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鼎眯著眼楮想了想,道︰「我倒是想你跟我一起住,可我現在一個人住在衙門的值班室里,不方便啊,我又沒錢買房子。♀」
「我買!」痴梅立即說,「咱們住一起?」
蕭家鼎眼楮都要眯成了一條縫,瞧著她。
痴梅粉拳又輕輕打了他一下,嗔道︰「咋了?不樂意?」
「是。」蕭家鼎點點頭,「我本事不大,卻還不至于吃軟飯。」
痴梅立即察覺了蕭家鼎的不悅,馬上把光溜溜的嬌軀一扭,撲進他懷里,嬌滴滴道︰「對不起嘛,我說錯了,蕭郎,你別怪奴家,好不……?」
蕭家鼎笑了︰「沒事,這樣吧,你找到地方住下之後告訴我,我會經常抽空去看你的。」
「嗯!我一辦好就告訴你。」痴梅離開了他的懷抱,依依不舍道︰「蕭郎,你趕緊去雅娘姐姐那里把,她該著急了。」
蕭家鼎已經穿好了衣服,邁步要出去,又被痴梅叫住了︰「等等!我點燈看看!」她點亮了一盞燈籠,舉起來,仔細打量蕭家鼎周身,把粘附在他身上的自己的幾根長發捻了下來,又掏出手絹擦掉他臉上的胭脂口紅。就像一個偷情的情婦,為心上人去除痕跡,免得回家露餡。
待到她覺得已經沒有什麼痕跡了之後,這才輕聲道︰「去吧!」
蕭家鼎附身要吻她,她卻擋住了,嬌嗔道︰「別!剛剛弄好的,等下一次,奴家讓你親個夠。好不?」
蕭家鼎點點頭,還是在她豐滿的酥胸上模了一把,這才邁步出門。
走下樓的時候,他知道痴梅在身後望著他,卻沒有回頭,一直走到了後院,離開了痴梅的視線,這才站住了。♀
他沒有直奔雅娘的院子,而是在後院一株槐樹下站住了,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他有些迷糊,他要借著著帶著涼意的夜風,好好想想這件事。
他堅信,世界上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他不相信痴梅僅僅是因為愛才跟他上床。兩人認識才一天時間,便是一見鐘情那也太快了。更可況她還是一個閱人無數的**歌姬,而不是不諳世事的懷春豆蔻少女,她見過的有才華的翩翩公子還少嗎?不可能這麼沒有抵抗力。
而且,她還反復強調她不會嫁給自己,目的又僅僅是為了給那個書生守寡,她甚至都還沒有嫁給那個書生,有必要為他守寡嗎?就算是真的像她說的,一顆心裝下了這個書生,就再也裝不下別人,那她跟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男子就上床,這種身體上的背叛,難道是她的那被愛充滿的心能接受的嗎?
她先是說她已經得到了慰藉,跟自己上了床,贖身之後便要離開益州,找個地方平靜地獨自生活,可是在自己隨口挽留她之後,她立即便答應了,甚至提出她買房子跟自己一起住。這是為什麼?
蕭家鼎一是想不明白,但是他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的背景沒有那麼簡單,她跟痴梅的故事也不會就這麼結束。
如果痴梅跟自己上床除了愛還有什麼目的,這個目的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她之所以沒有馬上說,便是不想讓自己把這個目的跟她與自己上床聯系在一起。
難道,她想放長線釣大魚?
按理說,一個**歌姬,不會太在意衙門縣令身邊的一個執衣,她們可以巴結的高官很多很多,要用身子換取利益,比自己更合適的人有的是。♀
這樣看來,她背後,很可能有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會是誰呢?
蕭家鼎目前掌握益州資料太少了,他想不出來。便索性不想了,如果自己猜想不錯,這個人痴梅遲早會讓自己知道的。
後院雅娘的院子門口的丫鬟已經認識了他,也得到了雅娘的招呼,見到他來了,趕緊的福禮,其中一個領著他進去,一直送到正堂。
正堂廊下站著雅娘的貼身小丫鬟巧凡,便是上次攙扶醉酒的蕭家鼎的那位,見他進來,抿嘴而笑,福禮道︰「蕭爺!」
「嗯,你們小姐呢?」
「在里面等著蕭爺呢,蕭爺快請進吧。」說罷,抬素手撩起了精致的大紅氈毯門簾。
蕭家鼎邁步進去,見到雅娘正在端坐窗邊,獨自撫琴,那琴聲悠揚,听得出來,她此刻心情很好,蕭家鼎本來有些懸吊吊的心便放了下來,叫了一聲︰「雅娘!」
雅娘正陶醉在琴聲中,听到聲音,微微有些吃驚,抬頭一看是他,驚喜地站了起來,道︰「你來了?」
「嗯!」蕭家鼎走到她了面前,望著她。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抱住她親一下,但是多少又擔心她感覺到什麼不對。
沒等他作出決定,雅娘已經替他決定了,她抬起皓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瞧著他。
蕭家鼎便攬住了她的腰肢,吻住了她的紅唇。緊緊的擁吻,很快便讓他有了反應,也不知道是自己天生威武,金槍不倒,還是先前痴梅那加料女兒紅的藥勁沒有過,他一柱擎天已經頂在了雅娘的小月復上。
雅娘雖然沒有經歷男女之事,但是身處**,這樣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不由的羞紅了臉,微微後撤,想避開,卻被蕭家鼎緊緊抱住親吻,不由得意亂情迷,呼吸也急促起來。
便在雅娘動情之際,蕭家鼎已經放開了她,柔聲道︰「小寶貝,我找你有事情呢。」
「哦?——以後你有事找我,不用到這里來,太花錢了,你送一封拜帖來,我就知道了,我會盡快去見你。」
「你能出去嗎?」
「我又不是囚徒,為什麼不能出去?」雅娘莞爾微笑,「不過只能是白天。」
「好,等我找到了住處,就告訴你。——對了,今天主簿告訴我說,有人推薦我當了縣令身邊的執衣,你知道是誰推薦的嗎?」
雅娘大喜︰「真的?誰推薦的啊?」
蕭家鼎有些奇怪,道︰「你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你托人幫我說的呢。」
「我是想托人提攜你,可是我還沒有遇到他們,沒有來得及說啊。到底是誰保薦你的?」
「是府衙的唐司馬。」
「啊?」雅娘抿嘴輕笑,「嘻嘻,這就對了。」
「怎麼對了?他又不認識我,又不是你向他說的,那他為什麼保薦我?」
「因為他欣賞你啊。」
蕭家鼎更是奇怪︰「欣賞我?我都沒有見過他,我只是從你這里拿了他的一幅畫而已。他怎麼欣賞我?」
「你見過他的啊,就在這里。」
「啊?昨晚上那個……,那個什麼唐大郎,就是唐臨唐司馬?」
「嗯!不是他還能是誰?」
「哎喲!我怎麼這麼笨啊!這都沒有想到!」蕭家鼎一拍腦門,「昨天我見他架子那麼大,就應該猜想到了啊!要不是高官,怎麼這麼架子大呢?這是官威啊,我還以為是什麼書生臭脾氣呢。真是的。」
雅娘抿嘴笑道︰「是啊,他從來對人都是愛理不理的,便是面對刺史,他也是這樣,更不是說你一個書生了,不過,昨天你寫的那首詩,寫到了他的心坎里,他非常的喜歡,所以對你印象非常的好。興許他就這麼向縣令推薦了你吧。」
「不是你要求的?」
「不是,他昨天先走的啊。你留在後面,咱們一直在一起啊……」
說起昨天的事情,雅娘忍不住又羞紅了臉。
蕭家鼎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了,他瞧著粉牆上那唐臨謄抄寫下的那首詩,道︰「他怎麼會對那首詩這麼有興趣呢?肯定是觸動到了他的心思。」
「那是當然了!」雅娘也望著那首詩,「他從堂堂正三品刑部尚書,一下子被貶官成了從五品的司馬,當然是很難過的,覺得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在這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京城。」
雅娘這麼一提醒,蕭家鼎頓時想起來了,自己抄襲的蘇軾的那首詞,寂寞沙洲冷的那首,正是蘇軾被貶黃州的時候作的,他用月夜孤鴻不僅表達了被貶的孤寂,還表達出蘇軾那種高潔自許,不願隨波逐流的孤傲心境。這位唐臨的遭遇跟蘇軾非常的相似,兩人又都是那種孤傲的性格,自然非常容易引起他的共鳴。
這也真是陰差陽錯,自己原本是不滿他的架子大,見他淒苦的樣子,便故意吟誦一首同樣淒苦的詩詞,想讓他更難受一點的,沒想到恰巧選到了蘇軾的這首同樣是被貶之後所作的詞,剛好觸動了他心中最深處的情感,立即換得了他的極大好感,所以後面他也就沒有了架子,談話才融洽起來。他昨晚還問了自己刑律方面的事情,難道,昨晚上他就已經想好了,今天要推薦自己當縣令了執衣作為對自己那首詞的回報?這倒是合情合理的。
蕭家鼎道︰「唐司馬今天會來嗎?」
「不會來的,他其實很少來這里,來之前都要先送拜帖,從來不會冒然前來。今人沒有他的拜帖,所以他不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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