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能夠斬殺巨人的人,蘭斯得到的待遇相當不錯。
特別是駐守兵團的其他人親眼看看到蘭斯斬殺巨人之後,盡管不是駐守兵團的人員,仍然享受駐守兵團的一些福利,最直接的福利就是吃喝不愁。
漢尼斯有意將蘭斯引薦給什麼大人物,蘭斯對什麼大人物可沒興趣,見一面的興趣都欠奉。不過,漢尼斯沒有放棄,一直試圖邀請他加入兵團。
待蘭斯的事跡傳出,又有一些人找上蘭斯,邀請他成為某某大人物的護衛,並承諾美女金錢、權勢都不是問題雲雲。以蘭斯的脾性,受一點約束都不自在,何況是給人當狗?!
等局面穩定一些,蘭斯前往尋找去阿克曼夫婦,看看他們的狀況。
找到他們的時候,幾人都在難民營中,不能說壞,但也不能算是好,相比那些被巨人吞吃的巨人,能夠活著,不被巨人吃掉,算是極為幸運。
但是,大量難民涌入露絲之牆內,造成食物不足,駐守兵團只能實行配給制,每個人只能分到少少的食物,勉強能夠活命。
卡米拉和阿克曼夫人都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在難民集中營,十分艱難。幸好耶格爾醫生趕回來,因為是醫生,也有一些優待,幾人勉強過活。
因為食物匱乏,政府要求難民前往開墾荒地,不過,糧食不是一下子就能種出來的,不能解決眼前的問題,而且現在也不是適合耕種的季節。
「蘭斯先生,請教我殺掉巨人方法!」艾倫熱切地鞠躬請求。
蘭斯一按艾倫的腦門,道︰「在你考慮那些遙遠的事情之前,你最好先注意一下眼前的實際,想想你還有你的家人吃飽了沒有?沒吃飽還想殺巨人,你還真是熱血上腦啊……況且,這不是教教就能學會的,可以說是天賦,如果你能拿起我的劍,倒是不介意教給你一些本事。」
上一個世界,大劍mm們斬殺覺醒者,在對付大型目標上,還是有獨到之處的,一些技巧對于巨人同樣適用,只是一般人要運用這些技巧,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和艱辛。
艾倫自然知道不可能拿起蘭斯的劍,不甘道︰「你這分明是在故意為難我,你有斬殺巨人的能力,但是,你根本不願意教給別人,就是有你這樣自私的家伙在,人類才會像家畜一樣生活在牆里……」
艾倫又發動他那糾纏不休的特技,滔滔不絕,滿嘴大道理,蘭斯也懶得跟他多說,只好建議道︰「你真要學斬殺巨人的方法的話,最好還是得加入兵團,就對付巨人來說,他們比較專業,訓練也更加系統,我可沒功夫跟小屁孩玩。」
蘭斯確實沒時間跟艾倫費勁,每天都在想辦法多搞些食物,去打一些獵物,或者翻過露絲之牆去那些房屋中搜尋。
找到的食物,除了都交給阿克曼一家,如今的局面,阿克曼一家想要吃獨食也不太可能,那會引起眾怒。阿克曼一家也是好心,一般都會跟同一編隊的難民分享,即便這樣,還是時常有食物被其他難民搶奪的情況發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這樣,人們在饑餓中煎熬,日子一天天過去,食物匱乏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峻,配給也越來越少。人們期待著種下的土豆成熟的日子到來,那時候就不用再餓肚子了,那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難民營接到通知,中央政府征召難民前往前線作戰,名義上是說為了奪還瑪利亞之牆。
明顯是派這些人去送死,只是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阿克曼夫婦赫然在列,阿克曼一家頓時愁雲慘淡,但是一般人是無法違抗政府的,即便知道,似乎只能听從。因為還有一個「為了其余人類能夠生存下去」的大義,這一點認知,多數人選擇服從,期望著這一次作戰萬一能夠取得勝利。
阿克曼夫婦,以及阿爾敏的父母想將三笠、阿爾敏交給蘭斯照顧,蘭斯沒有應下,而是找到漢內斯詢問內情,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嚴重,這一次征召了足足二十五萬人。
「有什麼計劃嗎?有取勝的希望嗎?」蘭斯問道,盡管對于巨人與常人力量差距有相當的認知,蘭斯還是覺得,二十五萬人總能做出些什麼吧,只是奪回一堵牆的話,
漢尼斯無力地搖頭道︰「人類與巨人的戰爭,到現在為止,從未取勝,中央政府讓這二十五萬人去前線,就是為了讓他們死去,減少糧食的消耗。♀」
似乎真是一個無奈而痛苦的抉擇,蘭斯雖然擁有超人的力量,但是,說到底,他是一個窮光蛋,又問︰「真的沒有糧食了?完全沒有了?」
「糧食……其實,也不是沒有,只是……」漢尼斯經這麼一提醒,似乎想到什麼。
「只是什麼,別廢話,趕緊說。」蘭斯很不耐煩。
漢尼斯苦笑道︰「但是都掌握在那些貴族和大商人手中,要讓他們拿出糧食,恐怕很難很難。」
「呃……都這種時候了,這些人都不舍得拿出糧食?」蘭斯有點不可思議,人類這都要滅絕了,依然存在這樣的人,而且還是都是社會上層的人。
「那是他們留來保命的糧食,在他們看來,貧民死多少也比不上他們自己的性命。」漢尼斯嘆息道。
「那個中央政府也沒辦法?」蘭斯追問道,隨即恍然,「我怎麼忘了,官員什麼的,都是撈油水的時候一馬當先,需要出錢出力的時候都一毛不拔,說不定還會貪污賑災物資什麼的,哪里都一樣的啊!」
「你也明白,要這些人出糧食真的很難,就算說服,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那時候,恐怕都餓死不少人,一旦餓死人,恐慌會蔓延,人類可能也就完了。」漢尼斯一個勁的嘆氣。
「很難嗎?我去試試。」蘭斯突然道。
「你想干什麼?」漢尼斯一震,抬頭驚異地望著蘭斯,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蘭斯模著下巴想了想,輕笑道︰「嗯……從結果上來說,我大約要做一次救苦救難的大好人,只是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蘭斯大爺難得做一回好事,嗯,雖然根本原因是我很不爽,呵呵,本來不想多事,這幫垃圾太惡心,我幫你們清理一下。」
漢尼斯大約明白了蘭斯想干什麼,但是還是不敢相信,正要勸阻,蘭斯道︰「漢尼斯,告訴我手里掌握糧食的人有哪些?別說你不知道。」
漢尼斯想了想,咬牙道︰「我所知也不多,皮爾特候算一個,他是領主,修建了巨大的城堡和各種防御巨人的工事。城堡里有應該不少存糧,其他還有商人……」
說了一串名字、地址,蘭斯記了個大概,並在腦海中大略計劃了一些路線,揮了揮手,選了個方向,躍上屋頂,幾個跳躍便遠去。
蘭斯離開後,漢尼斯心頭不安,左思右想,雖然不知道蘭斯會怎麼搞,但是,後果一定極為嚴重,趕緊向駐守兵團上級報告。
…………
皮爾特候的城堡建立在東北方向的河畔,佔地千畝,連綿的尖塔,城牆高聳,也有五十米,城堡外護城河寬達數百米,遠遠望去,仿佛是位于一個湖中,湖水蔚藍,倒映著灰白的城堡,周邊翠綠的草地,寧靜安詳,宛如童話仙境。
城堡戒備森嚴,有眾多皮爾特候雇佣的守衛,依托精心構建的防御工事,即便是巨人,也能抵擋許久,不過,今天一個人卻明目張膽地闖入。
「有人闖入!」
鐘樓上警鐘敲響,那些守衛迅速匯集,將闖入者包圍。
來人正是蘭斯,皮爾特候的城堡是他選定的第一站,那些工事對于他來說完全無用,大搖大擺地就到了庭院之中,被守衛包圍了也不緊張,只是打量庭院中的景色,噴泉、回廊、石柱、雕刻,都是精心營建,不知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闖入者只有一個人,眾守衛也不是那麼在意,手持火槍,詢問道︰「你是什麼人?」
「讓皮爾特候出來見我,是這個名字不錯吧。」蘭斯懶得回答,直接說出目的。
「皮爾特候是大人物,是你想見就見的嗎?」一名守衛嗤笑道。
「他在哪里?」蘭斯又問。♀
「干脆殺了他,這是個瘋子!」守衛們鼓噪,這時候一個肥胖的人影從回廊中走出,帶了幾名隨從,守衛中一人上前報告。
不用說這個一身華麗衣服的胖子就是皮爾特候,听了守衛的匯報,他揮了揮手,打量蘭斯一眼,用手帕捂住鼻子,似乎怕蘭斯身上有什麼味道一眼,站在數米外,不耐煩地問道︰「你這個賤民是什麼人?是什麼人派來的?老實交代,可以少吃點苦頭。」
蘭斯寬宏大量地沒在意言語上的冒犯,只是道︰「听說你有很多糧食,希望你拿出一些來救濟難民,幫他們渡過難關。」
皮爾特候听到天大的笑話一樣,眯著眼楮樂了,毫不在意地道︰「哈哈,卑賤的貧民,死了就死了,牲口一樣的東西,還想我拿出糧食?!」
蘭斯聳聳肩,道︰「原本還以為可以講一些道理,現在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其實,我比較奇怪的是,你這樣的白痴怎麼還會是什麼侯爵,形象、性格、甚至說的話都實在是狗血的一塌糊涂,都有些臉譜化了,算了,不扯了,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標準的結局,包你滿意!只是這里環境不錯,可惜了……」
皮爾特候意識到有點不妙,驚恐地道︰「你想干什麼?!守衛!」一面後退。
「你將同類看得比畜生不如,以我角度來看,你也如同蛆蟲一樣,平時我是不想跟蛆蟲扯上關系啦,今天我不高興,所以……」蘭斯說著,向前一躍,輕松越過皮爾特候頭頂,落到他身前,一揮劍,皮爾特候身首異處,鮮血將肥胖的腦袋沖得老高。
砰——!砰——!砰——!
守衛開槍射擊,這個世界的火槍也就是燧發槍,子彈速度還湊合,威力一般,每一次射擊都要重新裝填,對蘭斯的威脅也就那麼一點點。
避過子彈,蘭斯並未攻擊那些守衛,而是道︰「中央政府征召二十五萬難民去前線作戰,名義上是為了奪還瑪利亞之牆,實際上只是為了減少人口,讓二十五萬人去送死,被巨人捕食,原因只是缺乏糧食,而這位皮爾特候以及其他一些人卻囤積大量的糧食。這樣說,應該明白我斬殺他的理由,如果你們再攻擊,我可就不會客氣了。」
守衛們沒有再射擊,只是面面相覷,至于是因為蘭斯的話,或是因為他的強大,還是由于皮爾特候已死,那就不可而知。
蘭斯可不管那麼多,高聲問道︰「你們誰知道糧食在哪里?」
「我知道。」一個守衛顫抖著舉手。
「帶我去看看。」
蘭斯到儲藏室查看一番,果然儲存了大量的糧食,干肉、還有一些美酒之類的,據守衛說,為了防備巨人,就算被圍困,這里的糧食足以城堡中所有人吃用兩三年。
那麼下面的問題是怎麼處理糧食,怎麼送到難民手中,蘭斯來得匆忙,根本沒想過這問題。
「那個……大人,駐守兵團的人來了。」一名守衛小心翼翼地報告道。
「哦……我去看看。」
再次來到斬殺皮爾特候的庭院中,見到幾個穿著駐守兵團制服的人正圍著那具死尸,其中一人是熟人漢尼斯,他身側一個光頭老頭,嘴唇上一撮小胡子,面帶淡淡的笑意,並非是他在笑,而是天生的笑臉,即便如此,這個老頭身上有一股常人沒有的氣勢。
漢尼斯局促不安地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兵團的最高指揮,皮克西斯總司令。」
不管那老頭是什麼司令,在蘭斯眼中沒有分別,都是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氣勢之類的對他沒用。隨意地瞄一眼,道︰「哦,然後呢?有事快說,我的事還很多。」
「你是叫蘭斯是吧,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皮克西斯指著皮爾特候的尸體,一雙小眼楮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嚴厲地質問。
蘭斯點頭道︰「再清楚不過,宰了一頭肥豬而已。」
蘭斯的無所謂,讓皮克西斯有點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沉吟一下,換了一種稍微柔和的語氣,道︰「不管怎麼樣,他是國王冊封的領主,你這樣做是對國王的大不敬,是對人類法律的極大冒犯。」
蘭斯對這里的國王、法律什麼的可一點不感冒,依然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並且道︰「少說那些沒用的,既然敢做,你覺得我會在乎你們的什麼國王和法律?我倒覺得任由這種肥豬活著,才是人類最大的悲劇。」
皮克西斯覺得眼前的青年有點無法溝通,有些頭痛地道︰「雖然皮爾特候有諸多不對,但是,也是人之常情,貴族總有一些特權,可以說是人類社會中必要的存在。」
蘭斯呵呵一笑,說不出的諷刺,不緊不慢的道︰「你的理由真的狠牽強,如果這種肥豬真是人類社會必須的存在,我覺得人類社會也沒必要在存在,直接改豬圈得了。」
皮克西斯見實在無法溝通,只好道︰「放下武器吧,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你會受到審判,不過,我會盡量為你開月兌的,畢竟你是個人才。這里繳獲的食物,可以救不少人,道代他們感謝你!」
硬的不行來軟的?蘭斯可不吃這套,對方來軟的,他就來硬的。
皮克西斯直覺眼前的蘭斯一晃,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側,劍刃架在他的脖子上,一縷冰寒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蘭斯淡淡地道︰「光頭佬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不高興,照樣砍了你。要我放下武器?要我接受審判?我可沒有蠢到把命運交給別人的地步。再說了你們有那個能力嗎?如果你真敢那樣,我說不定將審判我的人全砍掉也不一定。對了,提醒你一件事情,你那些人類的大義對我來說狗屁不通,我做事的標準就一個,那就是我是不是高興。你們的法律也就是用來忽悠平民,管不到權貴,更管不到我身上,我可以說並非人類哦。」至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蘭斯心里補了一句。
皮克西斯心頭震驚,對方坦言自己並非人類,雖然不知道真假,那麼那些大義道理之類的完全沒有用處。對方的武力驚人,就算想要制服對方,恐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至于能否成功還是兩說。
皮克西斯想起漢尼斯說過,蘭斯因為阿克曼一家的收留,一直對他們照顧,回報遠遠超出阿克曼一家的付出,可以看出蘭斯是一個重恩情的人,也許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于是道︰「听漢尼斯說,你這樣做是由于你的朋友被征召加入討回瑪利亞之壁的戰爭,我想,我可以讓他們不用參戰,還會給予他們一些幫助。」
「你的好意是不錯啦,我也有些感謝,不過,我已經決定的事情,那是不會更改的。我也不是真要想救什麼人,對于那些平民的生死,也輪不到我去操心,只是,相對而言,我更討厭這幫蛀蟲,他們的所作所為,讓我很不高興,就這麼簡單。另外听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也覺得應該讓二十五萬人去送死?」
蘭斯面帶微笑地說著,看著很和氣,但是皮克西斯不知為何光頭上一片冰涼,愣了一下,趕緊搖頭道︰「這個……當然不應該,只是,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挑選出來的人,他們的死亡,可以換來其他人的活命。」
「以自己的犧牲換取他人的生存,這個我就不說什麼了,你們這里情況畢竟不一樣,只能說精神可嘉,我還是蠻敬佩的。不過,你以為我沒學過算術?一個普通人死了頂多可以讓另外一個人存活,殺死這樣一個肥豬,搜出他的糧食,少說也能救百人,怎麼算怎麼劃算,難道不是嗎?」蘭斯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這樣算?」皮克西斯有些傻眼,仔細一想,認同地點頭道︰「確實更為劃算……只是這些人都擔任一些重要的職位,有相當的作用。」
「人們總是分不清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官員之類的總有人代替,什麼時候都不會缺,一個好的學者,醫生,農夫卻不一定,說真的,你們目前的社會結構,完全不利于對付巨人。既然你們做出的決定不能讓我滿意,那麼我親自幫你們篩選應該死的人。蛀蟲吃了太多,就像是養肥了的豬,在必要的時刻,就應該宰了來吃。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該怎麼辦,你自己想想,想送死的話,我不會怕麻煩的。」
蘭斯自顧自地說著,平淡的語氣讓皮克西斯心頭發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對了,拜托你一件事情。」蘭斯正要離開,突然想到什麼。
「什麼事?」皮克西斯似乎看到一些緩和局勢的希望。
「帶人去抄家,看看這些家伙藏了多少糧食,將這些糧食發給需要的人,希望你能做好,不然……」蘭斯嘿嘿一笑,也不再管駐守兵團怎麼做,直奔下一個目標。
「……」皮克西斯望著蘭斯消失的方向半天,一手扶住漢尼斯,苦笑道︰「這什麼人啊,嚇了我一頭冷汗,再來幾次,老頭子的心髒恐怕受不了了……」
原本听漢尼斯的報告,皮克西斯以為蘭斯只是一個有著一些特殊技能的人,但是,從剛才接觸看,這完全是一個無法無天,敢于踐踏一切規則,做事完全憑個人喜好的角色,這樣一個人對于人類,不知道是禍是福?
「皮克西斯總司令,我們怎麼辦?」漢尼斯問道。
皮克西斯揉了揉自己的光頭,正色道︰「我們先處理這里,那些糧食都運回去,至于那個蘭斯,不用管他……如果哪里發生了什麼案件,我們及時趕到就是。」皮克西斯將「及時」兩字咬得很重。
漢尼斯幾人一听,頓時明白了皮克西斯的意思,看來是接受了蘭斯的做法,確實,比起讓二十五萬人去白白送死,還是犧牲這幫人比較劃算。
作為駐守兵團的人,就算再怎麼自私,眼見那麼多人被巨人吃掉,種種淒慘與絕望,總會觸動良知,能夠救更多的人,他們從心理上還是極為願意的,而且也沒什麼損失,盡管這種方法是對目前體制的觸犯和破壞。
只是,在明面上,駐守兵團絕對不會認同的,一切只能蘭斯一個人承擔。
「總司令,之後的事怎麼辦?」漢尼斯問道,他與蘭斯有些交情,對于這個人還是相當佩服的,多少不希望他有不好的後果。
皮克西斯也是頭痛,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道︰「以後的事情等到時候再說,現在,都給我搬糧食去。」
接下來幾天,蘭斯犯下累累血案,囤積居奇的商人、腦滿腸肥的權貴、甚至品行不端的**,見者皆殺……既幫忙削減人口,又找出大量被囤積隱藏的糧食。
每每駐守兵團晚一步趕到,處置現場,運走糧食,收獲可以說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糧食等各類物資,堆積如山。
與數十萬正在饑餓中艱難度日,以及那些因為缺糧,將要去送死的二十五萬難民,形成鮮明的對比,駐守兵團中的知情者,包括皮克西斯也不由震驚,對于那些蛀蟲的貪婪程度有了一個認知。
他們不但貪婪,更加無恥,沒有良知,駐守兵團也在保護平民撤離的過程中,犧牲那麼多士兵,這些蛀蟲卻囤積如此多的糧食,舍不得拿出哪怕一丁點,眼睜睜看著難民去送死。
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人憤怒,更別說其他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駐守兵團中不少人也都認同蘭斯的做法,這些人確實該殺!
不過,那麼多權貴、商人被斬殺,終究難以掩蓋,半個月下來,所有權貴、大商人幾乎人人自危,想盡各種辦法保命,但是面對蘭斯這樣完全超人的存在,如同面對巨人一般無可奈何,。
蘭斯現在殺人流程已經公式化,大搖大擺地沖進那些人的家里,先說出難民因為缺糧被派去送死的事實,末了加一句,歡迎反抗,因為「多殺死一個就多為難民省出一份糧食。」沒有了那些守衛、狗腿子之類的,殺那些權貴、商人,不要太輕松。
蘭斯也想過是不是放過一些人,讓他們交出糧食換取狗命,想一想,這些人都有些權勢,以後說不定給他找麻煩,索性都殺掉的好。當然,其中也許也有些不錯的人,不過,判斷標準很簡單,是不是囤積糧食,其他,平時為人怎麼樣之類的,並不重要。
發生殺人事件,駐守兵團每每「及時」趕到,雙方的配合倒也越發默契。
蘭斯每次殺人都是正大光明、明目張膽,一面宣傳中央政府讓難民送死的意圖,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自然對中央政府的威信造成相當**的影響。
蘭斯完全不在乎,接連殺了數百人,某一天查看書記系統,倒是發現一件好事。
書記系統︰……經歷不斷殺戮,產生一定的靈性,建議繼續培育……
書記系統這里標注的,正是蘭斯一直隨身的大劍,這把劍跟隨他也有二三十年了,在劍風世界中打造,融合了貝黑萊特,殺戮無數,可以稱之為一把殺戮之劍,如今具備了靈性,可以說是意外之喜。
蘭斯覺得應該給這把劍取個名字,神劍啊魔劍啊什麼的感覺好傻,詩情畫意點的也想不出來,蘭斯沒有取名天賦,干脆就叫黑殺劍,黑色的用來殺戮的劍,也有黑使勁地殺的意思。
系統建議繼續培育,也即是說要繼續殺戮,蘭斯自然從善如流,說不定哪天也弄出一個劍靈美女啥的……懷揣這樣一個小小的美好夢想,蘭斯干勁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