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里清醒過來了,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卻似乎含著嗜人的悲痛慾絕。
當然,這個時候于浩宇,早已經消失不見。
但是他並沒有離開,而且躲藏在一顆大樹後面。
他一直用深沉的目光,望著顧攸里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著冷冷的笑。
這顧攸里意志很堅定,要對付她真的很難,今天要不是利用錢麗菁,狠狠刺激了她一把,他今天這回的催眠,只怕是又不會成功。
然,事情,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嗎?
似乎,是一個未知數!
顧攸里向前行走著,在下一個跳口,突然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坐時車里,電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于非白。
接通電話後,不待于非白出聲,她便出聲詢問︰「你在哪里?」
她呼吸有點不穩,顫抖著聲音問于非白的地置。
「在家,剛才沖涼,所以沒听到你電……」
于非白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顧攸里打斷了,「我馬上回去!」
語罷,便將電話掛斷了,然後閉了閉眼楮。
十多分鐘後,于非白看到了披風戴雨,全身濕透,唇色慘白的顧攸里。
他目光一沉,立刻出聲,關心詢問︰「里里,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帶了雨傘嗎?怎麼淋雨回來的!」
「沒事!」顧攸里低低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抓住于非白的手。
心底仍舊有余悸,顧攸里又低低說了一句︰「只是剛才,真的太可怕了!」
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有她這麼深的恐懼。
當然,催眠並不可怕。
但如果遇上一個對你心懷惡意,而又會催眠的人,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估計你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滾燙溫度從她手心,傳遞到他手心,似乎淋了雨,體溫不太正常,要發燒的節奏。
他下意識地垂眸,便看到顧攸里手指上面,全部都是紅色的血垢。
于非白倏地變了臉色,抬起她的手問道︰「你指甲上面怎麼會有血,受傷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本是一個極其沉穩冷靜的人,哪怕泰山崩于前,都是不會眨一下眼,但此刻也以往一樣,一踫顧攸里的事情,就有些倉皇。
顧攸里閉了閉眼楮,手臂處的疼痛,再加上淋了雨,讓她的頭不禁有些眩暈。
于非白看到她,下意識地扶了扶手,立刻掀開顧攸里的袖子,便看到上面,有五條指甲抓出來的血痕。
此刻,還流血不止。
于非白的薄唇,冷冽如刀一抿,「該死,這是怎麼回事,誰做的?」
顧攸里呼了一口氣︰「我自己做的!」
「什麼?你自己!」于非白深邃的眸子,滑過一抹驚愕。
顧攸里點了點頭,「我踫到于浩宇,于浩宇又想催眠我,有了上次的經驗,我覺得以他的為人,肯定還使壞,逃避不了的!所以我假裝被他催眠,按你之前所教的方向,如果萬一不小心對上他的眼楮,又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催眠,就讓自己痛,一但痛了,就不會受催眠所控制了,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