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風走後,現場的氣氛僵硬了一小會,沒人說話,過了不久,何夕才第一個打破沉寂,帶著一絲擔憂和關心,問道︰「若昕姐姐,他受了很重的傷,一個人能走出去嗎?」
「生死禍福,且看天意吧。」木若昕淡漠回復了一句,對楚清風的離去不再多想,把注意力放回到閻歷橫和龍血劍上,並沒有輕易上前去拿,而是先問清楚,「阿橫,你是怎麼知道用自己的血把岩漿熔爐給化掉的?剛才楚清風想拿劍,卻被一股力量震開,想必這就是血鳳所說的陣法。如果我們想要拿到龍血劍就必須先把這個陣法給破了,否則根本拿不到。」
閻歷橫看著手掌心的小傷口,在腦海中搜索對金族鑄劍法的了解,只是模糊不清,不太記得多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曾看過金族的鑄劍譜,上面記錄著一則事件,萬年前有一鑄劍師,以自己的血為引鑄造了兩柄劍,當劍成之時,鑄劍爐瞬間成了猛烈的岩漿熔爐,當時他手持剛出之劍,不小心被劍所傷,血滴入熔爐之中,熔爐即刻恢復原貌,且整個鑄劍房都布滿金光靈力。方才我並不確定自己的血是否像萬年前那位鑄劍師一樣,只是姑且一試,卻不料結果竟是如此。」
他也曾見過不少金族的鑄劍師將血滴入熔爐之中,但並沒有這等奇妙的變化,為何他的血卻可以?
「我對金族的事不太懂,可能幫不到你什麼忙,不過我可以問問血鳳,她知道的應該比我多。」木若昕說問就立即問︰「血鳳,你知道麼?」
血鳳︰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萬年前,龍鳳血劍被金族內部的人盜走,隨即落入族外人手中,以這兩柄劍禍亂天下。一年之後,龍血劍被金族找回,鳳血劍則被扔入水底,長達數十年。從那以後,我就會血龍分開,至今才重逢,所以對很多事不甚了解。
「既然龍血劍已經被金族找回,為什麼金族又說龍鳳血見失蹤萬年之久呢?阿橫,你會不會弄錯了呀?其實龍血劍一直在金族。」
閻歷橫搖搖頭,極其肯定地回答,「龍血劍的的確確不在金族,且失蹤已有萬年之久。」
「那就奇怪了。血鳳說龍血劍在一萬年前就已經被金族找回,怎麼可能不在金族?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這……」閻歷橫陷入沉思之中,已經大概猜出答案,以靈力化出一條金龍,然後用金龍將龍血劍周圍的陣法打破。
砰……一聲巨響,幾乎把整個山洞都震動了,而與其同時,懸飛在石頭上的龍血劍破陣而出,在山洞上方興奮地飛旋。
血龍︰太好了,太好了,吾被關于此地已有萬年之久,而今終于重見天日了,真是太好了,哈哈……
龍血劍飛出,鳳血劍也從木若昕手中掙月兌而去,與龍血劍雙雙飛旋,夫妻喜悅重逢,待歡躍飛旋一陣子之後,兩柄劍同時朝自己的主人飛去,一柄落到閻歷橫面前,一柄落到木若昕面前。
閻歷橫和木若昕並沒有立刻伸手持劍,而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然後點點頭,這才伸手去拿劍。當手握到劍柄的時候,從劍柄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不斷流入他們的體內。
木若昕有點承受不了怎麼大的力量,身體好像要爆開了一樣,很是難受,「這……這怎麼回事?好難受……」
之前拿鳳血劍明明沒事,怎麼這次卻那麼難受?
「若昕。」閻歷橫同樣也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里傳到他身上,不同的是,他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渾身暖烘烘的,劍里傳來的力量慢慢轉化成他的力量,當听到木若昕痛苦的叫聲時,顧不得其他,立即到木若昕面前查看她的情勢,可是他才剛要伸出手時,人已經昏過去,倒在他的懷里,令他著實擔憂和著急,「若昕,你怎麼了?若昕……」
突然,地動山搖,整個山洞都在晃,洞里的金光已經消失,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山洞,山洞上的石頭因為震動不斷掉落,往人身上砸去,顯然快要塌了。
「不好,這山洞要塌了,我們快點走。」炎烈火一把抓住何夕的手,不管閻歷橫和木若昕,拉著何夕就往外跑,擔心跑得不夠快。
「啊……」何夕突然被人拉著跑,一點準備都沒有,跑也跑不穩,可以說是被炎烈火拖著走,突然上方砸下一個大石塊,她無法閃躲,只來得及驚叫一聲。
何夕以為自己會被大石頭砸到,卻不料……
炎烈火突然閃了過來,擋在何夕面前,以靈力在手掌中凝聚出火球,朝上面的大石頭打去,直接把大石塊打個粉碎,救下何夕。
「炎公子……」何夕感動萬分,含淚看著炎烈火,對炎烈火不僅僅有感激,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小到大,沒有人這樣保護過她,就連姥姥也不曾,而他……
她好喜歡好喜歡這種感覺。
「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快走。」炎烈火又拉起何夕的手,帶著她飛快往洞口跑去,擔心速度不夠快,以至于被塌陷的山洞活埋,于是直接使用靈力傳送,傳了幾次就到洞口外面了。
但此刻閻歷橫和木若昕還沒出來。
何夕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山洞外面,看了看四周,沒見到木若昕和閻歷橫,立刻著急詢問︰「若昕姐姐和閻公子呢?」
炎烈火跑得有些累,正在休息喘氣,听到何夕先關心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心里好不是滋味,抱怨道︰「小夕,是我把你救出來的,你是不是該先關心關心我啊?」
「你不是好好的嗎,還需要關心?」
「誰說好好的就不需要關心?我很需要關心,尤其是你的關心。你听好了,以後要多關心關心我,還要把我放在心里的第一位,知道嗎?」
「不可以。姥姥從小就跟我說,要把守護鎮龍山莊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所以我不能把你放在第一位。」
「你……行,等我跟你姥姥好好談過之後,咱們再來談這個心里第一位的問題。」炎烈火把不爽的勁忍住,這會休息也夠了,還沒見到閻歷橫和木若昕出來,心里很是納悶,低聲自言自語,「不對啊!以魔王的實力,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出來?」
他們兩該不會在里面出什麼‘大事’了吧?
山洞里的震動更是厲害,到處都有石塊往下掉,道路上都被石塊堵住,無法順利同行,更嚴重的是,洞口的門已經被一塊大石頭堵住。
就算是這樣,閻歷橫也沒心思去管,摟著昏迷的木若昕,焦急萬分,還在試圖叫醒她,「若昕……若昕……」
砰……又是一陣巨響,整個山洞被一塊巨石給砸得面目全非,洞口的壁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閻歷橫忽然對龍鳳血劍這兩把劍沒有任何好感,將它們扔在地上,然後把木若昕橫抱起,黑光一罩,兩人就原地消失不見,再現身時已經是在外面。
當兩人出到外面時,整座山就塌陷,變得面目全非。
「若昕姐姐,若昕姐姐……」何夕對著洞口大喊,好幾次都想沖進去找人,但每一次都被炎烈火拉住。
「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別那麼擔心。那個閻歷橫可是魔城之主,厲害得很呢!」炎烈火拉著何夕不放,不讓她去冒險,還隨便說點話讓她安心,直到整座山了才放手。
就算閻歷橫真被山體活埋,那也不關他的事。
「既然閻公子那麼厲害,我們都出來了,為什麼他們還不出來?」何夕回頭質問炎烈火,剛問完就發現不遠處的閻歷橫,興奮地跑過去,「閻公子,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炎烈火听到這話,立馬回頭看去,還真看到了閻歷橫,懷里還抱著昏迷不醒的木若昕,驚訝不已,「哇……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真不愧是魔城之主,實力驚人啊!
「閻公子,若昕姐姐怎麼了?受傷了嗎?」何夕跑過來問,對昏迷的木若昕很關心。
面對何夕,閻歷橫的淡漠稍稍有些環節,但還是用很冷很冷的語氣回答她,「不知。方才她拿到鳳血劍時,身上的靈力波動強烈,極不穩定。」
「靈力波動,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無法控制內體的靈力,靈力自行亂串,輕則致人受傷昏迷,重則武功修為俱損,還會有生命之憂。」炎烈火走過來解釋,說完就看向閻歷橫,發現他手里並沒有劍,好奇問一問︰「魔王尊上,你的龍血劍呢?」
「丟于洞中。若炎少宮主想要,現可挖道入內尋找。」閻歷橫冷肅回答,然後抱著木若昕往樹林里走去,找了個較為好一點的地方把人放下來,然後在旁邊守著,心里極是後悔。
早在若昕叫他離開鎮龍山莊時他就應該離開,有沒有龍血劍對他而言並無區別,可他卻為了一柄劍將她害得至此,實在可惡。
這種傷主的劍,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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