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飛到木若昕面前,停著不動,原本暗淡的鱗片重新散發出金色耀眼的光芒,靈力波動極強。舒愨鵡
木若昕伸出右手手掌,不過並沒有靠近龍鱗,就這樣伸著手掌,看看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龍鱗很有靈性,木若昕伸出手掌之後,它就飛入她的手掌中,輕輕地落到她手上。
「它自己飛過來了,好神奇啊!」木若昕很是驚訝,並沒有立刻把龍鱗收進自己的兜里,而是用手托著,靜靜地看著它,覺得上面有一股很親切的氣息,就好像是親人來臨。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閻歷橫看到這一幕,震驚至極,兩眼滿是疑惑地看著木若昕,在心里不斷猜測她的身份。她到底是誰?
如果她真的只是木文青的女兒,龍鱗絕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除非木文青和龍族有關系,但據他觀察,木文青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文人,根本不可能和龍族扯上關系。
不僅僅是閻歷橫,現場所有的人也都很驚訝,均目瞪口呆看著木若昕,欣賞這等奇觀。
朱友紅驚訝之余還很氣憤,可不想白白便宜了木若昕,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木若昕身上,突然凌空飛下,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閃到木若昕身前,出手搶奪她手中的龍鱗。
木若昕只顧著看手中的龍鱗,等她察覺朱友紅襲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擊,加上之前靈力耗費太大,就算反應及時也阻止不了朱友紅搶奪龍鱗,好在有人出手相助,她才躲過一擊。
閻歷橫一直防著朱友紅,朱友紅一出手,他立即閃到木若昕身前,用身體擋住她,保護她,出掌將朱友紅擊回去。
朱友紅以為閻歷橫的注意力都在龍鱗身上,這才敢冒險動手,卻不料最終還是遭到閻歷橫的阻撓,被他一道強烈的金光打退,金光過強,把周圍的木欄都打壞了。
突然而來的打斗,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去,有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看著。
閻歷橫向來不喜歡在打斗之後言論一番,所以收手後就冷看著朱友紅,不發一語,將剩下的事交給其他人去辦。
黑鷹習慣性地走出來,兩手環抱,邪里邪氣地問︰「朱樓主,這便是你們百味樓的待客之道嗎?」
朱友紅其實已經被閻歷橫打傷,但為了百味樓的名聲,死扛著,把嘴里原本要噴出來的鮮血吞回去,裝出無事的樣,用手模著一縷發絲,妖孽般地回答,「對于想白拿百味樓東西的人,我們是不會將他當做客人對待的。龍鱗乃是我百味樓之物,方才並不是你們競下了它,所以我出手拿回,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里有幾百人,幾百雙的眼楮都看到是龍鱗自己飛到木姑娘手中,豈能說是白拿?」
「總之龍鱗是我百味樓的東西,你們休想白白帶走,要麼就付足銀兩,要麼就把東西放下,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朱友紅話說到一半,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話,一時間對魔城有些許懼怕,不敢妄下狂言,于是轉變語氣,心平氣和地談,不過並不是跟黑鷹談,也不是跟閻歷橫談,而是跟木若昕談,「木姑娘,你是木大學士的千金,想必自小受聖賢之士的燻陶,頗懂為人處世之道,這龍鱗乃是我百味樓之物,還請姑娘歸還,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木若昕對朱友紅那副妖里妖氣的樣子很反感,更何況朱友紅剛才還對她大打出手,現在讓她心甘情願交還龍鱗,絕對不可能,再說了,是龍鱗自己飛到她手里的,她憑什麼還回去?
「豬油紅,你口口聲聲說這龍鱗是你們百味樓的東西,請問你有證據嗎?」
「豬油……」朱友紅對木若昕這般稱呼他感到很生氣,但又不好立刻跟她翻臉,只得好言好語地給她糾正一番,「木姑娘,再下名為朱友紅,並非豬油紅。」
「我的的確確是叫你豬油紅啊,有錯嗎?」木若昕一副很天真無邪的樣,刻意把‘友’字念成‘油’字,氣死那個朱友紅。這怪不得她,誰叫他取一個那麼難听的名字,什麼不好叫,偏偏叫豬油。
「你……」
「豬油紅,龍鱗就在我手上,你想拿回去的話就來拿好了。」
朱友紅做了
個深呼吸,決定不跟木若昕計較這個,先把龍鱗拿回來要緊,見木若昕那麼大方地把龍鱗歸還,笑聲言謝,「那在下就多謝木姑娘了。」
「你別先謝得太早。」木若昕突然又來了一個轉折,「如果我把龍鱗還給你,而它又飛回來,那你就可不能再把它拿回去了,換句話說,如果龍鱗還回到我手中,它就是屬于我的。」
「這……」
「這樣一來,就不算是白拿你的東西,是龍鱗自己選擇要跟著我。」
「好,如果我拿了回來,它再自行飛入你手中,那這塊龍鱗就歸你所有。」朱友紅說完就起步朝木若昕走去,心里已經做好了打算。只要把龍鱗拿回來,他就握得緊緊的,或者放回到盒子里鎖著,就算它想飛也飛不起來。
木若昕很大方地伸出手掌,把龍鱗送到朱友紅面前。
閻歷橫不太贊同她這樣的做法,嚴肅問道︰「你當真要歸還?」
「放心吧,它還會回到我的手上的。」木若昕說得極其肯定,非常有自信。
「你確定?」
「我很確定。」
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能如此確定,但直覺卻告訴他,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閻歷橫不再多說,站在一旁看著,也防著朱友紅,如果朱友紅再次出手,那他定會殺之。
朱友紅走到木若昕面前時,先是警惕看了一眼閻歷橫,有點懼怕他,確定他不會胡亂動手才敢伸手去拿龍鱗,也做好防止木若昕反悔的心里準備,誰知他竟然輕而易舉的就把龍鱗給拿回來了。
然而龍鱗到了朱友紅手上,金色的光芒瞬間消失,變回原來的暗淡無光,看上去像是塊一文不值的鱗片。
「這,這怎麼回事?」朱友紅看著手里毫無光澤的龍鱗,驚訝于它的變幻無常。為什麼在木若昕的手上就是寶,在他的手上就是根草?
「噗……這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黑鷹出言譏諷朱友紅。
其他人也在暗暗嘲笑,竊竊私語,總之朱友紅現在就是一個大笑話。
成為眾人的笑柄,朱友紅氣得怒火中燒,狠狠掐著手里的龍鱗出氣,暗自瞪了一眼帶頭嘲笑他的黑鷹,把這筆賬記在心里。
魔城雖然實力強大,但也不是無懈可擊,只要找到他們的弱點,還是有可能將他們消滅掉的。
黑鷹是個人如其名的人,雙眼如獵鷹一般的銳利,無論朱友紅掩飾得多好,他都能看得出朱友紅眼眸地下那點狡詐,只是不想點破而已。
想滅他們魔城,那也得看看百味樓有沒有這個能耐才行?
除了閻歷橫之外,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黑鷹和朱友紅的劍意交鋒,均看著那塊變得暗淡無功的龍鱗,看看它是否還會自己飛回到木若昕的手里。
朱友紅拿到龍鱗之後,和黑鷹用眼神交鋒了一陣,這才把龍鱗放到護衛早已經準備好的盒子,可是他才剛把龍鱗放進去,它就飛了出來,又變回金光閃閃的樣子,重新飛回到木若昕的手中,把他氣死了,用手指著木若昕,怒聲質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木若昕很清然地回答,把手掌里的龍鱗放到眼前來,看個仔細,並跟它說話,「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不過我能感覺得到,你身上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很親切。」
龍鱗听完木若昕說的話,懸浮了起來,動了一動,金光更是閃耀,以此來答復她。
木若昕不太明白龍鱗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不過有一點她知道,龍鱗願意跟著她,「你想跟著我?那好,以後就跟著我吧。」
「不過你是屬于百味樓的。不對,你現在已經不屬于百味樓的了,而是屬于我的,那個豬油紅把你拿回去,你又飛回我手中,按照我們之前約定的,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
「記住哦,你現在是我的了。」木若昕說完就把龍鱗放到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斜包中,放進去之後還拍了一下,確定無誤。
「木姑娘,你是魔王的未婚妻,魔王方才願意出兩千五百萬兩買下這塊龍鱗,既然你拿走了它,是不是該讓你的未婚夫把這筆錢付上呢?」朱友紅不願意吃那麼大的虧,退而求其次,不能要回龍鱗就
要錢,殊不知……
「豬油紅,豬樓主,如果你再說諸如此類的話,我就真當你是個豬腦袋了。虧你還是百味樓的樓主,做了那麼多年的博賣,難道不知道這行的規矩嗎?價高者得,剛才有人出更高的價碼買下這塊龍鱗,我們早就已經放棄競價,就算你這東西最後沒人要,也不該找我們拿錢吧。你如果連這個都不懂,還怎麼當一樓之主?」木若昕不帶一字髒話就把朱友紅損得顏面掃地。
「我……」
「還有哦,告訴你一件事,男人身上抹太多的花粉,是很低俗的,小心招來蜜蜂采蜜。」
「你……哼。」朱友紅越來越生氣,可無論他多生氣,龍鱗屬于木若昕已經是事實,他只能咬牙接受事實,負氣離去。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時他就不派人出來競價,而是讓魔王以兩千五百兩的價格買走,這樣的話還可以大賺一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不過沒關系,他會想辦法把龍鱗搶回來。
朱友紅一走,看熱鬧的人就漸漸散去,而對面的藍正司卻依然呆著不動,腦海里一直回蕩著朱友紅剛才說的一句話︰你是魔王的未婚妻。
木姑娘什麼時候成為魔王的未婚妻了,他怎麼不知道?
木姑娘並沒有當場否認,看來是確有此事了。
雖然他對木若昕沒有保佑任何的幻想,但當听到她已經成為別人的未婚妻時,心里還是難受得很。
藍正司被情所困,本來心髒就不好,陰郁之下,病情忽然加重,劇烈咳嗽不停,「咳咳……」
「公子,你怎麼了?」東叔看得著急,趕緊倒杯水來,然而當他端水過去時,正巧看到藍正司咳出了血,正用手捂住,更是心急如焚,「公子……」
「沒事,休息一會就好。」藍正司不希望東叔太擔心,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縱容面對死亡。他本就是個該死的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夠了。
「木姑娘就在附近,我去把她叫來,就算是磕頭跪拜,我也要求她救你。」
「不用了,生死有命,一切看天意吧。」
「不是生死有命,是事在人為。」
「東叔……」藍正司想阻止東叔,可是力不從心,根本阻止不了,只能由著他去。
東叔從走廊上跑到對面去找木若昕,人還沒到就喊︰「木姑娘,木姑娘……」
阿狸不喜歡東叔,看到他來就撇開頭,輕蔑了一聲,「呦……」討厭的人。
木若昕不管阿狸,見東叔如此驚慌著急,上前走一步,問道︰「東叔,你慌慌張張,有什麼急事嗎?」
「木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東叔來到木若昕面前,直接跪下相求。
「你家公子怎麼了?」
「他最近犯病得厲害,剛才還咳出血來了,以前就算犯病,也沒那麼嚴重,這一次真的不同。我們本來打算參加完比劍大會就前往東翔國,去葉家求葉老聖先生出手相救,可公子的病情突然惡化,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來求木姑娘,還請木姑娘伸出援手,救我家公子一命。」
「你先別著急,我過去看看。」木若昕不浪費時間,繞著走廊,快步跑向藍正司所在的包間。
閻歷橫對此很不爽,心里全都不是滋味,突然對藍正司有種莫名的敵意,不喜歡木若昕和藍正司單獨在一起,所以也去了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