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翰宇的爆發是在意料之中的。舒愨鵡
像墨翰宇這麼護犢子的人,他如果不爆發那才真是奇怪了。
所以,幾乎是在知道安語柒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墨翰宇就爆發了。
他擼著自己的頭發,在屋子里來回的踱步,嘴里還振振有詞,「哪個不要命羊羔子敢動我們家金女圭女圭?老子不活剝了他的皮!」
對此,墨少軒只是沉默的冷著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表示鑠。
最終,還是墨夫人出聲,攔下了墨翰宇,一秒鐘揉順了他的脾氣。「你小點兒聲。小柒這已經被嚇到了,你還這麼大聲做什麼,現在只要人沒事就好。軒兒,快帶小柒上樓去休息。」
听了墨夫人的話,墨少軒也沒遲疑的就帶了安語柒上樓瑚。
等到了樓上,安語柒才稍稍的輸出一口氣。「墨少,父親是不是……很生氣啊?」
「你看呢?」墨少軒不答反問,然後在安語柒的臉上升起些許緊張的表情時,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生氣也不是對你,緊張什麼?」
安語柒模了模鼻子,她也不是要緊張,只是頭一次見到墨翰宇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覺得有點兒不知道怎麼應對。
墨少軒拉了安語柒坐下,把手放在她的月復部。「父親不是對你,別怕。」
安語柒點點頭,然後把頭靠在墨少軒的肩上,過了一會兒,她的心情慢慢的放松下來,輕輕的輸出一口氣。「對不起,墨少,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傻瓜。」墨少軒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動作很輕。可是在敲過之後,還是忍不住曲起手指給她揉了揉。「在你這兒,我永遠不想听到這三個字。」
安語柒伸出手去摟住墨少軒的腰,把自己的臉貼在他的肩膀上,低聲的問著。「你接到消息的時候,肯定很擔心,是嗎?」
「嗯。」墨少軒一手摟住安語柒,輕輕的撫模著她的發,一手貼住她的小月復緩緩的滑動。然後,墨少軒側過臉,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補充道。「是擔心你。比擔心他更擔心你。」
墨少軒這麼說著,手更加溫柔的撫模了安語柒的小月復一下。
在這里,正無聲的孕育著一個幼小的生命。墨少軒每一次想到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他和安語柒的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上,就會充滿了一種作為父親的驕傲和使命感。
只是,在知道安語柒遇到危險的那一刻里,墨少軒首先想到的卻只是安語柒。他甚至在那時候已經忘記了安語柒是懷孕的了,他只是想著,如果安語柒受到了什麼危險,他該怎麼辦。
那樣緊繃的神經,簡直讓他不能有一刻的放松,恨不得立刻奔到安語柒的身邊,把她牢牢的跟自己綁住,從此都帶在身上一樣。
「听到你出事,魂都要被你嚇沒了。」墨少軒微微的嘆了口氣,把安語柒抱的更緊了一些。
安語柒靠在墨少軒的胸膛,說不清楚在听到墨少軒低聲說著這一句話的時候,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隨即就縮的緊緊的。
是什麼讓墨少軒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安語柒想著,微微的閉上眼楮。
大概是愛情。她想著,不禁覺得心里的某個地方開始變得溫暖起來,充斥著整個胸膛,充斥著她的全身。
「墨少,我以後不出門了。在寶寶出生之前,我先不出門了。」安語柒經過了再三的考慮之後,做出了這個決定。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墨少軒也不想讓安語柒做這樣的決定。
但是現在,他們的敵人太多了。縱使是墨少軒,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如果要查的話,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所以,如果在這個時候還讓安語柒像之前那樣自由活動的話,恐怕他也會更加擔心。
所以,做出一番犧牲是必然的。
「再忍忍。很快就好。」墨少軒唯一能夠想到的可以安慰安語柒的語言,也就只有這個了。
他不想禁錮安語柒,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禁錮她。
雖然有時候會想,真想把她
鎖在自己的身邊,關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一輩子。可是這種想法,也不過只是想想罷了,並不會付諸現實。
因為墨少軒比誰都知道,安語柒是那種適合在高空翱翔的人。如果真的把她鎖住,恐怕她就不會再是她了。
所以,安語柒能做這個決定,可見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墨少軒心疼著安語柒做出的犧牲和讓步。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的查出來這件事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寶貝,委屈你了。」墨少軒模了模安語柒的頭發,眼里的心疼顯而易見。
安語柒微微的搖了搖頭。她做這個決定其實並沒有多困難。
為了這個孩子,為了墨少軒,她願意做出這樣的犧牲。甚至,願意做出更大的犧牲。
墨翰宇是個眾所周知的護犢子的人。同樣的,他也從來沒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自己自認為,能夠被稱作‘活土匪’,早就已經冠上了不是好人的稱號了。所以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所以,在那個襲擊安語柒的家伙被送回到墨家的時候,墨翰宇二話沒說,抄起馬鞭甩手就走。
墨夫人看著他的架勢,就跟要去和人拼命一樣,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在他走出門去之前囑托了一句,「待會兒小柒可能也去,你別把她嚇到了。」
「放心吧夫人,我保證不見血。」墨翰宇一笑,身上陰冷的氣質全開。
就連站在旁邊跟著的唐乾都忍不住的抖了抖。不得不說的是,墨翰宇如果氣勢全開,倒真不是唬人的,單單是站在那里,就已經有了足夠的震懾力。
安語柒被墨少軒告知那家伙已經帶回來,問她要不要去瞧瞧的時候,安語柒還有些猶豫。但是在知道墨翰宇已經去了,並且套出不少有用的東西之後,安語柒不禁有些好奇,到底墨翰宇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她也就答應了一起去看看。
偷襲安語柒的這個家伙是個在街上混的老手。坑蒙拐騙偷,樣樣均沾,搶劫的時候絕不手軟,听話就只搶錢,不听話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因為這家伙有點兒沾黑的背景,再加上狡猾的很,所以一直沒被逮到。
這次卻偏偏自己一頭撞進了墨家。連安語柒都不知道該說這麼個敗類什麼好了。
等看到墨翰宇的訓話過程的時候,安語柒突然覺得,這個人要是放在墨家里關一段時間,說不定什麼惡習都會盡數改掉。
因為在馬鞭狠狠地抽在那家伙的身上時,都會有一通哭天搶地的叫喊聲傳出。
墨翰宇抽人鞭子這事兒,從來不借他人之手,向來親力親為。
而且,他打人的手法十分的富有技巧。只是讓人疼的哭天搶地,皮下犯出淤血,可絕對不會見血,相當的富有技巧性。這一點是墨少軒沒有從墨翰宇那里繼承的。
等注意到安語柒和墨少軒的到來的時候,墨翰宇自己倒是已經出了一身汗。
他收了馬鞭,瞥了一眼招出來不少事情的這家伙一眼。走到墨少軒這邊,剛想點一支煙,就被墨少軒緊緊的盯住。
墨翰宇這才猛然想起,兒媳婦懷孕了,不能當著她的面兒抽煙。
這才連忙把煙收起來,尷尬的咳了一聲問道。「兒媳婦,你要覺得不解氣,我再替你多抽幾鞭子。」
安語柒只覺得這樣的墨翰宇真是……特別的逗了可愛。
難怪人都常說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大概就是像墨翰宇這樣的人。明明年紀已經大了,卻偏偏還要像年輕人一樣的活力充沛。
「謝謝父親。」安語柒還是揚著唇角,跟墨翰宇輕聲的說這話。「恐怕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還是算了。」
墨翰宇本來想嚴肅的重申自己手下有分量,絕對不會做出把人打死這種事情來,但是瞥到自家兒子嚴肅的神情,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別人都說去了媳婦忘了娘,自家這兒子可好,娶了媳婦有了孩子還得這麼嚴肅的等著爹。墨翰宇自哀自怨的想著,整個家里大概也就他的地位最低了,在家怕老婆,兒媳婦面前還得讓著兒子。有誰家老子混的比他還慘?
這麼想著,墨翰宇就感慨自己沒有個女兒,別人家女
兒都是貼心小棉襖,自己家這兒子可好,整個一護心小鋼板。
不過,雖然是有些怨念,但是轉念間,墨翰宇就已經想通了。其實護心小鋼板也挺好的,至少是刀槍不入啊。
安語柒看著墨翰宇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會兒不高興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愁容滿面,一會兒又喜不自勝的模樣,不禁拉了拉墨少軒的衣袖,輕聲的問道。「墨少,父親怎麼了?」
墨少軒瞥了墨翰宇一眼,徑自的環了安語柒,表情沒多大的變化,輕描淡寫的開口。「別理他,更年期,正常現象。」
安語柒莫名所以的點了點頭。但是過了一會兒,她想了想,還是小聲的告訴墨少軒。「那還是跟母親說說,讓母親給父親準備些藥吧,放著不管,可是會非常嚴重的。」
「有道理,回去告訴母親。」墨少軒模了模安語柒的頭發,眼神里閃著溫柔的笑意。「還是小柒最貼心。」
「……」墨翰宇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兩個小兔崽子,就不能背著他的時候討論這種話題嗎?難道當他是聾的嗎?明明他就在這里站著呢!
墨翰宇覺得憋氣,干脆就重新大步流星的走回去,狠狠地再抽了那個男人幾鞭子。
然後,就听到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那家伙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墨翰宇回過頭去,正好迎上自家兒子漠然的目光,還有安語柒驚訝的眼神。他不禁咳了一聲,然後把手里的鞭子丟在一旁,說道。「沒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
「父親。」墨少軒挑了挑眉梢,涼涼的開口。「原本我想問他背後的指使者。但現在既然父親把人抽暈了,那這件事我看就交給父親來做吧。我相信,父親的手段一定可以問出很多事。」
墨翰宇一听就知道,他是上了墨少軒的當了。
難怪從進了家門之後,就一直在他面前講安語柒這件事情的經過,為的就是把他逼出火來,親自動手。等到自己現在把人抽暈了,墨少軒就適時的添一句,把事情交給他來做。
墨翰宇覺得自己養的這個兒子簡直是太狡猾了。從一開始就設了一個圈套,等著自己掉進這個陷阱里呢。
這種請君入甕的好手段,必須是跟自己那位老泰山學的。墨翰宇忍不住在心里月復誹著。
但其實這也怪不得墨少軒用這樣的小手段把事情交給墨少軒來處理。實在是因為墨少軒真的是太忙了。
自從墨翰宇回來之後,就基本上把墨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股腦的甩給了墨少軒來做。墨家已經差不多都是墨少軒在當家做主了。雖然墨翰宇的家主名號還沒卸下來,但其實也已經差不多是把他的東西都交給了墨少軒。
所以,墨少軒已經恨不得忙的一個人當五個人用了。這才好不容易擠出點兒時間,來陪安語柒看看襲擊她的這人,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套出來的消息。
但是人被墨翰宇給抽暈了,所以也就怨不得墨少軒給墨翰宇下套。
墨翰宇笑罵了墨少軒一聲,很痛快的點了頭。就算是答應下來。
之後,墨少軒索性趁著今天還有時間,就帶了安語柒一起去看冷奕擇。
雖然說墨少軒在潛意識里對這個人還是保持著警惕。但是不管怎麼說,冷奕擇到底是救了安語柒。墨少軒覺得,他有必要親自去見見他。
更好可,墨少軒一直認為冷奕擇不是他們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在冷奕擇的背後,應該或多或少的隱藏著什麼。只是,究竟是什麼,墨少軒也一時之間拿捏不好。
所以不如去見一面。只有親眼看到了,才會知道這種懷疑究竟是對還是錯。
墨少軒和安語柒到病房的時候,還沒走進去,就听到了隱約的爭吵聲。
安語柒抬起眼楮看了看墨少軒。墨少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安語柒點了點頭,十分配合的站在他的身邊,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沒想到一向看我不順眼的冷大小姐,還會來醫院看望我這個私生子,還真是讓我無比的感動啊。」是冷奕擇的聲音,還是一貫的玩世不恭,甚至帶著輕蔑和露.骨的敵意。
安語柒跟墨少軒對視了一眼。顯然是明白了病房里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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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既然被冷奕擇稱為是冷大小姐的話,恐怕除了冷雨晴之外,也不再有別的人選了。
「呵,你也知道我看你不順眼。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來不過是看看你究竟死了沒有。」冷雨晴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銳。甚至不留余地。「冷奕擇,你未免也愛管閑事了一些,我看總有一天你還沒得到冷家的一分家產,就先自己把自己個兒給折騰的命喪黃泉了。」
冷奕擇冷笑了幾聲,然後挑眉問道。「怎麼,听這話的意思,是冷大小姐跟這次的事情有關了?」
「你別血口噴人!」冷雨晴怒瞪著冷奕擇。「我是在提醒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冷奕擇這次你招惹到的是東都墨家,別怪我不提醒你,墨家是唯一能跟冷家對抗的,你想搭上墨家的船扳倒冷熠寒,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你以為自導自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就有資本跟墨家合作了?呵呵,我勸你還是有自知之明一些,能夠得到多少冷家的股份,就得到多少,別貪圖不該拿的。不然,你就會跟你那個下.作的媽一樣,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冷雨晴,你算什麼東西!」在冷雨晴的話音落下之後,冷奕擇突然發寒了聲音。他眯起眸子,一瞬不扎的看著冷雨晴。「你以為做的毫無痕跡,或者沒辦法追查了,這件事就會結束了?我看你這一手好棋的背後,恐怕還有人為你指點設計吧。把這件事好無聲息的推到我身上?所以現在來找我,跟這件事撇的一干二淨了?我告訴你,冷家我是要定了!非但如此,如果讓我得到了冷家,你和你那個媽,就別想再過一天的好日子。」
然後,冷奕擇突然笑了起來,他陰冷的笑聲,幾乎讓人汗毛都豎起來。「別這樣看著我,怎麼,你找來的人,一刀捅了我還不算,你還想親自動手?冷雨晴,你我心里都明白,想扳倒冷熠寒的不只是我,連你都想扳倒他。畢竟,誰讓他現在冷家最有可能成為家主的繼承人呢。我想,你趁機勾.引墨少軒,想要他看上你的目的,也是在此吧。」
然後,冷奕擇的眸中露出了一絲精光。「所以,安語柒就成了你的眼中釘,只要有她在,你跟墨少軒之間,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啊,所以你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讓人去解決了她?嘖嘖,真狠啊,難怪別人說,最毒女人心。這句話用在你身上,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錯。」
「你!你別含血噴人!你把這件事冠在我的頭上,有證據嗎?!」冷雨晴的聲音顯得有些慌張。
「證據?」冷奕擇冷笑起來。「你現在的表情就是證據。你還想要什麼證據?」
墨少軒微微的眯起眼楮。他側頭對安語柒做了個手勢,然後,兩人就不動聲色的退出了醫院,回到了車上。
期間墨少軒一直沒有說話,而安語柒也在沉默著。
過了很久之後,安語柒皺了皺眉,然後低聲問道。「墨少,你覺得,這件事跟冷家有關?」
跟冷家的誰有關還不能判定。但是這件事是不是跟冷家有著直接的關系,現在倒是也說不好。
「如果是跟冷家有關,那麼,這件事真的是冷奕擇或者是冷雨晴做的?」安語柒皺皺眉。可是,他們兩個剛剛理由雖然都成立,但是說起來倒還是有一絲牽強。
「不一定。」墨少軒沉了沉聲音。「也有可能,是有心人想要嫁禍。」
墨少軒這句話說的安語柒的身體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安語柒的腦海中,突然就閃出了一個人。她微微的抿了抿唇,捏緊了自己的手,目光陰沉。
安薇雅。
如果是嫁禍的話,那麼,那個人有沒有可能是她呢?
安語柒不知道,事實上,這一切不過只能是猜測罷了。他們沒有證據,也沒有線索。
而此時,安家大宅。
安秉希把手中的報紙放下,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重新睜開眼楮的時候,眸中狠戾一片。
「安叔,把夫人叫來。我有事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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