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慶和鐘奎的想法一致,這座石棺才是鐘明發的最後棲身之地。♀那麼出現在水庫的浮尸,應該就是先自死亡的閻屠戶。
可以這樣來推測;鐘明發失足跌入水庫是真,也是因為水庫的原因,導致他潛伏在身體里的一種異常能量爆發。從而在從水庫爬上岸來,然後把剛埋葬的新鮮尸體閻屠戶扛來沉入水庫,這樣下來別人都以為斬穴人已經死亡。
結果斬穴人根本就沒有死亡,而是長期潛伏在村落附近,一旦滿月之夜他就嗜血滿足身體能量的需求。
鐘奎卻感覺這種推測貌似有缺陷,有點牽強吧!想到爹對他和藹可親的模樣,他是怎麼也無法把爹和凶殘的狼人聯系在一起。
滿月之夜需要嗜血?他除非不是人類來的。那麼不是人類,那是什麼?想到這兒志慶大腦靈光一閃,瞥看到鐘奎在試探拉好棺蓋,就急忙出口阻止道︰「別忙。」
鐘奎想的是,早點讓爹的尸骨入土為安,卻听見志慶一聲斷喝。他木訥的停住手里的動作,不解的凝望著對方。
文根以為鐘奎又犯什麼事了,一旁冷得簌簌作抖的他趕緊湊近來看熱鬧。
志慶心里暗罵這個不肖徒弟,在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上。他陰沉著臉鄙夷的冷哼一聲,沒有理睬文根,徑直走到鐘奎面前。
志慶艱難的吞咽下冷冰冰的唾沫,認真的神態看著鐘奎,極力放緩語氣道︰「鐘奎,如果你爹真的是嗜血狼人,那麼我就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真相。」
「什麼?」
「真相就是——你爹不是人類。」志慶努力克制緊張的情緒,盡可能的緩緩說道。
「不可能的,我是他撿來的,要是他不是人類,早就把我給吃了。你這……我不信,陳叔,這不太可能的事情。」鐘奎漲紅了臉,極力且無奈的辯駁道。可是在他內心里,何嘗不是這樣假設過,也許爹在以前是好好的,後來遭到什麼惡意的詛咒,才會變成這樣冷酷嗜血的狼人。
鐘奎的話也不無道理,是啊!一個沒有一丁點血緣關系的兩父子,同在屋檐下那麼幾載。如果其中一個不是人類,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情況。
可眼前;事實勝于雄辯?除非香草突然出現。再就是門嶺村的村人們復活,來告訴他們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來pk掉鐘明發是嗜血狼人的真相。♀
干巴巴的爭論,是沒有實際效果的。無論是鐘奎,還是志慶都深知這一點。唯一可行的辦法就驗證,只有用實際行動來驗證,才能證明心中所想是否有差異。
鐘奎明知道對方需要的驗證是什麼,可還是試探性的問道︰「那麼陳叔想怎麼來查明爹是不是人類的推測?」
「解剖。」
听到這簡短的兩字,鐘奎腦袋嗡嗡作響。爹辛辛苦苦一輩子,這死了死了還晚節不保,不但成為讓後人憎恨的嗜血狼人,還得接受剖月復不得全尸的苦。
可要是不解剖又怎麼知道爹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好吧!」鐘奎拿出那把短柄劍鞘,至今為止他還沒有拔出劍鞘里的利刃出來看過,可如今卻要用它來剖開爹的肚月復。
要解剖尸體,而且還是一具嗜血狼人的尸體,文根是斷然不敢靠近看的,就更別說他能幫上什麼忙。
鐘奎不但要給志慶打下手,還得親眼目睹養父的肚月復剖開。
對于剖月復,志慶表示也是外行。他說了,曾經在外面解剖過一只青蛙,那次是因為一位兄弟腳扭傷了,需要補品。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捉住一只在稻田里蹦的青蛙給剖月復炖了湯喝。
青蛙給人體區別不大,人的手足就是青蛙的四肢。同樣是肚子,一個是白森森的軟皮肚子。一個是扁扁溝壑遍布的凹陷肚皮。
鐘奎抽出劍鞘里的利刃,劍刃在旭日東升的光束映照下,閃爍寒光。
志慶用衣服一角,撕裂下來從後腦勺部包住口鼻。預防尸體內髒那種難以隱忍的惡臭感,沖進呼吸系統里會引起食管痙攣什麼的,那就不好受了。
利刃輕輕劃開鐘奎爹的肚月復,一股黑血從創口處滲出來。隨著劃開的口子擴張開,一股用布塊也無法遮蓋住的惡臭味沖鼻而來。
劃開的肚月復呈現扇形散開,肚月復里的內髒刺啦啦暴露在鐘奎和志慶面前。
鐘奎驚愕的看著爹身體內,全然是一副與之常人不同的髒器。
志慶隱忍著沖口的嘔吐感,隔著蒙住口鼻的布塊對鐘奎說道︰「它不是人類……」
太陽光不知趣的掃視著鐘奎陰霾的面孔,他冷眼看著志慶用鋒利的利刃,挑起一層薄皮。把從樹林里拉扯來的細葛藤,串聯起狼心的爹肚皮上。
在此鐘奎明白了第五件事,爹是狼人。
同時他好像也明白了爹為什麼沒有結婚迎娶婆姨的事實,爹也許就像自己一樣,被老斬穴人的爺爺撿到。用人女乃喂養大,送給村子里沒有孩子的鐘家,撫養長大。
香草娘是爹殺死的,香草看見的那一抹背影是爹。
香草死了麼?是爹把香草吃了嗎?
埋葬完爹,鐘奎一句話也不想說。也沒有給爹磕頭,就那麼木木的仁立在風中。
志慶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閻屠戶的尸骨埋葬在什麼地方。在當初人們把他當成是鐘明發埋葬,卻沒有想到是桃代李僵。
鐘奎答應了志慶的要求,尋找另一座埋葬閻屠戶的墓穴,也就是當年爹的墓穴。
在離開之前,他們再次看了一眼那空蕩蕩的石棺。
有棺材就有尸體,看石棺隱蔽處那一堆人類的骨節,鐘明發在地層下的暗道里,不知道擄了幾多門嶺村的人來吃掉。
鐘奎想起第一次看見那對綠茵茵的眼珠子時,它好像在空氣里嗅聞到他的存在,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難道變成狼人的爹,還認得他嗎?這樣一想,鐘奎仿佛明白了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擊敗了高大凶猛的狼人,莫非狼人爹嗅聞得到他的氣息?
反正是找答案,那麼就不在乎多花費時間。鐘奎要想去曾經跌入進去的那座墓穴去看看,志慶沒有意見,可苦了一直萎靡不振的文根。
他們三不顧疲勞,找到那座神秘的墓穴。
鐘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不輕易的下去,而是在樹林里砍伐來。柔韌有力度的葛藤,拴住一頭是樹枝上,讓文根在地面上接應他和志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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