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震來了,大家全部都俯低身子,朝空曠的地方跑去。
三三兩兩的抱在一起,驚恐地大喊著,等待著余震過去。
估計是ya市周邊,所以余震並不大,並且在兩分鐘後停止了所在的震動。
顧攸里坐在石頭上面,看著進入重災區的路,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又熱又漲。
這種離于非白很近,似乎馬上就能找到,可卻又只能干等的情況,讓她覺得,比在家等還要糟糕。
急而不得,讓她很想大哭一場。
從沒有那刻像現在這般,讓顧攸里覺得無能為力。
全身有勁,卻找不到地方使。
她很想不顧一切,獨自進入重災區,可是她不能。
因為就算她一個人獨自去了災區,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找到于非白。
說不定,還可以讓自己陷入某種危險之中,平白增加救援隊的工作!
所以,她降臨強迫自己鎮定,不做出讓自己有可能後悔的事情。
吳子江在余震過後點名,發現顧攸里不在其中,以為她獨自進山了,嚇了一大跳。
趕緊讓人尋找。
急急帶人跑到路口,看到了坐在石頭上面顧攸里,一顆懸掛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他抬手示意其他的人先回去,然後在顧攸里身邊的石頭上坐下︰「顧小姐!」
聞聲,顧攸里側目看了眼吳子江。
一點兒也不想理他,把頭不悅地扭開了。
吳子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抬手搔搔頭︰「顧小姐,你不要擔心,我們很快就能有于首長的消息了。」
顧攸里瞪著他︰「很快很快,都已經那麼多天了,要有消息早就有消息了,這快還要快嗎?」
吳子江弱下來了,不出聲了。
顧攸里一直緊緊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一亮︰「吳班長,我想去找他,你們下批物質發送出去的時候,你能不能讓我也跟上去……」
吳子江想都沒有想,便立刻拒絕了︰「不行,下批物質是這次運行的最後一批物質,是要送到受災最嚴重的l縣的的,絕對不可以讓你也跟著去!」
「l縣,那不是之前說,于非白失聯的附近嗎,不,我一定要去!拜托了,再在這兒等消息,我會瘋掉的!」
或許是因為顧攸里的表情太過于沉重,也或許是顧攸里的聲音太過于堅定。
重重地落在吳子江的心頭上面,讓吳子江一時間都不願意拒絕。
他靜靜沉默著,扶額,只覺頭更疼了,因為他居然心動了。
當初,真不應該帶她過來!
「你把我當一個小兵帶著好不好,我答應你,一切行動听指揮,大學軍訓過的,懂你們的規矩。」顧攸里緊緊盯著他,小臉上面滿是期待。
眼底灼灼的渴望之光,就像是加了汽油的火,陡然間熊熊燃燒起來。
吳子江有些無奈,徹底拿她沒撤︰「下批物質我也要出發,留你一個在這兒還真不放心,萬一你要是亂跑出啥事了,我沒啥向老首長交待,這樣子好了,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定不可以亂跑,不可以月兌隊,不管發任何事情,都不許一個人單獨行動。」
顧攸里狠狠點頭︰「吳班長,我向你保證我一定遵守,一定會乖乖听你指揮的。」
說著,她抬起手來,一臉嚴肅的宣誓。
第二天天一亮,新的一批物質,也是最後一批物質發送出去。
顧攸里跟著吳子江,坐在了送物質的車。
一路向前,行了一天的路,終于在晚上六點,到達了l縣外約二十公里。
可這時,天空下起了大雨。
震區下雨一向是很危險的,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很陡的斜坡了。
情況糟糕到了極點,車子寸步難行。
此時,大家只能停下來。
顧攸里穿著雨衣,和吳子江一起推車倒回去︰「現在怎麼辦?」
吳子江道︰「前面是坡,在下雨的情況下上坡會滑,指不定物質車還會陷在那兒,側邊那兒有條山路可以通過去,但是那里是危險重區,貌貌然不敢前往,所以我們暫時只能在這兒歇著,再派人去探一下路,實在不行的等方面,只能等雨停了出太陽了再出發。」
找了一處空曠的平地,作為大家的臨時休息點。
顧攸里盤膝坐在軍用賬逢里面,吳子江讓她早點休息,可是她沒有一點兒睡意,怎麼也睡不覺。
听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顧攸里的目光沒有焦急落在前方。
思緒已經游離,飄忽空蕩。
「于非白你到底在哪里,你感應到我來找你了嗎?」顧攸里小聲嘟囔著。
她手指無意識地,在另一只手手心亂畫著。
畫的,全部都是于非白的名字。
如果那天她沒和他吵架,那該多好呀。
那麼她也不會急成現在這樣,然後像無頭蒼蠅般要來找他。
可其實如果那天,就算沒有吵架,她知道他失聯了,也一樣也會來找他。
這次她執意來找于非白,大概是她做過的最任性,最自私的一個決定。
可是如果不做,她又怕自己會後悔。
就這麼一次,放任自己自私任性一次吧。
那天吵架的時候,她說分手,可其實那說的都是氣話。
她愛于非白已經深入骨髓,怎麼可能說分就分了,她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他的話太傷人。
可其實那天,他說那麼難听的話,也是因為他太在乎她了,因為在乎所以在意。
他比這世上的任何人,應該都舍不得傷她。
于非白是一個,很寡言冷峻的人。
可在她的面前,他卻永遠都是淡柔的,從不甩她的臉色,願意照著她的想法做事,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在一起的這些年,他總是包容她,體諒她。
在她最需要溫暖和陪伴的時候,安慰她、守護著她,默默為她做的事。
想想那麼多年了,他似乎從沒有真正生過她的氣。
只有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想著想著,顧攸里雙手抱住了膝蓋,慢慢地將下顎擱在上面。
驀然,她听見樹林深處,傳來的一陣陣,「救命」的聲音。的話,也是因為他太在乎她了,因為在乎所以在意。
他比這世上的任何人,應該都舍不得傷她。
于非白是一個,很寡言冷峻的人。
可在她的面前,他卻永遠都是淡柔的,從不甩她的臉色,願意照著她的想法做事,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在一起的這些年,他總是包容她,體諒她。
在她最需要溫暖和陪伴的時候,安慰她、守護著她,默默為她做的事。
想想那麼多年了,他似乎從沒有真正生過她的氣。
只有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想著想著,顧攸里雙手抱住了膝蓋,慢慢地將下顎擱在上面。
驀然,她听見樹林深處,傳來的一陣陣,「救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