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後的顧攸里,全身冰涼像玉石一樣。
于非白在浴缸里放了熱水,抱她著放在里面準備好好曖一子。
浴缸邊的牆面,嵌了大一塊的鏡子,被水汽模糊著,顧攸里不由自主的伸手畫了個心。
笑了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楮,全身放松。
幾分鐘後,她感覺水有些涼,便想起來。
起身時浴缸邊的牆面鏡子,水汽已經全部都蒸發了,顧攸里站起身便看到了鏡中蒼白憔悴的女人。
一頭柔順長發,濕濕的拉扯糾結如亂草,眼神呆滯,嘴唇蒼白和臉色一個樣,沒有一絲兒血色。
顧攸里看了半天,這才認出鏡子里面,像鬼一樣的女人是她自己。
她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沒留意腳下有一大灘水漬。
神色原本就恍惚的她,壓根就站不穩,腳下一滑,完全控制不住,整個人往後仰摔而去。
前世慘留的記憶,猛然地襲擊而來。
顧攸里真是太害怕,不受控制往後摔,太怕這樣的摔,會一不小心就摔沒了小命。
所以,她搖晃著身子,用盡所有的力氣向前一撲。
「啊——」顧攸里驚呼一聲,腳下打滑完全立不住,整個人摔向浴缸,額頭狠狠撞在了浴缸的邊角,鮮血直流。
于非白站在臥室外的露台上,秋日的夜風吹來,經過他的身體,瞬間如冬風凜冽。
他思緒紛亂,對于顧攸里突然被噩夢困擾,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人之所以會被惡夢困擾,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的潛意識在作怪。
那這是否意味著,她心里有事情?有很嚴重的事情,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他。
正想得入神的于非白,突然被「啊!」的一聲短促的驚呼,給猛然地驚醒了。
是顧攸里,發生什麼事了?
在听到顧攸里驚呼聲的同時,于非白迅速轉身沖向浴室。
「攸里,你……」于非白猛地推開門,後面的話像被刀子忽然斬斷一樣,猛地卡在他喉嚨里。
躺在地上的顧攸里,以及那鮮紅的血,深深刺痛了于非白的眼楮。
他趕緊奔了進去,拉過浴巾包著顧攸里,然後抱在懷里︰「攸里,顧攸里……」
顧攸里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好痛,好痛……」
于非白趕緊把她抱到床上,然後拿過藥箱給她做簡單的處理。
可是不見好,顧攸里反而還陷入了昏迷。
這可把于非白給嚇到了,趕緊給她換上睡衣,然後帶著她去了醫院。
此刻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深夜的城市燈光雖然依然璀璨,路上的車卻是已經少了很多。
于非白這會兒,是又慶幸又著急。
他連連闖紅燈,車燈在路上劃出長長的光,像流星一樣。
但于非白還是覺得太慢,每一秒都讓他繃得難受。
到了醫院,醫生說顧攸里的傷勢並不嚴重,再留院觀察了一個星期之後就出院了。
于非白不放心,讓醫生給顧攸里做了全身檢查。
醫生依舊說她,沒有任何事情。
可是噩夢,仍在困擾著顧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