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一晚之後,他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心底總有無止境的渴求感,這種渴求感,說不清道不明的。必須要有東西才能解決,而那個東西還需要一筆錢交易才能買得到。在後來,他才知道,是宋立波的三只煙卷,讓他上癮了。
揮金如土也只是一秒鐘的決定,為了想得到更多的煙土,他不惜一切代價去賭。拿出老爸給他謊稱做生意的錢,一摞一摞的投注在那旋轉輪盤上,最終是血本無歸,最後流落在街頭連叫花子都不如。
就在口罩男深思瞎想時,忽然從橋面落下一條黑影,接著傳來‘ ’一聲重響。
口罩男和蔣蓉同時驚愕的看向,已經佇立在面前的鐘奎。後者驚訝,就算這橋不高,也有四五米吧!這麼高的橋面,他怎麼就不顧一切的跳下來了?
來不及細問,她就完全被他的霸氣震撼了。瞧他一副威風凜凜的神態,逼視著驚慌失措的口罩男,一字一句道︰「放開她。」
口罩男咽口水的聲音很響,響得蔣蓉都覺得有回音。他在驚慌之余,稍作鎮定之後,強打精神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要不然也不會特意留在我們身邊,伺機下手……」
听聞此言,口罩男,沉思片刻。倏然抬頭道︰「哦,原來是你……不過我不認識你。」說話間,他掐住蔣蓉的手在悄悄用力,以至于她都沒法說話。
「咳……唔……他——是捉鬼先生鐘奎!」
捉鬼先生鐘奎!幾個字,于口罩男等于利矛。他神情一僵,呼吸瞬間凝固住一般「原來是捉鬼先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他故作鎮定的說話,心跳頻率卻在加速。兒時的記憶在腦海浮現,家長口里傳揚的捉鬼先生,無懼于妖魔鬼怪,如何如何厲害,他早就有所聞,曾經還一度的崇拜過他,沒想到如今卻是面對面以敵我雙方的身份見面。
「蓉蓉可好?」鐘奎目光如炬,緊盯著口罩男的舉動,淡淡的問道。
事情已經做出,也不好收場了。口罩男,由于心理懼怕,壓力陡增。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著,狠狠瞪了蔣蓉一眼。說道︰「她很好,就是有些害怕,哈哈。」
鐘奎目不苟視,手一直倒背在後面。沒有理會對方的虛張聲勢「我想听蓉蓉自己說。」
口罩男,忌諱的就是他藏在身後的手。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握住那把無堅不摧的鐘馗寶劍,他瞥看著佇立在橋洞口巨人一般的鐘奎,有些憤恨,壓低聲音對蔣蓉說道︰「不許亂說。否則你懂的。」說著,手指使勁的掐了一下她的脖頸。
‘咳——咳!’蔣蓉再次因為口罩男的用力,咳嗽兩聲,艱難的說道︰「我還好,就是有些害怕。」她幾乎是重復口罩男的原話說的。
「有什麼好害怕的?」鐘奎完全無視口罩男的存在,好像很平常的樣子在給蔣蓉說話。
口罩男徹底被這位捉鬼先生這種藐視的神態給激怒了,他氣急敗壞,惡狠狠的威脅蔣蓉說道︰「你告訴他,退後一步,大家好過。否則,我喀嚓揪斷你的脖子。」
「好,我听你的,你放開我的脖子,要不然我一直咳嗽,捉鬼先生放出五小鬼就有你好受的。」蔣蓉不失時機的暗示口罩男道;口罩男果然中招,連忙松掐住她脖子的手。「先生,他的手在抖,我害怕他不小心揪斷我的脖子。」蔣蓉清晰而大聲的說道。
「哈哈……」一聲憋不住的大笑從另一個橋洞口傳來。蔣蓉嘴角一彎,甜滋滋的幸福感,俊哥也來了?
「你居然敢這麼……」口罩男,目眥欲裂。可這會兒他再瘋狂,也不敢對蔣蓉隨便下手。
蔣蓉之前的慌亂和驚怕,此刻因為有了鐘奎和陳俊的出現,一下子覺得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不要說懼怕一個區區口罩男,甚至于讓她去挑戰全世界也不怕。她故意這麼說的原因,也想告訴他們倆,她很鎮定,而他已經不能傷害她了。
「你——你們想怎樣?」口罩男有些慌張,口齒不清道。
「我是想問你想怎樣,一個堂堂大男人,不學好。欺負弱女子,勒索錢財,有毛意思。」鐘奎和陳俊一步步逼近道。
「不要過來,我——你們敢過來,我就和她同歸于盡。」口罩男羞惱恐懼,變得有些瘋狂道。
「刁娟,你可認識?」鐘奎終于拿出殺手 ,直視他道。
「刁娟!我姐姐,你們認識她?」
鐘奎點點頭,拿出衣兜里的相片隨意一晃道︰「這是她給我的一張老相片,因為有些模糊不清,才沒有在車上把你給認出來。沒想到你居然打起了蓉蓉的主意……」
「你——那麼,我叫什麼名字?家里都有些什麼人?」口罩男還在作最後的努力,想要否定眼前看見的事實。
「刁蠻子是不是你?家里有一對年邁的老父母。」
刁蠻子!徹底崩潰了。是啊!他就是刁蠻子,因為從小長得虎頭虎腦,父母十分喜愛就給取了這麼一個奇葩的名字。
他無力的松開掐住蔣蓉的手,頹敗般的低垂頭退開一旁去。讓鐘奎和陳俊前來解開捆綁住她的繩子,之後一臉愧疚的說道︰「你們趕緊離開這里,待會會有人來搶蔣蓉。」
不用說,刁蠻子口里的他們。一定是宋陽的人,這樣子下去可不好。任憑你陳俊和鐘奎如何英勇無敵,也不可能給群狼斗狠下去,敵不寡眾之下,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天地已經融為一體,變成混淆的暗黑。鐘奎和陳俊扶住已經不能走動的蔣蓉,急速離開。
刁蠻子默默無語的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暗自打算下一步該怎麼辦?就在這時,從他身後傳來也什麼東西爬動的響聲。
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在他身後一米處,一具殘缺不全的軀體一點點移動著對著他爬來……
暗黑的天際下,一陣轟隆隆的滾動聲從遠處傳來。看那兩道刺目的光柱,就知道這轟隆隆的聲音不是雷聲。而是一輛卡車,卡車上坐著幾個帶著真家伙的男子。
車輪無情的碾壓著沿途鋪墊在路上的雜草,黑乎乎的橋梁就在前方。這里據說鬧鬼,鬧鬼的原因好像是跟抗戰期有關聯。
故事得回退到倭寇侵華的時代。那些喪盡天良的倭寇士兵把殺死的國人丟進這條河流,曾經染紅了半條河水的故事一直源遠流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