安夫人當做是榮耀一般的事情嗎?安秉希,別拿你的施舍當做掩飾你錯誤的籌碼。當年你救了煙兒,我很感激你。可是在東都的這些年,煙兒沒有一天是快樂的!」
安秉希听了夜帝的話,原本猩紅的眼神,在這一刻,不禁暗沉了幾分。
他盯著夜帝,覺得胸膛里名為理智的東西就要灰飛煙滅。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絕對不會說,絕對不會告訴他!杭凝煙這些年的不快樂和不幸福,從始至終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他終于如願以償的娶了杭凝煙,終于能夠跟她長相廝守,永結白頭。
可是,即便是在笑著,她的眼楮里,卻從始至終都在透過他看向更遠的地方。她每一天都會彈奏同一首曲子,來懷念這個男人!她總會不自覺的走神時,想起的人,從來不是別人,而是這個叫做冷夜的男人!
安秉希知道冷夜,是在那個下雪的夜晚。
那時候安語柒才剛剛出生不久。安秉希對這個孩子簡直是視若珍寶。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簡直是每時每刻都捧在心尖上。
就連照顧孩子的保姆,他都一口氣請了三個。
那天晚上冷的厲害,安語柒有些發燒。這急壞了安秉希,也嚇到了杭凝煙。請醫生到家里來也等不及。
索性當爺安秉希就帶了杭凝煙,抱著安語柒一起去了醫院。
可就在打完針要回家的時候,杭凝煙突然看到了一個人。她那雙如墨一樣的眸子里,突然迸發出比任何事物都要明亮的光芒。像是死去的人突然又活過來的光芒。
她口中喃喃念著冷夜這個名字,就要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安秉希死死的拉著她,不讓她離開。杭凝煙懇求著他,想要跑過去。那是杭凝煙第一次失態。因為這個男人。
他們拉扯的動作,驚動了安秉希懷中的安語柒。她大哭起來。她的哭聲和杭凝煙的凝成同一種聲線。
生生的刺激著安秉希的神經。終于,他的心在那場大雪的冰冷夜里,完全的破滅了……
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安秉希看著夜帝,近乎殘忍的想著。就算他是杭凝煙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安秉希,我再問你一遍。小柒,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兒?」夜帝沒那麼多心情跟他講那麼多前塵往事。今天他來,只是為了問清楚這一個問題。
可是,下一刻安秉希冰冷的聲音就已經毫不留情的傳了出來。
「小柒她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而陷在激烈的談話中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剛剛會議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的一小條縫隙重新的關上,而門外的人,早已經離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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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恭喜柒柒和墨少!!!可愛的小包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