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在黑洞洞的危樓尋找朱霞,一扇一扇的門洞找。♀磕磕踫踫走在凌亂不堪的室內,冷風從四面八方的破洞里鑽了進來。冷得他直哆嗦,手在暗黑中亂舞,他後悔沒有帶上一只電筒來。
就在這時,門洞外面好像有動靜,他急忙趴伏在暗處,側身偷窺外面。
在一輪陰冷的月光下,一襲白雲似的連衣裙一路飄來,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子。從文根俯瞰的位置看下面,那個男子的身後,隨風起伏的絲茅草里,一盞盞帶綠光的什麼東西,忽隱忽現的在飄動。
狼?腦海里想到狼。曾經目睹狼人給鐘奎打斗的場面,赫然冒出腦海。渾身毛孔驚炸,虛汗簌簌而下。腿腳頓時酸軟無比,一口一口的氣,慢悠悠的出,無力的依靠在冰冷的牆體上,不敢輕舉妄動。他想起老爹老娘來,想起香草,師父、鐘奎,苦逼的淚水嘩嘩流下。
志慶一大早就來到慈惠堂,卻撲了一個空,文根家里沒有人,鄰居說他的老爹昨晚摔了,貌似很嚴重。他不敢耽擱急忙掉頭就往醫院跑,在看見有公用電話時,也沒有忘記趕緊給香草兩兄妹說一聲。
鐘奎一晚沒睡安穩,起床時還感覺暈暈的,索性又一頭栽倒回床上來個回籠覺。♀
香草到是起得很早,忙活著做早餐。
羅小明自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懶,給師父泡好茶後,便去幫七小鬼收拾屋子。
這時,敲門聲響起。
七小鬼怕像上次那樣嚇到人,不敢冒冒然去開門。
羅小明開的門。
門口站的是一位威嚴的警察姐姐。
條件反射吧!他看見身穿制服的警察,心里就發 。在他骨子里總覺得穿這種純白色制服的人,就像勾魂使者。這種不符合邏輯性的想法,是因為父親的原因。父親在被身穿制服的人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直至後來,母親從外面抱回一壇子骨灰,她說是老爸的。
骨灰就埋葬在嬸母的墳塋邊,孩子們不理解。
母親說;父親話多,喜歡嘮嗑。把他們倆埋葬在一處,就是讓他們隨便嘮去。
羅小明愣在門口,沒有退讓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呆呆的盯著冉琴。
鐘奎是被小虎牙嘰嘰哇哇的給鬧醒的。
上一次嚇到冉琴的就是他,所以他在看見是她來了之後,就趕緊的去喊老大。♀
羅小明愣神之際,沒有听見後面的腳步聲。直到一只厚實帶著溫暖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這才抬起頭看見是師父出來了。
兩個大人無聲的對視,羅小明頓感無趣,靜悄悄的從兩人視線的空襲中溜走。
「來了?」鐘奎最簡單的問候。
「噗,你就沒有多余的話?怎麼每一次都是這兩字?」冉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顧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
進去除了看見剛才的男孩,還看見香草。
香草一邊抹手一邊笑吟吟的招呼道︰「冉琴姐。」
「好好,香草在家呀?」冉琴臉上一紅,手足無措道。在幾秒鐘前,她還以為這屋里除了那叫羅小明的男孩,就只有鐘奎。一點都沒有想到香草在家里,在看見她時感到有些突然。話也不利索了,連神色也慌亂起來。
說了上一句再無下一句,兩人就那麼杵在原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完全無視她們身邊的人,當然七小鬼例外。
鐘奎馬大哈一個,他看看香草,看看冉琴,「奇怪,你們倆怎麼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香草以女主人的姿態招呼冉琴。後者含笑不語,在男主人的熱情招呼下坐下來。
「我來找你是有急事的。」冉琴開門見山道。
「哦!」
香草拿起茶盅,放了幾粒茶末,倒好開水讓羅小明給哪位威風凜凜的女警察端去。她對這位既崇敬,也捎帶醋意。
冉琴告訴鐘奎褲襠街發生的事件,希望他盡快去看看。美女警察親自上門來請,他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說著話,他立馬就起身要去看看。
躲在廚房里的香草,見鐘奎起身要給這位女警察離開,急忙走了出來喊道;「哎!你們吃了早飯去吧!」
鐘奎瞥看了一眼香草,問冉琴道︰「你吃早飯沒有?」
「吃過了。」冉琴答復著,重新坐下對鐘奎說道︰「我等吧!你們吃。」
「那不行,你得一起來吃。」鐘奎吩咐香草多準備碗筷。用毋容對方抗拒的口吻道。
「真的吃了,豆漿油條,就在街口那邊吃的。」
「你是這麼來的?走路還是騎車?」
「走路。」
「不可能吧!你走那麼快?」鐘奎沒有坐下,拿起饅頭咬一口,端起稀粥喝一口。還得給這位講話,一邊的香草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來鐘奎是不知道冉琴遭下調的事,還以為她是在縣城公安分局里。要是從縣城公安分局來這里,走路的話,少說也要一個小時吧!
「我……下調了。」
他一口饅頭進口,還沒有來得及咀嚼,就被冉琴的話給驚得硬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噎死人。伸脖子,吞飯粒,喝水、各種忙亂,嚇得冉琴差點沒有把眼淚下來,他才稍微的好一點,自己都感覺到那一塊饅頭慢慢的滑進喉嚨里順進了食道才算完事。
冉琴帶鐘奎去查看晁信家。
香草少不得在家里發發小姐脾氣,遭殃的自然是那七小鬼。至于羅小明很特殊的則受到很特別待遇,讓他去洗師父的衣服。
冉琴把晁信家的前前後後等細節一字不落的講了一遍,臨到出發時,他沒有帶任何東西就出了門。走了好一會,她問︰「你就這麼去?拿什麼捉鬼?」
在以往冉琴總是用科學理論來給鐘奎談論這些靈異事件,可今天她主動說捉鬼,看來她是被晁信家的鬼給嚇住了。
當他們倆來到晁信家時,他們家里的人都沒有回來,好像是借住在親戚家吧!家里倒是雇來一個單身漢幫忙看著。
單身漢把他們倆讓進去,一股陰森森冷清清的氛圍瞬間侵襲而來。
高牆遮擋著無法照射進來的光線,牆垛上長滿深綠色的青苔。鐘奎傲然挺進內院,伸手在牆垛上摘下一青苔朗聲笑道「青苔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它一般生長在較為潮濕的地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