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想解釋,但無從解釋起,自己在自己家里,什麼都沒做,她應該解釋什麼。
「我說過請澤遠來吃飯的……」文靜想了半天,也只能說出這幾個字,她依舊沒有動,站在浴室門口的她,像一只受驚的小鹿,慌張得不知所措。
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林文靜,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如果我不來,今天你們打算怎麼辦?」劉如陽的聲音冰冷至極,將文靜心底對他那些所有的念想一一澆滅,「你希望我們怎麼樣?」文靜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初的劉如陽是不會懷疑她的。
他怎麼能把她想得那麼低微?
是他們彼此愛得都沒有當初那樣深?還是他們從來就沒有堅定地相信過對方?
看著文靜那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劉如陽諷刺道︰「林文靜,你以為我非你不可?」
不,他錯了。她從來沒有那樣想過,這世上,誰離了誰活不了,地球每天都在轉,沒有誰是非誰不可的,她還沒有傻到自以為是的地步。
是她求他留下麼?是她求他別走嗎?是她非要纏著他嗎?文靜的淚水溢出眼眶,她背過身去,聲音保持著鎮定︰「劉如陽,你給我走!」
澤遠站在廚房的門口,淡淡地說一句︰「劉如陽,別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齷蹉!」
劉如陽輕哼了一聲,目光由澤遠的身上文靜抖動的背影上,定定地看了幾秒,便大步走出去。
在劉如陽跨出去之後,文靜跑過去,狠命將門砸上。
(二)
劉如陽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氣,在酒吧一杯接一杯喝著,飲而無味,心里的煩躁更添幾分,「劉總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劉如陽抬頭一看,安然坐在他對面,笑看著他,見他抬頭,便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安小姐有事可以直說。」劉如陽喝了一口,看向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並不看她。
「劉總見外了,我們都是文靜的朋友,叫我安然吧。」
「我猜劉總在為文靜的事情煩心。文靜要和蘇朝夕一起離開,張澤遠應該也是要一同去的,你不想讓他們一起去,卻又沒有理由阻止。」劉如陽的心思全被她猜中了,剛才的事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張澤遠能離文靜遠一點,即使幾次試探,文靜沒有拒絕過他,但她態度如此強硬,以及文靜性格的變化,讓他不敢確定。
愛是很難說清楚的,這一刻很愛很愛某個人,說不定慢慢地就不愛了,就淡忘了,甚至想不起從什麼時候不愛了。
「我猜的沒錯吧?」安然接著說,「劉總到現在都還不確定文靜是不是還愛你,或者只是念及以前的情分。」安然笑了一下。
劉如陽勾了勾嘴角,想不到安然還是個厲害的角色。「那麼你今天的來意是?」安然優雅地抿了一口酒,「和劉總做一場交易。」
「你我之間有什麼好交易的?」劉如陽輕笑,他太低估她了,「我可以幫你確定你內心的疑慮,條件是你要幫我成為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